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在下

作者:南渔安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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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游国(六)


      “小孩你江师兄喜欢什么东西?”

      “不清楚江师兄并未表现喜恶。”

      “喜欢吃什么?”

      “辟谷了,不用吃但有一次见他吃莲子。”

      “莲子?爱穿什么颜色的衣裳?”

      “白色吧,寻常教服都是这个颜色。”

      “兴趣爱好?”

      “古今都通,”想到湘盂立剑于仙道,补上一句,“剑术。”

      夜蓉芷叹了口气,问了跟白问一样。她还是从小姑……不!江姑娘下手吧——

      问道:“那江姑娘喜欢什么?”

      尤青抢答道:“我知道!师姐喜欢当乐修!还有炼药!”

      夜蓉芷白了他一眼,“哪有姑娘喜欢炼药的,一身药味。”尤青有点委屈,明明师姐很喜欢的。她挑眉看向尤清漱,尤清漱想到上次青蛙脸的尤青,点点头,没有选择说谎。

      这个夜蓉芷有点难办了,她是凡人没有灵气,怎么练丹?想了想,炼丹做菜是一个理啊,一个都是火里来的,当即拍板,“我要跟江姑娘学做菜!”

      尤清尤清漱:“……”这有什么关联吗?

      夜蓉芷声音不小,不远处的薛尤两人自然听到了。薛省挑了挑眉,回想起了前几日那个满身烟火气的尤怜,不自觉地勾了勾唇,小声问道:“尤怜我生辰那道杏花糕,是不是你从师姐那学的?”

      那张年轻俊美的脸越靠越近,就在呼吸快要喷洒在他脖子的时候,尤怜眉眼一沉,手不知道何时放到薛省腰上,掐起一块软肉用力一扭,薛省当即疼得面容扭曲,“偷袭!”

      步伐轻快地越过薛省,心情好了不少。薛省望着这个“负心汉”,揉着腰追了上去,“妖魔鬼怪的痛死了!还真是手下不留情,刀刀要人性命,腰了老命!”

      薛省一直在旁边听着,这位小郡主比刚来的时候开心不少,老是笑不停问问题,问的大多数还是关于江泽离的问题。

      忽然,他眉头一挑,听到一个好玩的问题。

      他忍不住开口道:“听姑娘这话是早认识江师兄了?”

      突然开口的薛省,吓了夜蓉芷一跳,唯恐发现自己的小秘密,“是又如何?早半年前就认识了。”

      “早半年前?”薛省回想了一下,半年前不就是水芙镇的委派,刚好江泽离出去了一次,“原来是姑娘发出的求救啊?”

      夜蓉芷眉头轻蹙,“你知道?”

      薛省丝毫不慌,开始胡编乱造,“我当然知道,天下故事莫不过于英雄救美。”

      他没想到自己一瞎说,还真能戳中,听夜蓉芷细细道来,还真是一桩英雄救美的好戏码。

      侯府。

      看到这两个字薛省不禁有些呆住了,曾几何时他还不曾踏入仙道。将军府里细数金车宝剑,朱门将军府里关着他最初的天真与年少。

      尤怜碰了碰他,“怎么了?”

      薛省低头看了看自己,现如今也挺好的,轻佻道:“没怎么腰疼,要不然晚上你给我揉揉?”

      尤怜柳眉倒竖,“那就痛死你,当我白问!”

      “别啊……!”薛省见好就收。

      夜蓉芷从软轿下来,道:“气派吧,这是侯府,我家。”

      “气派是气派,请问姑娘……”

      “姑娘?”夜蓉芷出声制止道:“我还没自我介绍吧,我是夜游国的小郡主,我父亲是当朝侯爷,我母亲是夜游国的长公主,我小舅舅更是夜游国的王,我还有位太子表哥。别叫姑娘了,叫我小郡主,或是……吧。”

      后面两字被她压得低,薛省根本没听清。

      “侯爷,长公主,夜姑娘属的是王族之姓?”尤怜清楚地记得,下界最注重这种东西了。

      “你说这个啊,我舅舅疼爱我,王室就我一个女儿,舅舅就给我皇姓,上了族谱的,还说待我过了十八岁生辰就封我为公主。”

      薛省点了点头,“城中可有什么诡秘之事,出乎寻常的?”

      “出乎寻常的?”夜蓉芷略微思索,“没有,小偷算吗?”

      “当然不算。”

      “不算那就没有了。”小郡主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要是真想找这种怪事,皇宫里的捉妖司向来是管这些杂事的,菩提寺也可以。明日我可以带你们去王上舅舅那,他肯定知道得多些。”

      尤怜示礼,“多谢。”

      夜蓉芷摆了摆手,“不客气,要是真觉得感谢啊,多带我玩几天。”

      尤怜面色有些僵硬,不太好回话,突然一只手把他一拉到人身后,笑道,“小郡主说笑了,今日多谢你尽地主之谊了。”

      没得到正面回答,夜蓉芷也没说什么。

      朱门铜锁被推开,往里看小阁江山应有尽有,仆从在前面提灯,穿过重重迷障,阁楼小道,来到一个颇为气派的房前,推开门里面坐着的是熟悉湘盂兄妹和一只醉醺醺的傻狗。

      最高堂是一位相貌威严的中年男子和一位气度非凡的美妇人。薛省猜测这就是侯爷和侯府夫人了。

      难得是侯爷对他们相当热情,连忙叫他们坐下,菜马上就上齐。

      薛省瞟了一眼,醉成这样子?所以路清野这厮是没等他们。

      萧候立大笑三声,“这位小友贪杯,还非得和老夫拼酒量,结果自己两三杯就倒了。”

      “人都到了,开席吧。”侯夫人挥了挥手,菜鱼贯而入被端了上来,路清野被抬到客房休息了。

      “父亲!母亲!”薛省抬眼一看,一道粉红色的身影从门外蹦了出来,钻到侯夫人怀里撒娇,风风火火的。侯夫人嗔怒,“有客人注意点,女孩子家家的就知道往外疯跑,不知道像谁。”

      “娘,你又来了。不像娘?那就像爹呗!”

      尤怜注意到夜蓉芷的礼仪,是右手在上,左手在下。

      正确的应该是左手为上,右手为下。抿了口茶,抬眼看见没正形的薛省。

      怎么换衣服了?薛省突然想起刚尤青拉着他的手问,小姨子是什么,还说夜蓉芷问了他好多江师兄的问题,朝着江泽离方向看了一眼,女悦己者容,女儿家的心思倒也正常。

      萧候立爽朗一笑,“像我,像我。都是些寻常菜色,各位仙长不要觉得拘束,来,我敬各位一杯。”

      现如今可不是在水芙镇有方知章恶心人,桌案上摆的都是茶水,不会觉得拘束,众人自然不会推辞,以茶代酒饮了下去。

      饭过三巡,萧候立也开始了正题,“请问仙长来我夜游国有何贵干?”

      “是我两位师弟。”江泽离吹散茶盏上的热气,“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接了贵国的委派,说来也巧,贵国好多年不曾发过委派呢。”

      萧候立眼里闪过一丝暗光,“确实很多年了,这也多归功于王上的捉妖司,解决了不少的麻烦。”

      “确实,下界方术渐起,天下能人多得是不拘于上界。”尤青舔干净唇边的糕点渣,扯了扯薛省的衣摆,小声问道:“方术是什么?”

      “方术啊?”薛省低头思索,考虑措辞。却不料被尤怜插队,“方术就是凡人用的法术,机关巧术皆有,雨枝国在下界弄的,在人间颇受欢迎。”

      “凡人也可以用法术吗?”薛省想到了谢染昀,一个凡人身却能挡千军万马,答道:“当然可以。”

      “那仙术厉害,还是方术厉害?”

      “这也说不准,如果你不好好修炼,被打败了,可是要被人笑话的。”

      尤青气哼哼地回道,“我才不会输!”

      “小仙君谬赞了,方术怎么比得上仙术,要碰上什么大事还得是上界解决。对了,”萧候立问道:“能否给我看一下委托的信件?”

      “自然可以。”薛省从储物袋里翻出信件,递了过去,萧候立扫过信件的外封明显愣了一下,都忘了接。

      薛省出声道:“怎么了?”

      萧候立眼皮轻抬了一下,略微泛黄的眼珠陷入了思绪,看着薛省,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仙君在哪见过,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薛省挠了挠头,“不会吧,今是我第一次来夜游国,侯爷对我一见如故也是一种缘分。”

      是真的一见如故还是转移注意力呢……?

      萧候立笑了笑,旁边的侯夫人也出声,“我也有这个感觉。”

      小郡主指了指自己,“那我为什么没有?”她打趣道:“爹娘不会是瞒着我早生了哥哥吧?”

      侯夫人点了点她的头,“你这小妮子胡说什么呢,我哪有这个福气。”

      夜蓉芷这份打趣下氛围变得欢快,如此欢声笑语,薛省蓦然想到了将军府,猝不及防的,也是一家人围坐在一桌其乐融融,那时候他钻到祖母怀里,和现在的夜蓉芷如出一辙,只是……这不是将军府,桌上坐着的也不是他的一家人。

      突然,一直略带冰凉的手,搭在了自己手上,而手主人面不改色吃着饭菜,薛省弯了弯眼睛,这个人啊刚才还在生气如今却又偷偷服软,看似是一块坚冰,实则是个雪人,一戳一个坑,软得很。

      他突然感觉有点遗憾,为什么前世不多厚脸皮些,多勾搭几次烦几次,说不定能勾搭上。对了,他前世背负太多,就算他们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两世太奢靡,今生就好。

      夜蓉芷悄悄坐到萧候立旁边,明明刚才还在侯夫人怀里撒娇,薛省一眼就懂了,和江师兄挨着,笑了笑,心道:江师兄可真讨女孩子喜欢。

      夜蓉芷给江泽离夹菜,问道:“江大哥还有喜欢的菜吗?我可以给你夹。”看着那张谪仙般的脸,眉间还有一丝未褪去的少年气,其实说起来他也不过二十年少,却处处妥帖,令人生慰。

      江泽离看着碗里满满当当的鱼,“小郡主菜都堆成小山了,我便是两个肚子也装不下。再说了我又不是猫,吃这么多鱼。”说到第二句话,喉咙里明显有些笑意。

      桌上顿时发出一阵轻笑,罪魁祸首是她爹娘,小郡主羞得脸上绯红,不知所言,“吃不完没关系,我可以吃……不是,我是说你每个尝尝味道就好。”

      “那岂不是很浪费,小郡主夹菜还是不要浪费的好。”

      夜蓉芷心里泛起一丝高兴,“不要叫我小郡主了,我有名字叫我蓉芷或是娇娇好了。”

      候夫人面皮一愣,随即用笑容压了过去。女子是不能随意把自己的小字说出去的。

      良久,江泽离未答。小姑娘小声嘟哝着,“我都告诉你名字了,你都不说。”虽然夜蓉芷早就从尤青口中知道了,但还是想他亲自开口。虽然声音很小,但传到人耳朵里,就不算小了。

      江泽离扶了抚额,带着点无可奈何,“容芷姑娘,在下还未告知姑娘姓名,失礼,还请见谅。”

      他笑了起来,比三月的杏花还醉人,即使笑容很浅,“我有一个表字唤作矜远,若是小……,容芷姑娘不嫌弃,叫我江大哥,矜远都行。”

      夜蓉芷一双杏眸弯成了月牙,“好呀,矜远。”

      尤青面露疑惑,扯了扯薛省的衣摆,薛省不用看都知道是谁,夹了个萝卜糕放他碗里,“说吧,要问什么?”

      尤青吃着碗里的萝卜糕,看着一脸小女儿心态的夜蓉芷说,“她刚才不是这样的,好凶。”为了证明凶恶程度,还做了个鬼脸。

      薛省拍了拍他的小脑袋,“这你就不懂了,这叫儿女情长,长大你就懂了。”

      尤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看了那抹亮色,期间还问了一个人,“清漱,你懂吗?”

      尤清漱没点头也没摇头,静静地夹了块萝卜糕看着他们,然后把萝卜吃了。尤青没再问,只当他是饿了。

      薛省轻轻地拉了一下尤怜,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我觉得春天要来了。”

      尤怜挑了挑眉,“什么意思?”

      薛省朝尤青看了一眼,又朝夜蓉芷方向看去,意思再明显不过。

      尤怜没好气道:“你胡说些什么呢!阿青年纪这么小,哪会有这种心思?!不过是夜姑娘眉眼有些像他阿娘。”

      薛省“哦”了一声,“那是我想错了,但夜姑娘我肯定没看错,你觉得如何?”

      “不如何,有情者自悦之,若兄长和夜姑娘两情相悦自然会走到一起。”

      “那你的想法可能会落空了。”薛省在心里暗暗说道。

      萧候立拆开信件,薛省尤怜看过,字不多但写得歪歪扭扭,像是几只颤颤巍巍的蚂蚁爬过,萧候立眯着眼睛细细地看。

      突然,面前蹦出一道人影夺过了那张纸,“爹你也太慢了吧,还是女儿来看吧。”

      薛省当初看那字的时候颇为费劲,夜蓉芷脱出而出,“永夜已至,长昼不复,神鬼相倾,阴阳颠倒,夜游大难……”

      越念夜蓉芷声音越小。

      话音刚落,萧候立的脸已经白了,他倏地站起来,怒道:“一派胡言,我夜游国几百年来风调雨顺何来的大难,耸人听闻!”

      薛省皱眉,倒不是萧候立这番话,是夜蓉芷刚念第一个字的时候,一屋子人的眼睛都盯了过去,侯爷、长公主、仆从小厮,像是要将那张纸连带着夜蓉芷一起吞了进去,感觉很不舒服。

      言辞这么激烈,很难不相信有鬼。

      他刚要说话,却撞上了尤怜的目光,眉眼低平,示意他先别轻举妄动。薛省抿了抿唇,垂眸。

      江风晚道:“侯爷可以为我们解惑吗?”

      萧候立的身体像风箱呼啦哗啦转了两圈,见女儿面色才恢复正常,“娇娇你先出去,我有话跟各位仙长说。”

      夜蓉芷瘪了瘪嘴,目光停留在江泽离身上。

      “请问各位仙长是从何处接来的委派?”

      薛省道:“一女子,布衣荆钗颇为朴素,看起来风尘仆仆,说是有人叫她拿上来,给了不少银两,怎么,这信有什么问题吗?”

      萧候立苦叹一声,一张脸拉成沧桑的模样,“此时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

      “愿闻其详。”

      薛省和尤怜几乎是同时出声,江风晚抿唇笑了笑,“侯爷,但说无妨。”

      她给人的感觉就是温柔可亲,因为炼药的关系身上裙摆上都有股药香,十分之可亲。萧候立使了眼色,仆从立马端着托盘出去了。

      他道:“这是我国的秘辛,虽说街头巷尾编排甚多,但老夫还是希望这话不是从老夫嘴里流出来的。”

      对,此事并非秘密,街头巷尾酒馆茶楼都喜欢编排的故事,江泽离一早就听夜蓉芷说过了,不过故事终究是故事,不及正史。

      江泽离道:“自是可以。”

      “千余年前,我夜游国建立之初十分孱弱,其国力不过十乘,远在边陲,后面强大的原因仙君想必也是听闻的。”

      薛省答道:“鬼将兵。”

      萧候立正了正脸色,“没错就是鬼将兵,那仙君可曾听过万婴祭?”

      薛省呼吸都放慢了,“是邪法万婴祭?”

      “没错,我原也不知这等秘辛,还是内子告知的我。一千多年以前夜游国刚步入正轨,两件秘宝也重新归位,老国主去世把王位传给了大儿子夜王,而最受他宠爱的小儿子太子明王则是一城藩王,原先的明王改为安定王,原意为平安畅乐。

      哪知,安乐王却有一颗不安的野心,不仅强抢自己大哥的太子妃,还毒杀自己的亲大哥,活生生把老国主活活气死了。在任三年,只知道贪图享乐,毫无国主样子,百姓苦不堪言!”

      薛省道:“兄弟篡位鲜有的事,不知跟鬼将兵有何渊源?”

      萧候立眸子一暗,“如若没关系,我也用不着提了,成王败寇自古有之,而明王能坐稳这个位置多亏了夜游国的国师,一个道士。”

      薛省奇道:“道士?夜游国不是不信道信鬼神的吗?”

      萧候立叹息一声,“那你是不知道这妖道的厉害了,这道士不知姓甚名谁,却使得一身精妙绝伦的法术,颇有见解,哄得安乐王是团团转,也是他一步一步带着安乐王从一介藩王位置走到了一国之君的位置。”

      “称王后的安乐王日日和他待在一块,对寻仙问道一术颇为神迷,可以说是丧心病狂。”

      薛省道:“丧心病狂?怎样个丧心病狂?”

      “那道士说,将万千婴孩掷于火中,再将其血亲血祭,便可立地飞升。”

      “荒诞!”尤怜怒道:“这根本就是妖道!”

      “对啊,可偏偏就是安乐王走火入魔,听信谗言。当年夜游国的夜城何其繁华,比起现在不夜城可是好上几倍。也不知道他哪里想不开,烧的是自己的国度,死的是自己的子民。因此在巷尾被称为鬼王,广为流传话本,世井之间。”

      江风晚震惊,“他……”

      “是啊,在自己的国度烧了自己的子民,杀了他的血亲,烧了夜游国。”

      尤怜道:“那夜王呢?”这个本是一国储君夜王不可能这么简单?

      “夜王啊,他没死当初给他下药的小太监是夜王的人,因此躲过一劫。”

      薛省“啧啧”几声,问道:“那安乐王如何,妖道呢?”

      “不知道,所有人都随那场大火消失了。也是这一场大火,夜游国的玄河水从清澈变得污浊,不再渡人了。也是这一场大火,夜游国所有子民的愧渐渐变得孱弱,都不成形。随着时间推移王室更迭换代,从一孱弱之国,培养到如今的泱泱大国,实属不容易。”

      薛省从怀中取出一个盒子,递了过去,“侯爷可以帮忙看看,为我解惑吗?”

      萧候立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发出了莹莹绿光,那烫伤尤怜的那截指骨。薛省刚想要出声制止,萧候立已经拿起了那截指骨,手上没有一点事。他可是亲眼看见尤怜碰一下,手心红了大片,那声提醒也随即咽进了肚子里。

      萧候立将那截指骨放在手心,观察无果后,把它放回了盒子里,“没看出什么异常来。”或是他想到了什么,“仙君可能是不知道,凡是我夜游国子民死后尸骨,每日子时过后的阴时便会身焚烈火,寻常人靠近不得。”

      “这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没什么特殊原因,至于有我也不知道啊。”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玄河水!我年少倒是听过玄河水和尸骨发绿的原因,不过距离太远了,记不清了。”

      尤怜沉默了会,“这种指骨不只是夜游国,几乎是从贵国的地界顺着三清来的,路上指骨起码千余。”

      萧候立的瞳孔震了震,“竟有此事,岂有此理!”他猛地拍桌而起,桌上的酒盏被震掉,洒了一桌的酒水。

      江泽离起身安慰道:“侯爷少安毋躁,逝者尸骨我们已收敛好,不会流落在外。我两位师弟年纪小,还请侯爷担待。”

      萧候立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饭桌还有人,轻咳一声,“老夫失礼了,不过此事事关重大,”他目光陡然转向尤怜,“仙君可还有那些指骨的下落。”

      尤怜摇了摇头,“有的都收起来了。”

      他明显松了一口气,“送回来就好,落叶归根,人嘛都念这个。明日我带你们去见国主,我想国主会想见你们的。”

      薛省正多想了解委派上那几个词的意思呢,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正是时候。虽然夜蓉芷说过带他们去找夜游国的国主,但比起一国之侯还是少点威信。

      “那就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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