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签收我的项圈

　　周叙白的童年故事，是在深夜的床上讲的。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在陈述别人的事——
　　“六岁开始，每天五点起床，十分钟内完成洗漱和床铺整理。”
　　“犯错要写检讨，不合格就重写，直到父亲点头为止。”
　　“十五岁第一次反抗，被罚在院子里站了一夜军姿。”
　　温喻蜷在他怀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他手腕上的一道旧疤：“……疼吗？”
　　周叙白捏住她的手指：“不记得了。”
　　温喻仰头看他，忽然笑了：“现在好像不是平等时间呢？”
　　周叙白眯起眼，手掌危险地覆上她的后腰：“所以？”
　　温喻没有眨眼约定，也没等指令，突然凑上去啄了一下他的唇——
　　像试探，又像挑衅。
　　周叙白面色一凝，她立刻慌了，翻身就要下床去罚跪——
　　却被他一把拽回来，按在身下：“跑什么？”
　　温喻睫毛轻颤：“……我越界了。”
　　周叙白低头咬住她的耳垂，声音低哑：
　　“批准你越界。”
　　温喻的个人账号更新了新画—— 《迷彩与绳索》 。
　　画面里，身着迷彩衣笔挺的男人站在晨光中，手中握着的不是枪，而是一截松开的绳结。
　　配文只有一句话：
　　“是束缚，也是自由。”
　　评论区炸了，有人问：“这是在画周律师吗？”
　　温喻没有回复，只是悄悄截图发给周叙白，附赠一个猫猫歪头的表情包。
　　周叙白的回复很简短：
　　“今晚实践课，加练。”
　　温喻耳根一热，把脸埋进抱枕里傻笑。
　　母亲的微信消息弹出来时，温喻正在煮咖啡。
　　「周末家宴，带周律师一起来。」
　　没有多余的话，没有试探，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温喻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终只做了两件事——
　　1.截图发给周叙白，没有附加任何解释。
　　2.把手机倒扣在桌上，深呼吸三次。
　　——诚实，但服从。
　　——因为要不要坦白关系，必须由她的Dom决定。
　　周叙白的回复在十分钟后到来：
　　“好。”
　　紧接着又是一条：
　　“你来说。”
　　温喻的手指微微发抖，回了一个“嗯”。
　　周末的家宴，林平兰准备了一桌精致菜肴。
　　她给周叙白倒茶时，忽然开口：“周律师，听说您最近在帮那些女孩打官司？”
　　周叙白接过茶杯，语气平静：“嗯，她们需要法律援助。”
　　林平兰的目光在他和温喻之间扫过，忽然笑了：“小喻最近变了很多。”
　　温喻的筷子顿在半空。
　　“更独立，也更……”母亲斟酌着用词，“清醒。”
　　她放下茶壶，直视周叙白：“是您教的？”
　　空气瞬间凝固。
　　温喻猛地站起来，声音发紧：“妈，周叙白是我的Dom。”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是我主动选择了他，主动走进这个圈层，没有任何强迫……而且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
　　她的指尖掐进掌心，却坚持说完：“我想让您放心。”
　　沉默。
　　漫长的沉默。
　　母亲突然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凉了。”
　　她起身走向厨房，声音轻飘飘地传来：
　　“下次记得提前说，我好准备他喜欢的菜。”
　　回程的车上，温喻一直盯着窗外。
　　周叙白等红灯时，忽然捏了捏她的后颈：“疼吗？”
　　温喻一怔：“……什么？”
　　“掐自己掌心的力道。”他拉过她的手，指腹抚过那些月牙形的指甲印，“下次用我练。”
　　温喻鼻子一酸，小声嘀咕：“……您怎么什么都看到。”
　　周叙白勾唇：“Dom的职责。”
　　他踩下油门，忽然又问：“为什么主动坦白？”
　　温喻低头玩着他的袖扣：“因为……”
　　她顿了顿，声音很轻却坚定：
　　“我想让所有人知道，我是您的。”
　　“也让您知道，我是自愿的。”
　　周叙白的手掌覆上她的膝盖，温度透过衣料传来：
　　“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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