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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周目·壹
我自闭了。
对于宇智波,我着实做了不少努力。
悲剧在发生后再追根溯源,就像不懂探案的警探被丢到凶发现场,处处都是线索。第二次是在柱间的弟弟死后,我观察了许久,最终认为原因是宇智波的覆灭,于是我在宇智波止水跳崖时救了他。
那是一个固执到无可救药的人,我救了他,他却仿佛早就死了。他问了我宇智波和木叶的现状,摸着自己空荡荡的眼眶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以为他会在这之后去帮他的族弟,但在我外出的一天,他静悄悄地就死掉了。
尸体没好意思丢进南贺川,而是在河岸边,一处水流冲击后形成的河滩,优秀的忍者连自己死亡的时间都能伪造,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默默无言地看着宇智波鼬怔然而悲伤地站在宇智波止水的遗体前。
顺带一提,背后是互相扯头花的宇智波和木叶忍者。
——这两个居然要分开算,很幽默了。
现在想来,很多事情大概早有征兆。
我也尝试过阻止带土杀了他的老师,这个成功了。只是结局殊途同归,就像宇智波带土说的,不管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怎样的挽回都于事无补……我的确不明白忍者,但我明白命运,就仿佛命运在告诉我忍者的宿命是痛苦与忍耐,而我无力更改命运的洪流倾泄直下。
我尽力了。
不管什么样的努力我都做了。
我费尽心思想要改变这个结局,但是现在,再一次重来,再一次站在波风水门的葬礼上,简直是一种现实的黑色幽默。
我不得不承认,我对这一次又一次,轮回般的宿命感到了心力交瘁。
无论最后的结局怎么发展,就算世界毁灭了也没关系,即使我无法在宇智波带土不刻意针对的情况下堕入无边美梦,再在梦中悄无声息死去。
那也无所谓了。
我不想见到任何——必须强调,是任何——和忍者有关的东西。
.
无形的风拂过木叶,没有一个人察觉。不为人所知的河流之子回归了她的河流,葬礼依旧在进行,短暂而耀眼的金色闪光波风水门留下了他唯一的儿子,在风的静默里,死去的亡魂被生者哀悼地送去彼岸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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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带土最近总觉得不对。
他感到莫名其妙的焦躁,就像一个本该出现的事物缺失了,惹得他再次视察了一遍自己的计划。
“嘶——”
咬到嘴唇了。
宇智波带土放下饭团,半边的白绝身体令他可以不必进食,但朴素的观念让他觉得不吃饭就像一直在饿肚子一样。
他也不是太在意饿肚子,但心里火急火燎的情况下他还是更想让自己冷静一点。
距离他接手斑的产业已经过去十年了,这十年里,晓组织稳定地发展,宇智波鼬被宇智波带土拐过来打工,木叶无知无觉地过着平静安详的日子,尾兽的下落也收集得差不多。
一切都妥当得不行。
……所以,是哪里出了问题?
左思右想也找不出个名堂,宇智波带土保持着这个状态在雨之国的凸起的钢管上苦大仇深蹲了好几天。
雨之国没有适合的时机与气候种植粮食,于是工业化占据了这个国家的小部分,而另外的大部分,则是荒无人烟的战场遗骸,在这片土地上随处可见战争肆虐的痕迹。
这里的雨水也带着铁锈味,顺着面具与肌肤的缝隙挤进来,趾高气扬地占据了宇智波带土的鼻腔,他的唇齿也品尝到了这生涩的雨的味道。
带土觉得,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扯了扯嘴角,牙尖划过了嘴唇内起的溃疡,宇智波带土不理解以自己这样的体质居然还会生溃疡。说出去实在有点丢面。
哦,丢的是宇智波斑的面,那就没什么了。
心思一转,宇智波带土打开了通往木叶的通道。
正好可以观察一下卡卡西那个废物在做什么。
带土神色莫测地想。
……
今天的旗木卡卡西,既没有任务,也没有其他需要早起的约定。
他躺在床上思索人生。
被子上星期才晒了,大扫除是三天前做的,昨天回家前就进行了采购,工作都有人交手,不需要担心什么,难得天气正好……旗木卡卡西坐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决定:去买亲热天堂好了,听说出了作者签售版。
旗木卡卡西趿着拖鞋往浴室走,开始洗漱,他望着镜子里自己的黑眼圈,后知后觉想起,啊,是很久没休息过了。
“先去山中花店买一束花,从慰灵碑回来路过书店刚好顺路……”
“书店老板上次好像说进了新的影音碟,是霜之国那边的明星……可以给带土买一份,这样就先去吃早餐买书,然后去慰灵碑。”
旗木卡卡西走在路上,感叹他居然有这么悠闲的一天了,一边习惯性地扫过了周围的环境。
粥店前排了很长的队伍,最尾端是一个黑色长发的女孩,她低头跟着前面的人挪,手上还不停动作着,旗木卡卡西没放在心上,从包里掏出亲热天堂就开始消磨时间。
老板是手脚麻利的人,队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前进,旗木卡卡西眼见着她就要踩上一个掉在地上的包子了。
卡卡西忍不住抬眼看了她一下。
借着身高,旗木卡卡西能自然地从她背后看到她手上的游戏机。她好像打到了关键地方,专心致志地以一种堪比结印的速度啪嗒啪嗒按着按键。
她抬起的脚离破了皮的包子就那么几公分,旗木卡卡西甚至能看到鞋上锃亮的漆面和包子上一看就足料的油光。
排在更前面的人离开了,这女孩自然地抬脚、落下。
“咳……”
“哎,客人,小心地面!”
胖老板高声的提醒把旗木卡卡西欲要说话的轻咳盖了过去,她抬起头说:“我看到了,您还是先把这里收拾了吧,要是忍者鞋踩到会更难受的。”
“是、是,我会让我儿子来收拾的,您要点什么?”
“这个、这个,还有那笼包子我都要,再来一碗豆浆。”
她伸手指了几个,令卡卡西意外的是,她手上没有茧,和她灵活的手部动作不同,她不是忍者。
而等她转过来时,卡卡西才看到她有一双霜白色的眼睛,和日向的不同,她的瞳孔是一条细长的线,比之虹膜更浅,眼里几乎看不到血丝,和她给人的第一感觉相似——怪异。
但这种怪异弥散在她同样细长蹙起的眉和眼睑下的深色阴影上,因为她近乎透明的白,这种深重的色彩就夺走了人的注意力,转而把这丝怪异归类为“她一定是个性格冷淡不好接近的人”。
白纸黑墨的样貌。
旗木卡卡西揉了把头发,他肯定是还没脱离任务状态,不然直觉怎么一直在响。
卡卡西按照自己的口味随便买了点,吃过早餐后就去了书店。
等他已经选购好结账出门了,他又碰到了那个人。
她掀开门帘走进来,门口的风铃叮当作响,像是有风拂过。但卡卡西感觉不到足够吹响风铃的风。
门帘后亮堂的白天和书店里略昏暗的环境让他微眯了下眼来适应这种差别,黑色的长发被她用一根丝带系起来了,如果他没看错那应该是蛋糕店用来包装的、那种廉价的粉色带子,一指多宽,有明显的工业编织纹路,带子末端还勾丝了。
亮粉色混在黑色的长发里无比显眼,她路过卡卡西时,他能闻到她身上很淡的香味。
有点熟悉。卡卡西想。
他家也用的这个牌子的洗涤剂——主要是考虑到它不会留香。
旗木卡卡西转道去花店买了两束花,在去往慰灵碑的路上,他第三次碰见了她。
去往慰灵碑和去另一个木叶的禁地——三年前空无一人的宇智波族地是一条路,她不再按着游戏机,而是立在一颗榉树下拆自己纸袋里的东西。
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一些书、一些零食和几个拼装玩具。
里面有个万华镜,她斜斜倚在榉树上,举起万华镜对准天空。
渐渐爬上来的日头透过榉树叶在她脸上撒上了金色碎屑,万华镜的纸筒投下了拉长的阴影,她的嘴角隐没在阴影中,仿佛有似有若无的笑。
倏地,她的万华镜转向他,卡卡西看到她颦眉,放下万华镜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卡卡西:……?
她那个方向是……宇智波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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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觉,又在神社宅了大半年,我终于忍不住出门了。
自平安京的百鬼夜行后,阴阳师渐渐衰落,与之相对的,妖鬼也不再出现于人前,以往妖怪们掳人劫虐、肆无忌惮的日子一去不回,我曾在与僧人游历的过程中遇见过一位名叫银古的虫师。
他们在光脉上浮时相会,那时我还是很小的一个豆丁,因为脚短手短,我往往要费力才能赶上僧人的脚程。
那时不像如今,走上三五十里路或许才有可以歇脚的地方。
年轻时他还能背着我绕过沼泽泥泞,几年后他就开始腰疼,再不像从前那般康健了。
银古送了我一瓶光酒,他嘱咐我每次想长高时就喝一口,从那以后,僧人就起了安排我去上学的心思。
但在我长到十三四岁时,光酒喝完了,我也不知银古是变成了看不见的“虫”还是作为人类衰老死去。而我在人类社会,也再没遇到过银古那样的虫师了。
成了南贺川的河主后,冬季时我变成少年,夏季时长成青年,随潮汛起落,如此春夏秋冬,一次次一年年轮回。
或许也有一次不同,那也是六十年前了——木叶建立前的那几年,火之国连年大旱,南贺川干涸得露出了河道,我的面容随之成熟,那真是很罕见的一年。忍者的争斗在那几年越发激烈,河水里旧血未净又添新血,宇智波就是这样对千手低了头。
说远了,南贺川尚且年轻,还远不到枯竭的时候。
而对木叶,我对它的了解或许比之他们的创造者也不差多少。毕竟他们都是生活在河边的子民。
隔河相望的两族,共饮同一条河水。结下和解之印的两族,建立了第一个忍者的村落。就如星球在它的呼吸中对我细细诉说的——外星之公主来到了它的身上,留下了她的子嗣,她欲要把星球占为己有,最终落寞收场……而星球包容了在它躯壳上汲汲营营的所有生命。
我了解宇智波,了解千手,我不曾见证河边扔石头踩水的两个少年成长,但我听到了。听到了他们战斗中扬起的水化作惊世之雨瓢泼落下,雨里是他们从相识到决裂的一生。
因此,我也了解木叶的忍者。
了解……宇智波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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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猜猜带土是什么时候开始旁观的呢?
顺带一提,文案这个桥段会反复出现,毕竟……世界总会给你试错的机会。(笑)
至于stk,津月和带土是共轭st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