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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婆的爱人5
老树皮,焦木灰,捡着几个细木棍和些枯草垛,在配合着布满疤痕的女孩在溪河旁,顺风升起的火架。
用钻木取火的方式,在原地搓了几刻钟后,将好不容易燃起的火苗送到火架内,守着火苗一点点的燃烧涌起成长到附在整个火架上的火焰。
那一只野兔两个山鸡的,也被身旁帮着做活的漂亮女孩,用完全不似她漂亮脸蛋的行为,十分娴熟利落的把那三个牲畜都扒皮去脏,架在火上烤了。
或许是带着偏见,总是会认为漂亮的东西都是柔弱无害的。
确实在对比起身旁,以是老手模样力气有大的疤痕女孩而言,那小小的漂亮女孩,显得更叫娇小恬良,可这并代表对方的性格能力,也更不能代表对方的思想灵魂。
所以,身上布满伤痕的女孩只是微微惊讶与漂亮女孩的身手,但看着对方得意洋洋的将自己剥的干干净净的血红色的兔子肉,扬在伤痕女孩面前,一副我很厉害吧的活跃表情。
伤痕女孩便很识趣的夸奖着对方,她知道这么漂亮的女孩,并不是这个村里的,又是一个人跑到这里在破庙中躲着,肯定是家里面对她不好。
所以,那布满伤痕的女孩也没有提有过对方家里面的事情,只是就事论事的夸奖对方。
剥皮的动作干净利落,帮她减去了很多事情,是个很了不起的女孩,这类的疤痕女孩竭尽所能想出来的夸奖话语。
虽然这一听就是忽悠小孩的,但漂亮女孩心里还是很高兴,毕竟她就是个小孩子,只是无论在家里还是那个村庄,没有人把她当做小孩对待罢了。
所以,这是她第一次被夸奖,心里不免的甜滋滋的,做事干活也是从未有过的起劲,又是帮着堆石头,又是帮着收柴火的,只闲的那疤痕女孩就只用搭架子生火了。
而疤痕女孩看着身旁如小蝴蝶般绚丽活泼的女孩,那布满血痕的脸,也不由的勾起了个轻微的笑。
但这份笑容并没有逃过身旁人的眼睛,那漂亮的女孩,用着那双如萤火虫般,又如星星般闪烁的眼睛,眨呀眨的盯着她,像是看着某个好看的叶子片样的,在疤痕女孩被盯的都有些不自在的时候。
那漂亮女孩才极为真诚又极为认真的表情说到:“你长的真的好好看啊,眉毛和睫毛都好浓,鼻子也很高,眼睛很好看又长又大的,比我见过所有的小孩都好看…”
也是这句夸奖,让疤痕女孩短暂的陷入了沉默的恍惚。
她是个很敏锐的人,从小跟着她爹上山打猎,学到了各种本事,也常听他爹絮叨着,他爹在山里,又在村里遇到的见到的听到的各种事情。
他爹最常挂在嘴里的,就是要多做些,对得起自己良心的事。
以及那句,别看那些个兔子黄鼠狼狡猾,豺狼豪猪凶狠,这些畜牲,对比人的狡诈凶恶而言,简直是不值一提。
所以,那疤痕女孩一直都是明白的,很多人是很坏很坏的,但也不全是坏人,也有好人,只是好人是很少很少的,就像她爹,也像她。
对坏人只需要更狠更坏,对好人就需要要更善更好。
这是,她从她那爹被那些,他爹帮助过的坏人,还要反过来害她爹的畜牲那领悟的事情。
她爹是被自己的亲兄弟喝醉酒后,拖到水缸里捂死的。
原因很简单,那个畜牲看上了她爹这么多年劳作打猎,攒下的钱和田,以及看上了她那只生了她一个女娃,貌美的娘。
在这个村庄里面,家里男人死了没儿子的,田钱还有人,都是要被旁的抢去的。
所以,那个畜牲捂死了她爹,强娶了她娘,又抢占了她爹打拼积攒的钱和田,成为了她的后爹。
可她不认这个畜牲,也从不听这个畜牲的话,更不会叫这个畜牲爹的。
以前她常年跟她爹山上打猎,她爹也从不藏着掖着,教了她一身本事和气力。
现在她爹走了,就留下个畜牲在家守着,她更是得精进着一身的功夫,比她爹在的时候更常的跑到山林里去,有时候一呆就是大几天,甚至十几二十天的。
很多时候,那个畜牲和她的“后娘”都以为她死在外面了。
其实没有,她只是回来看看,那个畜牲和她的“后娘'”过的苦不苦,累不累,糟不糟心。
那个“后娘”其实就是她的亲娘。
只是她这个亲娘,在认了那个畜牲当自己汉子,还让她叫那个畜牲爹的时候,在她心里就变成她的“后娘”。
她知道,在这个村庄里,想要活下去就必须依着个男人才行。
她也知道自己“后娘”,只是个真正手无缚鸡之力,在家只能抄抄菜洗洗衣服的普通女人。
甚至对比这个村里其他女人,对待自己的女儿而言,都要更加温和柔情的多。
她更知道自己“后娘”也是被逼无奈,被强迫嫁给那畜牲后,一直会在晚上偷偷哭泣,也是为了她们娘俩才讨活,才这样讨好那个畜牲的。
这些苦衷,她都知道,可她还是无法原谅,更无法认可她娘的行为举动。
她甚至知道,自己这番理直气壮是仗着她爹教她的一身本事,可以独自跑到山林里面过活的底气。
但她娘不行,她娘已经融入了这个村庄里面,也成为这个村庄里面无数的女人那样,只能“依附”在男人身上。
她娘甚至曾经在她爹刚死没多久后,叫告诉她。
她是不是是个男孩就好了,或者在她爹死之前多生几个男孩,或者在外面找个男人生男孩,撑起家里的门楣就好了。
但又有什么区别呢,这个村庄本质的压迫,无论生了几个孩子,无论生了是男是女,只要没有威胁到他人的能力,都会被分食的一干二净。
就像她曾看到的公猫和母猫,母猫会怀上几个公猫的孩子。
有能力的公猫会杀死那些,气味不属于它的孩子。
而有能力的母猫,会在公猫攻击自己孩子的时候,去攻击杀死公猫。
所以,究其根本,这从来无关男孩女孩,都不过是真正压迫者的借口和幌子罢了。
只是,看对方看被压迫者,有没有反抗的能力和勇气罢了。
只要能伤害到那些伤害你的人,让那些欺凌者感觉到疼痛和退缩,就不会有如今这番,被各样的奴役欺凌了。
可就这样,她这个不过刚刚13.4岁孩童都能领悟的道理,那些被欺压冤死的可怜人却不明白。
就像那些,被囚禁洗脑的被迫害者们,已经变得不敢反抗,也不想反抗了。
自己把自己变成了退化在地上蠕动的鼻涕虫。
这并不是对方的错误,对方所生长的环境,并不会让对方产生这样“异类”的思想。
但女孩明白,她救不了这些人,也没有能力救这些人,她能做的只有远离,以及不成为这些人的其中。
所以,女孩总是独来独往,她在山里的生活足够她自在逍遥,甚至足够的锻炼和食物,让她比同龄人看的更为高瘦,也越发的同她的父亲相似了。
或许,那个畜牲和她的“后娘”都希望她已经死亡了吧。
毕竟,她长的跟她那死去的爹实在太像了,容貌,气质,甚至是眼神和身形。
除了性别,她几乎就是翻版缩小的她爹。
所以,每次她的出现,她都能在那个畜牲和“后娘”眼里看到了惊恐和逃避。
时间久了,那份愧疚惊恐都逐渐转化为厌烦和杀意。
只是,那时候她并没有察觉,就像她爹说的,人比畜牲狡诈狠毒太多了。
便是一次“后娘”挽留的吃饭,让她去前院守着些蔬果,等着她“后娘”打杂做饭。
却这么一等,就让她被一群冲进来的青年小孩围住,说她是偷菜贼,说她偷了别人家的蔬果。
没有任何狡辩和反抗的机会,不知从那冲出来的“畜牲”,便是抽出早就准备好的荆棘条,招呼着那个几个说她偷菜的青年,将她死死压在地上,用那荆棘条一下一下的甩到她的身上脸上。
便是边甩边骂,发泄着自己的怒火,和怒火下杀死自己亲哥哥,而又看到和亲哥哥如此相像的女儿,而担心报复的恐惧。
便是骂着,骂着她爹不教她好,骂着她爹活该早死。
她可以接受自己被打,但她不能忍受这个杀害她爹的“畜牲”,在这冠冕堂皇的污蔑她爹。
几次张嘴,几次嘶吼,便是被打的更加血肉模糊,直到她的脸被满满的血印子覆盖。
而她的“后娘”,那个留她下来“吃饭”的“后娘”。
就躲在那“畜牲”背后,她爹给她们娘俩搭建的泥巴房里,就这样她被打的血肉模糊,而抹着眼泪一声不吭的看着她哭。
所以,就在那刻,在她同她娘对视时,所看到的对方眼里的痛苦的泪眼下,所遮掩的笑容时。
她的亲娘在她心里彻底死了,“后娘”也就彻底变成了“后娘”。
她被打的太狠了,脸被打烂,嘴里被打的出血,身体同样没一块好肉。
要不是她常年吃肉打猎,这一场鞭子下去,她的命便早就没了。
可就是这样,为了去完成这场子虚乌有的顶罪,那“畜牲”还是扯着她,朝着那块她见都没见过的田地,更那个她见都没见过的男人,去争论去辱骂去殴打,来扣上那顶偷菜贼的帽子。
被推到地上,那“畜牲”转身就走,而对面的男人见她被打成这样,估摸着活不了几时,便也离开了。
所以,苟延残喘,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值得她挂念的东西了,她觉得自己应该离开这个村庄了,可那落到眼前的破庙,总让她想起了她爹。
她很想她爹,她知道她爹应该不想这么早就见到她,可是她真的很疼很累也很困了,她很迷茫。
迷茫的话,就问问她爹,也问问神明吧,让神明替她做主,看看她能不能去见见她爹了。
于是就这样想着,也这么趴着拖着,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自己的身体拖到了寺庙内,祈求着神明的垂怜和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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