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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幕
扶修齐目送着荆将军将荆萱送进屋里,男女有别只能在屋外站着,他一抬眼,就看见了荆慕青也在院中站着。
“刚刚那腰牌是......”扶修齐想了想还是说道。
“王爷不用多说,我心中有数。”扶修齐还没说完,就被荆慕青打断了,她不想听什么所谓的解释,还有什么好听的,难道是要听扶修齐亲口承认对荆萱有情吗?
“无论你信与不信,今日的事都是意外,刚刚我也只是弥补自己的错事,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就算被荆慕青打断了,扶修齐还是再次说了出来,他不像因为什么被荆慕青误会。
荆慕青又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扶修齐,里面包含的情绪让扶修齐看不真切,他刚想再探究一下,荆慕青就先挪开了眼神。
“王爷说是或不是,我自会定夺。”荆慕青看着这一场闹剧,因为荆萱的晕倒落下了帷幕,现在她留下也没什么意思,能看到的也只有荆萱几人的情深,荆慕青自然没有什么兴趣。
扶修齐哑然,说不出什么来。
荆慕青往屋里望了一眼,荆将军还守在荆萱的床边,荆慕青只是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就直接走了。
刚刚荆萱晕倒的瞬间荆将军就慌了,让下人赶紧去寻郎中,但扶修齐及时的借出了腰牌让直接去请宫中的太医。
回春堂的郎中和太医自然不能比拟,有了太医自然也不需要去回春堂。
扶修齐身为安王还是皇帝亲近的胞弟,那腰牌一递出太医院丝毫不敢耽误,立即派了人来。
要说近期的荆府真的是多灾多难,两位小姐光是太医就请了两次,再看荆府这副乱象,之后肯定还有的磨。
太医来了之后替荆萱诊断了一番,得出的结果虽不是非常明朗,究竟是让荆将军放下了悬着的心。
现在荆萱还晕倒着没醒过来,荆将军对着扶修齐一脸铁青却不好发作。荆萱的伤是因他而起,可为荆萱治疗的太医也是扶修齐才能这么快赶来,荆将军只能没什么好脸色的等着他。
原本刚恢复一些平静的将军府又产生了波澜,荆将军愁的头发都快要抓光了,他又进屋看了看在床边守着的荆夫人,心里的气不打一出来。
荆将军越看越气,脸色凝重的让荆夫人出门说话,他忍着自己脾气的原因是在于荆萱,若不是担心荆萱的身体,他早就在屋里就发火了。
可荆夫人却像是魔怔了一样,扒在荆萱的床边一动不动,完全不搭理荆将军。
荆将军心里的怒气更甚,说道:“跟我出去。”
荆夫人还是不为所动。
荆将军见荆夫人这副做派,实在是又怕出什么意外,以荆夫现在的精神状态做出什么过激行为,直接上手拉扯要将她拽出门外去。
荆夫人刚刚还没反应,荆将军一有动作她又开始尖叫起来:“干什么,干什么!我要陪着萱儿,我哪都不去,哪都不去!”
荆将军没料到荆夫人的举动,也被她吓了一跳,接着就是下意识地向床上看去。
床上的荆萱显然也是被吵到了,即使陷入昏迷也是皱起了眉头。
荆将军看得更是心惊,赶紧反应过来,手上更加用力地去拉拽荆夫人。
荆夫人即使再怎么癫狂,也是一介弱女子,根本敌不过荆将军的力道,她叫喊得越是大声,荆将军就越是要将她赶紧弄出去,手上更是毫不留情的用了力,没几下荆夫人就被连拖带拽的拉出了屋外。
荆将军反手将房门关上,尽量不让一会外面的声音影响到屋里的荆萱。
现在荆夫人被拖了出来,也没有刚刚大声叫喊的样子了,不过还是那样癫狂,只是较刚刚相比换了一种方式,直接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荆将军脸色又沉了下来,如果她不是荆萱的生母,上次荆慕青那事就将她赶出府去了,哪还会让荆萱今日受伤。
荆夫人还是边哭边念道着她的荆萱,完全看不出荆将军就要大发雷霆了。
荆夫人的每一声“萱儿”,都让荆将军心痛欲裂,他忘不掉荆萱刚刚都顾不上擦掉额头上的血迹,无力地养着头求荆夫人放过她,荆将军每想一次,都心如刀割。
他像刚刚荆夫人提起荆萱那个样子,也拽着荆夫人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看着眼前这张令人作呕的面孔,双目布满血丝,几乎要夺眶而出,他低吼道:“你这个毒妇,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萱儿是你的女儿,哪究竟要害她到何种地步!”
荆夫人的指尖上还沾染着刚刚荆萱额头的血,现在已经完全干涸凝结成了血痂,她显然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空中喃喃道:“我没有害萱儿,我是在帮她,我是在帮她......”
荆夫人的话又刺激了荆将军,她口中的“帮”和荆萱晕倒前都不忘求饶的模样刺激得荆将军怒火更甚,另一只手不受控制的扬了起来,“啪”的一声打在了荆夫人的脸上。
这一耳光响亮至极,荆将军自己都愣在了原地,抓着荆夫人衣领的手也松了下来。
这一下,荆夫人也不出声了,直直的摔在了地上,跟荆萱刚刚的样子无一二致,只是现在可没人想着抱她,连把她从地上扶起来的人都没有。
一记耳光成功的让荆夫人闭了嘴,她瘫坐在原地自己也不起来,不一会竟然又开始哈哈大笑起来,像是连自己脸上的伤都不知道。
荆将军脸上的铁青就没消散下去,原本以为荆夫人就此消停了,没想到她还是接着发疯。荆将军直狠狠地盯着荆夫人,嘴里说道:“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气是出完了,可就这样把荆夫人扔在这也不是事,荆将军本想命人直接拿纸币来,就此休书一份,将荆夫人逐出府去,从此眼不见心不烦。
可荆将军刚要说话,就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那人竟然是从头到尾一直没离去的扶修齐,刚刚荆将军教训荆夫人的场面,可全被他看了进去。
这一眼不打紧,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把荆将军送过去,他还以为自己进屋拉荆夫人的时候安王就走了,毕竟太医也已经来过了,做出这种事情他现在也应该没脸继续留在将军府了。
可让荆将军没想到的是,安王他就真的没走,还暗戳戳地站着看完了全过程不出一声。
荆将军一口气堵在胸口,叫下人进来的话在嘴旁也断了,不上不下。
荆将军心情糟糕极了,语气自然算不上美妙,说道:“安王怎么还在。”这已经是明晃晃的赶人了。
扶修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留了下来没走,刚刚他也知道自己该离开了,可是脚刚伸出去,他就犹豫了,不知怎么的又缩了回来。
扶修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荆将军和荆夫人的家事他不应该管,况且以荆夫人这恶毒的心肠,直接被休了也是应该的。
扶修齐张了张嘴,找了个不算借口的借口,问道:“荆萱她没什么事吧?”
“托王爷的福,小女现还活着。”荆将军这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扶修齐留,扶修齐是被堵得哑口无言。
扶修齐身为安王,哪能受得了这委屈,今日也就是他对荆萱实实在在在又一些愧疚和怜悯,再加上荆将军功绩卓越,扶修齐才硬生生把这口气忍了。
扶修齐只是给荆将军留了点面子没说什么,但他安王的身份如此尊贵,他也不允许自己再留在荆府看人脸色,也是带着一脸郁色头也不转的出了荆府。
仅仅是今日不到半天的时间,就出了这么多乱子,荆将军看着还瘫在地上的荆夫人,现在就想直接把她赶出府去。
荆将军喊了一声“拿纸笔来”,接着当场就写下了休书一份。
上面写着:荆夫人心肠恶毒至极,残害两个子女,已经犯了荆府历代的府规,现休书一份逐出荆府。
大意如此,荆将军也只写了这么多,他已经不想在荆夫人身上废多少功夫了,他每个字用力至极,浓重的笔水渗进了纸面,从背面看也已经是星星点点,足以看出荆将军的怒气。
荆将军将休书写好自己也已经将手印按在了上面,接下来只要让荆府人把手印按上,这份休书就算是完成了。
荆将军看着依旧坐在地上的荆夫人,完全不顾地上的脏污,他已经不指望荆夫人能自觉按好手印了,他走向荆夫人要替她按手印,没有任何意外,陷入癫狂的荆夫人丝毫不反抗,看来现在她真的是神智不清楚了。
可休书写好了,荆将军看着地上的荆夫人却又犯了难,她这疯疯癫癫的样子,不像是出了府能活下去的样子。
荆将军命人去将荆夫人的东西收拾好,立刻做了个决定,就现在将马上将荆夫人送出府去,安排一处院子已经是对她最后的仁慈了。
下人听着荆将军的吩咐,一丝也不敢耽搁赶快就忙活去了,荆将军站在院中一动不动,看着荆夫人,眼中全是冰冷毫不留情。
就在荆将军还在扮演雕像的时候,突然听见又下人喊了一声:“将军,小姐醒了!”
荆将军一听,赶紧转头向屋里跑去。
屋中的荆萱还在床上躺着,完全坐不起来,荆将军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又不禁红了眼眶。
荆萱张了张嘴,说道:“父亲......”又伸手拉住了荆将军的手。
荆将军的眼泪又从眼角渗出了一点,也是声音颤抖地说道:“父亲在。”
荆萱说道:“父亲,求放母亲一条生路,就让她留在府中吧。”
荆萱刚说完,又晕了过去。
荆将军更是悲痛欲绝,荆萱已经成了这副模样,晕倒之中还强撑着醒来为她母亲求一条生路。
‘萱儿如此善良,为什么会有那么恶毒的生母!’这是此时荆将军心中唯一的念头。
直至最后,荆将军还是按荆萱的心愿,虽说是将荆夫人已经休掉了,但还是留了一情没有逐出府去,在将军府中寻了一处偏院拘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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