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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饲养恶灵(中下)
小女孩就是对猫猫狗狗充满兴趣啦。
不例外的菊地绮良趴在他后背,手背撑起下颌,好奇地问:“什么小狗?”
影山茂夫转身回头看向菊地绮良要解释的时候愣了一下,莫名打岔道:“小良好像长高了一点点。”
微乎其微的改变。
“什么呀?”站直的菊地绮良想问小狗狗呢?
等影山茂夫把煎蛋吃干净、碗洗净,一人二灵准备去别人家看狗。狗主人是个上班族,给了进门密码让他们直接去就行。
出发前的人类男大学生突兀出声问高级恶灵是没有事情做吗?
“最近很闲呢。”小酒窝回答。
菊地绮良深刻认同:“做鬼就是这样没事干。”
“本大爷偶尔会在空中漫步,去别人家看看电视什么的,附身各种各样的人也很有趣,如果是健身肌肉人会像操纵高达一样爽利哦。”
小酒窝是个很有生活情调的恶灵。
菊地绮良一下子被吸引:“想参加!”好像比看小狗有趣。
影山茂夫重复:“小酒窝没有事情做啊。”
“最近对狗狗特别有兴趣呢。”
眼见超有意思的绿色炎焰幽幽穿门飘远,菊地绮良连忙抛下敌意追赶过去,“小酒窝等等我一起玩啦!”
被一起抛弃的影山茂夫:“……”
“小良和小酒窝更合得来吗?”
在振振有词不依不饶的小狗嘤嘤嗷嗷声中,菊地绮良听见影山茂夫这样问。
她抬头看他表情,依然是那副少有情绪的模样,可黑白分明的眼睛难得躲闪了视线。
她又朝话语含有的另一个对象看去,绿色恶灵正被体型大一点的小狗妈妈当做会飞的狗玩具追逐,被迫狼狈逃窜。
不知道怎么回答的菊地绮良抱起只有手臂长、大耳朵、杂色奶油狗,将脸埋进狗肚子的绒毛里。在影山茂夫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对他亮出小狗爪子的黑肉垫示好。
幽灵抓住狗爪摇了摇的同时,歪着上半身略微靠近:“怎么啦,阿茂不是永远不会离开我吗?你对我外叔公讲假话哦?”
给“永远的承诺”编造许多定义的菊地绮良分神在想,狗爪爪相对狗身体好大只啊想一嘴狠狠吃掉!狗肚子明明暖和又柔软,爪子却凉凉软软,手感好奇妙喔!
是的,在少女的心里:毛茸茸小狗狗比面前的阴沉锅盖拟人化的人类可爱多了,虽然这人类对她很好。
故而影山茂夫回答期间的幽灵又分心嗅了嗅狗脚:味道是爆米花味。
“真的。”他摇着头说。
她觉得这动作搭配话语蛮好笑,“真的假的?”
“啧。”忙于逃窜的小酒窝停下故意咋舌一声后再度奔走。
这次,影山茂夫点点头认真地说:“真的。”
“哦哦,”怀中杂色奶油狗拱起菊地绮良的手,她收回放于锅盖上的注意力,全然专注地询问小狗道:“你要下来吗?”
四脚着地的它满足地摇起尾巴:“汪!”
菊地绮良注视着小狗的一举一动,看见黑纽扣眼睛、肉鼻头掠过盈盈水光,粉嫩嫩的舌头舔过肉乎乎、软糯糯的狗嘴皮子。
“心在砰砰跳——”幽灵捂着胸口尖叫。
小酒窝先绕昏不停追逐的狗头,随后气定神闲地飘到影山茂夫耳畔说起风凉话:“茂夫,这家伙真的只是个小鬼头而已。”
他没有回话。
小酒窝在这琢磨影山茂夫的想法呢,就听他平和地说:“好了,小良,到该去遛狗的时间点了。”
“那我们去河边吗?”
“可以。”他一边查看主人的遛狗备注一边从柜子里拿出牵引绳。
恶灵伸出小手扣起鼻孔,思虑着茂夫一直在超级容易看透和完全看不透的两处极端徘徊——反正大部分时候都呆着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日光疏松,风吹河岸,冷飕飕的凉意化作树叶飘飘洒洒落于水面。
小狗带着人窜进摇曳的风中,在扬起的灰土里满地打滚,嗅地面,钻草丛,刨土坑和嚼垃圾。
“哎呀,我忘了现在是秋天……”菊地绮良看着萧瑟的河岸和瑟瑟发抖的遛狗人不禁心虚呢喃。
影山茂夫作为河岸边上的唯一人类,为制止两只小狗找屎吃忙得不可开交。
两只灵却悠悠闲闲躺在河岸草坪上聊天。
“你应该去帮帮茂夫。”
“为什么你不去呢?”
“本大爷年龄很大了,尊老懂吗?”
“我还是小朋友呢,”菊地绮良远望着极深极白的天空说,“小酒窝有什么执念吗?”
太阳被云层遮盖,但安静聆听,似乎还能听见它燃烧的声音——还有车轮压过高架桥微微抖动的声音,每辆行驶中的车都十分明白自己的目的地。
小酒窝漫不经意背枕着手臂作答:“本大爷以前想成为神,现在则没有了。”
“欸,是因为成不了才想通了吗?”
“那倒不是……”他心平气和地说,“主要是茂夫不允许。”
菊地绮良略支起身,震惊道:“他不是很好糊弄吗?你编点好话骗骗他呀。”
小酒窝挑眉,倍显愉悦地嘱咐道:“茂夫很凶哦。”
虽然也很温柔,但这点就不必告诉这个小鬼,反正她也体会到了。
“我不信。”
恶灵哼哼地笑。
反驳完的菊地绮良又仰躺下,“我也没有执念。”
“小酒窝,偷偷告诉你,我一直都感觉自己快散开了,也许没有执念真的不行。”
或许某天就会像小美人鱼一样变成泡沫,可不同的是菊地绮良不会获得不灭的灵魂。
“不要让他这么难过。”
“那就不告诉他呗!”菊地绮良认为解决办法很简单,接着,自言自语道:“他会很难过吗?可我们不是才认识么。”
心里却想:也许阿茂会真的很难过。
她翻了个身,半撑着脸想这是什么样的情感呢?他说喜欢,好像没有缘由,感觉很难懂,又朦朦胧胧的……想去问问妈妈的看法。
凉津津的风将人好言好语叫狗不要吃屎的年轻声音吹到灵的耳边。
菊地绮良顺着风的方向,瞧见狼狈不堪样的影山茂夫时忽然笑了起来:“他好笨啊……”
树梢在空中颤悠着,残留的落叶仿佛摇摇欲坠,终于落在了水面,安静地泛起一圈又一圈扩散的波纹。
她笑够,余光瞥到小酒窝紧拧着眉头,皱巴巴的表情犹如对什么难以置信一样。
“怎么?”
“你变了一点。”小酒窝寻思这变化简直像从13岁变成了14岁的“长大”。
小酒窝在归还完小狗回家的路上告别了他们。
菊地绮良想真是奇怪的恶灵,难道就是感到无聊所以来找影山茂夫玩么。
“不是想和他一起去玩吗?”影山茂夫朝后面问。
“哪能一直都和朋友玩啊,”菊地绮良正在抓着他的背、战战兢兢踩着他的影子走路,“我们这不是要回家了吗?”
影山茂夫低声说:“小良很乖。”
阴影覆盖的她突发奇想般发问:“对了,你喜欢我?”
菊地绮良听见前方的人说喜欢,还用了形容词——纯粹。
“那不纯粹是什么啊?”
她在反问中看见影山茂夫的后脖子猛然红得发烫,说话也含糊其辞起来。
于是,菊地绮良独自思考道:“比如亲亲吗?”
影山茂夫登时被罪恶感袭击,手掌啪地一声挡住脸,惊觉自己应该去坐牢。
黑影于她身上浮走。
闷头前行的影山茂夫倏然发觉菊地绮良没跟上,便回首寻人。
站在原地的女孩双手捂着脸,赧颜的红色不断晕染、蔓延在透明的肢体。
“原来是这种喜欢啊。”
幽灵在害羞中变化着身形,俨如于骨骼处抽条、快速发育着肌肉与脏器……她从小孩长成了少女。
影山茂夫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但这是为什么?
“你在长大。”为证明这点,他的手平起擦过菊地绮良的头顶同自己对比着身高。
她拿开挡住潮红面颊的手背,露出湿漉漉的双眸,闪烁微芒,瞳底着倒映影山茂夫的轮廓剪影。
“你想让我长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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