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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我们无一例外的会一起放假一起回家,我尝试教她购买车票,但是她一直爱答不理的,在我强烈的要求下她用委屈又威胁的语气说道:“你不是说了我们一起回家一起上学嘛,你教我买车票什么意思啊!”
有时候女孩子生气的原因你根本想都想不到,我赶紧解释自己并没有这个意思,她却不干了,直接给我演示如何购买车票,我很惊讶的问道:“你不是不会嘛?”
“有人给我买我就不会!”她撅着嘴气鼓鼓的看着我:“你既然非要我自己买那我找个愿意给我买票的去。”
我听闻这还得了,赶紧求饶道:“我买,我买好不好嘛,我错了。”
她恃宠若娇的:“哼,那你还给我教不教了!”
“不了不了,我再也不给你教了,我错了。”
。。。。。。
回到家后我的身体开始出现问题,我整体昏昏沉沉的,整个人有气无力的躺着或者坐着,刚开始母亲以为我是感冒了,叫来了隔壁的医生给我看了一下,真的就是看了一下,然后就开始给我打点滴,我不知道医生是如何判断的,不过第一天打完我感觉整个人越发的神清气爽,我以为真的好了。
结果第二天早晨睡得迷迷糊糊的我感觉又回到了昨天的状态,我软绵绵的躺在炕上,母亲再次叫来医生准备打点滴。我收回了医生手中的手表示不打了,我总感觉好像没有对症下药一般。
当时母亲很不理解,觉得我太心急应该再打一天看看,但是我当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心里总是认为不是这个缘故,打点滴根本不管用。
在我的坚持下母亲算是默许了我的做法,于是当天我给小宝打去电话,过了好久终于有人接了,是她妈妈:“喂?”
我第一次接她妈妈的电话,半天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还好她猜到了是我打的电话赶忙从外面跑进屋,接过手机:“喂,是我。怎么突然打电话?”
“宝,你这两天家里忙不忙?”我侧躺着靠在被子上有气无力的说着。
“忙啊,咋了嘛。”
“你可不可以陪我到医院一趟。”
“你咋了?”电话那头有些着急了。
“我准备明天早上到县医院检查一下,你能来吗?”本来只是单纯的身体不舒服,结果说着说着我开始有些莫名的委屈,我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
听闻,“好,我八点就下来,你到了给我打电话。”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我。
度过了一个难受的夜晚,早上我拖着软弱无力的身体到了县城,她早已等候多时。我还没下车呢她就从车门口接住了我的身体。
“你咋了,哪里不舒服?”她搂着我慢慢地向医院挪去。
“我也不知道,很难受,查一下就知道了。”我有气无力的说着,她需要把耳朵凑到我面前才能听清我说话。
几乎不生病的我很少去医院,进去后我不知道该如何进行,还好有她。她扶着我走到窗口开始熟练的挂号,帮我问好医生在哪里后又带着我穿梭于楼层中。
这个医院大楼是新建的,我们都没有来过,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如此的熟练自如,我只负责跟在屁股后面,记忆中的她好像还只是一个委屈、撒娇的小笨蛋,此刻我才意识到她也是个成年人了。
检查过后她拿着一大堆的单子带着我逐个去做检查,手里捏着很多单子到处寻找检查窗口的她还要一边搀扶着虚弱的我,我缓慢的挪动着脚步每一步的前行都给我带来很大的折磨。
当我们来到抽血的窗口时,她并没有坐在一旁等待我结束,而是站在我身侧,抽血的时候她眼疾手快的轻轻帮我挽起衣袖,她一个怕抽血的笨蛋却还安慰我不要害怕。看着这么懂事的她,我哪还顾得上是否害怕。
抽了一管后我们刚就坐在窗口对面的凳子上等待结果,这时我更加的难受整个人无力的瘫软在凳子上,她搂着我观察着玻璃后的检测人员,里面的那些人拿着我的血传来传去的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等结果快出来时,她放置好我赶紧凑上前:“医生,这个有问题吗?”
检测人员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小宝不甘心的再次问道:“这个结果和你们平时的比很差吗?”
“血小板好少。”那人表示自己并不知道什么病,只是发现血小板很少。
小宝接过单子扶着我赶紧上楼找医生,经过仔细检查最后我被确诊为重度贫血,我还没有给母亲说这个消息就已经被医生告知:通知家长来一趟。
我害怕母亲担心,不想让母亲来,但是医生明确表示让你家长马上来。
我只得让小宝代我给母亲打去了电话,电话结束后小宝又听从医生的安排去帮我办理住院手续,我站在7层的走道中看着走道两侧病床上的病人,担忧自己是否会像电视上因为没有病床可怜巴巴的挤在走道里。
这时小宝抱着一些被褥和病号服过来示意我跟着她走去自己的病房。一路上每个病房几乎都是满房的,我有些说不上来的慌张,我目前还不清楚自己的具体情况,医生非要亲自对家长说。
我心里开始胡思乱想:我还这么年轻,我不会有啥大问题吧!我要是有问题那小宝咋办!我都严重到需要住院吗?刚检查完我还想着可以买点药就回家的,结果医生直接把我‘扣留’了下来。
我彻底慌了。
本来我或许还可以自己慢慢挪动,自从让我住院后我感觉彻底没有力气了,我感觉突然就丧失自理能力了,心态还是太重要了。
我的病床里面有三个床位,我靠着窗户一侧,隔壁床是一个中年妇女,进门那个病友没什么印象了,我病重的那几天无心观察,等病好些她好像已经出院了,当时不知道为什么稍微好些医生就催着让回家,可能是因为马上就过年了吧。
自从确诊后我感觉身体被掏空一样,躺在病床上都没有力气起来。我躺在以自己的白色小床上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我呆呆的盯着天花板,毕竟我无力左右乱转。
很快母亲也到了,我不知道她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我是什么表情,我不敢看让小宝帮我掰过脑袋。一旁的小宝起身带着母亲一起去找医生,过了好一会她们回来了,身后跟着我的主治医生。
我因为严重挑食再加上不好好吃饭导致严重贫血,医生说正常的调理已经远远不能满足我的身体需求,她说:“虽然我们一般不建议输血,但是你这个太严重了,只能输血了。”
我第一次住院就开大的输血,看着护士拿进来的几包红色血袋,我想着一会别人的血就要流进自己的身体,竟傻傻的觉得自己好像不‘纯’了。
红色的血袋还搭配了一个黄色的袋子,我不知道是什么。护士进来把红色的袋子拿掉换成了黄色的,我好奇的问她黄色的是什么,她告诉我黄色的是血浆,我不学医也搞不懂这些。
我在胳膊上输着血,这些血和血浆大概是从冷藏柜中取出来的吧。冰冷的血液缓缓进入我的体内,冬日刺眼的暖阳透过玻璃直直照在我身上,我却冷的发抖,母亲不停的用热毛巾给我敷在输血的胳膊上,我感觉自己全身冰冰的,不得也不敢动弹。
因为营养缺失严重,我的左胳膊输着血,右胳膊输着别的药。我像一个提线木偶躺在床上任凭医生修复。
刚开始医生给了很多药,我几乎整个白天、夜晚都在打点滴,等下午隔壁床的人走了以后母亲就和小宝轮流躺在床上休息。母亲上了年纪晚上坚持不了太晚,每次都是小宝趴在我床边帮我盯着点滴生怕回血或者进去空气。
我躺了一天又一天,小宝一直陪在我身侧,后来我稍微好些了,药也减少了一些,晚上点滴也可以早点结束。我累的昏昏欲睡,催促着小宝上我的床一起睡觉,母亲睡在隔壁并没有因为我生病而干涉我们的举动。
每天早上我还没有睡醒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身旁的人离开了,然后就在懵逼中被各种器械检查一遍,随后一天的点滴就开始了,‘小木偶’也就上班了。
因为我不好好吃饭才是元凶,一到了饭点小宝就从外面给我买来了爱吃的羊杂碎,甚至有一次大晚上的从很远的地方买来了一份梅菜扣肉。她和母亲都表示不喜欢吃肥肉然后一股脑的把肉都给我夹进荷叶饼中,催促着我赶紧吃。
起初我软趴趴的起不来,她就把我抱起来坐在我身后让我靠在她怀里然后帮我控制住身体让我进食。整个住院期间母亲都没有抢到一次的喂食机会,后来也就不抢了。当时医院里面每天早上就有一个老奶奶在卖早餐,医院里的每个人都有故事,每个人都在努力的活着。
刚到医院的我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经过几天输血后慢慢的我有了些人样,医生也准备结束输血。早上我惯例的开始做检查,护士们搬来了一个仪器给我测试心电图等等,最后她们打算抽血拿去再化验,因为要检查的项目多,那天她们抽了有4、5管血吧,记不清了。
只记得当时母亲在一旁看着护士一管接着一管的抽有些激动的说:“好了吧,本来就贫血咋还抽这么多,这几天补回去的都要抽完了。”
我大概住了有一周院,她只在第一天给家里打电话说我住院了,要陪我,等结束了就回去。后来靠近过年了,我的身体也好些了,我都可以开玩笑了,母亲见状去问医生能不能回家,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我们开始准备出院。
我们两个人想独自相处就催促着让母亲先回去,我们等到第二天才分别回家。我们不舍分离却只能把期望寄托于下次开学。
那个时候她无怨无悔、尽心尽力的照顾了我一周多,直到我身体好转得以出院。我从来不知道她可以这么懂事、这么勤快、这么任劳任怨。我眼中的小笨蛋仅仅只是在我面前,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她是一个合格的大人。
我明白了身体健康的重要性,我害怕没办法一直陪伴着我的小笨蛋,或许她不笨,她只是我一个人的小笨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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