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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东京的暴雨让赤也的航班延误了整整两小时。当我几乎就要将地板站出一个窟窿的时候,终于在人群里看到了那颗熟悉的脑袋。而在此之前,我已经将先一步到达的小澄塞进了旅馆,并且喂了她一些足够慰藉她独自在旅馆哪儿都不敢去的脆弱心灵。
得到小澄确认要来的消息不过就是一个礼拜前的事情,想着半年的相隔与分别,心情自然是激动的。甚至在每晚入睡前,都会想一遍见面时该穿的衣服,该说的开场白,该用的表情。可当真的见了面,一切设定都被推翻,彼此间的熟悉感丝毫未曾减退,好像昨天才见过面那样,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
那么赤也呢?我边想边让视线随着那颗脑袋移动。他从里面走出来的那一瞬间便开始拉长着脖子迷茫地眺望四周,我愣神地望着他,暂时忘记需要立刻喊住这只超级大路痴,可惜当我反映过来想着要去喊时,路痴君已经消失在我的眼皮底下。
心里大叫了一声糟糕,下意识的东张西望起来,回过头的瞬间,却发现赤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冷礼,在找什么?”有人似乎笑的很坏,嘴角的弧度也扬的恰当好处。我缩起脖子眯眼疑惑,心说才这么点时间不见难道他的属性改变了?
“呃……没有……”
“SO~”赤也笑着点点头,突然弯下腰贴的更近了一些,“冷礼没有多大的变化嘛,不过好像瘦了一点。”
有鬼,这家伙绝对有鬼。而且果然如我所料的设定中见面要说的话一句都没用上。我抽抽嘴角,跟着偷偷去闻他衣服上的味道,赤也伸长了手臂将我按在怀里,声音里夹杂着鬼畜的味道,“这样岂不是更好?”说完将嘴唇凑到耳朵边,又抓着我的手放在他心口处,“冷礼放心,这里只有你……”
我擦——
肉麻死了不敢直视啊不敢直视……
我赶紧推开这只脑袋有些不对劲的路痴,对着他的脸研究半天,得出的结论是,“你不会是二郎假扮的吧……”
赤也仓促的一笑,手按上我的脑袋用力一压,“你说是就是吧,好了,我们走了。”
一路上我都觉得挺诡异的,首先是赤也毫不别扭地抓了我的手,然后在是看过路牌的情况下就知道该往哪儿走,最后,过马路的时候竟然很细心的扶了我的腰啊我的腰……所以这成熟的不计较不炸毛不别扭说话清楚调理清晰看着像是乙女游戏里温柔深情又腹黑型的家伙到底是谁啊混蛋……
我觉得这一定是个梦,于是准备用力掐自己试试,结果一抬眼,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站在了预定好的旅馆门口。小澄一脸凶神恶煞的靠在门口的墙壁处,“敢让老娘饿肚子,让你只穿三角裤在这里跑圈信不信!”
“抱歉抱歉……”我双手合十,立刻忘记了被快速略过的地方,赤也劝小澄说,“好了好了,你也不要怪冷礼,她也是为了接我不是吗?话说回来,既然饿了,不如先去找东西吃?”
我愣在一边,只想把自己的眼珠里扣出眼眶然后砸到地上踩烂。
吃饭的时候赤也一直很细心的轮流替我和小澄夹菜,我用眼神向小澄打暗号——这家伙到底遇到什么了会变成这样?小澄立刻回我一个白眼,意思大概是鬼知道。我又踢踢小澄的腿,暗示她咱们去厕所,我有话给你说,小澄剥蟹壳剥的起劲压根不理我。
“怎么了?”赤也间我不对劲,凑近了问,“从刚才开始就拉着脸,是不是不开心了?”
我终于忍受不了这样的赤也大叫着离开餐厅。一直都希望他成熟一点,会察言观色一点,能体谅人一点,现在真的遇到了怎么那么苦逼那么别扭!谁把原来的赤也还回来啊!一路都在发疯一样的跑,也不顾眼前的障碍物,结果脚踝被什么东西拽住,整个人直直地往下倒去摔在了床上。
等等……
床上……
我惊愕的撑大眼睛,视线扫了一圈四周,这才发现刚才原来真的是个梦。我长长的叹了口气,心说幸好如此,看了看时间,清晨五点。今天要去接小澄,于是干脆起床不睡回笼觉。
前两天赤也告诉我,因为要全国大赛的关系挤不出时间,没有办法过来。原本已经订好来的时间,就比小澄晚一天,现在有了太大的落差,因为失望才会做相反的梦也不奇怪。不过想起刚才梦里的赤也,仍旧是觉得奇怪和不好意思。
去机场的路上接到小澄登机前的电话,说是一切都没问题,飞机会准时到达。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突然安心了不少,梦里飞机误点两个小时的苦逼等待切换到现实,不用经历。尽管对象不是小澄……
但仍旧有些东西是重演的,到达机场后直接杀去出口处的围栏边,和梦里一样的,拼命伸长脖子,一遍遍确认出口,把手机握到几乎要融化,不敢挪动半步生怕错过了什么,说到底还是不放心,并且还因为早上的梦太真实不停掐自己告诉自己这不是做梦。
终于在十点过几分的时候,听到的广播里播放小澄的航班号,跟着没过多久,人群便从了里头涌了出来。小澄夹杂在其中没不会被淹没,她立刻看到了我,快步走过来,第一个动作便是……
将行李堆在我脚下。
“…………………………”
“累死我了帮我拿着,啊……我什么都玩不动只想睡觉。”
“……………”
“山田冷礼你傻掉了?”
“不……”我抽抽嘴角,心说好朋友确实隔一段时间不见也不会生疏但她这也太不煽情了吧吧吧吧吧……
小澄甩甩头发,“哦,没有就好,我还以为你家切原不来你受刺激过度了呢。”边说边自顾自的往前走,我快步跟上,到千岁机场门口小澄才停下脚步回头问,“接下去该怎么走?”
我呲牙,“混蛋你不知道瞎带头个什么劲啊!”
小澄见我这样反倒是笑了,啊啊了两声感慨,“没变没变,我家傻的姑娘还是老样子。”说完像是感觉到哪里不对,皱了皱眉,“我天……怎么这么冷……”
八月的北海道,气温在二十度上下,该算是温暖的季节,但与横滨相比确实算得上冷,甚至有点诡异。我点头附和,“是啊,就前一个月我还穿着毛衣。”
我没有带小澄做电车而是巴士,机场附近的巴士站点很多,四通八达比起电车巴士在这里似乎更加便利一些。小澄坐到车上后就开始八卦我在这里的生活细节,不,该说逼问更妥当一些,口气还是凉的人想抽她。
“这里的冬天,应该很苦逼……”
“唔,冬天确实很困扰。刚来的时候不是刚好冬天么?雪下的很大,积的很厚,到了白天太阳一照,我几乎没办法张开眼。所以那段时间戴墨镜成了习惯。”
“啊,看电视的时候会注意这里的气温,好像总在零下七八度的样子。”小澄不经意的说出了让我觉得心里很暖的话,于是我得瑟的抱着她手臂蹭,“果然小澄最好了……”
还是照例的被她推开了,这个我从前总不满意的冷淡动作现在一样让我倍感温暖。突然不明白,没有像小澄一样的朋友的这几个月,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原来越难捱的时光在回头看的时候,会发现时间过的越快。
尽管当下,是度日如年的状态。
“话说回来,我本来以为自己再见到你,会抱着你大哭。”下车的时候,我这么对小澄说道,只见她无所谓的耸耸肩,“我本来也以为你会这样,不过事实证明,你好像真的成长了不少。”
预定好的旅馆就在离开车站不远的地方,带小澄放完行李后,我们两个只在附近转了转,因为一切的计划都从明天开始,今天只当做调整和休息。吃了午饭,逛了街,临近旁晚的时候气温开始低下来,小澄穿的非常少,冷的直哆嗦,于是无奈的只得折回旅馆。
晚餐吃的便利店的便当,我闲着无事就跟小澄说起了早上的梦,小澄听后笑的完全失常,甚至还朝我喷了两颗米饭。
“别笑了混蛋,早知道就不跟你说了!”
我越这么说,小澄笑的越是过分,倒在床上捂着肚子边抽边说,“哎哟,这……这简直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我挤出两颗门牙,撑大鼻孔,无法否认小澄的话,“谁说不是呢,不过这个梦让我意识到,我果然还是喜欢原来的切原赤也。”
“你们,貌似还没有和好吧?”
“哎?”
“那刚刚,我听到了什么?”小澄坏坏地一笑,我顿时觉得自己的脸烧了起来,幸好这个节骨眼上手机进了电话,我赶紧猫到一边去接听,顺便拿枕头砸向那个还在笑的疯子。
电话接起来后才发现是SEN,说了没几句便了解她要差使我当跑腿的。我看了看旅馆房内挂在墙壁上的时钟,立刻抽抽眉毛道,“亲爱的老板现在是晚上八点!”
“不会很远啦,帮我去买,就会有好事发生哦~”SEN还是一贯的吊胃口的手法,但这招对现在的我已经不起作用了。
“桑池呢?”
“刚好帮我去办事啦。好了,一会儿我把地址发给你,记得草莓千层派多买几个哦,买完就立刻给我送过来,如果时间晚了就打车,车费我报了。”
一通话把我能回绝的点全部说完了,并且不给考虑的立刻切断了通话,我可怜兮兮的瞄了眼小澄,祈祷她在这会儿能够有难同当,谁料她装作没有看到,继续对着电视机咬她的鸡排。
“没良心的!”
丢下这句话后我穿上外套便火速出了旅馆,走到车站拦下出租,对司机师傅报了一下具体地址。哪知师傅听到地址后立刻皱眉,奇怪的自言自语了一通,最后方才告诉我,“客人,要去这里的话,我只能送到山脚下。”
我先是下意识地哦了一声,哦完才发觉哪里不对,“山…………山上??!!!!!!!”我了个去SEN不带这么折腾人的啊。
司机见我有些垂头丧气,不仅安慰说,“放心放心,那只能算一座小山丘,大概四十多分钟就能走完。”说完看似自豪地笑了笑,“那座山虽然在这里不出名,不过生活在附近的人都把它当神明哦。”
“为什么?”问这句话的时候车已经开动,司机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糖果递给我,“这是我女儿买给我吃的,柠檬味的健怡糖,对嗓子特别好。啊,就是在你要去的那座山上买的,一家叫什么的店……哎?怎么想不起来了……”
司机侧过头认真想,我赶紧接上,“树屋。”
“对,就是那家店!”司机频频点头,接着说道,“听说只要在晚上十点十分准时爬到山顶,就会出现一颗像人形的石头,然后啊,只要往他嘴里塞一颗糖,他就能帮忙实现一个愿望。”司机顿了顿,斜眼看我,“姑娘你不会是去实验的吧?”
我赶紧摆手,“不是不是,那种传说现在谁还会相信啊。”
“就是啊,传说只是传说。”司机说着倒是笑了,“不过呢,大概就是因为从没有人遇到过,才会显得珍贵吧?”
车又开了一段时间后,入眼的建筑物越来越少了,四周除了一些陈旧的旅馆和小食店,几乎没有什么人家。开到山脚下的杂物店门口时我下了车,司机大叔是个好心人,见我一个女生半夜出行,害怕我回去的时候打不到车,决定留在山脚下等我。
“如果店真的开着,我会带柠檬健怡糖当谢礼的。”
司机大叔冲我摆摆手,“那么祝你好运!”
我背对着他抽抽嘴角,看来他还是把我当成没事去找刺激心里仍旧少女的家伙了。
这座山的路确实不难走,石阶修的都很平整,坡身也不陡峭。只是太暗,路灯之间隔开的距离太大,所以势必有一段路是完全黑暗的状态。我拿着手机当手电,照着脚下的路,却照不走心里的害怕,于是只好用骂SEN来分散注意力,顺便给自己壮胆。
都是混蛋啊混蛋,就这么放我一个人来山上,难道不怕我被人那什么嘛!好吧就算我的姿色还不够被人那什么摔了胳膊崴了脚被什么毒虫毒蛇咬一口也是够呛的呀!我咬紧牙齿狠狠地去踩石阶,觉得自己的意识已经害怕到慢慢模糊了,人在太黑的地方呆时间久了会眼冒金星,我看不到金星却看到了一片片雾状的气流。
直到这时,我才整个惊醒过来事情的不对劲。首先,SEN知道我这几日要陪小澄,既然知道,按她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来打扰我们的。其次,说起最不放心我的人,SEN绝对算其中一个,又怎么会只因为自己任性,大晚上的要吃千层派,就派我出来买呢?还非得是这座山上的那家店不可。最后,小澄今天一天都很奇怪最奇怪的是她肯大方的让我去给SEN买东西而不陪她。试想,如果是平日的小澄,特定威胁我些有的没的。
我停下不走了,用力打了下自己的脑门,骂自己笨,和着被人耍了到现在才反映过来。不过她们又因为什么一起耍我?莫非是要给我惊喜?比方说赤也突然空降了之类的。
我想着,又一次拍打自己的脑门。这绝不可能,赤也现在在大阪准备全国大赛,绝对过不过来的。不是他的话……难道是二郎?我擦,我发誓要是他,一定抱着一块儿跳了。
想了好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山路又走了大半,实在不想折回去,何况还答应了司机要给他买健怡糖来着。无奈的只好选择继续前行,走完三分之二的时候,山的两边终于出现了一些小店铺,只可惜都是关闭状态的,并且门上统一贴有,下午四点前营业的纸张。
我心里祈祷这树屋别是这样,可它还真就是这样。当我站在漆黑一片的店铺门口时,我只希望SEN这一辈子都吃不到草莓千层派!
“混蛋……”我指甲挠着店门,垂头丧气的转身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在这时,我的脸上突然多出一双大手,带着皮质手套,并且伴随着另一只手按上腰部,一声“不许动!”也落入我的耳里。
声音低沉嘶哑,像是声带彻底坏掉了。我一愣,旋即惊恐地瞪大眼睛,脑袋里第一个反应是,千万别是劫色的啊要钱的话多少我都给啊我都给!第二个反应,当然是去试着挣扎,边挣扎边想,如果我死了要怎么留下讯息告诉别人我的尸体在这里,啊对了,有司机大叔,我得写点什么给他,叫他让我爸爸去找SEN报销丧葬费。
“说了不许动听不懂吗!”声音加大了力道,并开始把我往一边拖动,我呜呜地哼唧了两声,他的手臂立刻加大了力道,再紧一点我的肠子绝对被挤出来。
我真心开始害怕,害怕的没办法止住眼泪,但又由于被堵着嘴出不了声呼吸不通畅的关系,我的肩膀和身体暂时性都跟得了羊癫疯一样的抽啊抽。对方见我似乎是哭了,手臂一松,颇为惊讶地抽了一口气,跟着道,“不玩了……”
“……”不玩了?毛线意思?
“对不起……是我……”那个陌生的声音说,松开了捂住我口鼻的手,转移到肩膀,旋即用力的圈住,“是我,切原赤也。”
我心里一凉,下意识的想要回头,却被阻止了。
“等等等等你先别回头先让我把话说完好不好。”嘶哑的声音软下去,“不然我怕看到你的脸又没勇气说了。”
“你的……声音怎么回事?”我问,问出口后才觉得自己问的没什么技术含量。
“啊,一到这里立刻感冒了,现在大概还在发烧……”大概是想让我知道他没有骗人,赤也把额头稍稍往我的皮肤上贴了下,“不过没关系,我身体很好,吃点药马上就能康复不会影响全国大赛的。”
“我一点儿都不关心这个!”我突然有些火,感觉是自己的孩子被坏人骗了一样,“你告诉我是谁教你这么做的?那个教你的人没有告诉你这里的夏天很冷么?你知道要戴手套来防止在捂住我嘴的时候认出你的手,怎么就不知道好好多穿件衣服!?”
“冷礼,不高兴对不对?”
“不高兴一点都不高兴……”
我的话还没说完,赤也就打断了我,“不高兴也没关系……”
说着,把头埋在我的脖颈,手臂圈紧了我的身体,有一些发抖,“我呢,总是搞不清楚我们之间算什么关系,好像是在你离开横滨前分手了吧?但明明谁都没有提过那个词。部长说,我们明明还是都喜欢着对方的,却就这么莫名奇妙的改变了关系,很不值得。我也觉得,自己是想要等你的,也觉得,应该是等的到你吧?可却害怕你根本不需要我的等待,也害怕别的事情的发生。好麻烦,好复杂,怎么都弄不明白想不清楚……这一阵脑袋里都是这样的事情,没办法好好练球准备比赛。所以,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要过来,就算立刻回去都没问题。”
赤也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坚定的决心,“只想听你说一些话,所以计划失败了也没关系,不高兴也没关系的……”
我吸吸鼻子,抹掉过程中已经留下来的眼泪,“好,赤也想听我说什么?”
“请你等我……这样的话……”
我松开赤也的手臂,转过身去,看着五官并不清晰,陷在一片阴影中的脸道,“我是很不高兴,不高兴你什么事都不跟我商量。你就这么独自贸然来北海道,万一出事了怎么办?迷路了我找谁要人啊!我也不高兴你给我惊喜,结果却弄的自己生病,这种惊喜任谁都不会高兴的。我也不高兴你听了别人的话就相信,你太单纯了别人会想捉弄你的!好比这次的事情,明显是有几个混蛋想看我们的好戏,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是过程太惊险了点……”
我觉得自己的脸被赤也看的有点烫,于是挠了挠,接着道,“但是这所有的不高兴都是因为一个出发点。哪怕说出来会肉麻死人,膈应死人,我也是要说的……因为我是这样的喜欢赤也。因为分离,让我更加清楚了解到自己这种心情。失去了赤也,比失去颜色,更让我难受和不甘,我想世界上很难再找到像赤也这样让我担心的人了。想要保护你,也想要被你保护,就是这样。”
说完怕尴尬,赶紧圈住赤也的脖子把视线错开。我这个动作却被赤也误认为空虚寂寞冷,加上那番话的催情作用,自然而然的被他吻住了。我闭上眼睛想着究竟是哪个混蛋导演的这场戏码,想的太恶狠狠,结果不小心咬到了赤也的嘴唇。
我笑着躲开,趁着他呼痛的空隙,终于有勇气说出了那句之前纠结着,无论怎样都说不出口的话。
“请你等我,不会很久的。”
还有心里一些,不想说,也没能说,却想了许多遍许多遍的话——
就算全色盲治不好也可以。
什么都是白忙一场也可以。
因为我想我已经用成长,将自己的世界,染成了炫目的彩色。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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