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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子野心
等林将军耳根脖颈全红了,有些混账才良心发现了一下,慢慢往后撤。
“这个报酬我很满意。”他嗓音很哑,拇指拨了下她耳垂。
热热的,有点麻。
林韫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奈何在这种时侯没什么杀伤力,反而看的谢珩眼神又暗了几分。
林韫:“……”
再闹一会,正事都不用说了。她憋屈地收回目光,问:“现在说吧。”
“那个人说,他们接到命令,说要他们做好准备,随时待命。”
“真是狼子野心。”林韫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他们这回送个公主来没打算干好事,也就是苦了那小女孩。”
谢珩牵过她手抱在怀里:“怎么,你喜欢?”
“那么可爱一小姑娘,谁不喜欢?”
天蒙蒙亮了,林韫的手挣了两下:“该走了。”
谢珩却不肯放,眼神幽幽地看着她:“急着去找公主?”
“对啊……你……”
说着,林韫一下笑出了声:“不是吧谢珩,人家小姑娘才多大?”
谢将军半点不虚:“谁知道林将军喜不喜欢年纪比自己小的?”
“……行。”
林韫彻底服气,唤了个侍女把公主叫醒,一行人整装待发。
在林韫的严令禁止之下,谢珩乖乖去了队伍的最后头,狄策乐呵呵地瞟了几眼,屁颠颠地跟上林韫,全然把谢珩忘了。
小雨掀开车帘,眨巴着眼:“将军姐姐,你上火了吗?”
林韫疑惑:“没有啊,怎么了?”
“那你嘴怎么破了?”
林韫:“……”
狄策眼神瞬间亮了,搓着手有些激动起来,欲言又止的。
林韫本人不记得自己跟这位狄大人有过什么交集,于是顺理成章的认为是谢珩在京中交了堆八卦的朋友。
谢将军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被记了笔账。
小雨还是满脸关心,林韫不知道怎么跟纯真的青少年解释这个问题,于是干笑了两声:“可能是上火了。”
有了这几百禁军,那些人也不敢再有什么动作,脚程快了许多,三日后便到了京城。
春节已经过了,路上的红灯笼却还没撤,明艳艳地在风里晃。薄雪初融,雪水顺着屋檐滴答下来,又在寒冷中被冻成冰凌,阳光照着好看的很。
小公主暂且被安置在了宫中,临别时依依不舍地拉着林韫的袖子,大眼睛里还带着几分明晃晃的害怕。
“将军……”她不肯撒手。
林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外面守卫是我的人,侍女是陛下安排的,其中有人会武,有什么事也可以告诉护卫,我会接到消息。”
小公主这才安定下来,小手撒开袖口,盈盈行礼:“多谢将军一路关照。”
与禁军汇合当天,林韫就遣人快马加鞭去京城,把情况告知了承和帝。这位陛下做皇子时就是光风霁月的宽厚人,一听这事立刻做了部署。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那也就没了委屈一个小女孩的道理。
“林爱卿一路辛苦。”承和帝笑眯眯地设了私宴。
说是私宴,其实也就他们三人,跟着几个布菜的侍女。
“多谢陛下隆恩。”
林韫蓦地下跪,承和帝却静了两秒才温声:“不必,林爱卿为国为民,朕心甚慰。平身。”
除却这个小插曲,宫宴吃的还算愉快。承和帝最近也忙的很,先帝的丧葬礼仪还有些后续收尾,如今又来了个大宛的小公主,更不提遍布大周各处的暗桩。
散了宴,两人便回了将军府。
林韫的府邸冷清的很,只有几个扫撒的婢女,连伙夫和小厮都没有。
能伤的了我们二人的人,恐怕来一院子小厮也不够。
这是谢珩谢绝户部尚书的原话,对方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没想出来哪里不对,便被谢珩客客气气几杯茶送回了户部。
等再想献殷勤的时候,就找不到门路了。
府里虽然人少,东西却一点也不少。灯笼彩带挂的到处都是,秋千在湖边摆着,上头点缀了些花,腊梅开在墙角,冷香阵阵。
林韫低了头去嗅,却猝不及防被谢珩从背后抱住,他在她耳边哑着声音:“我很想你。”
边关苦寒,山高水远,强敌外伺……
他当时半点不想让她去,因为她以前就这样被害过一次,只是有的人天生就属于战场,一腔血永远也凉不了,只要活着,就永远在守护。
院子里除了他们没别人了,林韫不知道此情此景她该说些什么,也清楚谢珩含在短短四个字之间的所有情绪。
她肩线微微往下松了,轻声:“你站起来一点。”
然后就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脚尖踮起。
初时是她主动,奈何总不得章法,谢珩嗓子里闷出模糊的几点笑,手顺着脊骨一路抚到她后颈,引起一阵酥麻。
他使了几分力,林韫便被迫抬高了脸,被他亲的喘不上来气,双手使劲推着那具年轻强健的身体,却半点作用都没有。
谢珩总算退开,她扶着他肩膀大口喘息,却不等她出口抱怨,又被抵在了树上。粗糙的树皮有些硌,她不舒服地挣动两下,又被欺负着往他怀里靠的更紧。
“……你……冷静点……”她见缝插针别开脸,抓着谢珩的衣襟。
后者眸色晦暗不明地看着那双搭在他衣襟上的手,牵着便往两边扒,声音里尽是毫不掩饰的欲望:“乖,要这样。”
林韫被撩的七荤八素,等再反应过来,已经被压在了柔软的床榻之中。
她看着撑在自己身体上方的男人,抬起胳膊圈住他脖颈,尚未平复的呼吸拉近,她轻吻在他唇角。
……
……
林韫真不想动。
她严重怀疑谢珩是大宛派来的卧底。
要把她体力耗尽,把她累趴下动都动不了好一举长驱直入的那种。
林将军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累的一个指头都动不了是什么感觉,当下就要找谢珩算账,谁知那人根本没在她身边,被窝瘪瘪的。
“谢……”
林将军纡尊降贵地开了个口,立刻被自己的嗓子吓的住了嘴。
真是个混蛋。她想。
混蛋气定神闲地拎着茶壶走进来,对上那双幽怨的眸子,轻笑一声,故意地与她鼻尖相对,眼里尽是戏谑:“不知在下的服务,林将军可还满意?”
这一副浪荡的样子,像极了祸水。
他一靠近,那股淡淡的木质香又笼了过来,何况他一只手臂撑在床上,从她的角度看过去,难免与昨晚某些场景有些重合。
血色从脸颊蔓延到耳朵尖,又漫到雪白的脖颈。她别过脸去,不肯理他。
谢珩笑出声来,直起身子不再逗她,倒了杯水在她眼前晃了晃:“自己喝还是要我喂?”
林韫不说话,自己撑着身子坐起来,在某个角度时僵了一下,又极快地掩饰过去,伸出一只手来夺走了那杯水,一饮而尽。
真的是夺,谢将军发现自己手里空了的时候都怔了一下。
“再来一杯。”
润了喉,林韫自觉嗓子好了点,才勉为其难地开了口,可还是哑的要命。
林将军脸上有点挂不住,用眼神示意他快点的,别磨蹭。
谢珩自知理亏,老老实实地伺候着林将军喝了整整一壶茶。
“对了,公主的那批嫁妆入库了吗?”
“……你这话题转的还真是快。”
谢珩接过杯子放在桌上,坐在她身边:“怎么一天天就不能让自己休息会呢,昨天那么累……”
“也还行。”
谢珩眯了眯眼:“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林韫此时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理所当然地“嗯”了一声,接着催:“入库了吗?”
“查完了,也入库了。”
动作还真是快。
林韫默了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完全没有。”
如果没动手脚,那么千方百计地把她引开又有什么作用?在她眼皮子底下冒那么大的险,损失了一批人,还给公主下药……
来不及细想,禁军统领狄策的大嗓门就响在了将军府:“二位将军!圣上有请!”
“……以后还是找俩小厮看门吧。”林韫揉了揉额心,缓解了下自己被吓了一跳的心悸。
谢珩遥遥应了一声,大嗓门就安静下去。
林韫翻身下榻,腿却蓦地一软,险些摔在地上。
“……腿麻了。”她解释。
“好。”谢珩从善如流。
林韫:“……”
等着林韫收拾齐整,同谢珩一块出门,正正好好遇上那位在院子里阴魂不散的大嗓门。
大嗓门开开心心地看着两人相携而出,眼珠转了两圈,搓着手道:“两位将军……起的挺早啊……”
林韫:“……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大嗓门乖乖闭了嘴,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开口:“将军,陛下叫你们过去有什么事啊?”
“……你猜我现在是在路上还是在皇宫?”
大嗓门脑子里大概只有一根筋:“路上。”
说着又一拍脑袋:“那肯定不知道!”
林韫一言难尽地看着谢珩,眼神里有无语有疑惑。
莫名地,谢珩从那种眼神里读出了一种对他的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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