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早

　　2010年7月10日第二中学 文体中心

　　【180度大转变】

　　夏悦关心的是尹光和林秀。

　　她现在却被套牢在准备节目中，几次给林秀打电话，都不通。

　　无奈给张竟松打了电话，对方听到夏悦的请求，感到不可思议，
　　“你让我干嘛？”张竟松反复确认，“你知不知道，我在图书馆临摹呢，刚开始。我找尹光去干什么，他不熟悉。”

　　“那你知道林秀在哪儿吗？我给她打电话，她不接啊。”

　　“她在舞室呢啊。”

　　“不对，不是说三天后才开始舞蹈和其他个人节目的准备吗？”

　　“你怎么和断片的人似的呢。林秀你不知道啊，她那个人那么严格，早早开始准备了。独舞啊，那可是。”
　　“那也不至于吧。”夏悦道。

　　“我昨天听她那么说的，晓羽没告诉你吗。哦，她俩还闹别扭呢。对了，你怎么没去呢。你不是在二楼吗，舞蹈室在三楼啊。你上楼不就看到林秀了么。”
　　“可是，她不接我电话啊。我打了几次，都不通。”

　　“她换手机号了。”张竟松说，“你没存吗？晓羽没告诉你吧，前天换的，你不是考完试就休息了一天么。”
　　“哦哦，这样啊。晓羽没有啊。”

　　“哎，她忘了，昨天一直和我墨迹角色的事儿，半夜我都没睡好。说是你演祝英台，梁山伯是晨星演？”
　　“哦，是啊。”夏悦赶紧结束这个话题，“那尹光在哪儿，你知道吗？”

　　“我上哪知道啊，你打听他干什么？你是……也要告白啊？”男生的声音有点颤抖。
　　“告什么白！不告白！我就是想看看这家伙在干什么。”
　　夏悦不小心声音大了些，转过身。
　　正看到向这边走的晨星向后转的标准姿势。

　　“我说，你对他的态度，180度大转变啊，之前说起来都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如今怎么好像数落过街老鼠似的呢！”张竟松说，“就两天没和你说话，你发生了什么啊？”
　　“我告诉你，我想通了。但是我有件事儿要麻烦你，你一会能不能来学校一趟，我和你当面说。”

　　“行啊，好啊，大约几点啊？”
　　“估计得3点吧。”夏悦说，“我还是提前给你打电话吧。”

　　“晨星！”夏悦叫站在哪里不动、背对着自己的晨星，“来呀。”
　　夏悦约好了张竟松，准备也让晨星参与进来。
　　毕竟她一个女生不方便了解尹光的事情。

　　结束比预想的时间早。

　　夏悦神神秘秘的带着晨星和张晓松回到他们的教室时，晓羽眼神露出严重的怀疑表情。

　　但是被小琴老师给叫走到自己办公室了，说部分发音还要纠正一下。
　　毕竟小琴老师是英国留学回来的，对晓羽也是寄予厚望。

　　【梦到嫌疑人X】

　　“这个组合，挺意外的。”张竟松说，“夏悦，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我有件事，想来想去，觉得还得你们帮忙。”夏悦说道。

　　“啊？什么事啊？不会是什么不好的事吧。”张竟松说，“我看你的表情，不像好事。”
　　“哎，有些事情，不能用好坏来二分法衡量的。”夏悦正在想着该如何措辞。

　　“你看，被我猜中了。晨星。”张竟松说着就坐在了椅子上。
　　“你说吧，什么事情。”晨星说道。

　　“哎，你可别轻易答应。”张竟松说，“如果简单，就不会叫你了，还叫我，特意把我从图书馆遥控回来的。”
　　“哦，先听听她怎么说吧，不要先入为主。”晨星说道。

　　“对，别先入为主。”夏悦道，“我其实最近做了一个梦。”

　　“啊？我不会解梦。”张竟松彻底放松了，“说吧，梦见了什么，还需要两个倾听者。”
　　“我梦见，有一个女生，因为被尹光杀死了。”夏悦还没说完，张竟松就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还是说尹光的事儿啊。你不是刚才说——”张竟松把后半截话咽了下去。
　　“哦。”晨星的表情无法用语言形容。

　　“然后，梦里就是说，隐约觉得尹光的品性可能有问题，我想知道他和女生是不是有这种奇怪的关系？”
　　“奇怪的关系？是什么关系？”

　　“精神控制！”夏悦道，“我怀疑他逻辑有问题，喜欢给别人洗脑，用自己的古怪思路控制喜欢自己的女生，然后不干好事。”

　　“我的天啊！”张竟松嗖的一下起身。
　　几步到了门口，轻轻把教室的门关上了。
　　说道，“拜托下次说这件事，咱们找个安全的地方。”

　　夏悦低下头，不知道这么直接。
　　会不会有点过头了，是不是不应该说出来呢。

　　“夏悦，这不是你怀疑的事儿，你这是很严重的指控。
　　如果不是真的，就是造谣和诽谤，这不是闹着玩的。”
　　晨星说道，“难道你只凭一个梦，就有这些想法吗？还是你在梦里听到了什么。”

　　“我……就是梦里有这个既定事实的背景，就有这个感觉。我没听见什么。”
　　“那。梦里那个女子怎么死的？”晨星问道。

　　“哎呀，你这家伙，问她这个有用吗？
　　梦里的事儿，记不清楚了吧。
　　再说了，梦里的事情，也不是真的。”
　　张竟松继续道，“不过，你为什么……”

　　“是用一瓶饮料杀死的。饮料被下了毒。”夏悦道，“我记不清楚细节，只知道大致是这样。”
　　“哦，这种的话，可能是他杀，也可能是自杀。”晨星说道，“没办法确定就是他杀啊。”

　　“一定是他杀！不是自杀！”夏悦义正言辞。
　　“小悦，你激动什么。”张竟松安抚夏悦。

　　“不是，梦里就不存在自杀的理由。”夏悦说，“我的意思是，梦里我知道这个人不会自杀。”
　　“那她是你吗？”晨星问道。

　　“你怎么回事儿？”张竟松说道，“再瞎说……死的人是小悦，我也不客气啊。”
　　“案情探讨，没必要针对性。”晨星毫不在意。

　　“不是我。”夏悦道。

　　“所以你就不用害怕啊。都不是你，你操心干嘛啊，要到高三了，你身体又不好，压力大，我们都理解啊。”张竟松试图结束话题。

　　“所以我问你，你怎么能确定不是自杀呢。”晨星道。

　　夏悦挑眉愣了一下。

　　晨星继续分析道，
　　“如果你觉得梦里的尹光，我们这样叫不太好，暂且叫他X吧。
　　如果你觉得梦里的X是个罪犯，而且有肢体侵犯、逻辑控制、不尊重女性的暴力行为……
　　那么他很可能不会亲手杀害对方的。”

　　夏悦又挑眉愣了一下。

　　“自杀、他杀这块不重要。”夏悦斩钉截铁的说道，“现在的焦点不在这里。”
　　“那你说啊，你想干嘛？”张竟松问道。

　　“我现在想弄清楚，是不是尹，X真的是这样子的人。因为这样就会有女生受害啊。我总不能完全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吧。”

　　“哦，我明白了，你就是因为这个才说，他是变态的吧。”晨星垂眸道。
　　“额，也是，也不是吧。”夏悦说，“我还听说过别的一些事。”

　　“但是你这个事情，我们两个人怎么做呢？”张竟松说，“总感觉，你让我们做的事情无非就是留神他，盯梢他呗。”
　　“我也想不到有什么好的方法。”夏悦说，“哦，对了，小张，你还有一个任务，就是看看林秀的心思。”

　　“林秀？”张竟松说道，“你不会是说错了吧，不是X的心思？你是不是得掌握X的目标啊，要不都不知道受害者是谁啊？”

　　【你的逻辑呢？】

　　“是的，简单说，就是四个任务，第一，关注X的动态，收集证据，X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第二，看X的交际圈，有没有受害者，或者他现在的目标是谁？第三，阻止或者尽可能解救X的受害者。也要避免咱们的朋友们，林秀啊，晓羽啊，我啊……成为他的猎物和受害者。当然晓羽不可能了，我也排除。”

　　“是，夏悦说的对。晓羽是不可能。”张竟松说道，“天天变态挂嘴边的人，对X一点好印象都没有。”
　　“那第四呢？”晨星问道。

　　夏悦道，“额，是我自己就可以做的。”

　　“所以，这事儿，听着很荒谬，莫名还有点刺激。但是想想是非常没有逻辑啊。哎，帮不帮你呢。”张竟松犹豫的看着晨星。
　　“我帮你。”晨星说。

　　“啊？我说你，我不是说了么？别随便答应，你这么一下子干脆答应，我不答应都还不够意思了。你看着很冷静，怎么这么冲动？”
　　“不是冲动。”晨星说道，“危险无处不在。”

　　“啊？你别吓唬人啊，你比夏悦还能吓唬人。”张竟松说道。
　　“不是那个意思。危险，没有我们想象中离得那么远。何况小悦现在是自己心里不安，防患于未然总好过大意失荆州。”

　　“就因为一个梦？”张竟松质问道？
　　“是。”晨星坚定的点头。

　　夏悦脸热了一下。

　　她自己都不好意思这么理直气壮。
　　你看人家晨星！
　　斩钉截铁，一本正经。
　　她都觉得自己没胡闹。

　　“就因为她害怕？”张竟松说道。
　　“是。”晨星点头。

　　“我真无语了，你好歹数学可是天才啊，你的逻辑呢？你的概率呢？你的方程式呢？你的前提呢？你知道这件事有多荒谬吗？”张竟松啧啧两声。

　　转而眯着眼，看着夏悦说，“当然，悦，我也帮你。我肯定帮你。但我不确定这对你是好还是不好。”

　　“我知道你犹豫的原因是什么。”晨星看着张竟松。
　　“闭嘴吧你。”张竟松不好意思的怼晨星，“你知道不知道，女生的判断很容易感情用事的，她们常常脑子一热就什么都信。我们需要仔细考虑一下这件事。”

　　“但是，我们肯定帮你。我肯定帮你。”晨星纠正了一下。
　　“切，我也帮她，我比你还要帮她！”张竟松说道。
　　“哎呀，你们和谐点！”夏悦拍了拍两个人，“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妈炸了……”

　　两个男生无语对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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