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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和青苔(哥弟那对)
“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
庭生沏了一壶西湖龙井,倒在杯里,手掌斜伸,“尝尝。”
原枫柔端起抿了一口,笑着说:“好茶。”
她放下,又继续说:“不走了。”
“乐思的身体已经稳定了,只需要按期复查就可以了,我和峥文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回来。”
庭生笑笑,“恭喜,回来了也好,六年前你们匆匆走了,回来的次数也不多,我还没见过小乐思几次呢?”
原枫柔捂着嘴笑,“那这次让你见个够,你可别嫌烦啊。”
她笑着笑着又收敛了神色,开始细细打量起庭生,“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都恢复好了吗?”
庭生把茶点往前推了推,避重就轻,“早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来尝尝这点心。”
原枫柔不吃他这套,皱着眉嗔怒:“什么叫不是什么大事,怪不得迟阑让我替他训你,你对自己就这么不上心?”
庭生还是淡淡的,“你别听他夸大其词,真要那么严重,我肯定就不拦着他联系你们,让你们来见我最后一面了。”
原枫柔惊得一巴掌就拍过去,“你说什么呢,这么不吉利的话。”
庭生赶紧讨饶,“错了错了,你刚还说让我顾及自己的身体,你倒是下手够狠。”
原枫柔闻言又心疼的给他揉了揉,“都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你不在乎自己也得想想孩子们啊,你有事他们也会伤心的。”
庭生往窗外看,茶室的窗外正对着小花园,迟尽和余乐思泡在泳池里,迟阑和余铮文一左一右护卫在旁。
夏天炎热,小孩子们闲不住,酷爱玩水,泳池对他们来说有些危险,晓罗姐经常搬出充气泳池让他们过过瘾。
两双小手扑腾着水到处乱泼,水花四溅飞扬,扬了两位老父亲满脸满身,略显吵闹的嬉笑声还能透过紧闭的玻璃窗传进来。
庭生的眼神柔软下来,迟阑原本还忙着把脸埋进水里玩憋气的迟尽拎出来,忽然心灵感应般的抬起头,和窗户另一边的庭生对上目光。
迟阑很温柔的笑,正要往那边走,就见埋在水里的迟尽出水芙蓉般钻了出来,对着他喊:“你怎么不拎我了!”
迟阑哑然失笑,再一回头,庭生笑得眼睛都弯了。
庭生收回目光,笑意却没减,“好吧,确实不能说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早就好了这话可没骗你,有迟阑天天盯着,想不好都难呀。”
“先生。”
房门被轻叩了两下,晓罗姐推开门,“二少爷回来了。”
她微微退开一点,她身后的迟临就露了出来,稚嫩的脸蛋上没有什么表情,像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糯米糍,软糯的外皮包着被冻硬的奶油,还冒着丝丝冷气。
迟临走过来抱了下庭生,说:“爸爸,我回来了。”
又转过身,对原枫柔说:“原阿姨好。”
原枫柔很惊喜,“你还记得我!”
“快过来让阿姨抱抱。”原枫柔虽然没见过庭生的这几个孩子几次,但最喜欢的就是迟临,每次见到都要抱在怀里。
庭盈和迟尽一个比一个跳脱好动,抱一会就觉得累了,只有迟临乖巧的坐着,不笑也不闹,戳他也不恼,逗得狠了也只是红着一张冰雪可爱的小脸,义正严辞的说:“你不要再这样了。”
看得人心都要化了,原枫柔每次都面上平和大方,内心疯狂尖叫,背地里和庭生说:“你家老二怎么能这么可爱,送给我家当我第二个儿子吧。”
庭生则高贵冷傲的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好意思,非卖品概不出售。”
原枫柔就只能在角落里对着小迟临咬手巾,给小迟临都看得微微发毛,跑到姐姐背后躲着。
庭生和迟阑看见她这如狼似虎的样子,还真怕哪天一个不注意就被她拐走了,幸好原枫柔只是有贼心没贼胆,再说,光余乐思一个就够她焦头烂额了,哪还有精力想另一个。
可惜的是迟临现在大了,不愿意再像以前那样被圈在怀里,有些抗拒,但在原枫柔期待的眼神里慢慢松动了。
原枫柔如愿以偿抱到了小奶团,“阿临今年多大啦?有十岁了吧?”
庭生说:“刚过完十岁生日。”
“哎呀,那我没记错,比乐思大四岁呢。”原枫柔示意他往窗外看,“你还没见过乐思弟弟吧,在那,要不要和弟弟们一起去玩。”
从前余原夫妇回来了,也因为担心余乐思的身体,不让他外出,偶尔几次来了,碰巧迟临都不在。
迟临往窗外看,眼睛亮了一下,点了点头,他又去看庭生,庭生说:“去玩吧。”
原枫柔也松开手,“去吧。”
迟临立刻跳出原枫柔的怀抱,脚步很快的往外走,庭生在他背后喊:“书包,你书包还没摘。”
幸好中途路过晓罗姐,交接了书包,他往小花园走,脚步却越来越慢,最终停在了离小花园几步之外的一个柱子旁。
他站在这里,忍不住探出半个身子去看被余铮文抱出来擦身子的omega。
白皙的小脸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脸上和头发上都挂着水珠,笑得明媚灿烂,风一吹就忍不住咳嗽几声,依旧掩不住他的笑。
油绿的草地上放着高饱和度颜色的充气泳池,水花扬起,水珠在阳光照射下熠熠发光,像是五彩斑斓的玻璃珠,连同空气里的浮尘都像破碎的金箔,掉在他脸上,让人移不开目光。
毕竟没有人会对金子视若无睹对吧,这很正常。
迟阑把迟尽拎出来擦了擦,余光瞥见不远处的迟临,招呼道:“迟临?你回来了,快过来。”
迟临一惊,不太情愿的走了过去。
“父亲。”又对着余铮文说:“余叔叔好。”
迟尽身上的水还没完全擦干就扑到迟临身上,“哥哥!”
余乐思闻言转头去看,迟临却别过脸错开了她的目光。
迟阑拍拍他,介绍道:“这是余乐思,乐思弟弟,第一次见吧。”
迟临点点头,看上去怯生生的。
余乐思咧开嘴一笑,学着迟尽扑过去,喊:“哥哥好!”
迟临一愣,想推开他,低头对上他的眼睛又觉得不忍心了,于是礼尚往来:“你好。”
又补充道:“我是迟临。”
余乐思就喊:“迟临哥哥。”
迟临点点头,“嗯。”
迟尽已经松开手了,余乐思却没松开,就这么和他大眼瞪小眼。
坚持了不知道多久,迟临抿紧了唇,把他推开了点,有点欲盖弥彰的解释:“你抱着我有点热。”
余乐思一愣,看见自己身上不知道是没擦干净的水还是闷出来的汗,有点局促的擦了擦,但还是对着他笑。
迟临的手指蜷缩了一下,移开目光,对着迟阑说:“父亲,我回去写作业了。”
迟阑不疑有他,拿过佣人递来的小毯子给迟尽披上,“去吧。”
余乐思也裹上毯子,对着迟临的背影出神。
他和迟尽并肩往屋里走的时候忽然问:“你哥哥是不是生气了啊?我看他耳朵都红了。”
迟尽很疑惑:“为什么生气?”
余乐思拽着毯子的一角揉搓着,“我好像把水还是汗蹭到他身上了,他是不是讨厌我了?”
“不可能。”迟尽摆摆手,“他要是讨厌你根本不会让你继续抱着他,也不会让你喊他哥哥。”
晚饭之后,余乐思找准时机磨蹭到迟临身边,喊:“临哥哥。”
迟临吓了一跳,差点脚一滑从楼梯上摔倒,被余乐思抓住手腕,“临哥哥,你讨厌我吗?”
虽然被迟尽安慰了,但余乐思还是放不下心,他来找本人求证了。
迟临看着他抓在自己腕上的小手,因为紧张无意识的收紧,他抬眼说:“不讨厌你。”
余乐思眼睛亮了亮,说:“太好了。”
“我可以叫你临哥哥吗?”
迟临继续往楼上走,“你都已经在叫了。”
余乐思跟着他走,“我怕你不喜欢嘛,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叫了。”
迟临:“你想叫就叫吧。”
余乐思持续释放彩虹屁,“临哥哥,你长得真好看,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长得这么好看的人。”
迟临踩上最后一级台阶,说:“你也很好看,但是,你跟着我干什么,去找迟尽。”
“可是我想跟着你。”余乐思肩膀耷拉下来,眼神也怯懦懦的,“你嫌我烦了吗?”
迟临:“没有,但是我要去写作业了。”
“好吧,那等你写完了,我和迟尽一起来找你玩。”
迟临点点头。
余乐思就蹦蹦跳跳的走了,丝毫没觉得迟临一直在写作业这件事有问题。
迟临一直关着门,大概是怕打扰他,一直到最后听见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余乐思也没带着迟尽来找他。
迟临拉开窗帘,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车影,两点车灯晃得人眼睛难受。
迟临的作业早就写完了,书包也收拾好,犹豫了一下,他打开了原本被推到明天的额外的课程安排。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迟临和电脑另一边的老师道别,起身去洗漱。
刷牙刷到一半时忽然听见了敲门声,迟临皱着眉去开门,门一开,一个巨大的白色枕头站在门口。
迟临:“?!”
“临哥哥。”
大白枕头偏了偏,露出半个毛茸茸的挠头和白净小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迟临微微瞪大眼,牙刷差点都从嘴里掉出来,“你怎么在这?”
余乐思往前挤了挤,挤进他房间的门,说:“我在你家住呀。”
“我忘记告诉你了,这几天我都会在你家住,你开心吗?”
迟临表情有些复杂,“你,那你来我房间干什么?”
余乐思眼神落寞,“我睡不着,我自己一个人睡害怕。”
迟临有些纠结:“你怎么不去找迟尽?”
“迟尽去跟庭叔叔和吃叔叔睡觉了,我只能来找你了。”
迟临有些苦恼的捂住额头,自从上次的意外之后,迟尽就变得很粘庭生和迟阑,这段时间还没脱敏成功。
犹豫再三,迟临微微让开了点,说:“那你进来吧,我陪你睡。”
余乐思雀跃的跳到迟阑的床上滚来滚去,平坦的一丝不苟的床铺瞬间皱巴的乱七八糟。
迟临无奈的叹气,准备重返洗漱间,余乐思又忽然直起身,说:“你还没有回答我。”
迟临疑惑的歪头,“?”
余乐思有些失望的重复:“我住在你家,你开心吗?”
迟临满嘴泡沫,看见他执着的眼神就妥协了,含糊不清的说:“开心,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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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有段时间不见了。这些日子怎么说呢,时好时坏,已经被生活的方方面面捶打得跪地求饶(并且真的跪地求饶了一次。虽然非自愿,都怪我的左腿。)
特别讨厌,我又不是面团,再捶打我也不会让我变得好吃(好吧但会让我变得软绵绵更好捶打
好吧好吧,其实最近过得还不错,仔细想来,我其实已经很幸福了,不能太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