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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玉
“哇,病的那么重,手劲真不小。”烈云弯小心翼翼地试图解开他的手,生怕他的手指被折断。
慢慢的,面具人的疼痛渐渐消失,沉沉地睡去,但手却依然紧紧抓着。烈云弯轻轻摇头,打算等他醒来后,询问他关于玉的事情,如果可以前往圣天大境帮他寻玉治病。
太阳慢慢西斜,阿肆还没有回来,面具人也没有醒来,烈云弯在等待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月影东升,池水泛起微波,几声悠扬的虫鸣在寂静中回荡。
黑暗中,面具人睁开了眼睛,注视着躺在身旁的女子。微弱的光线为她笼罩上一层朦胧的美丽,仿佛有若无,朦朦胧胧之间,遥望时心若芳菲,近观时目若霞魅,就像先前那般出尘脱俗的气质。
不知不觉间,他仿佛回到了从前,牵着她的手在绿茵甸上奔跑,欢声笑语在耳畔回荡。
“快过来啊,这里有蝴蝶,咯咯。”
“追上我,我给你戴花……”
“快看,这里多美啊。”
……
“六十三年了,你忘记了一切,而我却时刻挂念着你。现在,你我心手相连,你是否还能回忆起过去的点滴呢?”面具人心中默念着,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抚摸烈云弯柔顺的长发,轻抚额际的发丝,落在耳畔,这是她的肌肤,白里透红,散发着淡淡的女儿香。
他真切地触摸到了,感受到了六十年来的心跳,他愿意用此生为她孤注一掷。
情感到了极致,身体隐藏的疾病被引动而爆发,一股火热之息突然涌上心头,黑袍不禁颤抖起来,耳边皮肤血管凸显,黑色血液涌出,带着浓烈的腥臭味,即使草药的清香也无法掩盖,烈云弯在睡梦中皱起了眉头。
面具人立刻抓住衣领,紧紧盖住皮肤,防止气味外泄。他早就料到在这种情况下无法控制火灼之息,因此先前吞噬了数个生灵,以往吞噬生灵后能维持几日的人形,但服用紫色药物后,效果大大减弱,因此他恨透了他的好师傅。
而恰在此时,烈云弯身上绵延不断的灵气灌注到他的手上,沿着他的膀臂游走全身,瞬间消散了火灼之息,一股清凉感涌上心头。
黑袍人难以置信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烈云弯是他的解药!?转世投生后依然是他的解药,难怪师傅那只老狐狸想尽一切办法要找到烈云弯,呵,呵,让他轻易得得来了。
宁静的夜晚赋予了他无尽的美好,他陶醉于眼前的一切,让体内的火灼之息与烈云弯的灵气融为一体。渐渐地,他的手恢复了饱满的状态,面具下的脸庞也变得饱满起来,身上残留的腥臭味也消失了,他笑了,终于成为了一个普通人。
六十三年来,他第一次看到自己像个人一样,完完全全的人!内心充满了喜悦,但也有着对宗主的怨恨,宗主一直欺骗他,说什么必须寻得灵玉才能恢复人形。但现在看来,这并不需要!即使烈云弯并非本元,她也能治愈他的病症。
呵呵,他猖狂地笑了。
他就是归元的孪生兄弟白清峰,自生体内带有火丹,导致他们会无故自燃,也会燃烧别人,而能克制他们的就是烈云弯。
面具人一时间陶醉于烈云弯的灵气,不由自主地贪食过多,体内经脉剧烈运转,似乎要决堤般涌出。
"啊!"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他情不自禁地发出惨叫。
烈云弯毫无动静,仿佛沉浸在沉睡之中,实际上是因为她身上的灵气被过度吸取所致。
"公子。" 阿肆跳了进来。
"没事,快出去。" 面具人低声支阿肆,立即调整体内的霸道灵息,指尖祭出的灵息与血色一般是黑色,萦绕在他身侧,在黑夜中似是饕餮的魔鬼。直至黎明初现时分勉强抵抗住了。
烈云弯迷糊中揉了揉脖子,全身疲倦得厉害,从不曾有过的疲软。
面具人立即躺下,轻声喊道:"姑娘,姑娘。"
"嗯" 烈云弯眉间疲累尽显,一边伸个懒腰一边嘀咕。“我怎么睡了?”
面具人满脸歉疚。“对不起,是我连累了您!”
"不用在意,也许是我睡得不安稳。休息休息,吃一顿饭就会好转的。” 烈云弯扭了扭酸痛的脖子,并未多加思索,而是享受着晨光的洗礼。
"好的,我会让姑娘好好地吃一顿。阿肆,阿肆!" 面具人喊道,室外一片宁静中透着生机,无限的美好。
"你这一喊,我倒忘了,他昨天去请大夫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烈云弯恍然大悟,一个孩子夜不归宿,太危险了!
"唉,姑娘,你被他骗了。" 面具人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向烈云弯解释道:"因为我经常生病,身边没有人陪伴,阿肆总是想着为我找一个知心的伴侣。看我这副模样,谁会愿意与我相伴呢?"
"有一次,一位邻居女子避雨时路过这里,和我聊了很多,阿肆看到我难得的笑容,就一直记挂着这件事。姑娘送我回家后,阿肆可能想起那个避雨的女子,于是想方设法留住您,此刻定是躲起来了。"
"哦,小孩子心思真多啊!" 烈云弯笑了笑。
“阿肆。”烈云弯站起身,走出门,瞬间被一股子清新的空气陶醉。
"哎。" 远处的花丛晃动了一下,阿肆出现在花丛前,对自己的小伎俩傻笑着表示尴尬。“对不起呀,姑娘。”
考虑到阿肆对主子的真心,烈云弯哪忍心真的打他,只是象征性地唬他一声。
面具人让阿肆准备早餐。
面具人与烈云弯一边品茶一边欣赏美景。在交谈中,烈云弯了解到,面具人姓白,名雁南,是来自天成的人。由于池海大劫,所有人都责怪白家,白家的人遭受了不公正的对待,一家人夜以继日地逃亡,来到这个偏远的地方隐姓埋名。在这里过了几年平静的日子,后来父母相继离世,只留下他和阿肆相互扶持。失去亲人,疾病折磨,他们感到绝望,才想结束这种苦难生活。
“白家?”烈云弯不由的惊讶,天成的白姓人家可是被赶尽杀绝,他们逃了出来,真是大幸。而白雁南似乎对过去的生活有排斥隐蔽的心理。
他们到底是哪一个白家?
烈云弯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听阿肆说,找到某种玉石就可以治好你的病?”烈云弯放下茶杯,询问道。
“赤脚大仙的话,怎么能信任呢?”白雁南轻松一笑,这些年来他见过太多医生,也碰到了太多骗子。
“你如果不去尝试,就认为别人不可信?不是因为你遇到太多坏人,而是因为你自己不愿给自己机会。”
白雁南苦笑了一下,摇头道:“姑娘,你不知道那块玉在哪里……”
“在圣天大境。” 烈云弯接过话头:“无论它在哪里,你可以把它当作一次冒险,无论成功与否,看遍世间美景也是值得的。”
“姑娘说得极是,我白某受教了。” 白雁南兴奋地动了动身子,一看就知道,公子的心结已经打开。
“是什么样的玉,说来我听听,说不定,我可以帮助你?”
“什么样子的不好说,赤脚大仙只说我若是与玉靠近,就会产生缔结。”白雁南又苦笑一下,仿佛在说一个不真实的笑话。
“嗯,很玄乎,不代表没有哟。”烈云弯安慰白雁南。
烈云弯与白雁南又聊了一会,阿肆准备的膳食送上来,烈云弯开始用膳,白雁南坐着不动,带着面不便用膳,他笑笑解释,自己的怪病的原因,不好将面容展示人前。
烈云弯不介意,愉快地用膳后,就山路了。
烈云弯周身的疲惫并未消散,走路时显得精神不济。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休息片刻,刚刚坐定,她腰间的无心铃突然发出悦耳的声响,源源不断的灵气沿着腹部扩散开来,环绕全身,灵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芬芳,形成丝丝缕缕状进入烈云弯的眉心。
随着灵气的注入,烈云弯的面色缓和,眉宇舒展,肤色甚至泛出桃红之色,美得令人心旷神怡。
她背后的大树后出现了一个模糊透明的身影,头顶光秃秃的。这个人看上去遗世独立,但只有在看到烈云弯时才会充满别样的光芒,仿佛一眼万年。
她终于遇见了他,无法阻止的“命运安排”,六十多年来,他尽一切努力掩盖她的气息,但终究无法阻止他们找到她。如今他只能用自己的生命之力来保护她,让她快乐度过所有灾难。
烈云弯吸收了充足的灵气,身心畅快,笑容洋溢,眉眼间如弯月般美丽。开始出发了,每一步都充满活力,脸上带着坚定的笑容。
烈云弯出发了,大树后面淡淡的身影也消失了。
走了大约两天的路程,烈云弯来到了番禺国。
站在山巅遥望整个番禺国,到处是郁郁葱葱的山林。城中的百姓辛勤耕耘,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这个地方受到池海的波及相对较少,人们还能够安稳地生活。
城中的居民往来繁忙,衣着华丽,街上琳琅满目的货品应接不暇。如果时间允许,烈云弯定然会停留几天,体验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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