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柱斑]南贺川

　　两个忍者抬着一个沉重的铁箱在宇智波族地大门前停下，铁箱被放下时磨得光滑的青石板路被震出细微裂痕。

　　其中一个忍者拿出一封帖子双手递给守门的宇智波族人：“这是我家主人送给贵忍族的一点点心意，也是给斑大人继任族长的贺礼，还请收下。”

　　早就得到斑的叮嘱的宇智波族人没有推辞，还请两个忍者进去喝杯茶，后者拒绝了，说是主人还在等他们，行礼后迅速离开。

　　沉重的铁箱连忍者搬起来都十分吃力，斑拿到帖子后打开扫了眼，表情玩味。他自己开箱拿了几样东西出来，又命家忍将箱子收好：“其余的分成三份，一份让议事厅那边分给此战中有族人战死的家属，一份备好当猫婆婆的年礼，剩下的收入本家私库。”

　　“是。”

　　大名送来接管短册街的负责人与军队直到和谈完毕才敢进入短册街，其实早在第一天战斗结束宇智波就已撤离短册街，奈何普通人都被他们惊天动地的大战吓到了，无论奈良鹿善怎么保证都不肯先提前进去。

　　忍族受制、军队畏缩不前，桑山卓史可谓是悠哉游哉地收好东西，在忍者的护送下前往汤之国……宇智波斑勉为其难地派了一个小队送他，一个晚上连人带钱消失不见。

　　不过他不仅比大名大方且油滑许多，知道自己得罪了宇智波，转头又送来一箱子礼物。不同于之前的任务金和地契，这次桑山卓史送的是玉钢，而且还是经过水减的指头厚手掌长的钢片，满满地码了一箱子，只在最上面铺了一层金砖与珠宝掩盖。

　　玉钢可是武士家族的命脉，在任何国家都不可私贩。忍者虽然通常用普通钢材就可锻造苦无，但一把玉钢打制的适合忍者用的武器仍有价无市。

　　就拿斑平时用的长刀为例，那只是用普通钢材打造的刀，最多在锻造手法上与武士刀不同，重量更重、刀面更厚，也可以接受查克拉的灌注得到强化。可惜它并不具备吸附查克拉的特性，杂质也多，所以猿飞一族的查克拉刀才那么稀有……那可是用过去大名赏赐给猿飞的玉钢打造的！

　　和谈前后的几天里，斑其实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在处理家族事务上，抚恤事宜直接通过田岛旧部健吾等人解决。三勾玉且成年了的佑季、明希等人在此战中崭露头角，顺理成章地被斑扔去处理族务……名曰处理族务实则跟宗家长老们吵架。等几户宗家吵满五天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和谈事宜都被斑事先安排妥当，连与火之国大名的通信都越过所有长老进行。

　　俘虏尽数归还；日向一族额外出一千二百金、不包含柔拳的体术密卷三斟赎回宗家之子，大出血；猿飞提出的归还查克拉刀的要求被拒绝，也赔了四百金赎回族人，他们家还得庆幸宇智波看不上他们的火遁忍术；千手则什么都没提，只按照奈良鹿善建议的一人一百金赔款，斑也很干脆地把手上的两人千手族人放了。

　　宇智波有沙在和谈后当天来族长宅找过一次斑，被泉奈不轻不重地顶了回去，面都没见到。

　　虽然还没正式继任族长，斑现在在宇智波的地位安如磐石、也是人心所向。泉奈被他分去处理情报，织里则悄无声息地搬空了宗家所有医疗忍术卷轴，基础部分全分给族学，让所有适龄孩子自由阅览，高级部分也无条件开放给任何想学的族人阅读，不论分家宗家。

　　此前捏着族内绝大部分医疗忍术传承的宗家宇智波美海一支当然不肯吃亏，这时有沙倒主动站了出来，表示支持在族内公开医疗忍术，向斑投诚表态。宗家5支中斑是下任族长，兄妹共三人，其余4家里有沙一家有三个写轮眼战力，美海一家只有她自己还能战斗，其他两家不是老幼就是病残，面对强势的斑与有沙再不敢出声，美海只得自己吃下这个暗亏。

　　宗家萎靡，与泉奈织里同龄的分家子女自然追了上去，家家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成为第二个宇智波火核，后者过了新年才15岁，父母实力都属末流自己却已经是斑的副手，还在与火之国大名谈守护忍事宜，令人羡慕。

　　***

　　族长宅中。

　　“哥哥真的要一个人去吗？太危险了……”

　　斑在泉奈的帮助下穿好铠甲，戴着手套的大手揉了揉泉奈的脑袋，低声道：“族里需要休养生息，已经分不出人手了。而且……我也有新的术想试试，怕误伤到你们。”

　　泉奈嘟囔道：“连见识一下都不行……”

　　斑笑了笑，没说话。他最近在外面与火核等人说的话倒多，回到家来反而话少，泉奈能感受到哥哥心中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却不知道怎么开解。

　　织里递上一个小卷轴，道：“绫子姨做了好多豆皮寿司，我还封了梅子饭团与大麦茶在里面。”

　　斑接过卷轴收好，也揉了揉织里卷毛柔顺的脑袋，道：“谢谢织里，我尽快回来。”

　　织里眨眨眼睛：“真的不能去吗？哪怕远远地看？我们保证不出手。”

　　泉奈也眼巴巴地看着斑：“哥哥……”

　　“抱歉，这次不行。”斑的语气温柔却坚定，他看着两个自己发誓守护的人，道：“等我回来，我们去一趟神社，我有东西想让你们看。”

　　事事先人一步是智慧，先人百步就是妖孽。当奈良鹿善从猪鹿蝶三族事务中回过神来，把注意力重新放在国家上后，他再一次发挥了在这个时代暂且无人能比的远见。

　　鹿善说动了胆小谨慎的火之国大名，将精通感知的山中一族和视野广阔的日向一族组了四个小队派往火之国最北端。绕过战中的短册街，避开宇智波族地，十六个精英忍者带着波风敏弥和旗木哲也两个前雷之国忍者穿过火之国原边境线北上，在和谈当天清晨，他们也遇到了鹿善预计中的不速之客。

　　“雷之国忍者正在逼近我国边境。已探明领头是荒缲鹭伐流的杀人蜂——纳伊弗，前锋九小队共三十六个忍者。我安排的小队把他们现在正把他们拖在边境线附近、疏散平民，但不能坚持太长时间。”
　　和谈现场，当着三个忍族的面，奈良鹿善看向宇智波斑，表情诚恳语气郑重：“需要请宇智波一族完成的任务就是抵御雷之国的进攻，当然火之国不会让宇智波一族独自面对强敌，大名还安排了其他忍族协助宇智波……”

　　那天跟奈良鹿善当面商谈任务细节的只有斑，后续的通信也被斑和火核包揽，宇智波内部包括泉奈与织里在内，没有人知道斑这次出任务到底有没有同伴、同伴是谁。他们只知道这份任务是大名的橄榄枝，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万一失败了，他们将失去的不仅是一族谋取已久的未来、大名的信任，宇智波族地就在边境线附近，雷之国南下扩张必然要踏过宇智波的尸体。

　　“本次任务，火之国大名的酬劳并不多，但他会公开正式承认宇智波的身份、在火之国都城设立宇智波的传信点、守护二十忍也会有一个宇智波的名额。”
　　斑全副武装地从族长大宅步行走向族地大门，泉奈织里出来送他，佑季等人也抽出时间来到族地门口，不一会儿，大门旁的族人越聚越多。

　　斑在门口停下脚步，视线扫过面前的宇智波们，其中有他的亲人，有他的部下。深秋的风已经透出几分冬日的凛冽，年幼的孩子被母亲抱在怀中，不哭不闹，上了年纪的老人就跟新生儿一样少，拄着拐站得笔直，精神矍铄。

　　“我知道有的人对我的实力还有疑问，我会用事实来回答他们。也有的人对我为宇智波选择的道路有疑问，而我同样会把它铺开在你们所有人面前，让你们心甘情愿地跟着我走下去。”
　　斑不知何时开启了写轮眼，三勾玉在他眼中缓慢旋转、融合，最后形成了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写轮眼图案。

　　人群中传出隐约的抽气声，不少人震惊地睁大了眼。斑笑了笑，说：“三勾玉并非结束，这是宇智波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力量，对现在的我们来说也是新的力量。”

　　——而我会用这份力量开创属于宇智波的未来。

　　***

　　送走斑之后，泉奈小脸瘪了下去，垂头丧气地回到族长宅，连看情报都提不起兴致。

　　织里兴致也不高，她推开面前那堆忍术卷轴若有所思：“泉奈，那个奈良说火之国大名会给斑哥安排帮手……会是哪族呢？”

　　“稳妥点就奈良一族或者猪鹿蝶，不过奈良一族前段时间族地发山火损失严重，现在正在修生养息。”
　　泉奈一脸郁郁地撑着下巴，显然还在为哥哥一个人都不带而担心：“胆大点就日向猿飞，毕竟我们也要加入火之国了，为了国内稳定不宜结仇。”

　　话是这么说，泉奈却根本不认为那位以胆小出名的国主会选择后者。

　　织里摸摸下巴，她跟泉奈想得不一样。以某位千手少族长的执着，这个任务说不定……她见泉奈都快歪到桌子下面去了，干脆把他手边那摊还未誊写的纸条拨到自己面前。

　　“这些都是来自都城的情报？现在还有族人在都城？”

　　“目前没有，哥哥说等他任务完成边境安定下来之后我们再接新任务。这些情报都是从黑市买的，一部分来自猫婆婆，不可尽信。”

　　“倒也没事，算上桑山家给的钱还有日向他们的赎金，就算不接任务也可以养活一族两三年了吧。”而且才经历过大战、前族长战死，现在宇智波内的气氛不能说低迷，但战意确实不高。

　　织里提笔将纸条上的简要情报一段段誊写至记事卷轴中，这些多数有关都城中的大小贵族，少部分有关商户、忍族，乃至米粮物价。经过这些年的练习，她好歹能写出一手规整的字了。

　　难得翻到一张写着千手的纸条，织里多看了几眼，奇怪道：“‘据悉，京畿知事衫若康上书弹劾千手与奈良两族……’，原因是忍者过分插手朝廷事务？”

　　泉奈眼神登时敏锐起来：“千手？弹劾奈良就算了为什么还弹劾千手？”千手正式表示出对大名的支持也就这四年的事，守护忍千手桃华还惫懒，哪有奈良鹿善惹眼。

　　织里不解：“说是，因为千手传出假情报才导致大名对桑山家的不信任，还说千手和奈良故意拖延大名给桑山家的公文，陷害桑山家，桑山卓史其实根本没有养私兵什么的……”

　　“我看看。”泉奈拿过纸条，一行行仔细阅读。

　　才两指宽的纸条也就那么点字，泉奈攒着纸条，眉头皱得死紧：“情报？来自千手的情报？千手哪来的关于桑山家的情报，还是豢养私兵私铸武器的‘切实证据’？”

　　泉奈脑子转得飞快，已经想到千手是不是在桑山卓史身边有宇智波没发现的暗桩上去了，织里却猛然一惊，如梦初醒。

　　她脑子并不慢，或者说从来都很聪明，只是之前没有人教过她罢了，才被千手扉间摆了一道。

　　“我明白了，千手扉间……！”

　　泉奈听到织里拳头捏得咯咯响，头一次见她情绪表现得如此明显，颇有些悚然：“怎么，是那个千手老二干了什么吗？”

　　织里握紧拳头又松开，深呼吸：“也是我大意了。还记得有马帮的任务吗，是我们找情报的时候……”

　　她把当时自己看到印有桑山家家纹的信件却没有在意，而千手扉间同样看过那打文件的事说了，这下轮到泉奈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某个白毛生吞活剥。

　　织里却又意识到什么：“等等，这张纸条应该送来有两天了吧？斑哥已经看过了？”

　　泉奈犹疑不定：“应该看过？哥哥这几天没事就呆在这间房里……”

　　织里张了张口，想说又不敢。如果斑猜到了短册街一事后面有千手扉间的手笔，那这次抵御雷之国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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