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复联]实习教授

　　#不虐，请连着看完下一章

　　这是一个周末，一周里仅有的没有教学任务的时候，不出意外霍格莫德村的人流量不会小。
　　奥莉维亚在准备好战斗装束以后想了半天，终于还是决定用比较寻常的巫师打扮，她不想引起太多不必要的注意，她所要呈现的状态，就是一个和自家未婚夫约会的小女生而已。
　　她本不想让斯内普去的，事实上如果单纯地解决宝石问题，那就没有对方什么事了，可他执意一同前往。
　　“当你面对宝石的时候，不会有太多的心思来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我敢打赌你很可能连一个昏昏倒地都躲不过。”
　　更何况，如果是要毁灭宝石，产生的反作用力很可能把她扯成碎片！他绝对不容许任何潜在的安全隐患。
　　这让奥莉维亚还能说什么，她只能点头答应，然后跑去补了个妆：“那就装作是一次约会吧。”
　　化妆镜里反射出未婚夫先生的无奈。
　　是的，她紧张。
　　每次紧张的时候她就会越发的随意，说些不正经的话，做些和任务毫不相干的事以使气氛不要那么的凝重。很好的调剂方法，她的队友们经常这么干，当然可能有一些家伙天生就这副德行（她不相信Rocket在枪林弹雨中打嘴炮是因为紧张，那更像是，兴奋），总之对缓解她的心情很有用。
　　前半个月的研究已经让她具有了和宝石谈判的资本，但由于这在一定程度上“作了弊”，所以她不得不将有关预言和研究的记忆抽出脑子封存起来，现在奥莉维亚的想法和斯内普一样，以毁灭宝石为目标，只不过在她潜意识里多了一重“先获知宝石的交换条件再动手”的心理暗示。
　　爸爸，请你保佑我！她攥着脖子上的空间宝石项链，在心里默默祈祷两三遍，才挽起斯内普的手，和他一起离开了地窖。

　　这次的出行没有学生的干扰，他们一路都很顺利。
　　半年多没有来，这里确实和之前不太一样了，虽说周围的商铺着实不少，人流也密集，但记忆里那个黑市的位置却无人问津。
　　“基本可以确定了。”当他们毫无障碍地走向那扇谷仓的破门时，斯内普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因为这次来他并没有一种被迷惑而迷失方向的感觉：“宝石之间的力量会抵消。”
　　所以类似迷惑咒的效果是宝石产生的，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巫师几乎无法防备。
　　“就是这里。”奥莉维亚也笃定了这点，她发现自己的项链开始闪出微弱的光来。
　　在门前站定，她可以感受到其上强大的保护咒，即使在他们眼里面前的只不过是一扇年久失修的破木门，破坏它也不是一两个巫师可以做到的。
　　这也就是必须要去布莱克家的原因。
　　斯内普从袍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徽章，应是布莱克的族徽，上面载着解咒。他念动一串咒语，门口的屏障能量开始大幅度降低。
　　“接下来的每一秒都要提高警惕。”斯内普严肃道，他重新牵起奥莉维亚的手，另一只手紧握魔杖举在身前。
　　“放心。”奥莉维亚也从袍子里伸出魔杖。同时，她腰上别着的手枪也时刻准备着呢。
　　谷仓整体空荡荡的，地上杂乱的散着一些稻草，只有一角零零散散堆着几件小推车铲子之类的工具，看上去荒废已久。但在斯内普丢了一个“足迹立现”以后，金灿灿的一串脚印从门口延伸到了某一扇墙边。
　　两人对视了一眼，奥莉维亚挥动魔杖，在脚印消失的地方轻点，一阵不大的风将地上碍眼的稻草吹开，便见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嵌在地上。
　　这底下一定别有洞天。
　　缓步走过去，两人很惊讶地发现这扇门并不难开，简单的阿拉霍洞开就足以应付。似乎进了大门以后，一切就畅通无阻，倒是有点在请他们进去的意味。
　　奥莉维亚很自然的向前一大步，掀开小门就想踏进黑漆漆的通道，结果手腕被攥住大力地拉回。
　　“诶你…”她一个趔趄，稳住身型的两秒钟里，斯内普就率先走进了通道。
　　“怎么这样…”她嘟囔两声站起来，趁着对方的还没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很快的给他加上一个带着空间原石力量的保护咒，然后紧跟了上去。
　　大概下了十几节台阶以后，他们重新踏上了平坦的地面，这回奥莉维亚学的很乖，早先就隐去了项链的光芒，并且没有很快点亮魔杖，一手抓着身前人的袍子避免走散，一手端好魔杖警惕可能从背后袭来的攻击。
　　但没走几步，突然间，整条通道都变得通亮，嵌在两侧墙壁上的金属架子里，摇曳的蜡烛光芒连成一片。奥莉维亚心下一惊，动作都顿了顿，不过她极快的调整状态生怕会有什么攻击袭来，出乎意料的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身后的台阶那里还透着外边漏进来的光线，身前道路望不到头，但空无一人。
　　似乎目前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就是两人混杂在一起的心跳。
　　“看来有人迫不及待地要我们过去。”斯内普这边也意识到了什么，他带着讥讽的语气，似乎这针对那无聊的宝石的把戏。
　　“那就看看到底有什么名堂。”奥莉维亚稍稍放松，她示意对方可以接着向前走。
　　脚步被空寂的环境放大了数倍，听着并不是很自在。她从来就不喜欢过分宁静的情况，这比枪林弹雨或是咒语乱飞的情况更加难以预料，谁也不知道下一秒面前会不会突然冒出个什么东西来。
　　事实证明，乌鸦嘴就是在心里随便想想都是有效的，几分钟的前进让他们看到了通道的尽头。
　　所见之处只有数不清的蜡烛和令人看了密恐不已的砖墙，这无声的昭告着他们所在的地方只是一条被废弃的单纯的通道。然而烛光明灭，他们在一秒钟的时间里又重新归于黑暗，然后下一秒的光芒足以令他们发现道路的尽头多了一个人影。
　　他从头到脚都套着漆黑的袍子，宽大的帽子似的整个连都被遮在阴影之中。
　　这特么典型的惊悚片剧情啊。
　　饶是自身能力再强，在遇到这种忽然窜出来的不明人物的时候，奥莉维亚也不能保持完全的淡定。都怪放假的时候自己非要去看什么恐怖片，搞得她现在满脑子都在考虑自己肩膀上会不会多一只手。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往自家未婚夫那里靠了靠。
　　“你在等我们，是吗？”她强装镇定，觉得率先开口不失为调节情绪的一种方式。
　　“当然。”那人的声音低沉沙哑，且，耳熟。
　　奥莉维亚渐渐将这个声音在脑子里和某人对上号。
　　“请问我是该叫您莫里斯先生吗？慷慨的为我提供了无数珍贵药材和陨石的神秘卖家。”她承认自己疏忽了，早些日子丝毫没有怀疑过那个黑市存在的合理性。
　　“无论怎么都行，那是你的自由。”他的声音冷冰冰的，并很快把谈话对象转为挡在他们之间的男人，“西弗勒斯·斯内普，黑魔王大人曾经忠实的部下。”
　　听到这个称谓，斯内普的表情也不好看，不过他随即用大脑封闭术压下自己的情绪，镇定地开口：“莫里斯先生，我认为这个头衔已经毫无意义，并且，似乎你也应有这个头衔，纵使那时你实在是不起眼。”
　　“哈，没错，那时可没有人会看我一眼，我看得很清楚，黑魔王的身边都是些什么样的货色，疯子，或者叛徒。”莫里斯的声调上扬，无视斯内普越来越黑的脸，“那都不重要了，我才知道他根本不算什么，当我寻找到了我真正的主人之后。”
　　真正的主人？
　　奥莉维亚赶忙扯了扯斯内普的衣角，后者也冷静下来，没有估计错的话，谈话的重点现在才正式开始。
　　“我假设你愿意告诉我你主人的名字。”奥莉维亚道，“以及为何处心积虑地让我们出现在这里。”
　　“你们当然有这个荣幸知道，事实上我想你们很可能已经知道了。”莫里斯缓缓抬起头，露出半张枯瘦的脸，“王小姐，你的项链昭示着你的所知并不像大部分巫师那么贫乏。”
　　奥莉维亚莫名被那直勾勾的眼神盯得不适，也下意识的开始施展大脑封闭术。
　　“看过麻瓜报纸的人应该都认识我才对，在牵扯到把大部分麻瓜和少数巫师的，全宇宙的战争里，我也是出过力的。”她定定道，“就算你没时间去买一份小小的报纸，那么你的主人不可能不认识我，毕竟它和我脖子上这个，差不多属于同一种东西。”
　　“哈哈，它说的不错，你们有吸引它的资本。”莫里斯诡异的笑了一声。
　　“但莫里斯先生，你似乎没有带我们去见它的打算。”斯内普挑了挑眉。
　　“斯内普，我提醒你，你不会想见到它的。”莫里斯轻蔑的笑着，“我该为你一直忍着手臂上的不适强装镇定而感到赞赏吗？”
　　“西弗，你…”奥莉维亚很快的意识到了不对劲，她顾不得那么多，急急地想要掀开斯内普的袖子以确认对方的情况。
　　“管好你自己。”这声音听起来确实在忍耐着什么。
　　“莫里斯，到我们去找它！”奥莉维亚端起魔杖，瞪着眼前的男人。
　　“哦你看你的语气，有趣极了。”男人丝毫不理会姑娘的恼怒，“你觉得，一个穷凶极恶的灵魂，在见到自己的背叛者以后会怎么做？如果是我，我会用尽所能将它折磨致死。”
　　“一个苟延残喘的灵魂，即使是那个人，又有什么用？”奥莉维亚不屑道。
　　“只要它想，将一个灵魂完完全全的复原可不是一件难事。”莫里斯得意地说，“不得不承认，在自主意识这方面，你身上的这颗宝石逊色太多了，它根本阻止不了我的主人操控一场有趣的游戏。”
　　“所以现在我们也是游戏的一环？”
　　“是的，没错，我的主人选择让你们来到这里，就像当年选择灭霸和她的养女一样，时机恰当，关系恰当。”莫里斯上前一步，“你们手上的戒指很显眼。”
　　奥莉维亚下意识的把右手缩进袖子里，换做左手拿魔杖，执杖姿势没怎么变。
　　“你现在一定在考虑，如何用你的项链，同样强大的空间宝石来完成一个伟大的同归于尽。但我要提醒你，我的主人总不乐意完全的展现自己，以至于它其中所含有的空间的体积比你们的计算要大数百倍，那么，可以想见强行毁灭会发生什么，王小姐。”他始终挂着诡异的微笑，几步走到了斯内普面前，“还有，斯内普先生，我很遗憾的告诉你，如果现在退出这个游戏，明天预言家日报的头条一定是，神秘人再度回归，昔日双面间谍惨遭杀害。”
　　“为什么退出！”奥莉维亚率先激动起来，自己的安全不能是用爱人的命换来的，“关于条件你从未说一个字，怎知我们应不下？”
　　“奥莉维亚！”斯内普不赞同她的莽撞，他同样也不希望自己的安全的代价是爱人的命。
　　“这个效果真的很不错。”莫里斯象征性地鼓鼓掌，“我的主人一直对智慧生物之间产生的名叫爱的东西表示好奇，可不是没有原因的。”
　　“少废话，条件！”奥莉维亚感觉自己近乎是咆哮着。
　　“宝石是公平的，这次它不需要一整个灵魂的献祭，残缺的灵魂只需要你们谁灵魂的一部分就可以置换，极恶则对应极善，它想要灵魂中名为爱情的东西。”莫里斯缓缓道，“是从灵魂中根除，那不仅会夺走一个人对爱人的记忆，还会让他丧失爱一个人的能力。”
　　“这会更加有趣，对于两情相悦的人来说，这种终身的折磨会比死亡更加痛苦，不是吗？”
　　“决定了的话，就穿过你们眼前的墙壁，记住，一个人。”
　　莫里斯说完，消失在空气里。
　　接下来，死寂持续了许久。

　　直到奥莉维亚住意到身边人额头上逐渐密集的汗珠，她终于忍不住强行拉下对方的袖子，那个本来灰扑扑的标记清晰了不少。
　　“没多少时间了。”她喃喃道，“怎么办…”
　　其实这件事很明白，没有被抽走灵魂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
　　奥莉维亚不知道斯内普怎么想，可如果让对方从此变回同她几乎是形同陌路的状态，那么她一定会心痛至极，如莫里斯说的，在煎熬中度过漫长的人生。这是她第一次用心去爱一个人，努力学会如何生活，自由的畅想着未来，她真的很不甘心结束这一切。
　　可如若是自己忘记这一切，那就对她的爱人太不公平了。二十年前，斯内普就已经尝到过一次痛失挚爱的苦涩，奥莉维亚不愿意让这种情况再发生一次。
　　可总有一个声音在她的脑子里回荡，告诉她，你去吧，你去吧，快走上前去。
　　为什么？
　　不应该是她，她才应该成为那个承受一切的人，她不能看着心爱的人备受煎熬。
　　怎么办？
　　她呆呆地望着身边人，对方似乎也在进行深刻的思考，她看到斯内普的表情紧绷，不知是因为手上的标记带来的感觉加重了，还是陷入了深刻的纠结。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奥莉维亚终于无力地垂下手臂，把头埋进了对方怀里，她用手环住爱人的身体，紧紧地，像是要融进他的身体。
　　这个令人安心的味道，不知以后还能否闻到。
　　强压住脑子里那个让自己去献祭灵魂的声音，奥莉维亚沉浸在可能是最后一次的拥抱里，她也感觉到对方在尽力地紧拥她。
　　好想永远这样下去，可是时不待人。
　　“西弗勒斯…”她下定决心似的，袍子里拿着魔杖的手举起来。
　　只要一个石化咒，她可不相信对方会对自己有什么防备。
　　可忽然，奥莉维亚发现自己动不了了，本来到嘴边的“对不起”也哽在了喉咙里。
　　下一秒，她离开了那个温暖的怀抱。
　　是的，她没想到自己也是对对方没有任何防备的。
　　石化咒冻结了她的表情，也阻止了她的声音，唯有眼角控制不住淌下的泪水可以表达她此刻惊讶而的心情。等她解除了咒语一定先给太过于多愁善感的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她如是想。
　　这是奥莉维亚第一次在斯内普的眼里看到悲伤的情绪，伴随着深刻的无力感。
　　“对不起。”他动了动嘴唇，发出几个音。
　　如果可以的话，把痛苦都留给自己吧，他早就可以习惯这种痛苦了不是吗？至于他的爱人，他的未婚妻，她应该永远阳光而快乐，而不是被感情牵绊而郁郁寡欢。他想他再没有比这一刻更后悔没有早先就让奥莉维亚成为自己的合法妻子，本觉得来日方长，可意外总是先一步到来。
　　斯内普抬起手，温柔的擦去爱人脸上的泪水，在她的唇上轻吻。
　　至少不会有人死亡，也算是个好结果了。
　　他挥动魔杖，被石化的奥莉维亚感觉身子一轻，双脚离开了地面，接着朝那堵墙面移动过去，很快便没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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