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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戏子攻
林世他们由守卫的士兵带到书房附近时士兵就停住了,书房是重地,士兵还不能靠近,幸好恰巧碰到了胡珏的心腹管家,他看见林世,微微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引导着他来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元帅,林先生来了。”
此间,胡珏跟苏临清正在进行最后的案情梳理,两人相对而坐,相距不过咫尺,听到林世来了,眉间抽了抽,甚是心烦,但是这个人确实很重要,于是按捺住脾气开口:“进来吧。”
林世进了书房,管家关上门,对刚刚一直被他忽视的苏铭恭敬地一躬身,“这位先生,书房是机要之地,见谅。不如您去前厅稍等,等林先生与元帅商谈完毕,就带他去找您,不知先生意下如何。”言下之意,是以为苏铭是陪伴林世来的。
苏铭本也不是陪林世来,更不是想来书房打听什么东西,见管家误会,开口解释:“管家误会了,我是临清的师父,他住在府上有好几日了,我,想来看看他是否有家人的消息。”当初苏临清留在统领府用的理由是胡珏是旧识,想联系家人,这也是苏铭坐立不安的原因之一。
管家低眉顺眼,“临清少爷也在书房内,一时半会儿可能出不来,我还是带您去前厅等候吧。”
苏铭一时喉咙干涩,深深看了书房一眼,心中翻涌沸腾着的情愫像突然被泼了一桶冰,刺骨寒冷,妒火却又在冰上熊熊燃起,烧得他全身都疼。
书房是重地,外面还有士兵守卫,闲人不得入内。那么在他们到来之前,是否只有胡珏陪在临清身边?这几日呢?他们莫非日日共处一室!苏铭想到这里,眼睛都被妒火烧红了。那胡珏从一开始就表现出对苏临清的热情和占有欲,他不该答应苏临清留下来的要求,不,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接受邀请来到这里。
管家见苏铭恨恨地看着书房的样子,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苏先生,我们走吧。”
苏铭深知自己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戏子,还弱不禁风,管家虽然年长,但是一看就是行伍出身,身手不凡,里里外外又有数个士兵,他打不过。无论他多想立刻见到临清,想把他带走,都只能先放在心里,另做谋划。他深深地看了书房一眼,仿佛能透过门看到苏临清,最终只是按捺住心情,跟着管家离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那边苏铭心中被嫉妒填满,这边林世走进书房看见一个清俊英气的青年坐在胡珏对面却不吃惊,暗道一声果然如此。只是面上还是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开口问道:“元帅,这位是?”
胡珏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着青年道:“这位就是我曾经提过的林世林先生,他年纪虽不大,在文坛已享有盛名。”说完,他转过来对着林世道:“小,他叫苏临清,林兄见过的。”胡珏几乎脱口而出小少爷,所幸收住了。
苏临清和林世互相打了招呼,就坐下自己研究案卷去了。林世也不在意,只是脑中闪过一张稚嫩的小脸。他低头掩去了表情,很快抬起头来,微笑开口:“这次来见元帅,原是为了前几日元帅说的合作……”
两人一聊就到了黄昏时分,苏临清觉得腹中空空,看了一眼胡珏,却发现胡珏也正好看着他,随即转过头对林世说:“林先生,也商讨的差不多了,现在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不如留下吃完再走。”
林世不知有意无意,也抬眼看了苏临清一眼,微笑回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听说元帅府上的师傅之前是专门做御膳的,今日林某可有口福了。”
“能为林兄做饭,是他的福气。”胡珏回道,又走到苏临清旁边,柔声问道:“临清可想用饭了?”他靠的近,从林世的角度看两人如正在耳鬓厮磨。
林世见他这番做派,竟有些宣示主权的意思,原是觉得好笑,可忽然心中一窒——只见黄昏时分暧昧的光落在苏临清身上,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每一根线条都仿佛造物主的精心勾勒,正合了他记忆中那人的五官。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频频想起一个早已死去多年的人,只是心中到底有些在意,有意错开了视线,不去看亲密无间般的两人。
苏铭被管家带着来了饭厅,见到苏临清与胡珏两人并肩走来,一时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他意识到,如果再不做点什么,他一定会后悔终生。
今日的菜还是苏临清喜欢的糖醋鱼,椒盐虾,清蒸大闸蟹,以及不可缺少的青菜,还有山药炖排骨。
苏铭虽为人人称道的昆剧大家,却也负担不起这样的菜几日,而祁宇,是极喜欢这几道菜的,可他,在此之前甚至不知道苏临清喜欢这些,这个认知仿佛一根毒刺,扎在苏铭被名为妒忌的毒液浸透的心脏上。
苏铭想,他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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