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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
将军府的事还没向外流传,不过府中的下人也在暗自念道,大小姐的未婚夫婿和二小姐有了肌肤之亲,二小姐受不住被荆夫人的背叛直接晕了过去,荆夫人也被休了,从此府中没有荆夫人只有赵怡宁,只有找娘子。
现在府中一个昏迷不醒,另一个不知是真疯还是假疯,总之是被圈养在府里的一个角落里,只有一个名为伺候实为监视的下人,身边从前常跟着的翠竹也已经被发落了,谋害嫡女一事板上钉钉,翠竹也没想着狡辩,就这样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了。
荆将军也因为家世痛苦不堪,荆慕青也算不上舒服,在即将成婚的这个关头出了这事,还是自己的妹妹,放谁身上都寝食难安,估计连觉也睡不安稳。
府中唯一没怎么受到影响的,应该也就只有荆元嘉一人了,荆元嘉那日醉酒喝得醉醺醺的,没赶上那场“好戏”,不过若是当日他也在场,那场面一定会比现在还要热闹,他嫡姐荆慕青被这样羞辱至极,就算荆慕青忍下了这口气,荆元嘉也肯定忍不了。
出了这种大事,已经不是荆慕青和扶修齐两个人是事情了,这已经是上升到了荆府和皇室的问题了,虽说皇命如天,可即使是皇帝也不能不讲理只用圣旨来压人,荆将军险些就要去宫中要说法了,但荆将军还是保留了一点理智,他要找荆慕青问问她是什么想法,若她还是愿意,荆将军也只能把这个亏认了。
荆将军抱着心中隐约的不甘,暗道一定要找荆慕青好好谈一谈,千万不能有这种想法。
不过让荆将军意外的是,他还没来得及找荆慕青,荆元嘉就拉着荆慕青先一步找他来了。
“父亲!这事还怎么能忍,赶紧找皇帝说理让安王退婚啊!”荆元嘉人还未到就闻其声。
“元嘉?”荆将军错愕道,拉开了屋门让他进来。
后面还跟着一脸无奈的荆慕青,说道:“还有我,父亲。”
荆将军和荆慕青还没说什么,荆元嘉就先怒气冲冲道:“父亲,安王真是欺人太甚,竟在此时就做出此时,难道是欺负我阿姐无人护着吗?”
“休得胡言。”荆将军制止了他,生怕荆元嘉又说出什么话来。
实际上荆元嘉这么生气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只知道扶修齐和荆萱在荆府做出了这种事情,却不知道这其中大部分都是荆夫人策划的,若没有荆夫人多事,就算扶修齐有那种心思,也万万不会在此时做出这种事情。
“父亲!”荆元嘉根本不服气,愤怒已经冲昏了他的头脑,他甚至开始觉得是荆将军要将荆慕青作为一个弃子,就这样直接嫁到安王府去。
荆慕青一把按住即将要跳起来的荆元嘉,说道:“元嘉,冷静些。”
荆元嘉听了荆慕青的话,才堪堪按捺住自己即将爆发的怒气。
荆将军现在也没心思和荆元嘉计较,转头看向荆慕青,能清楚地听到他声音中的苦涩,他问道:“慕青,这件事,你是什么想法?”
这话一出,一时之间两人都看向了荆慕青,心中都是万分紧张,生怕荆慕青一个想不开还是同意这门婚事。
虽然说安王的确玉树临风、一表人才,而且品性和门第也是名目共睹的上等,可现在已经不是了,他做出这事已经在荆府的众人心中扎了根刺,想让荆府众人忘记这事完全接受他根本不可能。
若是荆慕青真的一个冲动继续答应了,荆将军和荆元嘉简直想都不敢想。
荆慕青先是没有说话,看了看注视着她的两人,等了一会才终于说道:“这件事,我自然是不愿的。”
荆慕青刚一说完,就听到荆将军和荆元嘉松了一口气,甚至荆元嘉还有些埋怨地看了一眼荆慕青,好好的话不说,非得让他们担心一下是吧。
现在三人统一了想法,自然就可以好好谈谈了,连荆元嘉不知的荆夫人掺和一事,也由两人给他仔细地讲述了一番。
荆元嘉听了气得一拍桌子,说道:“该死!从前给我阿姐下毒还不够,现在又做出这种腌臜的事情,破坏我阿姐大婚,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这话荆将军和荆慕青都没有反驳,他们两人也是这样认为的。
紧接着荆元嘉又道:“这事是不是还有荆萱的一份,我就知道她们母女两人都没藏好心!”
一说到荆萱,荆将军就更犯愁了,荆萱在这件事之间的位置他还没有想清楚,只是以他在官场上多年的历练来看,荆萱应该不纯在演戏的成分,这孩子应该是真的被荆夫人背叛,毫不知情地送到了安王的房间里。
荆将军一想到荆萱醒来的崩溃大哭,和临晕倒前的心如死灰,就还是心痛,尤其是昏迷途中还要醒来让他饶她母亲一命。荆将军越是怜惜荆萱,就越是厌恶她的母亲。
荆将军这样想着,就这样说了。
“竟是如此恶毒,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荆元嘉也是一脸厌恶,反正他是不喜这种人的,又悄悄嘀咕着补充了一句:“说是疯了,谁知道是真疯假疯。”
荆元嘉这话说完,他自己已经抛在脑后了,倒是荆慕青和荆将军的眼神闪烁了一瞬,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只不过此时此刻两个人都没有说出来。
荆慕青说道:“先不论这个,就算是现在我不愿与安王成婚,那皇上的圣旨怎么办,还有荆萱的身子已经破了,若是被外人知道了......”
荆慕青的话没说完,其他人已经知道剩下的意思,这两件事无论哪一件都不是轻易能解决的了的。
荆慕青与安王的婚约,只能再次让荆将军入宫去向皇帝求情,看看能不能将圣旨收回,虽说希望不大,但好待也可以试一试。
再有就是一定得管严府里人的嘴,别让人走漏了风声将荆萱的事泄露出去,若是传到外面,荆萱和荆府那个都得不了好。
可怜荆将军,今年不到半年的时间,就为自己两个女儿的婚事忙昏了头,尤其是都要入宫面圣向皇帝求情,荆将军都忍不住觉得是今年流年不利,才导致荆家两个女儿的婚事都不顺利。
荆元嘉一听荆将军和荆慕青开始谈论要入宫向皇上说些什么,该怎么求情等等的一些细节就没了兴趣,他只要弄清楚荆将军和荆慕青的想法,以及确定他一定会入宫面圣就放心了,至于结果也不是他可以决定的。
比起这些,荆元嘉更想去看看荆萱和她母亲是什么情况,趁着两人还专心说话的时候没打一声招呼离开了。
屋外艳阳高照,荆元嘉却觉得这阳光有些刺眼,秋高气爽,天也像刚被淘洗过一样的干净,一路上的花草还开得正盛,丝毫没意识到秋天的已经到来。
荆元嘉却没心思观赏一路上的景色,步履匆匆地去了荆萱的院子里。
忘了说,那日荆萱的贴身丫鬟杏儿被查到关在了柴房,不用想一定是荆夫人做的,现在已经放了出来,荆将军也没治她的罪,允许杏儿继续在荆萱身边伺候着,毕竟论是谁也想不到荆萱的母亲能做出这种事情。
荆元嘉已经一路到了荆萱所在的院子,但他毕竟和荆萱男女有别,荆萱还刚刚经历了那样的事情,能不能缓过来还是一说。
荆元嘉按着规矩更下人递了消息,只说是想进去看望一下荆萱。
荆萱院中的下人嘴上连胜应着,实际上心里都在嘀咕,平时荆元嘉姊弟两个和荆萱的关系根本算不上好,不说是水火不容,起码也是老死不相往来,怎么可能话会来看望,不嘲讽一下都对不起荆萱母女两人做出的事情了。
可就算是所有人都心里跟个明镜似的,主子们的事下人也做不了主,只能当个传话筒把消息递进去。
荆萱还在屋里的床上养着,去年和今年她新伤旧伤不断,已经将近一年了,从去年秋狩之后到现在快要中秋,就一直躺着这间屋子里哪都去不了,连屋顶的模样荆萱都要烂熟于心了。
今日荆萱的状态好了一些,已经从昏迷过后的呆滞中清醒了一点点,起码不再只将自己藏在床的最深处不想见人了。
杏儿也开始为自家小姐心疼了,诚然,在荆萱刚来到这一世的时候,每次情绪发泄都毫不避讳这些下人。可谁的心都是肉长的,杏儿兢兢业业的伺候了荆萱的腿伤,见证了荆萱心态的全部变化,从一开始的求死到之后的充满希望,以及荆萱在那之后再无大骂过她们下人一次,杏儿都佩服荆萱的好心态。
现在荆萱经历了不亚于断腿程度的心理伤害,再加上有一部分是杏儿守护不严导致的,杏儿的心疼加上愧疚,让她对荆萱不禁就小心翼翼了起来。
荆萱还在床上躺着,身上几乎没什么生气,杏儿胆战心惊却什么都不敢说,生怕惊到了荆萱的心神。
直到有下人传消息说荆元嘉来看望,问荆萱要不要见。
有木门打开的声音,杏儿问是有什么事情,门口下人的声音算不上小,床上的荆萱应该是可以听到,可她却还是没什么反应。
杏儿也不知该不该再问一次,关上门之后她向着荆萱的床前走了两步,还没开口问,就见荆萱缓缓的摇了摇头。
荆萱咬了下自己的嘴唇,咽下了差点喊出的惊呼声,轻手轻脚的走出门把这个消息传了出去。
荆元嘉没等多久,就见传话的下人出来了,他抱着一种自己都不明白的心情,问道:“如何?”
下人回道:“小姐受伤未好,现谁都不见。”
荆元嘉原本也猜测见不到荆萱,但还是试了一试,现在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心中也就不记挂这事了,不过在临走的时候还是深深地向院中望了一眼,暗光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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