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女友是刑警桑

　　听完他说这句话，小楚差点没跳起来：这案子结了！破案记录！但是转头看到身边队长的表情，他马上冷静下来：不对，这里面有问题。
　　“你说，你□□了王亭亭？”琉璃看着李文哲，缓缓问道。
　　“是。”
　　“哦，”琉璃说：“那请描述一下作案过程吧。”
　　“那天我去画室，正好碰见她。黄升是我朋友，我觉得她对他态度不好，就说了她几句，结果她说话也很不客气，我们吵了起来，后来我头脑一热，就把她摁在桌子上那个了，其实我就想吓唬吓唬她，没想真那什么，但后面我没有控制住，更没想到她性格那么烈，拿刀自杀。我当时吓坏了，就给黄升他们打了电话，他们就过来帮我把她送到医院了。”他声音低沉，语气平淡，没有一丝感情起伏，好像在说跟自己无关的事。
　　“是吗？按你说法，当时现场只有你和王亭亭，其他人不在，黄升他们是你打电话叫来的，是吗？”琉璃看着他。
　　“对。”
　　“好，那我问你。桌子是谁搬的？”
　　“桌子？”李文哲愣了一下，随即说：“我搬的。”
　　“你搬的？”琉璃冷冷一笑，“李文哲，你应该知道那个桌子多重，我们这位警员的体格你也看到了，”她拍拍身边的小楚，“就是他，一个人搬都费劲，更别说你这个体格。莫非你练过举重？”
　　李文哲低着头，“使使劲也就搬动了。”
　　“是吗？来来来，我面前这张桌子重量跟那张木桌差不多，你搬一个——不用，你不用搬，你给它抬起来就行。来，你试试。”
　　李文哲脸色有些发白，“我今天累了，搬不动。”
　　“搬不动？好，那我问你，就算桌子是你搬的，你搬它干什么？”琉璃紧追不舍，“别跟我说你是为了放东西方便，那桌子原本就是给你们这些学生放杂物用的。那天画室里就你们两人，桌子上空空如也，王亭亭是第一个开门进去的人，只背了一个小包，你带了什么东西那么大桌子都放不下？钢琴吗？！”
　　“我搬桌子，是为了……是为了做那种事方便。”李文哲底气不足，但却还咬着牙硬抗。
　　“如果按你刚才的说法，你是一时脑热有了犯罪的念头，也就是激情犯罪。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的行为应该是直接将伤者摁到在地上，而不是特意去挪桌子吧。”
　　“我觉得地上脏，所以……”
　　“所以特意搬桌子去了？”琉璃简直快气乐了，“李文哲，你自己想想你刚才所说的话，符合常理符合逻辑吗？”她说：“你说你是打黄升电话，让他们来帮你，你知不知道通话记录是可以查的？”
　　“我想起来了，我不是打电话，我是——”
　　“微信还是□□？来来，说，随便说。”琉璃看着他，“而且李文哲，如果按你所说，你当时看到伤者自杀觉得害怕，那你应该选择最快的通讯方式才是，虽然微信和□□也很便利，但是最便捷的无疑是直接拨打黄升他们的电话，你说你没有选择打电话，莫非是你不知道他们的电话？据我所知你们关系可不错，你们会不知道对方的联系方式吗？！”
　　“我——”
　　“啪——！！！”
　　李文哲看着对面面带寒霜的女警，不由低下头，冷汗打湿了后背。
　　“李文哲，你不要以为你这么做很爷们儿，你是不是觉得你一个人扛了也无所谓？”琉璃似笑非笑，“知道什么是□□吗？王亭亭身上没有外伤，血液里没有迷药等成份，也没有其他反抗痕迹，就凭你一个人，她在清醒的状况下能什么都不做让你为所欲为？你见过这样的□□吗？！”她拍案而起，“知道□□罪怎么判吗？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现在王亭亭还处于昏迷阶段，如果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知道法院又会怎么判吗？造成被害人死亡，重伤以及其他严重后果，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看着对面青年男子苍白的脸，琉璃冷笑道：“怎么，没想到逞英雄会是这么样的后果吧？别撑着了，该是谁就是谁，是你做的，插翅难逃；不是你做的，你想认？嘿嘿，真当我们警察吃干饭的？”
　　李文哲双手颤抖，汗如雨下，最后却还是说道：“就是我做的，与其他人无关，该怎么判我认了。”
　　琉璃看他半晌，冷笑一声，“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说完，拿着资料就向门口走，临了突然转身，“对了，你既然犯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着也得跟你父母说一声吧。”
　　“不行！”李文哲猛一转身，面无血色，“我求您了，这事不能告诉我爸妈！”
　　“如果这件事真是你做的，你可能好几年都出不来，按道理你今年就该毕业了，一个大活人该毕业的时候连影都找不着，你父母会怎么想？他们肯定会去学校找人，然后呢？”琉璃看着他瘫在地上，“你自己想吧，反正我们是不会帮你演戏的。”
　　出来后，小楚看着队长，“头，告诉他爸妈吗？”
　　琉璃回手一个暴栗，“你傻啊！”
　　“是，是！我傻！”小楚捂着脑袋连连点头。
　　琉璃哭笑不得，没忍住又打了他一下，“走，去会会黄升。”

　　看着坐在面前悠哉游哉喝茶的女警官，黄升心里有些发怵，不过他仔细一想，自己做的事算不上违法，就又恢复了一点底气。
　　“黄升，今天请你们过来，是还有一些情况要向你们了解一下。”琉璃弯弯唇角，“你不用紧张，如实回答就好。”
　　“好的好的，您问。”黄升挤出一个笑容，“其实我们该说的都说了，其他的可能就不是很清楚。”
　　“哦，没关系。我问你啊，”琉璃笑眯眯地看着他，“你对李文哲□□王亭亭一事怎么看？”
　　黄升的面部表情瞬间定格，“什么？！”
　　“李文哲刚刚承认，是他□□了王亭亭。”琉璃不放过他一丝表情变化，“只是现场很奇怪，我们不相信当时就他一个人在场，应该是两人以上。所以我想请你告诉我，你觉得，谁是他的帮凶？”
　　“不是，李文哲他缺心眼啊？！”黄升“噌”地一下站了起来，眼赛铜铃，“那根本不是□□，王亭亭是自愿的！她喜欢李文哲，所以自己跟李文哲做了那事，李文哲不是□□！真的不是□□！”
　　“哦，自愿的？”琉璃眼睛一眯，“你那么肯定那是普通性行为？你当时在场吗？”
　　“这……”黄升语塞，“这种事，外人不好在场吧……”
　　“那你不在场，如何判断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我是觉得，按照李文哲的人品，他肯定不会做那种事儿！”
　　“你如何肯定？每个人心里也许都有一个不想让别人知道的影子，你怎么保证，你每天所见到的李文哲，真的不会犯罪呢？”琉璃盯着他，问道。
　　“那个……”黄升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警察同志我跟您说实话吧，李文哲跟王亭亭谈恋爱呢，但王亭亭那个人性子傲，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在一起。这件事儿除了他们就是我们几个兄弟知道，两人平时关系很好，李文哲不可能□□她，也用不着！所以，李文哲不可能犯罪！”
　　“原来如此，他们是在谈恋爱啊。”琉璃突然笑了，“你早说不就得了，我们还在这里乱猜——那她为什么自杀？”
　　“谁知道她怎么突然拿刀往自己身上扎？真是有病——”黄升说了一半，突然顿住了，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了很要命的话。
　　“嗯，自己往身上扎？这跟你以前说的打闹发生意外可不一致啊。”琉璃冷冷看着他，“黄升，你告诉我，你的同伴都忙着送王亭亭去医院，你在干什么？不要说你也去医院了，有人目睹你是晚于他们半个多甚至近一个小时出的画室，请问这段时间你在干什么？”
　　“我，我那个……”黄升觉得牙齿都在打颤，事先想好的台词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你在打扫现场。”琉璃把一包东西扔在他面前，“看看这条毛巾，是你的吧，上面这个英文字母缩写HS，还有这个‘市第七中学校足球队留念’，都在指向你吧。上面检测出了你的指纹，王亭亭的血迹，以及刺进王亭亭身体里那把美工刀的铁锈。你以为你扔在垃圾桶里我们就找不到了？你以为你把现场打扫干净就行了？我很好奇啊黄升，伤者生命垂危的时候，你在打扫画室，为什么？千万别说你爱干净，”琉璃似笑非笑，“你们四个人的寝室我都看过，也就李文哲是一个干净整洁的人，你们三那窝，呵呵。”
　　“我……那个……我……”黄升大脑一片空白，语无伦次，他想为自己辩驳，可却发现自己真的无力反驳，任何理由都站不住脚。是啊，自己为什么要打扫现场呢？理由虽然自己知道，李文哲他们可能也知道，但是不能说啊！
　　“你当时，就在现场，不只是你，另外两个人可能也在。”琉璃指着他说道：“让我来猜猜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你对王亭亭怀恨已久，所以想要借机报复，就在那一天，你找到了这个机会，你让李文哲做执行者，你和其余两人控制伤者的行动自由，对伤者进行性侵。伤者不堪受辱，一死以证清白。你们觉得事情严重了，便把她送到医院，而你，则留下清理现场，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可是你办事不动动脑子吗？现场清理那么干净，连血迹都没有，想也是被人为打扫过了，我们不怀疑你说的过去吗？！”
　　“不是，真的不是我，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啊！”黄升快急哭了，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不对了，愈描愈黑。但这能怪谁呢？怪自己吗？不对！全是那个女人的错！是她欺人太甚，自己才动了那种念头！
　　“得了得了，来来，咱们换个地方好好聊聊。”小楚撇撇嘴，准备把他带入审讯室。
　　“黄升，我们要借你手机一用。”琉璃说：“李文哲说事发时打了你的电话，虽然他十有八九是扯谎，但以防万一，还是查一下比较好——”
　　“电话？”黄升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顿时亮了，只见他一把抓住琉璃的手臂，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警官！有人能证明我的清白！我们当时真的不在场！”
　　琉璃一皱眉，“谁？”
　　“我们同学刘大烟枪——大名刘学江的！他，他能证明我们不在现场，他当时还跟我们说话来着呢！”黄升死死攥着琉璃的手，两眼冒光，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你——”琉璃刚要说什么，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小楚起身开门，原来是于坤，只见他跟琉璃点点头，琉璃走出房间，听他在耳边说了这么一句：“队长，王亭亭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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