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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只是兼职
自盔甲人出现始,我对这位套中人便颇有好感。通常来说,言语简练,战斗力超群,且又带有神秘气息的人,往往能够获得我的青睐。
面前全身黑色的盔甲人,具备了上述所有特质,不禁让我浮想联翩。我好奇的是,躲在盔甲里的少年人,有着怎样令人惊叹的相貌?
“萧离离?”我收好挑灯,之后,随口向盔甲人问道。
“嗯。”萧离离点了点头。
“你很容易相信陌生人吗?”我有些严肃的继续问道。
“看情况。”萧离离答道。
我眯了眯眼,萧离离顿了顿,补充道,“我愿意相信姐姐。”
“你我并不相识,你就不怕我狮子大开口,去萧府狠狠讹上一笔?”我对萧离离露出一个很具小人得志的笑容,“还是,你们萧府富可敌国,并不在乎被人敲诈?”
抑或,你这个少年在萧府,有着特别的身份,可以任性的使用萧氏资源?我有些感慨,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啊!
“很少有人会愿意与萧府结仇。”萧离离答非所问。
我点了点头,有些赞赏,这名少年人,比元墨那小子聪明多了。
“你和元墨,很熟吗?”我想了想,问道。
“萧府的人,大都与元墨熟识。”萧离离答道,语气波澜不惊,“元墨的父母,为人很好。”
“那么,你或许,也认识阿絮?”我脑袋里灵光一闪,于是继续问道。
萧离离愣了愣神,才轻声说:“算是认识吧。”
“知道阿絮的下落吗?”我打算乘胜追击,“是生,还是死?”
出乎我的意料,这次,萧离离缓缓摇了摇头。
我笑了笑,我的本意,是诈一诈这位躲在盔甲里的少年,但显然,我没能得逞。随后,我摇了摇头,有些自嘲,看来,我低估豪门的封杀力了。
“姐姐……”萧离离欲言又止。
“嗯?”我有些好奇,抬眼注视面前让我看不清面貌的少年人。
“没事。”萧离离摇了摇头。
现在的少年人,都这么无趣的吗?我亦是摇了摇头。
“你这身行头,确定不卖吗?”我仍有些不死心,便指着萧离离身上的盔甲说道,“萧氏不应该这么小气吧?不过一副盔甲而已,姐姐真的能出个好价钱。或者,你可以考虑用盔甲换回挑灯。”
“不适合姐姐的。”萧离离似乎扫视了一眼我的身材,随后摇了摇脑袋,接着说道,“姐姐与元墨,很熟吗?”
“不熟。”我摇头,果断否认,“不过就是,同乘一列车,恰巧在一个车厢,又恰巧相邻而坐罢了,认识都谈不上。我之所以救那小子,也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江湖侠义行为而已。”
“姐姐救人,可是收取报酬的。”萧离离低声说道,语气倒也无揶揄意味。
“生意,生意嘛。”我笑了笑,“身为江湖人,不就是拼着一身蛮力混口饭吃吗?”
“确实如此。”萧离离点点头,“即便如此,还是要谢谢姐姐!”
“客气,客气了啊。”我依然笑着说,内心却是在腹诽,小子,你这是感谢人的话语吗?救人,然后收取报酬,不是很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喂,我说两位,嘀咕完了没?”花衣服突然窜到我与萧离离之间,歪着脑袋,露出一副讨打的神情。
花衣服所说的话,也是让人想要暴揍他一顿。花衣服看着我,话语却是对萧离离所说,:“阿离,差不多得了啊,该散伙了。”
“我和姐姐说几句话,马上就好。”萧离离解释着,语气平淡。
这俩人,什么关系?我有些好奇,也有些猜测。
“我说阿离啊,你这么小的年纪,跟这位姑娘难舍难分的,成何体统?”花衣服扶了扶脑袋上那顶似乎永远也不会掉落的礼帽,正色道。
“滚一边去。”我矮下身子,以腿为器,快速,且凌厉的扫向了花衣服的小腿。
“滚就滚,小爷我又不是没滚过。”花衣服猝不及防,被我一腿扫倒,随后急忙滚向一边,避开了我的第二腿,嘴里却是笑嘻嘻的,对着远处大呼小叫道,“看什么看,干活,干活啊,小爷是你们可以笑的人吗?”
一时之间,我感到很是无语,这个滑稽演员,还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丝毫不在乎在手下面前展示自己的狼狈模样。
“还请姐姐,不要和他计较。”萧离离伸手,摸了摸脑袋上的头盔,语气有些难为情,“他没坏心眼的。”
他没坏心眼?我笑了笑,没有说话,目光继续投向了花衣服。
花衣服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又正了正黑色礼帽,然后斧头,对着空中喊道:“你还不下来吗?是要等小爷我让人开囚车来请你,才肯落地是吧?”
我明白花衣服所指,但此地之事,与我们主仆已无关系。我与罗达星首领打斗过,也帮过它,此后,它的生死结局,我不再关心。
联邦监狱,或者地下矿区,从来都不嫌人多。首领若是还能苟延残喘几年,倒是个不错的劳动力,毕竟,它手多。
我也顺着花衣服的视线抬头,对浮在空中的罗达星首领做了个口型,好自为之。
“姑娘,请留步。”首领收回悬挂的两只触手,缓缓落地。
我没理会首领,而是转头,对着花衣服,认真说道:“滑稽演员,请善待它,不能欺负老人家。”
“为什么不能欺负?”花衣服直视我,语气不解,“绑架联邦高科人才,长时间占用帝都中央车站五号站台,造成人员伤亡,损坏公共设施,它所犯的每一项,可都是重罪。”
说完,花衣服下意识般抬头,望向了顶上的窟窿。
“那个大窟窿是谁制造的?你是瞎了吗?”我指了指萧离离,再指了指唯唯诺诺站在一边的元墨,继续说道,“再说了,不是没绑架成功吗?”
“事件的恶劣影响,不在于施暴者成功与否……”花衣服说道。
“我说了,不许欺负它。”我打断花衣服的话,冷冷说道,“它只能我欺负。”
“姑娘这是……”花衣服夸张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非常具有无理取闹的……个性啊!”
“姑娘……”首领的一只触手向我伸来,手里握住那个收集眼泪的白色贝壳,“我有事相说……”
“我言尽于此,就此别过。”我闪身避开首领的触手,淡淡说道。
“姑娘,我与那位先生说过的……”首领边说,边向我伸出了第二只触手。
“你俩的约定,与我无关。”我跳跃着,险之又险的避开首领的第二只触手。
虽然嘴上说着与己无关的话语,我的内心,对于首领之前向猫九所承诺的“诚意”,其实还是很好奇的,但现在,可不是向猫九询问的时机,也不方便向首领索要它的“诚意”。
或许将来,我会抽空去探监。我看向猫九,笑了笑,我在这世界生活的时日尚短,对于联邦监狱,虽不怎么向往,却还是有些好奇心的。不知猫九的想法,是否与我同步?即便猫九对联邦监狱没有兴趣,他身为我的随从,若我要求他相伴,一起去监狱探险,想必,我这位称职的随从,是会跟随我左右的。
想及此,我不由得笑出了声。
“阿飞这是,又想捉弄谁了?”猫九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带着浅笑。
“绝对没有。”我急忙否认,“我可是有原则的人。”
“姑娘自言自语,想必是想到什么有好玩的事情了吧,分享一下,可好?”花衣服凑到我面前,挤眉弄眼。
“不关你的事。”我冷冷说着,作势便打算离开面前这些人与物。
“我与姑娘,可能真有渊源。”首领神出鬼没,这次不是触手,而是整个人挡在了我面前,“请问姑娘,可是姓萧?”
“你找错人了,姑娘我姓阿。”我用下巴指了指花衣服与萧离离,“冤有头,债有主,你若是与姓萧的有什么仇怨,找那两人,就对了。”
“他们不是。”首领摇了摇头,蓝色的瞳孔中浮现出一抹伤感神情,“那两位小哥与我们的圣女,相隔甚远。”
首领的声音很低,我怀疑只有我才能听清,又或者,首领这是传音给我,因为,花衣服大呼小叫的声音,与首领的几乎同时进行,我却是把两个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花衣服发挥他大呼小叫的特性,对我喊道:“阿姑娘,请问你是不是对姓萧的有什么成见?”
“没错。”我冷冷答道,“我看萧氏不顺眼,你有什么意见?”
“姐姐……”
“姐姐……”
元墨与萧离离同时开口,但我明白,这两人所表达的意图,并不一样。元墨面上尽显惊恐之色,明显是想要阻止我说出得罪萧氏的言论,而萧离离,则是对我的话语感到不解。
我瞪了元墨一眼,随后,对萧离离报以歉意的微笑。
“在下也是如此。”花衣服笑嘻嘻说道,“在下与姑娘可谓是,英雄所见略同啊。不瞒姑娘,在下其实,对萧氏也是很有意见的。”
“关我何事?”我不想理睬这个浮夸的滑稽演员,倒是萧离离扶额的样子,让我很是想笑。
“不知这位长得比在下还好看的,且惜言如金的朋友,对此,可有什么不同的见解?”花衣服转向站在人群外的猫九,语气倒是一本正经起来,甚至,带有几分令人不可思议的尊敬的态度。
“谁跟你是朋友了?”我冷冷一笑,“请问萧将军,是不是想再穿一次冰衣?”
我很是不解,猫九身上到底有什么我无法看透,却能令旁人自然而然便忌惮的特质?在我看来,猫九的特点除了好看,便是与周遭的疏离感了。此时的猫九,已戴上了大墨镜,若不是因为一头惹眼的白色长发,以及服装差异,几乎就可以把他当成花衣服手下那些黑衣人之中的一员了。
那队始终戴着墨镜的黑衣人,虽说与花衣服同时抵达这个五号站台,存在感却是比后来的这队军方人员弱多了。到底是如花衣服所言,安保公司的人员,处事就是低调。
专业的保镖,就应该似影子般存在。这么一想,把猫九称为我的保镖,也确实有点像那么一回事,当然,前提是,猫九随时都用大墨镜,以及兜帽,把他瞳孔的颜色和惹人注目的一头白发遮盖起来。
我的胡思乱想,不过是在转瞬之间,此时,我便看到花衣服颤抖了一下身子,然后迅速后退。
“不想,绝对不想。那样美妙的体验,一生一次,便足矣。”花衣服边退,边向我抱拳,嘴上认真说着话,声音有些打颤,“两位请慢走,在下军务在身,就不相送了。咱们后会有期,不见不散啊。”
我冷笑一声,便转身,却又听到花衣服喊道:“阿姑娘,且请留步。”
这浮夸的滑稽演员,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我转回身子,冷冷寒盯着花衣服,寒声说道:“如果你所说的事激不起姑娘的兴趣,那就,认真打一架吧。”
“我突然想起的这件事,阿姑娘绝对会感兴趣的。”花衣服笑嘻嘻窜到我面前,然后变戏法般,手里不知怎么就多了一张卡片。
花衣服露出这一手,倒是激起了我的些许兴趣了,就当是看一场滑稽表演,放松一下吧。我盯着花衣服手上的卡片,没有作声。
“实不相瞒,在下明年的工作计划,是在联盟星球之间举办巡回演唱会,这是贵宾卡,所有场次都通用。在下在此诚邀阿姑娘,以及那位比在下还长得好看的兄台大驾光临。”花衣服一本正经说道,态度倒是显得诚恳异常。
我接过卡片,贵宾二字非常醒目,黑底金字,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二的版面,剩余版面,则填充了一些渐隐的红色云纹。让我惊奇的是,贵宾二字左上方,竟然刻着:阿小姐专用。
我不动声色咧了咧嘴,这个浮夸的花衣服,果然是有些手段的,从掏出卡片,到递给我之间,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加上了五个字。
我翻看卡片的另一面,差点笑出声来,只见上面刻着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头像,正从口中喷出一团火焰,火焰下方有一行小字注释——火遍宇宙歌神地狱火之巡回演唱会,不看你将后悔八辈子。
“你的职业,不是将军吗?”我强忍住笑,向花衣服问道,“怎么有时间巡回演唱?”
我还没弄明白星域联盟的具体疆域,但其之广阔,肯定会超出我的想象。
“说来不怕阿姑娘笑话,军部那个职务,只是兼职,在下的主职,其实是歌神。”花衣服一本正经说道。
歌神?这是个称号,谈不上职业名称吧?我终究忍不住,还是笑出了声,边笑,边翻动手腕,卡片瞬间便化为了灰烬。
“哎呀,阿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呢?不要就还给我啊。”花衣服伸手,胡乱去抓飘落的灰烬,嘴里惋惜的喊道,“这下可好了,整个星域联盟,只剩四十八张至尊贵宾卡了。”
“送出手的礼物,还能收回吗?”我朝花衣服眨了眨眼,似笑非笑说道,“既然送给我了,我想怎么处置,便是我的自由。”
“姑娘说的也是。”花衣服笑嘻嘻说道,“阿姑娘若是喜欢,把剩下的四十八张也烧毁,在下也是在所不惜的,只要姑娘开心就好。对了,还没请教,那位长得非常好看的兄台,怎么称呼?”
猫九的气息逼近,我没回头,打算开口把花衣服的问题堵回去,却听猫九淡淡说道:“猫九。”
“原来是猫兄啊,幸会,幸会!”花衣服抱拳拱了拱,然后非常有礼貌的说道,“不知猫兄与阿姑娘,是什么关系?”
“关你何事?”我瞪了花一衣服一眼,寒声说道。
“主仆。”猫九说道。
我与猫九对视一眼,我很是奇怪,我这位随从,怎么这么具备当人随从的觉悟呢?况且,你何必要回答这个浮夸到极致的家伙的问话?保持你一贯的冷漠作风,不是更具神秘感,威慑感吗?
“难怪,难怪啊……”花衣有些感慨,也有些恍然大悟的神色,“难怪阿姑娘这么聪明伶俐,原来是有猫兄这样的绝色主人。”
“找死。”我一拳挥向花衣服。
“她是主人。”猫九淡淡说道。
“啊……”花衣服左闪右避,表情夸张的惊叹,“难怪,难怪啊……难怪阿姑娘这么聪明伶俐,原来是这么幸运,有猫兄这样绝色的……兄台相伴。”
“猫,我们走。”我不再理会花衣服,转身便快步走向通向车站出口的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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