重生之杀手王妃

作者:路边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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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方摘指


      “陛下,出人命了。”

      梁帝听着感到意外,他有设想过年轻人血气方盛易冲动,马场磕碰在所难免,却不料是动手杀人。

      他和一行人赶过去,而那马场管事得以近身讲来龙去脉,管事先发制人,主要是讲萧沅拉弓搭箭那部分,给萧沅定了性。

      梁帝到看台的附属殿阁,内设宝座、屏风、茶几糕点等,他面色沉静,在上方落座。

      他命人带萧沅过来;萧沅是直接被带走的,入殿口相遇,她只喊了声萧平云“父亲”,其他多余的话也没让说了,就被带到梁帝面前。

      “臣女,拜过陛下。”

      她的衣裳渗出几道拂尘缠绕过的血痕,她跪在殿中,旁边是被竖放的、静恒道姑的尸首。

      整个殿内也就位卑言轻的她跪着,其余人行礼后便立侯在旁。

      皇后和刘惠妃在梁帝下首的一左一右,太子、秦王和晋王在殿内,萧沅跪地的左右侧站立。

      萧平云和萧芷柔也在萧沅附近,李监正则在诸人的更后站位,至于关乔请来的闲杂人,没有进殿的资格,在外边听到一分是一分。

      帝皇威压如山,审视着在场的每个人。

      李监正呈上契约,梁帝看了眼却不明所以,那一纸上除了两人按下的血印,无任何字迹。

      梁帝问:“怎么回事?”

      这份契约明显不符合律法规定。

      作数吗?

      “回陛下。”李监正掐头去尾地回忆了当时,“两人是自愿画押,所以契约符合程序。”

      “至于内容……高下立分后,可随意填写,两人也都同意。”

      当时李监正是要写契约字据,可萧沅打断了他:“我若输了便是死路一条,内容由你们事后填写都行,不用多此一举,浪费大家时间,我按手印就是。”

      说得在理,契约在手,又有手印,萧沅推脱不了。静恒道姑已等候多时,不欲纠缠。李监正更是觉对太子是大利,画押的空白字据发挥空间巨大,于是也不强求。

      从一路走来,到见了契约,梁帝有了大概了解。

      按梁朝律法,皇家地盘私斗是大忌,但特定条件下,如公开应战、自愿应战等也有效力。

      他暂不管跪地的萧沅,而是先问太子:“朕记得,她是你东宫的人?”

      “回父皇,”太子十分恭顺地答,“静恒确在儿臣府中领一份供奉。”

      “父皇,”太子又道,“静恒是江湖中人,儿臣与她相识是机缘巧合,当时她走投无路,儿臣见她勤恳敬业,重情重义,最守规矩,儿臣收留她是怜其才干。”

      “去年京郊悍匪是她主动请缨,深入匪穴,凭一身武艺和胆魄,擒获匪首,为地方除一大害,此事兵部亦有记录。”

      “还有前年的兵部罗成心怀不轨,也是静恒镇压下,她是难得的女将才。”

      太子先提静恒的功绩,皇后和陪同梁帝而来的几名禁军表示,静恒道姑骁勇,是有这么一回事。

      而跪地的萧沅听着,只觉此事虚伪的很,他的初心不是真正为民,仅是为了面前威严座位而已。

      保不齐,这其中被害的人比被救者更多!

      “对于她和萧相女儿怎会有旧怨,儿臣不知,儿臣对此亦十分震惊和痛心。”

      然后,他才撇清,静恒与萧沅的赌约,他不知。

      “父皇,”太子深知两人的私仇是柳随风,萧沅不可能用这个理由做挡,否则她就是背上两条人命。

      除此之外,见证人萧芷柔和关乔若聪明点,也只会对柳随风之死绝口不提,否则萧沅就是罪加一等。

      萧沅只能顺着他的指引走。

      太子撇清后道:“且不论是何私仇使两人订立契约,据儿臣所闻,契约是重切磋、论高下。”

      “父皇见到的空白契约也说明,论高下后才提出要求,故是一场点到为止的比赛。”

      “静恒是功臣,是信议之人,倒是萧沅本就声名狼藉,现如今还践踏规矩,公然行凶。”

      “我朝法度、为人间信义疾呼!若此等借规则之名行凶残之实者不严惩,日后谁还敢信任何规则?谁还敢在规矩内行事?岂非鼓励人人效仿,表面上遵纪守法,暗地里却钻营漏洞,予取予求?”

      “她眼中可有王法,可有君父?”他重重一揖,“恳求父皇明鉴,严惩萧沅,还明臣公道,以正法度!”

      太子为静恒丧命叫屈,又为一国法度被萧沅漠视气恼。

      萧沅不学无术退学,声名狼藉的过往恰恰又对应上罔顾王法的可能。

      皇后表示儿子说得在理。

      刘惠妃瞧了儿子晋王一眼,她想确定,儿子此刻有无改变主意,想继续争取萧沅,还是今日一石二鸟;

      晋王的意思是再等等,于是刘惠妃中立态度,沉默看戏。

      倒是夏伯明受了没资格进殿的关母意思,用肩膀碰了下赵西裴,殿内不大,他没说话,但大概意思是:

      “不好搞。太子撇清了自己,还用功劳抬了静恒,把事情往严重的方向引导。”

      “你当初就不应该给她第一个不及格,让人印象深刻。”

      赵西裴显得不急:“我是秉公办事。”

      但把殿外的关乔急坏了,都是她把萧沅引来,否则就不会发生今日事。

      她咬唇想,太子再说下去,萧沅就要被处立决了。

      听了太子的陈述,梁帝还是把萧沅晾在一边,他问萧芷柔:“你姐妹二人赛前都在一块?”

      “是。”萧芷柔从父亲身边站出来回话。

      梁帝高高在上发问:“那你说说,你姐姐是否自愿画押?太子说的只论高下,再填内容的契约是否属实?若不属实,那静恒是用什么理由来相逼?总得有非比不可的理由,非要取对方性命!”

      “臣女……”萧芷柔也在萧沅身侧跪下。

      她低头思考着,不知道该怎么答,或许说无解更贴切。

      李监正和太子所言是否属实?

      若她承认,那就是萧沅借私怨比赛,杀了有功之臣。

      若不属实?那就要说一个静恒道姑找萧沅的缘由,是静恒的错。

      难不成说静恒为柳随风之死复仇?那萧沅也是杀人,还是从一人变为两人。

      萧芷柔找不出一个——静恒非要对萧沅下手,合乎逻辑的理由。

      静恒能确定凶手是萧沅,怕是对方有证据,也不知太子知晓多少。

      左右都逃不过,她对萧沅了解太少了,一时想不出有什么其他不被揭穿的理由,来救萧沅的法子。

      她有些心虚,怕被人揣测,没敢抬眼;她侧看了眼父亲的灰色衣摆,她还是想不出办法,若说得不对被揭穿,就是欺君的大罪,反连累整个萧府。

      “李监正可以作证,当时关姑娘也在,她受惊去如厕了,而臣女也十分受惊,当时就没说话,一时懵了,也没听见什么。”

      “后来父亲寻来,臣女才找到主心骨,恢复神智。”

      她只能这么回答,当时关乔借机逃跑,她紧张萧沅,又不喜李监正,于是保持沉默。

      闻言,梁帝看向递契约的李监正:“可有此事?”

      “陛下,萧二姑娘是少语了,可,”李监正不以为然道,“萧二姑娘绝非是受惊,我瞧她十分清醒,对赛场很关注。”

      萧芷柔狡辩:“臣女不敢欺瞒陛下。”

      李监正:“你狡辩,满嘴谎言。”

      萧芷柔低着眉眼:“臣女惶恐,不敢欺瞒。”

      “你……”李监正也想辩,可梁帝让他住了嘴。

      对于清不清醒,展开辩论浪费时间,没有必要,梁帝继续下一个问题。

      这次换三儿子秦王:“你为何助萧沅杀人?你们是什么关系,为何突然出现,你们可有相商?”

      “陛下,”赵西裴还没答,被冷很久的萧沅开口,“秦王殿下与臣女没有关系,他并非助臣女,全是臣女一人所为。”

      “臣女与静恒……”

      想要理由吗?萧沅可以给,她是杀了人,但总是在被人提前定性,总得给她开口的机会。

      可她一插话,梁帝眉眼微蹙,萧沅立刻被他带来的禁卫一声“大胆”呵住。

      “陛下天龙之人,自有圣断,不该你说话的时候就捂上嘴巴。”

      萧沅闭了嘴。

      众人看向秦王。

      面对梁帝捕捉的疑点质问,赵西裴神态自若:“父皇,您没来之前,儿臣比任何人都懂,宝马也是大梁国的一兵一卒,儿臣挺身救马,是将士本能。”

      “若说是助人,也对。”

      他话音刚落,众人就猜忌起了他与萧沅。

      可他顿了半瞬道:“儿臣是助太子皇兄。”

      “你休要胡言!”皇后斥责,“你的意思是皇儿对下属下杀手,你助萧沅,萧沅还是帮皇儿了?这怎么可能。”

      赵西裴掺和进这件事,是出乎皇后预料的,在她眼中,赵西裴居功自傲的同时也事不关己,既已入局,她怕他说出什么不利于太子的话。

      他这人平日没事就带着虚伪的笑眼,其实内里很疯。

      而且,他最会颠倒黑白,就像杀吴幕僚,还泼上刺客闯府的污名。

      “陛下,”皇后近水楼台,对梁帝道,“皇儿怜静恒才干,对她有栽培之恩,我国惜才,培养一名能剿匪的女将颇费心思,皇儿不会糊涂行事。”

      她话音刚落,萧平云开口了:“皇后娘娘急什么?何不让秦王把话说完。”

      “你个老狐狸,”皇后早就想这么骂他,“她是你女儿,你教子无方,谁知你在算计什么坏主意。”

      “你是文臣,一国法度熟记于心,难道今日,你也想无视律法,为女儿行凶残之事开脱?”

      “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律法纲常,一刻不敢忘。正是如此,”萧平云朝梁帝一揖,“今日之事,扑朔迷离,陛下垂问,何不令多方尽言,确保证据全呈?”

      “倒是皇后娘娘,偏听躁进,阻塞言路,凤体违和,嗔怒失仪。”在在礼法面前,他又是谦恭深揖,与皇后形成鲜明对比,“臣子有责,劝娘娘暂息雷霆,收回凤仪,贤德明理,静心垂听,以待圣听!”

      皇后气急:“你敢摘指本宫?”

      萧平云:“非臣之恳求,实乃天下臣民殷殷期盼。”

      后宫和大臣吵起来了,最后还是梁帝断了话题,让三子秦王继续说:“是如何帮了你太子兄长?”

      “回父皇,”赵西裴道,“负责马匹检核与场边安危的,是东宫直辖的李监正,他就是这样为皇兄办差的吗?若非儿臣习武,反应快些,今日这疯马若不是萧姑娘挑中,而是惊了圣驾或伤了哪位宗亲,这弥天大祸,李监正担待得起吗?皇兄的颜面又将置于何地?”

      “还有那因雨水破坏的护栏和陷坑,儿臣几日前就知晓此事,并且善意提醒过,明知有赛事,为何还怠工渎职?”

      秦王居然捉这一点,李监正听得心慌意乱,可那提醒也只是来了一个小兵而已,谁知是秦王的人?反让他觉得可以设陷,他还赏了小兵报送及时,现在真想删自己几巴掌。

      “儿臣并不知什么契约比赛,只是人和马性命攸关时刻,不得不以皇子身份,行紧急救护之权,为皇兄弥补这天大的纰漏,做出有利于维护皇家颜面的举动。”

      面对赵西裴的语意深长,撇清关系,消除疑点,还调转矛头,李监正如滚油煎心,哪敢说话。

      赵西裴浅浅一叹,意思更深长了:“看来是儿臣越俎代庖,所以,皇兄麾下之人宁愿玩忽职守也没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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