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孤独

　　"你们姐妹俩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对吧？"久士笑着看向天璋院昔，眼神中的宠溺与爱恋让紫想起很久之前曾经坐在帷人身边那个男子，"那我今天就先走了，你们要好好聊阿。"

　　"嗯...久士大人，我就不送了..."

　　看着昔站起身，紫也站起来向宇智波久士行了一个大礼，看着这个温文尔雅的男子离开后，紫觉得突然肩头一沉，昔的手拍了拍这个刚从水牢中被放出来的这个孱弱的身子，然后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用手撩了撩头发，"紫...你喜欢他么？"

　　"谁？"突然这么被问让紫吓了一跳。

　　"你的这个姐夫，你喜欢吗？"

　　".....不知道...就是觉得他很好。"小心翼翼地说出口。

　　"..."突然好像过了很长时间似的，昔突然笑出来，又走回去拍了拍紫的头，"你为什么这么紧张？你变了，还是...紫...你怕我？"

　　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干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下来也不是...

　　"和我出去一下吧..."突然昔扔过一件红色的斗篷，"你刚从那个水牢里出来，身体一定阴的很，而且现在又快入秋...穿上吧..."

　　"可是...帷人...她不会让我出去的。"看着手中的斗篷，紫有些发愣，随即又想到多年以前那次手心里的折磨，虽然已经没有什么疤痕，但是每次看到自己的小手心，都会不自觉的感觉到疼痛。

　　"她会的..."昔仿佛也愣了半晌才回答，声音很是肯定。

　　接下来，紫就任由着昔拉着自己离开天璋院家...这是她第二次走出这个牢笼，第一次是两年前，和茧好像做贼一般来到外面，而这一次...她是光明正大的走出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也许是阳光的灼刺或者是来自心里最深处的难过，紫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眶中充斥着曾经最熟悉的液体，真好...我，还活在这个世上...

　　这是紫从小到大以来..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人，这样的街道，这样的喧闹。这所有所有的一切，在天璋院家是看不见的...而紫也第一次知道木叶村这个地方，看着同样大小的孩子们，大家都洋溢着活泼的笑容，狠狠地撞击了紫的心灵，在天璋院家中，只有她哭的时候，家里其他人才会笑..."姐姐...我们去哪里？"一直跟在昔身后的紫，不禁加快了步伐，她不明白为什么昔不肯拉住自己的手，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走那么快，于是便问出口。

　　"去一个...安静的地方..."然后看出紫那只时而抬起时而放下的小手，迟疑了一瞬，就突然牢牢地抓住，仿佛生死诀别一般。

　　又是许久的沉默，再一次扬起头的时候，紫看见和天璋院差不多样子的宅子，也是那样闷闷的，让人透不过气的大宅子。

　　"我们进去吧..."冒出这样一句话后，紫还没来得及看清门牌上的姓氏，就又一次让昔拉着走进去。

　　小桥流水...这里唯一与天璋院不同的就是多了那么几分闲逸，好像还多了一丝丝人情味。就在紫这一次彻底环顾了四周的时候，一个很熟悉的面孔毫无征兆的跳进她的视线，她是见过的，和茧溜出去的那天...在森林里见过一面，同昔在一起。是谁呢？宇智波止水的眼睛里，黝黑深邃，她这样一个小孩子，看不懂这眼睛里透出的是什么意思。可是昔的反应虽然不大，却异常明显，虽然昔经常露出笑颜，可是眼睛里是没有任何笑意的，这个人对昔的来说一定很重要，紫这样想着。

　　也是毫无预兆的，紫的手一下子就被松开，紧接着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紫...一个人先去院子里转转吧..."

　　"哦....嗯..."

　　然后远远的离开眼神相对的两个人，紫再一次回头看去的时候，院子里却已经空无一人。于是就只好一个人坐在墙的角落，拿起一枚落下的花瓣，看了良久...轻轻地含在嘴里..."喂！"突如其来的一个阴影伴随着突如其来的声音，"你是谁...你在这里做什么？"看上去比自己姐姐要小一点的男孩面无表情的重复着话语。

　　"我..."花瓣就这样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张着的小嘴惊恐的上下颤抖，"和姐姐来的，但是走了..."

　　"...."鼬知道自己的几句话可能沉重了些，很明显的吓倒眼前这个和自己弟弟同样大小的小女生，便重新端详起来，然后再一次确认..."你是...天璋院家的紫小姐吧..."

　　"嗯...嗯..."机械般的点着头。

　　紫看着眼前的人像自己伸出手...手掌不及久士的大，却也是布上了厚茧，"走吧...我带你进去坐坐，你想见见我弟弟吗？他和你一般大..."

　　"要怎么称呼你..."紫轻轻地说。

　　"我叫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鼬...鼬..."紫不停地重复着，就像小孩子刚学会认字时的神情，眉目中透着几许欢乐的意味，全都看在宇智波鼬的眼里...她...就像是昔的翻版一样，对于鼬来说，的确是这样子的。

　　两人走出刚才的大门，紫觉得奇怪就问道，"要走了么...姐姐不让我离开的，我们要去哪里？"

　　"去宇智波的本家...我的家，昔不会怪你的，这里是宇智波一族的另一个宅邸，昔都没有告诉过你吗？"鼬轻轻握住拉扯自己的那只小手，"这里现在住的人...叫做宇智波止水..."

　　"嗯..."可是两人还没走多远，紫就感觉到一只冰冷的手从身后轻轻地拉住她，回过身就如同她所想的那样，昔的表情很是难过，"姐..."

　　于是听到紫这样叫出声...鼬愣了一下转过身，昔的表情瞬间变得如同往常一样，"鼬阿，你要把我的妹妹带到哪里去呢？你越来越不懂事了呢..."然后摆出想要弹他额头的手势，宇智波鼬轻易的别开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昔不要再弹我的额头了。

　　"诶？鼬君嫌弃我了..."昔半开着玩笑说道，"说的也是呢...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马上就要通过暗部的考试，对吗？"

　　"嗯...不会比昔差的！"

　　"我知道的，那么加油了，鼬，希望在婚礼的那天我能看见你笑得样子，不要总是拉着一张脸，可惜了呢..."昔笑着说，"还有，紫也应该还给我，我们该回家了，天璋院一族，是永远都不会有你们那样自由的..."然后接过紫的手，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消失在鼬的视线中，那么孤寂，如同彼岸花一般，透着悲伤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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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两个还知道回来....？"刚刚踏进院子一步，帷人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就这样如居高临下般的传来，像两年前一样。

　　"哎呀...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家门都不可以出去了，"昔没有一点儿退让的意思，握着紫的手还反倒用力，让紫很是担心，"就算你是家主...你也无法左右我的想法、我的人生..."昔缓缓踱步向前，仰起头死死盯住帷人，"如果不是我想过个安定的生活，你认为我会就这样屈服下嫁给宇智波久士么？"突然又咧开嘴笑了一下，"如果您没什么事...我和我的妹妹现在要进去。"在帷人还愣在原地的时候，昔拉着不听回过头看的紫向院中移去。

　　入夜十分...院子里传来的阵阵蝉鸣恼的人心烦意乱，紫很久没有睡在柔软的被褥上的感觉着实令她难以入睡，直到帘子掀起，带着白梅香气的身影倒在紫的一侧，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枕上，有几根还扫到了紫的脸颊，痒痒的..."没睡吧？"这声音轻轻地响起，非常好听。

　　"嗯..."过了半天，紫还是决定坦白自己没有睡去得现实。

　　"紫...见过今天的那个人的。"冒出这样一句话后，两人之间好久都没有声音。

　　"哪个？"

　　"以前...你和茧在树林里见过的，那个人不是你姐夫，不是牵你手的人，却是一个我喜欢的人，我无法在一起的人。"

　　"嗯..."紫不知道自己应该接什么下去，她还小，还有好多事不懂，"那为什么不嫁给他呢..."

　　"不为什么...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为什么的..."也是好一会儿，这冰凉的声音才想起，中间的时间太过长，让紫的睡意一阵阵袭来，"紫...两年前的事，你和茧对别人没有提起过吧..."

　　"...嗯..."点着头，忽睁忽闭的双眼，含糊不清的语言。

　　"那就好，睡吧...睡下去吧...如果醒来一切是梦就好了..."

　　这是在昔举行婚礼前...紫最后听见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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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秋，宇智波久士入赘天璋院一族，更名为天璋院久士，芳龄16岁的二小姐、原暗部成员代号"红莲"的天璋院昔嫁与为妻。在所有人眼中这一对都是日后人人羡慕、人人向往的夫妻模范...也许是这样的。

　　距离昔的婚礼还有一周时间左右，紫就已经被禁足在空荡的后院，用这个家族中人们的话来说，她这种不祥之人是不可以出现在这种场合...不止是因为这个婚礼轰动整个火之国...也让几个人想起新年的晚宴上...死去的苍夜。紫没有看见昔穿着嫁衣时美得惊天动地的样子，她只能默默地坐在苍夜的墓边，不停地抚摸着冰冷的石墓，所以只能回忆起苍夜在火化前的样子，根本不像一个死去的人，仿佛还可以和自己说话一般...而现在的土地下，只有同样冰冷的骨灰。

　　"妈妈..."喃喃地说出口，反正也没有人会听见。

　　"诶....你是谁阿？这里是哪里？"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紫一跳，她没有想到后院这个时候还会有人来，不过好在是一个稚嫩的声音，那个突如其来也就没有多让人心惊胆战。紫看过去，一个和她年龄仿佛的男孩站在那里，虽然问的理直气壮，可眼神中或多或少的存在了几丝胆怯。

　　紫不知道回答些什么好，天璋院紫...还是天璋院家的小姐...似乎都无法像这个男孩子一样理直气壮的说出口，我究竟是什么呢...

　　"佐助...你在哪里？"听见一个女声想起，紫才缓过神来。下一秒看见一个看上去很温柔的女人匆忙的走过来，"原来你在这里呢...呼呼..."因为是小跑过来而喘着气，"来的时候不是说了么...在这里不要乱走呢，这里可不是自己家啊，如果不听话一会儿你父亲就会说你的阿！"这个女人刮了刮小男孩的鼻头，却让紫的鼻头着实酸了起来，"啊啊...."女人似乎忘记旁边还有这么一个小人儿，看到紫的时候略微有些惊讶，"是紫小姐，您这些年过的好吗？"

　　"您....认识我？"紫歪着头说，在她的记忆中似乎找不出这个女人和这个小男孩儿的身影。

　　"恩，当然..."女人走了过来，然后用很温暖的纤手抚摸着紫的头，"您长大了呢，而且越来越漂亮了，好像看见苍夜大人一样。"

　　"认识妈妈..."

　　又是突然的一声乐响，美琴放开手对紫说，"今天不能随便的聊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欢迎您随时来宇智波一族玩，佐助一个人也很无聊的。"

　　"恩，恩。"紫喜欢这个女人，她给紫一种妈妈的感觉，一种苍夜又回到自己身边的感觉。看着美琴拉着佐助的手远远离去，紫心中有说不出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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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看见昔...那是过了好久之后的一天...深秋的时节，紫在曾经和茧一起偷跑出来呆着的地方，这也是紫第三次看见宇智波止水..."姐..."下意识条件反射地说出来，已经拦不住自己的话语。

　　"紫..."昔有些惊讶，但瞬间又恢复了平静，拉住紫的手背过身对止水说，"那么我就先走了，您多保重..."转过弯，面对着身高矮自己许多的紫，昔突然跪蹲下身，双手重重的压在紫的肩膀上，重重的...可是却没有说一句话，良久才抬起头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小人儿...紫期盼着昔说一句话，因为不说话的昔让她更为心惊，可是她终究还是没有等到...昔只是直起身摇了摇头，甩开振袖向内院走去，空留下一脸诧异的紫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回去的路上，紫一直在想着，她明白的，有些话是不可以说，有些事情是必须当作没有看见的..."咣..."低着头走路...撞到人似乎是紫经常会做的事，揉着额头向上望去，不是帷人还会是谁，突然牙关紧缩...恐惧与无奈在一瞬间充斥了紫的双眼。是的，她怕了...早就怕了，自己宁愿死去，或者再回到水牢里，寂静的过一辈子到死...

　　帷人像昔那样走到紫面前，俯下身...一只手也是狠狠地压在紫的肩上，"紫阿...我有多长时间没有教训你了呢？"

　　她放弃了挣扎...紫认为自己一定会被帷人拖进去，像很久之前一样被教训一顿，可是过了好久...直到颈窝感触到了冰凉，瞪大的双眼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帷人哭着趴在她的耳边，"你为什么不听话呢..."又是一次转身离开...这个家的人都怎么了？落叶缓缓飘落，打在紫的身上也顺便颤动了她的心...有什么在变化呢...

　　回到院子里，恰好遇见茧，茧一如既往的笑容让紫突然松了口气...拉着紫的手，茧在手心上描绘着什么..."又惹帷人不高兴了么？"

　　紫笑了笑，随后摸着头轻轻地点了几下...

　　茧无声的笑，拍着紫的头，又接着写了下去，"一起去吃饭吧...肚子饿了吧？"

　　"嗯..."茧的温柔是她现在生存的一个动力，可以的话，如果自己还能活下去，希望茧也可以和自己幸福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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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桌上，大家都无声地吃着自己的食物...在天璋院家里吃饭...甚至可以成为一种无声的折磨，空气是凝固的...人的心思是善变的...也有可能...会成为战争的导火索。

　　"哐..."的一声，坐在上座的帷人突然把手中的碗筷狠狠地置在桌子上，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所有的人也停下手中的进食...不是所有人，除了昔以外...她似乎一点没有受到影响，依旧缓缓地吃着自己的东西，直到最后昔停下碗筷，慢慢地扫视了一下一直看着自己的帷人，说，"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想问一下...你和久士是什么意思..."终于开口说道。

　　昔不说话，呷了一口茶，直到久士开了口...."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的事还有很多，"帷人淡淡地说，"你们宇智波一族究竟想要干些什么呢？最近你们宇智波家的警卫部队似乎很活跃呢...想要取代火之国吗？还是想要取代我们天璋院一族呢？"

　　"那些事情应该是不可能的，"久士直视帷人的眼睛，"不知道您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不过就算是真的，按理来说我现在也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他们想要做什么是不会告诉我的。"

　　"宇智波一族...永远是天璋院一族的附属...你要明白！"声音不大却透着明显的威胁。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你居然还拘泥在这个上面，"天璋院昔叹了一口气说，"你的思想未免也太局限了。"看着帷人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昔抢先一步说道，"我只知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既然宇智波一族有那个能力，你为什么要阻拦他一族的发展呢？"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天璋院昔..."帷人突然笑了一下，昔拿着茶碗的手也不自主的颤抖起来，于是狠狠地望向上座却无力反驳，"茧..."突然叫了一下已经在旁边吓呆的小孩子，"你带着紫先离开，这里不是你们小孩子该呆着的地方了！"

　　毕竟是了解帷人的茧...赶忙拉着早已傻掉的紫出了和室，一直走到长廊的拐角，还听得见帷人生气的声音，茧拍了拍紫僵硬的小脸蛋儿，眉毛弯起，又在紫的手心开始写着什么，"没关系...帷人也不是刻意针对你和昔的..."

　　"嗯...我没事..."紫回握着茧的手。一下！只有一下！紫突然感觉有灼热的视线射向自己这里，惊讶地回头望去。

　　"怎么了？"茧晃了晃紫的手，满脸的奇怪。

　　转过头绽放自己的笑颜，"没事，我没事...只是好像又听见帷人的声音了..."

　　拉着紫的手，茧缓缓地写着，"我们回去吧..."

　　寂静又清冷的长廊...最后的秋明菊花瓣也逐渐凋零，微风已经开始刺骨...有什么在变化呢...紫不知道...可是那股灼热的视线是紧紧盯着自己的背部...有什么就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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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昔的房间。

　　昔正铺着自己的床褥，久士坐在一边的榻榻米上，静静地凝视自己的妻子，"你还是会去见他对吗？"

　　肉眼看不见的停止，很快就自然起来，"我不懂您的意思？我会去见谁呢？"

　　"最近你从后院出去的时间频繁起来..."

　　"您调查我么？"停下手中的活动，昔对视眼前的人。

　　"不...不是..."只是轻微的一眼...久士却说不下去什么，气势上已经输给昔，这是自然的，"我只是想说，宇智波一族现在究竟想要做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我理解的...因为...我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昔正色说，"可是我不会说的，也请您也继续当作没有发生什么...我现在是您的妻子，这个我最清楚不过的。"

　　久士好久没有说话，最后还是走进自己的床褥，背对着昔，"我明白，睡觉吧，已经很晚了。"

　　"对不起..."这句话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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