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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〇〇六章漠北狼群01
离渊和烈老伯走出了老远,还能看到站在院门口不住张望的烈婆婆,烈老伯不时的挥手示意她赶紧回屋,却还是等到完全看不到身影了才安心的继续前行。
烈老伯带着离渊一路南行,同时在路上做了标记,时不时的向离渊讲述些漠北的奇人奇事,告诉他如何在大漠辨认方向,如何观察天气,风雪来临前的预兆,以及野兽的脚印和气息,如何在这北荒大漠生存下去的总总技巧,两人就这样一路聊着走着。
不知走出了多远,终于觉得有点累了,于是两人找到一处,坐了下来。烈老伯有些好奇的问道:“离兄弟,你这大老远的从中原赶来漠北是要做什么啊?”
“我是来找东西的。”
“要找什么?竟来这穷困之地?”
“七窍玲珑心。”离渊眼睛望着远方,心中略有所思。
“七窍玲珑心?这是什么东西?是一颗心?”烈老伯疑惑的看着离渊,他虽一直生活在漠北,却也从未听说过此物。
“恩,是颗心,只是我不知道这心在哪里?”
“可惜老伯我帮不上忙,我却从未听说过此物。”
“连烈老伯也不知道在哪吗?”
烈老伯顿了下道:“不过你可以去南面的草原找找,那里能人异士比较多,而且游牧民族的首领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他神通广大,也许可以知道些消息。”
“嗯,我也打算去南面找找看的。”离渊说这话时目光一直盯着南方的天空。
“只是我有一事没想清楚,你即是从中原来的,又为何不知南面的草原,你说自己是一直向南方走,而我又是在北方发现你的,难不成你从距我家更北方的地方走来?”烈老伯不解的挠着头。
离渊实则听不懂烈老伯的话,隐约记得烈婆婆也问过类似的问题,不过离渊却也不多说,谁让他也不知道中原到底在哪里呢?
烈老伯见离渊没有解释的意思,便也不再多问,顿了下道:“那如果你找到了七窍玲珑心呢?难道要把那人的心挖出来不成?”
烈老伯这话一下子惊醒了离渊,离渊张着嘴,瞪大了眼睛,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沉默了许久。要挖人心?怎么就是人心?不会是走兽吗?这几天来离渊一直经受着身体上的考验,冷则寒入骨髓,热则灼其全身的天气,饥渴无常的身体,离渊还未完全适应,简直使他无暇寻找神物。如今听到列老伯这一句问话,离渊才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来,不禁问道:“这人若没了心,会怎样?”
“会怎样?你这孩子怎说这般痴话,人若无心,那便死了。”
“死?”离渊果真还没想过这个问题,此时才恍然大悟,不**看自己已经无法使用的右臂,陡然疼了下,原来这神物是要用人的性命来换啊。
见离渊眉头紧锁,一时没了话,烈老伯有些不解的问道:“离兄弟难道之前没有考虑吗?”烈老伯见离渊仍没反应,想他是心悸,于是安慰道:“其实你也不必担心,这世间未见得真有此物,或者说不准,到时也另有办法。”
离渊依旧无语,他突然发现自己变得顾虑重重,这种心态是以前从未有过的,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现在是人不成?看来墨羽说的没错,做人真的是很麻烦。但离渊不同,他终究是魔,一头黑发随风扬起,掠过脸颊的一瞬,离渊抬手拨了拨脸上的发丝,眼中突然寒光一闪,心中一横,即便是要毁人性命也要取回神物,如此才能安定漠北,恢复魔身,夺得尊位。
想罢,离渊一起身,迎风而立,语气笃定:“世间定有此物,我也必会寻得!”说这话时,离渊眼里是无比坚定的目光,恍惚间好像变了一个人,仿佛又成了长生殿内的那一席紫袍。
烈老伯听到离渊的话不禁身子一抖,他没想到这个身份奇异的男子竟说出如此话语,站起身的一瞬好像是即将随风而逝灵魂,如此遥远又近在眼前,好似一个即将脱绳的魔物,让人陡然生寒。
烈老伯心中暗叹,此人气度非凡,此后必有一番作为啊,接着整了整棉衣,拿出水袋,“喏,离兄弟,接着。”烈老伯将水袋扔给离渊。
离渊一伸手,接个正着,打开盖子,竟传来一股浓郁的酒香,啊!原来烈老伯竟随身带了酒。离渊一闻这酒香,立即高兴起来,笑着说:“烈老伯,可还真是有心,有酒可是太好了。”说着就喝了一口,哈!还是这么烈的酒,只是这次却酣甜了许多。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来,咱俩就在这大漠再畅饮一番。”烈老伯说罢,也是一口酒下肚。
两人也都不再提及玲珑心之事了,烈老伯又给离渊讲起了大漠的是是非非。烈老伯一说起大漠就总是很有精神,他说再往南就可以看到草原,那里有着少数的部落,部落间偶尔还会引发争端,即使是在这样贫瘠的土地,人们还是会为了自己的欲望挑起战争,而每次战争都伴随着生命的消亡。茫茫草原,戈壁黄沙,这片养育着无数顽强生命的土地下,却也埋藏着常人看不见的片片尸骸。
离渊喝了半袋子酒,觉得身上暖和多了,直到快喝完整袋子时,才略略觉得头有点发晕,想必是这酒劲要上来了。离渊听着烈老伯断断续续的讲述,看着眼前这大片黄沙随着北风被吹起一阵一阵的沙波,突然感觉四周有股强烈的杀气,离渊警觉的一抬手,环视四周,仔细看了看,并没发现什么异样,只是依旧呼啸的北风吹得更加凛冽,应该是太阳要下山的缘故吧。
其实烈老伯也察觉到了空气里的血腥味,对于这样一个常年生活的大漠里的捕猎高手来说,周围的丝毫变化都能牵动他的神经。烈老伯熟练的收起用具,背起行囊,将弓箭在背上紧了紧,拿出一把斧子递给离渊,轻声道:“离兄弟,这斧子你拿着防卫,我们往回走,天一黑,气温骤降,就不容易赶路了,所以千万要避免一个人在夜晚出行。”
烈老伯说着已经收好行囊,全部武装,脚下已经开始移动步子了。离渊自然也整理好东西,紧跟其后。
“近来天气变化极大,前些日子北方的天空突然黑云压顶,多日不见阳光,我们这里也跟着暗了好多天,待天气好些了却也不如之前,这漠北本就是暗淡的天空更加灰暗了,”烈老伯停了下,有些忧心忡忡的继续说道:“而且,近来常听得狼群哀嚎,总有掉队的苍狼,漠北狼是大漠最凶残的动物,现却也出现了差错,想必这天下要发生什么重大的变故了。”
离渊不言,一值跟在烈老伯身后,默默听着他的诉说,“定是草原部落的争端惹恼了天上的神尊,神尊见战争纷乱,百姓死伤无数,才要惩罚漠北的吧。”
“不会!”离渊终于忍不住开口,“他才没有这般心思,是我的过失,不过你放心,我必定会找回神物,安定漠北。”
烈老伯听了离渊的话一愣,接着笑道:“哈哈,离兄弟,你这又是在说什么痴话。说谁没这般心思?什么是你的过失?你要如何安定漠北?”烈老伯说着回头看了眼跟着身后的离渊,映着夕阳迷蒙的光线,这个高大的身影,显得更加魁梧,只是刚才的酒喝的离渊脸颊泛红,明显有些醉意的双眼,却笃定的很。烈老伯接着笑道:“我看你这孩子是又喝醉了吧,不过这次有进步了,”烈老伯明显没有相信离渊的话,转过头继续赶路,“这酒量也是要慢慢练的啊,哈哈哈!”
“我没醉。”离渊依旧淡然的话语,却不再多说。
两人一老一小,一前一后,急速向北行去,夕阳的余晖紧紧将两人拥住,漠北的阳光正奋力的迸发出它最后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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