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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爱恋(十一)
秋雨不再,她们迎着秋风,在回家的路上漫步。
“紧张吗?”目视着前方,齐萧问向了旁边的人。
“还好,习惯了。”这人只盯着路上的一砖一石,踱着步。
“那你在想什么。”她放慢脚步,稍稍地将身体偏向了那一侧,细语着。
“我在想……真的会有为爱发疯的人吗?”她没有经历,不是特别理解。
可另一个人却呵了一会儿,“这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这世上啊!就算没有爱人,发疯的人也不少了!”齐萧叹气道。
借着发疯的机会宣泄情绪,用最小的风险获得自己认可的满足感,何乐而不为呢?
陆三时依旧盯着砖石,肯定地点点头,但仍然不解道:“可我还是想知道,媛姐姐说的那种,扭曲的爱,是什么样子的。”
齐萧微微侧身,灰暗的灯光给予了她一些遮掩,她可以明目张胆地直视着另一人的每一处。
“不是总说要‘基于实践’吗?你试试不就知道了?”齐萧轻轻地问。
“我?难道每一个人都会将爱化作扭曲的形态吗?”陆三时不同意,“如果我喜欢一个人,至少不会伤害我的爱人。”
话题却逐渐跑偏,“你有过吗?”齐萧问出了口,焦虑地等待着答案。
“我……”陆三时半遮半掩,即便有了崔菡媛的引导,她还是不敢确定自己的感情,“我不知道。”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忐忑地齐萧稳住自己,冷静地说。
谁知,她不再盯着地面,转头一看,直面着齐萧的双眼,脉搏的振动呼之欲出。陆三时打了个圆场,“所以这就叫——‘如有’!”
“如有?那就是有咯?”说着,齐萧的语气渐弱,偷偷摩挲着。
又回到了这个问题,陆三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哎呀,好累啊!明天我还有出庭呢!要早点休息。”
很生硬地转移了话题,要不是等着开门,齐萧还真会揪着那一点问下去。但此刻间,休息才是最重要的。
“今晚你还是睡我房间吧。那床垫我还没看到适合的。”走到连廊那,齐萧指着自己的房间说。
“好。”
洗澡最是能放空脑袋的时候了,水流顺着滑落,泡沫一点一点地堆垛,化作了此人的思绪。
“所以她是有的吧?不然怎么不直接回答没有呢?”齐萧手持着花洒,也不顾自己在浴室里待了有多久。
“肯定有喜欢的人吧?之前问她大学时候的事都直接说不想谈了,刚才却支支吾吾的……”
“是谁呢?”齐萧努力回想,但除了崔菡媛,齐萧对陆三时其余的朋友都不熟悉。
“但是这段时间她不是和我一起忙着呢吗?哪来的时间考虑这些?”
“啧啧……”齐萧在茫茫水雾中晃了晃脑袋,硬是不敢猜想出最想要的答案。
“怎么那么久?”外面的陆三时看着时间,齐萧进去得有快四十分钟了。她小跑到浴室门口,很大力地敲了敲门——“齐萧?!”
“嗯?怎么了?!”刚准备关水的齐萧被这一声吓到了。
“哦!没事!”陆三时扯着嗓子,“齐萧没事就好。”
火速地换好衣服,连头发都没吹干,齐萧就急忙开门了。
“你刚才叫我是有什么事吗?”她疑惑地问。
“没什么,我看你进去那么久了,还以为你晕在里面了呢。”陆三时笑道。
见陆三时还挺轻松的,齐萧也放心了。她一边擦着头发,在门边对着陆三时说:“享受嘛!”
本还想继续追问下去,但一想到这人明天要出庭,齐萧还是住嘴了。
“她好像有什么,想要问我?”
可齐萧的急切已然印在了脸上,连旁人都能看出,更何况是近期一直在一起办案的合作伙伴。
更加软的床垫上,也难消解辗转反侧的人,只不过是声音更小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问我?难道看出来了?”
不过,陆三时想的并不是明天的案子,而是自己的不解与焦虑。
隐藏在内心的爱慕迟早都会显现,借着种种的机会接触,便倍加好感,她好似沦陷了。
那日,崔菡媛也不暗示陆三时了,瞅着一次次陆三时的小动作,崔菡媛直击着她:“你是不是喜欢她?”
沉浸在自己的倾慕,原以为不小心的接近会被工作的原因而掩藏,但还是被看出来了。那日,陆三时沉默了,也默认了。
她甚至不知道,这种每次盯着齐萧的时候,那眼里的聚焦,只有那一个人,这个感觉,终于在崔菡媛点醒她的那一日,被她定义了。
也好在,疲劳的身体不能思考太久,忐忑的陆三时,凌晨两点睡着了。
拿出“尘封”的律师袍,陆三时熨了两下,整理的着装。
前一晚还能坦然面对齐萧,经过了一个晚上的思考,反倒是不敢对视了,她害怕被看出来了,更害怕明明看出来了,却故作糊涂。
齐萧从厨房出来,端着两份早餐,一下子就被陆三时崭新的律师袍吸引住了。她目不转睛地到餐桌那,目不转睛地放下餐盘。
“怎么了?我脸上是有东西吗?”再怎么逃避,都不可能被这样的目光所扰乱心思。
“没有,就是觉得,果然是陆律师。”齐萧感叹道。
陆三时没有回应,拉开椅子坐下,瞧了瞧这早餐,“一根火腿,两个鸡蛋,你当我还是小学生吗?”
似乎她们都有同样的经历,这顿“满分早餐”,看样子是吃过不少的了。
齐萧挑起眉,骄傲道:“不管是不是小学生,总之祝你辩护达到一百分的效果!”
没有说出“胜诉”,没有人敢保证,再有本事的辩护律师,也能在这个案子下打赢。
“承你吉言。”
这场庭审是半公开的,专门来旁听的人恐怕都进不来。
“胡麟来审啊!”齐萧坐下,看着审判席上的人,她环抱着双手,明明是熟悉的地方,她却如坐针毡。
就算是这种涉及故意杀人案的庭审,中途的程序也会让人感觉无聊。齐萧没有将注意力聚焦在正中央,而是紧紧盯着辩护席上的人。
进入工作状态的陆三时很专业,暂时抛去了一些“理还乱”的情绪,甚至都忘记了齐萧就在旁听席那听着。
对面的公诉人看上去已经背熟了稿子,振振有词地说:“即便有第三人证明当时的被告处于直播的摄影工作,但照片证据中的灯光较为灰暗,无法完全看清被告的实际动作。所以,这并不影响被告故意遮掩作案工具。”
陆三时内心是一万个无语,她反复盯着这些照片,内心想着:“这都能开枪的话,饶响岂不是特工了?”
但她还是要做出辩护的,直白地说:“被告虽然有过射击的经历,但俱乐部提供的纪录显示,被告能够射中目标的概率约为33%,在演唱会那种条件下,不可能完全射中被害人的要害部位。”
但公诉人却毫无证据地驳着:“俱乐部的射击成绩不能完全判断被告的射击能力,而且,作案工具的扳机上明显有被告的指纹。所以,被告一定接触过作案工具。”
想起了齐萧昨天所说的,陆三时强调了一下那指纹是中指,可也被驳住了。这种习惯想要成为翻盘的关键点,显然是不可能的。
胡麟休庭,去到了后台的合议庭商讨。
半掩着嘴的齐萧比台下的陆三时还要紧张,她单手捧着自己的脸,盯着陆三时的同时,不停拍打着自己,是不是还用气声哼了几下。
合议庭估计没有太大的争执,但最后的结果不尽人意:“判决如下,被告饶响成立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听到这里,齐萧越来越想不明白了,“依据呢?”
陆三时也只能坦然接受,只有饶响是整个庭里最呆滞的那一个。所幸的是,前方依旧是有路的,“没事,我们会上诉的。”
没有哪次的案子不用上诉,她习惯了。这时才有空闲下来看着齐萧那个方向,可是齐萧看上去,像是走神了。
一边收拾资料的陆三时,时时刻刻盯着齐萧,但齐萧就是没有回应,走到庭外,她捧着一沓纸,略有些轻松地问:“我看你刚才是不是想别的事情去了,叫你都没反应。”
“是吗?你有叫我吗?”齐萧诧然,但她的的确确想别的事情了。
“我就是在想,这个判决好奇怪啊。”齐萧蹙眉道。
“嗯,我也觉得。”嘟着嘴的陆三时连连点头。
齐萧还以为又是只有自己的直觉,没想到陆三时也感觉到了。
“我觉得控方说的都很奇怪,不像是私下有过模拟辩论的。”陆三时回头望着庭内的公诉人席位,说道。
“我是觉得胡麟有点问题。”
“嗯?”陆三时想听听齐萧是怎么想的。
“你的辩护其实蛮到位了,而且有些指控是完全没有具体证据的,总不至于判十年吧?”她嘟囔着。
无奈的陆三时感叹道:“就算我们觉得奇怪,那有什么办法,只好等二审,看看有没有机会了。”
接连着,齐萧也少有地叹息,“二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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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中午可能是来不及的了,那还是改成晚上九点半吧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