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窍

　　“这是3800米的扎灌崩，我们比镇子出发的游客省了37公里900米的高差！在这里适应一下，需要吸氧的甭客气……”吉米已经背上了双肩包，拿着氧气瓶摇头晃脑地挨个儿询问，特别地关照了周清爽：“不要硬扛！扛不住的……你要晕了范范也没办法，人工呼吸他是外人，肯定是内人我来……”说着，舔了嘴唇露出洁白的牙齿、耸肩摊手，嘿然作了“狞笑”状……
　　吉米的汉语有些磕绊，偶尔地还要来个方言俚语，“内人”说则让大家相顾愕然，然后哄堂大笑！弄的原本想吸氧的周清爽只好放弃，通红了面庞，跺了脚给他下了定论：“吉米！你个二货二百五，顽皮捣蛋分子……”
　　大家嘻嘻哈哈着检查行装也略作休息，大约十分钟就后要出发的时候，一辆观光大巴陆续下来了一大队的游客，举着三角小旗子、拿着话筒解说的是唐若水，段杰在游客队伍里前后左右地奔忙关照……
　　“哇塞！天上掉下个小庄姐，还有小爽妹妹、范范和方叔，呀，一帆风顺……”唐若水一边兴高采烈地拉了庄之蝶的手，一边低头去摸两只狗，然后看到了武装到嘴巴（含着一只笛子）的吉米：“这位迷彩黑哥哥是……”
　　“我是开直升机的吉米图雷，吉米哥，图雷公子……都是我！今天没捞到自由自在满天飞，没过瘾……”吉米图雷笑眯眯地，很热情：“你喜欢我的笛子？看你在观察它！它是西非笛子BURU、苏格兰小风笛和中国洞萧的结合，发明者当然是聪明狡猾的我了，它的音色极美……”
　　吉米摆开架势要吹给唐若水听的时候，段杰不高兴了，上前来提醒被“狡猾”逗乐的唐若水：“小水！我们本来人就多，老魏又把他的十几个人交到我们手里，这接近五十人，我们两个累死累活也照顾不过来的……”
　　“魏成大哥的父亲摔倒进了医院必须赶回去，我们只能帮忙，辛苦点吧……”唐若水喟叹，感慨：“我告诉了团里的人，大家都体谅，愿意帮忙照应，真是多亏了大家！只是不小心把你给漏了没通报实情……”
　　“哦！”段杰知道唐若水比他还要忙碌，嗓子都微哑了，于是忙不迭地道歉，向人们打躬作揖表示感谢。
　　吉米跳了过来，摇头晃脑地毛遂自荐：“本公来过这里两次，走遍了这儿的大小景点，不让去的地方我也到过！本公是法国外籍兵团退役特种兵上尉，一年多没带队伍了，好想过过瘾……拜托！这里还有兵王级别的范德哈赫中尉，所以请一定放宽心，还有这位曾经来过这里的周清爽医生，我们的组合就是万无一失！而且，我们免费导游、安全第一，真不要钱……”
　　可能是自觉“本公子”有些不妥，吉米改称了“本公”！无论是理解为大内太监的“公公”，还是时下流行的女子自称“本宫”，大家听着都觉得有些滑稽，可是吉米的脸上是真诚的“活雷锋”般的迫切微笑……
　　人家都热情到这份上了，不能拒绝！段杰只是踌躇怎么搭班子，担心唐若水去带着范德哈赫一起，听到他们五个人要一队完全放心了，于是郑重地把魏成的十几个游客交给了吉米，看到几对年轻男女和独游女客悄悄地过来，那些人不再抱怨，兴高采烈地跟随着吉米头导、帅哥（范德哈赫）、美女（庄之蝶）出发了，走出不远就知道了周清爽不仅是医生还是专业理疗师，对于其貌不扬的方言卓，没人注意他呕吐了之后在有些蔫然默默地走着……

　　这一队两班人马相距不远，徒步向冲古寺进发……
　　“咱们今天的行程是短线去卓玛拉措，汉语翻译作仙女湖，我们习惯于叫它珍珠海！大家带了干粮和饮水，不够的话景点可以补充，您知道的一般小贵……下午原路返回冲古寺去洛绒牛场住宿歇息，有电瓶车可以乘坐，我们的行程量力而行不辛苦，明天还要去牛奶海和五色海……”
　　“这一路每一步都是景，拍照也可以歇歇，多喘气多喝水，心情好就会忘了其实更多是心理作怪的高原反应！我们周医生会注意大家的状况，范中尉徒步的姿势非常专业，省力不累，其实他有的是劲……”
　　两种不同的导游风格——唐若水更专业，面面俱到；吉米更诙谐，声情并茂！两个人都很细心地再为游客们着想——唐若水的队伍里有人开始询问食宿，她在耐心解答；吉米的队伍里很多人停下来拍照、享受美景，然后学习着范德哈赫的步幅、摆臂和提膝高度，点头哈腰、不亦乐乎……
　　“这样的节奏很好！为什么不时地要有小垫步、扭胯侧身和甩大臂？”拉着马达力一定要跟过来的莫红卫不解地问道。
　　“这和慢跑、竞走的原理相似，中庸就能够和谐……”范德哈赫笑了，解释：“但是总是一个姿势相关的肌肉会疲劳！所以，轻微活动一下附近的肌群，可以缓解劳累也避免突然用力导致拉伤……”
　　“范！你是专业……”吉米翘了大拇指，摇头：“我不是说运动！我说的是汉语，中什么、和西我就不太明白嘛意思……”
　　大家闻说都笑了，七嘴八舌地和吉米交流“中庸、和谐”的深意，有的人还用上了手语，讲到（因缺氧）面红耳赤！队伍里欢声笑语……
　　“吉米在做什么？互动吗？我会失业的……”唐若水呆了，看得出吉米没在讲笑话，可是又有人悄悄地慢下来去了吉米的队伍。
　　“说话！讲一些这里的美丽传说……”段杰建议。
　　于是，五十来个人的蛇形队伍钟摆般地在队首的唐若水和队伍后半段的吉米之间集散，也像是潮涨潮落，蔚为壮观……

　　半个小时后，队伍到达了冲古寺，它的金顶白墙经幢和巨大的玛尼堆掩映在耀眼蔚蓝到夸张的天空之下，近处绿黄相间的草地，远处皑皑圣洁的仙乃日雪山，背后是沉睡万年的峡谷……唐若水悠然解说：“这里就是英国作家詹姆斯希尔顿先生的小说《消失的地平线》中描述的蓝月山谷！希尔顿塑造了西方人心目中的世外桃源——香格里拉，他的灵感来自于奥地利美籍探险家约瑟夫洛克发表于《国家地理杂志》的文章和照片。1928年，洛克先生在冲古寺住了三天，透过寺庙的小窗户，沿着峡谷眺望月亮下宁静祥和的亚丁村……”
　　马达力和一些游客兴高采烈，也意犹未尽地提了个建议：“小唐导游和吉米导游各擅胜场，我们前后奔忙、顾此失彼，能不能录音前后地播放，你们也可以歇一下，这样我们两方面的快乐都有了……”
　　竞争也可以和谐！这个建议不错，大家有了掌声……吉米也煞有介事地过来和唐若水击掌握手，然后张牙舞爪地打了一套少林长拳，趾高气扬地乜斜了段杰，哭笑不得的段杰抱拳示意佩服，然后灵机一动，来了一段抖音上流行的“小拳拳”，扭捏、暧昧、滑稽的样子让人们哄笑、跺脚……
　　“吉米！阿佳……羊我们秀千秀，来跳跳迪斯考……”终于追上他们，一个黑人女孩和几个藏服、容貌姣好的白人、黄种人女孩非常兴奋，立马播放了音乐，黑人女孩操着不熟练的汉语独唱，其他女孩伴舞了起来……
　　团里有不少的中年人，对这充满了他们年轻时代时感觉的《吉米阿佳》旋律记忆犹新，有的人就跟唱了，方言卓笑呵呵地打了拍子……
　　如此动静不小，冲古寺的大喇嘛打开窗看了过来。黑人女孩身材和其他几个女孩一样极棒（容貌在黑人里也应该是千挑万选的美女），就自觉地放小了音量，但是坚持了唱歌，向吉米眉飞色舞……
　　“吉米！人家为你歌唱，为你而来……”庄之蝶笑了，低声告诉。
　　吉米玩世不恭但是聪明的很，自然也看的出人家知道他的名字反复点名咏唱又和他肤色相同！怎么？女追男？她是谁呢？
　　在人们的节拍和掌声、欢呼声中，黑人女孩停下了唱歌，活力四射地站到了范德哈赫和吉米身前，在人们以为她会面向范德哈赫表白的时候，羞涩地开口了：“吉米帅哥！我是茱莉亚阿多，加纳人，却和您一个部族，为了成为你的阿佳、你的王妃，我从伦敦万里追踪到中国……这是我的支持团队，说后院的，你可以接受我吗？她们中的伊莉莎也要跟着你……”
　　汉语并不能流畅的茱莉亚一直在说，这些她练习了很多遍的，说的吉米一愣一愣的，那个叫做伊莉莎的乌克兰美女慌张摇手，旁边的法国美女伊娃德尔佩自告奋勇地挺身而出了：“还有我……”
　　不明所以的帆帆和顺顺也跟着吠叫了两声，人们忍俊不禁，于是善意的微笑和掌声接踵而至，为了配合这热烈的场面，两只狗叫的更加欢快了，还在人群里游走，用大声宣示及和人们腿脚厮磨狂刷存在感……

　　向珍珠海出发以后，范德哈赫只好接过了导游的职责，在庄之蝶的协助之下，主要是又多了几个藏服的各国大美女，他们的队伍壮大了，唐若水那里只有两个独游已婚女和段杰，几乎被孤立了，于是向范德哈赫靠拢……
　　这一路过去要两个小时，一直被茱莉亚并肩跟随着的吉米也了解到了大致的状况：吉米的酋长父亲到加纳访问，见到了美丽的茱莉亚和她的部长父亲，于是提亲，在伦敦大学读书，暑假回家的茱莉亚不信大酋长天花乱坠的鼓吹，大酋长干脆把吉米从出生到学业有成和后来的辉煌战功都拿出了电子版的照片，茱莉亚心醉了，恰好参加的一项世界选美大赛在中国举行就万里迢迢地“顺路”追到了三亚、上海又一直到这里，一路听着人们对吉米的赞扬和关于吉米的有趣的故事，之前还看到直升机傲娇掠过……这终于见到了吉米的本尊！茱莉亚觉得吉米就是她的大英雄，他们是天作之合，一定要做他的王妃了……
　　茱莉亚性感美丽、聪明大方，也对吉米一见钟情！可是还有那么几点小问题——这是“伟大的”政治联姻，有利于部族团结和稳定两国关系，可是吉米没想继承王位！即使觉得玩够了回去当王，他也不想按照部落的习俗多妻，只想两情相悦、从一而终，可是（包括茱莉亚）部落女孩们觉得嫁给一个多妻的人是荣耀，一夫一妻是很丢人的，他又是王！父亲也是大学生，回到部落以后沉迷于人们的尊崇，事必躬亲，内外又要应付那么多的事务，五十多岁就累弯了腰，身体每况愈下都被迫禁欲了，二十多个妻子怨声载道！这前车之鉴眼前，让他不得不考虑，所以，一向乐天、开心自在的吉米这会儿忽然凝重了……
　　“你可以把现代社会的那一套拿来改造部落！只要不全盘推倒、大动干戈，以你的权威没问题的……一夫多妻是部族习惯的传统，这个暂时不能变！我想就我自己应付不了身强力壮的你，不能满足的男人不会变强，不顺心就会暴虐……”茱莉亚接受了现代教育，但是独到的思维让吉米张口结舌。
　　虽然有这些矛盾，但是并不影响他们聊彼此的经历和见闻，于是，一起来的几名模特（伊莉莎、伊娃之外还有哥伦比亚、泰国、韩国美女）渐渐地插不上话，蜂拥地去问了庄之蝶的保健养生之法，庄之蝶的回答真诚、不做作：“定期体检修补，日常不管不问，洗脸刷牙还是要的……近来微胖！从前跳舞，这忙了以后也不跳了，跑步机或者户外徒步也不错……”
　　这分明是不说实话还谦虚过度！五个美女一样的表情表示不信，听到周清爽叫庄总，想人家天生丽质又是超级富豪，也就不再追究，开心地去和游客们各种唯美的摆拍、留邮箱地址，自然是两相满意第三方却不高兴！直到她们被赠送了自拍杆，团里的氛围才重又其乐融融、陶陶了起来……
　　“小爽！你给我解了围……”庄之蝶赞赏了周清爽，接着笑道：“这下有了茱莉亚，你不必要紧张吉米了，他和我说过只是对你有好感，想捉弄你……可是你这和范德哈赫走得太近了，还能从容抽身吗？”
　　“我……”周清爽嗫嚅了，顾左右而言他：“方先生呢？”
　　“他没事！这会儿缓过来了，忙着各种拍呢……”庄之蝶笑了，指点着二十步外：“那些是真正的职业模特，看中了他的专业相机，他们现在正在互相利用也就忘了我了，这让我想起了当年的舞蹈队……”
　　周清爽的父亲周卫东是石振华的密友、庄之蝶（石羊）的司机，为了让女儿做好这个私人医生、目前和将来的嫡系，早已经把庄之蝶（石羊）的一切告诉了女儿，周清爽恰恰知道舞蹈队的那件事情：
　　为了十月的五十年校庆文艺汇演，文化节后，学校从市里的师范大学特聘了一名艺术总监，年青漂亮、大权独揽的丁晓秋颐指气使，根本不理艺术节的获奖名单，按照她的思路组建舞蹈队、合唱队、小品团队和说唱组合，网罗了一大批校园里的帅哥靓女。于是，不但女生们描眉扑粉、有限地炫身材炫腿，连男生们也争相梳洗打扮，力求成为“颜值担当”，以进入丁晓秋飞扬流转、魔力炫惑的大眼睛为荣，校园里学风不再、乱象频生……
　　那时的石羊已经在学业有成的快车道疾驰，艺术节上也获得了特等奖！本来石羊是不在乎进舞蹈队的——她的独舞《红山上的石羊》被大学教授肯定，能力不需要再证实！也觉得要全力迎接期末考，她把百强生的目标提升为了前十甚至三甲，这样不是轻易可以做到，需要全神贯注于学习。
　　可是，丁晓秋看了录像居然还对石羊酷炫的舞技视而不见，音乐老师的全力推荐听而不闻，而且说不会再增加节目，除非奇迹出现！更主要的是，石羊亲眼看到方言卓亲自去找了丁晓秋，丁晓秋一改趾高气扬的样子，应该是严词拒绝了方言卓对石羊的推荐！这让石羊非常不高兴了——她心目中的方言卓是三寸不烂之舌、胸中有百万甲兵！只是美貌的小姐姐凭什么傲娇地拒绝方言卓的好建议？打击一颗赤胆热情为了得意弟子而争取的心？
　　实际的情况是——丁晓秋坚持认为艺术是给人们看的，那么颜值是第一考虑要素，不能惊艳也不可以让人们先入为主地反感，石羊的一脸雀斑在丁晓秋这里第一关就无法通过！她在表演中始终戴着面纱而不是面具，说明她对自己的颜值没有一点自信，是功成名就的渴望刺激着她完成了挑战……校庆文艺汇演并不能提供给她这种个人至上的表演机会。而且，《红山上的石羊》展示的是力量的美、坚强不屈的心，这和校庆欢乐祥和的主题大相径庭……
　　方言卓并没有提出让石羊参加文艺汇演！他觉得那时的石羊正是高歌猛进、一战封神前的最佳时机，需要心无旁骛……
　　方言卓去丁晓秋那里是因为丁晓秋找他！颜值至上的丁晓秋注意到相貌平平甚至有点“一步到位”（中老年）的方言卓确实出乎人们的意料，却是事出有因——丁晓秋是师范大学的年青助教，声名鹊起的方青卓多次拿下国内的各项文学大奖，已经有人把她的作品翻译成英文和西班牙文，走向国际让她隐隐帝业已成，登基只在岁月之间！她的每部作品中总会有舞蹈出色的人物，有时还是女主角，让自幼勤学苦练舞蹈又热爱文学的丁晓秋兴奋莫名，热衷了研究方青卓作品中的这一类角色，近来又致力于了解“青卓学姐”的生平，知道方青卓小时候也练过舞蹈，熟悉舞者的心态和情感……顺便知道了人们再度津津乐道的《青言故事》！故事的男主角恰在这所农村中学，其貌不扬……却让学生们极其推崇，那么一定有不同非凡之处，丁晓秋非常想了解！
　　约会是在（已成了下午第四节课）课外活动时间，多数老师已经回家，多数班级在自习，校园里更加的静了——这是晚饭前的蛰伏！所以，大摇大摆地进了有美女丁晓秋在的艺术办公室的方言卓被一些学生注意到了。
　　负责检查纪律的同学几次经过艺术办公室的门窗前，也就几次了解到了隔着办公桌长谈的“美女与老方”的最新动向，也有相关猜测：
　　“老方坐在美女对面的位置，中间隔着两排书，美女在微笑，老方却很拘谨！这是有事情求人家的低姿态……”
　　“双方在喝白开水，轻松、微笑地交流……这是老方一贯‘温水煮青蛙’的伎俩，这回是美女！不知道老方的目的能否达到？美女对颜值那么执着，很可能这会儿都只是虚与委蛇（SHE），就等着老方原形毕露……”
　　“老方在说着什么，脸上笑的不自然，努力保持平静，脚却在抖动……也许终于说了，求人的滋味不好受！石羊应该还不知道老方在为她的事向别人低下了高傲的头颅，试问从前自在、醉心教学的老方求过谁？”
　　“老方在争辩，面红耳赤地站了起来，美女还在微笑……可能是急了在据理力争！看美女揶揄的表情这事估计还是要黄，美女那么在意颜值，老方和老方的嫡传弟子别的方面还行，可是这方面都是弱项……”
　　“美女的眼神变了，也不笑了！老方抱了脑袋趴在桌子上，美女站了起来，抓了老方的手，在殷切地说着什么……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要老方牺牲色相就肯答应所求之事？打我干什么？我相信老方的个人魅力……”
　　“老方要出来了！表情尴尬，老脸还是红的……你的推测不靠谱！老方兴高采烈地来，原以为不凭颜值凭他的口才和石羊的能力可以达成愿望，这看来鸡蛋还是碰了石头，老方一头大包，石羊完了……”
　　……
　　实际的情况是——简单的寒暄之后，热忱的丁晓秋就问到了《青言故事》……让原本忐忑的方言卓大出乎意料，也为方青卓做出的成绩心下暗喜。可是接下来丁晓秋的猜测严重跑偏：居然认为唯美浪漫的青言故事是因为方言卓如张爱玲《色戒》里所言“在某个合适的时间节点和方青卓上床了，终于让她死心塌地地爱了……”所以，他激动地正名“不是爱情，但是比爱情更加浪漫唯美，是精神柏拉图！”然后就冷静下来，“我知道你是觉得我的颜值！可是小青看重的是内在，她的作品中并不推崇帅哥美女……”丁晓秋有了新的疑问“难道这就是《红楼梦》讲的‘意淫’？”看来思维发散的丁老师并没有听他，方言卓哭笑不得，恨恨地“小女子不足与谋！”还是坚持作了解释，丁晓秋渐渐地好像懂了，终于承认了方言卓的与众不同，感慨了另类的“青言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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