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个护花使者

　　程清常刚刚说完，章一泯上去就是一拳。“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你受什么刺激了？”他也是怒不可遏。现在这种时刻程清常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但是程清常却并没有理会他。在被打了之后，他用手擦了一下嘴角，转身进了屋子。“啪”的一声关了门。
　　章一泯自讨没趣。他的最好的兄弟今天说出的话伤了他。跟程清常在一起，他从来没有在意过什么身份和地位之类的。他原本以为程清常也是跟他一样的，可是今天看来，程清常应该是积压了很久的怒火才发出来的。
　　他为什么说是他把秘密泄漏给别的公司的，这个公司是指什么？难道真的有公司在背后捣鬼？而他所说的得到何慧的爱又是什么？他说话时的表情是完全嫉妒的样子。可是平时程清常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后来开车回去的时候，觉得是自己的脾气太暴躁太多疑了。共事了那么久了，清常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他还不清楚么。
　　回到家，看到孟小凡开着灯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还在开着，但已经是白色的雪花在闪耀了。他知道孟小凡一定是在等他。于是抱她躺在了床上。孟小凡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孩子应该就在这个月出生了，他原本要送她去医院的，但是孟小凡说她讨厌医院里的药水味，再家里能多待几天就多待几天。况且有请的保姆在家呢。孟小凡要他放心。
　　自从结婚以来，孟小凡总是一味地照料着他，可无论他回家多晚，她也从不会大吵大闹，相反，她总是害怕他累了。给他炖各种汤喝。
　　他想不到孟小凡这么体贴，这么温柔。可惜了，竟然嫁给了他。他在心中这样衡量着自己。孟小凡告知他自己怀孕的那一天，两个人都很兴奋，但章一泯明显觉得那一天是孟小凡结婚以来最开心的日子。她睡觉时还会在梦里唱着歌。
　　肯为一个男人生孩子的女人是个好女人。每个女人都知道生孩子的痛苦，所以不会轻易地作出这个决定，但一旦那个女人是真的爱上一个男人的话，这种急切地想要有爱情结晶的想法是坚定不移的。
　　他很多个夜晚不回家。而这些不回家的夜晚他通常都是在阿美那里度过的。有时候他很希望孟小凡问一句，哪怕以怀疑的眼神看他一眼。这样他也许就会愧疚更多。但是孟小凡跟何慧一样，好像失去了女性的敏感一样，对他的晚归不闻不问。只是一味地纵容。
　　而孟小凡，她终于盼来了她跟章一泯的孩子。是啊，她多么地兴奋啊。因为她在章一泯心目中的地位将无可取代了。无论章一泯对她是不是爱，那么在以后的人生长河里面，她都是章一泯孩子的母亲。这是抹不掉的事实。而她也将是章一泯唯一的妻子。她在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等孩子出生，等孩子出生，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她顾不上去嫉妒，去猜疑。她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让孩子健健康康地出生。
　　“老公，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在一次吃早饭时，孟小凡这样问章一泯。
　　“只要是老婆大人生的，我自然男女都喜欢了。”章一泯油嘴滑舌地答道。
　　“唔——，我想让他是个男孩。因为男孩子调皮，而调皮的男孩聪明。带着他去逛街，他永远不会让你觉得无趣，因为他总是能找到一些好玩的事情去做。”孟小凡低头想象着。
　　“可我的倒挺希望是个女孩的，女孩文静又有礼貌。你可以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专门去吸引那些像我一样又有才华又潇洒的坏家伙。嗯，这样才有成就感。”章一泯说着，冷不防孟小凡笑出声来：“你这个家伙，有这么教孩子的么？”
　　翻了很多书，孟小凡最后对章一泯说如果孩子是个男孩，就叫章晨合，如果是个女孩，就叫章晨羽。因为“晨”是早上，美好的开始。而“合”、“羽”是他们在巧合的时间里遇到了彼此最美丽的际“遇”，从而有了孩子的出生。
　　章一泯听了觉得也还不错，于是两个人就算商定下来了。从此以后孟小凡在家里的冰箱上、电视机上。甚至床头全部写满了这两个名字。
　　“老公，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孩子能够健健康康地出生，这样我们能够带他去很多地方去游玩，去看风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右眼皮老是在跳，我总担心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昨天孟小凡担心的说。而章一泯能做的也只有劝她打消这个想法了。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公司的事情让他的心情一塌糊涂，他不想让孟小凡知道，更不想让岳父知道，虽然他在早些时间以为岳父能够给自己不少的帮助。但现在看来，岳父对他的公司是不管不问的。他也厌恶去求岳父帮忙。
　　他翻身，又想到何慧。这个在他脑海里萦绕着的女人。他躺在那里想如果没有那次照片的事件，如果他真的跟何慧结婚了。那么现在又该是哪一种景象。他会比现在幸福么。
　　他记得何慧总是很喜欢小孩子的，谈起以后要男孩还是女孩，何慧总是表现得极为贪婪。男孩女孩她都愿意要，她那时一直盼望着结婚，可是自己却一直没有许诺给她。现在想来心中感慨万千，他辜负了何慧的。
　　他下了床，一个人躲到厕所，又开始打何慧的电话，他想总应该跟何慧说些什么。结婚这么久了，没有何慧的信息，没有何慧的声音，他的精神支柱都有些坍塌。
　　但是这一次，不是传来“嘟嘟……”的声音，也不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而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他以为自己拨错了，但是仔细地看一遍，就是何慧的号没错，这几个数字在他心中一直记着，怎么可能会错呢。难道何慧换了手机号？怎么可能，她怎么可以换了手机号？
　　他一直以为他跟何慧有着某种默契，那就是可以一直等待着。可是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这样子了。手机号怎么就空了呢。真的要忘记过去了吗？那他该怎么办？
　　人总是可恶地想要霸占着另一个人的记忆，就算明明知道给不了另一个人什么承诺了，还是想占着那个人心中的位置。一旦这种情形发生了变化，那么他便会不安，会惶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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