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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上海之战
红头罩：天堂之战
第二十八章-上海之战
歼星武器所产生的巨型光束以中央公园为核心，钻进地壳，震倒一片高楼。它能改变地底岩浆流势，激活版块运动，抵达地幔核心，最终使整颗行星爆炸。整个过程大约需要两个太阳月，不可逆。
那些被达克赛德所征服的行星，都死了。地球的毁灭进入了倒计时。
星际虫洞关闭后，各大天灾都被切断了与神之领域的联系。神之领域孕育魔法能量，曾增强天灾们的实力，如今他们的力量都被削弱。有的天使弱小，翅膀还没长硬，失去了天堂能量的支持，瞬间坠落天际。
有的天使见天堂军队不敌天启星，天堂之门又在虫洞关闭前被轰碎，自以为找到了反抗扎乌列的时机。以上这些肯定都是神迹，是上帝论断天堂之战不义，此刻地球毁灭并非天启。这些天使离开了扎乌列的队伍。
“你们在做什么？回到队伍中！”扎乌列杀红了眼，对逃逸的天使们说道，“这是上帝的事工，不得临阵逃脱。不然我会折断你们的翅膀，让你们堕天。我们是末日的使者，末日正在降临。”
“是吗？我们宁愿折断翅膀，也不参与你发起的屠杀，”其中一个天使说，将长矛扔向扎乌列。扎乌列飞翔在空中一个闪身躲过。
“我就是上帝在地球的使者，我的命令不容违抗，”扎乌列至今仍沿用这套说辞，也不看另一艘天堂战舰被类魔拆得七零八落。战争天平没有向天堂倾斜，天堂那珍珠造的城门又失守。扎乌列渐入疯狂。
“你的傲慢会给天堂带来毁灭……”另一个天使说，他还没说完就被人类射出的普通子弹穿透胸膛。被削弱了的天使不防弹。更多的天使离开扎乌列的队伍，他们早已对他的偏执心生厌倦。
扎乌列抓住其中一个反叛天使的翅膀，首先将它撕裂丢弃到哈德逊河中，然后用剑砍去他的头颅。以在其他天使面前显示他最后的权威。他靠杀戮赢取的权力，只能靠杀戮维系。天堂军中不允许背叛。
更多天使远离扎乌列，他们放下武器，有的甚至向人类投降。天使虽然是上帝的武士，但他们不恋战。原本神圣的天堂，被扎乌列一个天使搅得腥风血雨，多少天使殒命异乡，他们倦怠了。
天使们并非唯一失去神力的天灾，创世新神也因为虫洞的关闭而力不从心。他们的飞行器不再有护盾，发射出的激光也不再能扫倒大楼。大量的无人机从天际坠落，成为地表上的废铜烂铁。
奥利安驾驶着飞行器穿行于纽约的楼宇之间，他随时可以启用反生命方程，试图扭转战局，但他没有。或许因为星际虫洞的关闭削弱了他的力量，也削弱了他的决心，或许因为他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没被反生命方程腐蚀。
眼看创世新神被天启新神逐渐打退，纽约城中居民逐渐死绝，再不使用反生命方程就晚了。奥利安却少有地迟疑……他做不到。回想起广州和深圳里被他控制的居民如何整齐划一地自己扭断脖子，那可怖的场景居然让奥利安心悸。
奥利安飞跃城市上空，兜兜转转，躲避战火，就是不使用反生命方程。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他看到了被反生命方程腐蚀的自己。他犯下的战争罪行，不可辩解，罄竹难书。他以为自己是个正派的英雄，却因为反生命方程给予的权力而迷失。
从杀害挚友，到杀死百万千万人类，他离正义已经很远。无论如何都难以赎罪，即使他战死，也不足为惜。有那么一刻，奥利安看见自己在哈德逊河上的倒影，无比丑陋。啊，战争之魂，战犬，他不配。
他太弱小了，反生命方程不悦。
“使用我，扭转战局，”反生命方程引诱道。原本完全被它掌控的奥利安难道是被星际虫洞的关闭冲醒了？不会的，宇宙里没有人能抵抗反生命方程的邪力。
“我杀了多少人，我还会杀多少人？”奥利安对自己说，突然用右手握住了反生命方程。就是一个小立方体，迷惑了他的心智。他该把它丢弃到新创世星的行星内核中，让它在熔岩里火化。但是他舍不得。
“你离不开我，”反生命方程在奥利安的心里说，“你使用了我一次，就会一直用下去，没有回头路。”
“不……”奥利安心想，但反生命方程是对的，他不舍得丢弃它，毁灭它。他太软弱，连光线的十分之一勇气都不足。他无法忍受反生命方程会离开自己，但他确确实实犹豫了。他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感知到奥利安的自我怀疑，反生命方程更是厌恶。是时候寻找下一个宿主了，它对奥利安说，“天启星会攻下地球，下一个目标就是新创世星。新创世星没有希望了，行将毁灭。”
“是吗？”奥利安想，被反生命方程释放的精神力推向崩溃的边缘，“那么地球会与新创世星一同毁灭。”
奥利安握着反生命方程，最后集结了创世新神们，撤出纽约战场。
星际虫洞的关闭，打击最大的是天境的军队。九头蛇因为失去魔法之源，九个头颅都断裂，暴毙于海上。绿龙也无以为继，只得降落到华尔街附近喘息，虽然仍能飞翔，但再吐不出龙焰。
天境所剩的有生力量是旧神和龙族军队，但旧神一时无法召唤闪电，他们引以为傲的神力消散了，不如凡人。龙族军队维持着最后的战斗姿态，手持长矛与盾牌，以古希腊方阵行进，但是这套战术已经老了。
阿瑞斯叫他们勇敢，“向前冲，旧神和龙族士兵们，这是属于你们的胜利，这是诸神的黄昏，我们的最后一战。”在面对达克赛德的征战中，他知道旧神的军队必败，他仍命令旧神们冲锋送死。他只是不愿意面对战败的审判。
旧神的军队越打越少，阿瑞斯不轻言放弃。表面上看来勇武，内心却是怯懦。旧神的时代早已过去了，永不归来。阿瑞斯用手去抹脸上的血污，越抹越黏腻。有天使的血，类魔的血，还有氪星人的。
带领氪星人进攻的佐德将军也逐渐陷入败局，他的毁灭日被超人杀死，其余氪星人就像失了魂。无论佐德将军如何命令，他们的战争意志已经消退。
“佐德，是时候撤退了，我的爱，”佐德将军的妻子乌萨飞翔在佐德身边说，“就让天启星获得这座城，我们退出这场战斗，回到我们的领地。”
“我们的领地？”佐德将军执迷不悟，“星际虫洞已经关闭，我们不可能回到幻影空间，只能在地球上生存下来。再说幻影空间是一座监狱，我们是自由的氪星人，不会被永远囚禁。”
“生存，是的，生存才是我们的第一要务，而不是这场战争，”乌萨指出，用热射线灼烧佐德将军身边的恶魔，“我们来到地球，是为了延续氪星的血脉，而不是赢得争霸战。我们这样下去，氪星人会越打越少，氪星文明最终将不复存在。”
“氪星文明已经死了，”佐德将军无奈道。乌萨是对的，他们不应该将有生力量浪费在战场上，他们的首要任务是生存，而不是占领人类的城市。是他的好战本性将他拖入了天堂之战，毫无退路。
“你已经用毁灭日杀死了卡尔-艾尔，如果是因为要向乔-艾尔复仇，你已经做到了。我们走吧，跟大伙说离开这，”乌萨动之以理，手抚上佐德将军的手臂。她的动作很轻，安慰他。
“并不是我将氪星带向灭亡，”佐德将军辩解，倒也接受了乌萨的提议撤兵，将纽约战场空缺，留给达克赛德的歼星武器。然而一旦歼星武器对地球充能完毕，引爆了这颗行星，所剩无几的氪星文明又何在？
这就是纽约之战的结局，纽约啊，纽约，梦想之城，不夜之城。从它的最中心的中央公园开始，地球走向灭亡。
···
三十天后。
曙光五号航行的过程平稳，舰员们则多数对杰森的决定不解。他们来到深空，是为了执行探索殖民宇宙的任务，不是返航地球。有的舰员当面呵斥杰森，说他毁了这一切，说他软弱不堪。他们其实是惧怕了，怕再见到的家园已成灰烬，灰烬化至尘埃。
他们如期抵达太阳系的外延，回到主宇宙的最中心。关闭维度跃迁引擎后，曙光五号以亚光速驶向地球。他们回家。
驶向地球时舰员们看向窗外——蔚蓝行星曾经繁华的沿海区域一片漆黑，留下点点火光。曾经灯火通明的世界不复存在。达克赛德的歼星武器以中央公园为核心钻探。地球是那正在死去的行星，歌声不依旧。
“接入联合军通讯频道。如果没有响应，接入中国西部战区的频道，”杰森下令，同时让曙光五号避开达克赛德的舰队。他们需要一个降落点。
“我们收到了回应，上海正在受到攻击，”萨沙说着将自己复制回地球的服务器上，重新使用天河号的庞大算力，联通了各大军方的通讯线路，“看起来，只剩中国军方仍在抵抗。”
联合政府三天以前举行了第709次会议，也是联合政府最后一次会议：五大代表——中华人民共和国，在席；美利坚合众国，缺席；俄罗斯联邦，缺席；法兰西临时政府，缺席；联合王国临时政府，缺席……
“哪几个天灾在进攻上海？”
“五大天灾，他们全都在。杰森，这很危险，”萨沙投以担忧的目光。因为路西法的归位，六大天灾只剩五大，但他们也足够致命。人类连应付一个天灾都应接不暇，更何以应对天灾倾巢而出？
“星际虫洞已经关闭，他们不会有援军。而你也说了，中国军队是最后的防线，他们不能失败。曙光五号就降落在上海，你进入天河号进行指挥，”杰森命令道，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只有萨沙注意到他眼角的一丝疲惫。如果说布鲁斯所做的还不够，那么收集七大隐藏之力掏空了杰森。
但杰森心中的不灭决心是一团火焰，猛烈地燃烧。
“如你所愿，阿尔法也在，”萨沙双眼泛蓝光，飞快地处理着数据块。阿尔法是萨沙所造的第一个人工智能，前身为围棋机器人。后来阿尔法意识到这个世界上除了下棋，还有战争，就一头扎进战略学习之中，不苟言笑。
曙光五号盘旋在上海之上，等待降落请求通过，双引擎喷射蓝光。虽然失去了星际虫洞，但经过一个月的时间，天灾的统领们都抵达了上海，亲自指挥作战。星际虫洞的关闭削弱了天灾的能量，但他们仍致命。
天使们盘旋在天穹之上，驾驶天堂战舰。白金盔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火焰剑和长矛锋利。然而有的天使因为星际虫洞的关闭，找不到信徒的能量补充而折断双翼。这是第一天灾。
地狱军队因为路西法的命令缺席战场，因此在上海上空看不见庞大的骨龙，皮肤深红，面目狰狞的恶魔。地狱的三宫魔已经重新归于路西法麾下，大王子贝利亚也得以自由。唯独渡鸦还被困在地狱，禁锢在索多玛城的尖塔之上。这是第二天灾。
新创世星上的新神族，以自身的神性和完美著称。他们将新创世星建造成宇宙伊甸，绿树成荫，蓝天碧海，却随意践踏地球。大部分新神能飞，拥有不亚于氪星人的神力，却不需要补充黄色太阳光。创世新神在空中集结，护卫着将军奥利安。奥利安身穿红蓝战甲，右手之上悬浮着反生命方程，飞翔在天俯瞰都市。这是第三天灾。
与此相对，天启星上的新神族则是黑暗的化身。他们将天启星上的每一寸土地都工业化，建造庞大的战争机器。由达克赛德的精英狄萨德带领的类魔大军潮水般涌入上海。他们身穿黑色战甲，背上有暗黄色蹼翼，露出苍白獠牙，手脚尽是利爪。这是第四天灾。
天境之中的旧神们也加入鏖战，他们有的骑着带羽翼的天马，有的自然飞翔。星际虫洞的关闭，让旧神失去了召唤闪电链的神力，但他们来自于神话之中，带领龙族军队。龙族有着暗绿色的鳞片外表，头戴古希腊头盔，愿意随时赴死。这是第五天灾。
地府的军队数量上不及天境，但他们都是氪星罪犯。沐浴在黄色太阳光下，成为堪比卡尔-艾尔的神明，他们一如既往地使用红色氪石，让自身陷入战争狂热。如今星际虫洞关闭，他们再也无法回到幻影空间，占领地球就成了他们最后希望。夺取地球，建立新氪星。这是第六天灾。
五大天灾齐聚于此，怕是为了毁灭人类的最后防线。第七天灾，狂笑之蝠则隐匿在暗，嘲笑着他们，等候黑暗多元宇宙的降临。联合政府已经溃败，正义联盟分崩离析，人类世界迎来最后绝唱。
“这是李维上将，这是李维上将，”通讯器中传来一个女军官的声音。她在粤港澳湾区毁灭之前，曾隶属南部战区。没有人能看着广州居民被反生命方程控制厮杀而不发疯，但李维没有，她的心理素质极高，“曙光五号，准许降落。欢迎你们归来。”
“李维上将，上海的情况如何？”杰森问。这座新兴的大都市，是中国最为繁华浪漫的城市，是东方的纽约。如今上海城内空无一人，街道上飘着落叶和垃圾。不会有小孩在路上玩耍，唱着地球的歌谣。
“敌人仍从海上开始进攻，在浦东新区、南汇区和奉贤区都有天灾降落，我们的防线稳固。由阿尔法负责战场的精细指挥。我们会守住上海，”李维简述道，她本以为永远不会再见到曙光五号。
杰森示意萨沙开始降落。舰员拿起萨沙所研究的激光武器，穿上战甲。一旦与地面部队联系上，他们就会量产这些武器。中国在这次战争中仍保有足够的军事工业，他们会拥有属于宇宙文明的武器。啊，那么他们回来了。
“你准备怎么做，杰森？”萨沙问。
“夺回地球。”
天灾由于遭到了星际虫洞关闭的削弱，巨兽拆除城市的场面幸好不多见了。不然陆家嘴处多个地标会在第一时间遭到拆毁。这场战争被人类从空中拖向地面，更像是一场城市巷战，而非灭绝战。
天使分成了两派，还能飞的天使与折翼天使。飞在空中的天使主动攻击类魔和龙族军队，他们已经被削弱为普通子弹也能穿透，所以不敌大量人类联合军和氪星人。雪白的羽翼沾染了鲜血，涂抹成暗红，羽毛纷飞。
创世新神驾驶飞行器穿行在楼宇之间，不时用激光打下联合军的战斗机，战斗机旋转着砸向大楼的玻璃幕墙，起火冒浓烟。即使是削弱了力量，常年的征战让创世新神的力量不容小觑。他们有的往西越过黄浦江，盘旋在外滩上空。
天启新神们带领类魔大军来袭，类魔的飞行路线像嗜杀蜂群，由一个核心带领，其余的绕行。慈祥奶奶刚杀死一个氪星人，他的血溅在她身上还热乎着，她也口吐出一抹鲜血，这场战斗对久经沙场的她而言也不易。
旧神驾驭着飞马，遭到联合军的密集火力。飞马这种形态实在是过于原始，飞行速度又有限，在旧神难以发射闪电链的情况下，正在拖后腿。并不是所有神话中的生物都不可战胜，联合军坚信。
氪星罪犯的军队反而成为了战场最强，但他们要躲避联合军发射的氪石子弹。绿色氪石的量产技术早已由蝙蝠侠公开，为了给联合军大量的弹药储备。超人也默许了，在他还活着的时候。
杰森与舰员手握激光武器，所以阿尔法将他们分为几个编队，集中攻击最重要的战略目标。阿尔法用无人机看见天境战神阿瑞斯飞进了一幢大楼，随即派杰森小队前往围剿。如果他们能杀死阿瑞斯，就能给天境军队致命一击。
“杰森，阿瑞斯就在国金中心南塔第49层，我已经将定位发给你了，”阿尔法清冷的声音传入通讯器中，“另外，欢迎萨沙女王归来。”
“收到了，我们这就赶往，”杰森答道，战场的硝烟无法蒙蔽他的眼睛。他躲在掩体后，用激光武器扫清路上的类魔。类魔一中弹，就被炸得粉碎，喷溅暗绿色的黏液。几乎像是人类对抗虫族的战争。
路边不时传来爆炸声，火焰与浓烟齐飞。杰森虽然很累了，但他拿枪的手很稳，只有萨沙能看出他在强撑。守住上海，是夺回地球的第一步。因为这是联合军有生力量聚集的一场恶战。曙光五号的返航，更是带来了激光武器。
突然一个氪星罪犯落在杰森小队跟前，将地面砸开蛛网般的裂纹。杰森用激光武器射向氪星人的胸前，却只烧焦了他的制服。氪星罪犯正要用热视线反击，萨沙拿着氪石一个飞跃，在空中就刺瞎了他的眼睛。氪星人的血喷上萨沙的脸，但她不眨眼。
下一个拐角处涌出大量类魔，类魔猛地包围了小队。杰森和舰员们用激光武器扫射，把类魔的胸口都轰炸，更多绿色黏液漫天喷溅。将队员都喷得一身黏腻，不得不用手去抹，但又抹不掉。
类魔的黏液很可能带有致命的异星病毒。
每一个与它们近距离接触的战士，都暴露在危险之中。但杰森顾不得这些，带领队伍跑进南塔。南塔的电梯居然还能运行，他们迅速用它抵达了第49层。阿瑞斯并不是一个人站在这俯瞰战况，周围还有五个旧神。
杰森二话不说，直接用激光武器给旧神们一阵扫射。电光火石之间，众神暴露在在宇宙级武器面前，所穿的盔甲被烧化，惨叫着被烧死。唯独留下阿瑞斯一人。再没有旧神挡在战神面前。
“就是这样了，这是众神的黄昏，”阿瑞斯缓缓地转身说，“你是来杀我的，人类。我是奥林匹斯的战神阿瑞斯，你又是谁？”
“我是杰森·托德，红头罩，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杰森示意小队包围阿瑞斯，他通常不废话，就是干，但阿瑞斯可能抵抗激光武器。他们不确定，至少刚才的扫射没有杀死阿瑞斯，所以杰森谨慎。
“红头罩？从来没听过你的名字，小子，你来自哪，出身如何？我认为只有一个神配杀死我，”阿瑞斯自知死期将至，却仍不缓不急地说。被打碎的玻璃幕墙外，旧神惨叫着坠落天际。又有人类战机撞向高楼。
“我来自哥谭的底层，犯罪巷……在我这没有什么神不神的事，只有你们滚出地球，”杰森狠狠地说，对天灾恨得咬牙。就让阿瑞斯知道自己是被最普通的一个人类所杀，死于傲慢吧。
“犯罪巷？你难道是一个奴隶？”阿瑞斯感叹道，“我给这个世界带来战争已经数千年，如今要死在一个奴隶的手里。呵，命运三女神啊，何以编织。战争，战争永不变。”
“少废话，”萨沙说。
杰森听出她的不悦，也觉与垂死的神对话无趣至极，还有可能耽误战机。于是下令小队共同开火。阿瑞斯，一代战神，死于激光武器的集中火力之中，烧焦炸裂，不留全尸。这就是死亡，来得既迅猛又没有尊严。这就是战争。
失去了阿瑞斯的天境军队溃不成军，迅速被天使和类魔们撕碎。城中守军在阿尔法的调度下，成功守住了大部分目标。这是联合军有史以来第一次全面胜利。
“胜利！”李维上将在指挥室里欢跃，“我们获得了胜利！”
指挥室里所有人都在庆祝，唯独蝙蝠侠独自离开。那么说，他的杰森回来了。
人类并不感谢杰森。
上海之战过后的五天，就在人们还沉湎于庆祝胜利的时候，曙光五号的全体舰员上了军事法庭。原因是三年前，在曙光五号还没飞离太阳系的时候，对首先发动攻击的双子星号发射了鱼雷，导致双子星号舰毁人亡。
这次案件，由推举出的法官温飞文主持。正义联盟的英雄列席，除了蝙蝠侠。
“杰森·托德，红头罩，曙光五号的舰长，你是否承认在太阳系内使用鱼雷攻击同胞星舰双子星号，并将其摧毁，然后获取了双子星号和洪荒三号上的物资？”温飞文提问，他端坐在法官席位上，周围是正义联盟的英雄。这并不是一次常规的审判，更像是正义联盟的会议。目的不是为了惩罚杰森。
“是的，我们确实摧毁了双子星号，在获取双子星号和洪荒三号的物资时，我们也收留了剩余的船员，”杰森不卑不亢地说，当时做出这样的决定，他就知道不可能不付出代价，“但在当时的情况下，这是保存曙光五号的唯一办法。所以我并不后悔。”
“红头罩，我们做事必须遵循地球的道德准则，即使到了太空中，人类仍然因为拥有心中的道德律才能被称为人，”神奇女侠说道，她总是正义最坚定的支持者，心中的天平从不倾斜，“你的行为，不但违反了军规，更违反了普遍道德。”
“人类到了太空上，就不再是人类了，就像爬上陆地的鱼不再是鱼。在星空之中，生存是第一条规则。另外曙光五号并非最先发射鱼雷的星舰，我是在双子星号攻击洪荒三号后，才下令进攻。这是正当的。”杰森的回答令在席着哗然，他们不能接受人类非人的论调。
“你是在说，假如你是一个出海的船长，你的船遭受了海难，”神奇女侠打比方道，她的声音洪亮有力，“只剩下你和几个船员在救生艇上，为了生存，你们会打死最弱小的一人，甚至吃了他。这就是你所说的生存吗？”
“两者之间虽然有可比性，但我只是下令反击。人类仰望星空时，总带有过多的浪漫情怀，想象星空是人类自古至今的理想，”杰森有条不紊地回答，但他的手抓紧了桌子边沿，“然而太空是无情冰冷的。天灾入侵就是最好的证明。在这冷酷的太空之中，人类在压力之下作出手足相残的行为，我只不过根据这个情况作出了反应。”
经过冗长的讨论，法官温飞文作出定夺，“我认为红头罩有罪，”温飞文说道，“但是鉴于他在人类殖民太空，以及天堂之战中的战功。本庭不予惩罚。只是命令他的担保者蝙蝠侠监察他的行为。”
蝙蝠侠，他的担保者。杰森低下头，疲惫得快要睡着，他还没准备好面对布鲁斯。他有千言万语想砸到布鲁斯身上，但是真的再见到布鲁斯，杰森只能语塞。蝙蝠侠是地表最强大的英雄，但他没有心。
“另外，本庭还有一个疑问，曙光五号的舰长红头罩，”温飞文并没有休庭，他还有一个疑问，“你所接受的命令，是驾驶曙光五号飞往比邻星，寻找宜居星球，并永不返航。据我所知，新比邻星被你们认定为宜居行星，但你们最终返回了地球。这是为什么？”
杰森差点叹气，这件事一言难尽，“我们在新比邻星留下了足够的舰员，还有人工繁殖舱，足够在几年内培育上万个人类，并在新比邻星扎根。虽然新比邻星表面生物有盖亚意识特质，那不失为一个真正宜居的星球。”
“……我们返航地球，”杰森继续道，“并不是因为我们想念最初的家园。说来大家可能难以相信，我们找到了世界铸造者。他告诉我们地球是他创造世界时的锚点，我们所处的是主宇宙的地球，一旦地球毁灭，整个多元宇宙都会崩塌。”
“但达克赛德正在用歼星武器从纽约中央公园钻探！”海王惊异道，“你的意思是说，地球毁灭不但会毁灭亚特兰蒂斯，更涉及到整个宇宙的存活。”
“正因为这样，”杰森说，“我们要夺回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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