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契转生

作者:在下犬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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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犀画骨


      “他们两个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恶化,病人心率加快,每分钟已经超过200次了!氧饱和度也在下降!”

      医护主任正分别给严默和季明川注射药剂,“到现在为止这两个人的所有数据相差无几,抱歉兰姐,这次事发突然,所有‘树灵’都被调走了!”

      陈锦兰蹙眉,“加大剂量,不计后果,我要活的!”

      就在刚刚,严默口吐黑血的时候,季明川全身痉挛了整整十多秒,到现在连身上的疯狂蔓延的黑紫纹路和严默身上的一模一样,她不得不开始怀疑这个大学生的真实身份。

      “嗒”

      清脆的响指声盖过监测仪发出的警报,周遭瞬间静谧无声,陈锦兰肩上一沉,眼前的世界骤然扭曲,光线闪烁,等她再睁眼,便出现在列车里。

      高维扬一把将季明川和严默丟到沙发上,开始给他们喂特制镇定水。

      “老高,怎么是你,那片区域怎么样了?”陈锦兰迅速问道。

      “情况很糟,刚刚收到情报,圣骨在共鸣,现在世界各地的分部都在启动紧急警报,我们人手不够,神鼎这招调虎离山尤为凶险,于我们很不利,”高维扬见二人脸色不再泛青,这才瘫坐在沙发上休息,“战后这半年来神鼎迟迟没有动作,就是为了今天。而且从情报上来看……神鼎似乎知道穹脊峰的入口。”

      “什么!”陈锦兰赫然,“不是说只有灵犀才能找到圣骨吗?这半年来他们做了什么?”

      “我们并不清楚,这半年来神鼎的力量无故增长了数十倍,如果他们拿到骸脊蓝骨,那剩下的圣骨很大可能也会被找到,后勤部很快就要撑不住了,所以我先来找严默,也许,你们活捉那个鬼童是重要突破口。”

      “刚刚我观察了一下,严默是中毒了,慢性症,下毒的时间持续了很久,我猜想,神鼎在千织洞设下的瘴傀是障眼法,瘴傀的真正目的是发毒,严默越靠近千织洞,幻觉就越深,组织就越相信溶洞里有骸脊蓝骨。”

      “哼!早就已经在审了,这群喜欢乘人之危的小喽喽!”陈锦兰捏紧手里的茶杯,“太不像话了!我的两个徒弟的命都快没了,这也是组织的疏忽所导致的严重后果,等这事过去,内部得好好整顿整顿!”

      “这件事是组织的问题,但神鼎埋伏得太久了,半年前预言也只是透露了灵犀宿主是无父无母的年轻人,一周前才再次透露在中区东南部,若非千织洞死了太多人,已经惊动省级部门,我们根本不会想到要严默帮忙,还有我们的内线留下的手机……”高维扬疲惫地摇摇头,“总之,现在一切疑点都指向鬼童和你那两个小徒弟了。”

      “那这个人怎么办?”陈锦兰递给高维扬一盏茶,她指的是季明川,“这人和他同学是来黔州旅游的,我派人调查他们的底细,结果显示是普通大学生。”

      “……锦兰,我想过一种可能,院长室里的绝密残卷中有一段话:‘闻火后裔,辅佐灵犀于乱世之时,圣骨残念未消,闻火不灭。’”

      “你的意思是,这大学生是闻火后裔!可是闻火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和——”

      “咳咳咳咳!”是严默剧烈咳嗽的声音,他吐出几口浓稠的黑血,身上的黑纹正慢慢消退,意识还涣散着,“钟鑫啊……我们,怎么又到列车里了……”

      “圣骨有一定的净化能力,看来我们快到了,我们不能马上和莱夫他们汇合,换个方向进,‘地核’要消耗的体力比其他兽核高,先不说这些,保存体力,扶他们先走。”高维扬深深地看了一眼依旧昏迷的季明川,随后捞起他,和陈锦兰快速往后山腰走去。

      “喂喂喂,后勤国际中心吗?”莱夫手持一把烫手的脉冲步枪快速向天空扫射,那是一群变异冥鸦,在五千多米的海拔上也毫无障碍,尖利的鸟喙上沾满毒粉,正不要命地冲向人群。

      “喜马拉雅中印巴区三小队请求支援!珠穆朗玛峰北坡扎西穹寺,神鼎这次玩大的,靠!”

      莱夫一枪崩掉离他不到半米的冥鸦,耳垂上的豁口流出的鲜血形成一小段血柱,“队伍伤亡过半!重复!老子的队伍伤亡过半了!”

      就在请求救援的时候,西面密密麻麻的冥鸦暴闪而至,变异后体格庞大的鸟类覆盖住整片天空,血色如幕,恍若末世降临。

      “总队长,西北角的伤员越来越多了,这群冥鸦比三年前更厉害了!我们、我们要撑不住了!啊啊啊——”对讲机传来印区队长的哀嚎,随后没入在鸟类翅膀扑朔的杂音里。

      莱夫愣住了,绝望在心中蔓延,他紧紧握住手里的对讲机,一发炮弹在远处炸开,气浪掀起的雪沫、血水溅到他脸上,对讲机里的战友们在嘶吼,无线电滋滋作响,传来断断续续的“撤退”的命令。

      直到那熟悉而温暖的触感贴上他。

      莱夫偏头,措不及防地撞进女人温柔的眼神里。

      未婚妻的容颜仿佛隔绝天地,过往温存的记忆如同走马灯一样在眼前闪现,加拿大女人只是安静地站在雪幕裂缝间,羊毛披肩上纯白的绒球随风跃动。

      莱夫的眼泪夺眶而出,他多么希望此刻成为永恒,可他还是颤抖地举起枪——萨凡纳.布莱德的名字早已在三年前的战地医院里永远封存了,医生用钢笔划破纸面,那股疼痛比他中弹的肋骨还要疼上几亿倍。

      须臾间他一枪崩掉了眼前永远微笑着的容颜,子弹穿过未婚妻的胸口,那刻眼前女人的遗容成了一张曝光过度的底片,硝烟翻涌着吞没一切,灰色世界离他远去,寒风覆过脸颊,枪声重新附上耳膜,莱夫又是两枪——

      幻觉彻底消失,一只萦绕黑气的变异冥鸦咻落在雪地里,翅膀神经反射般展开。

      “雪域.零!”

      中印巴区联合后勤总队长,莱夫.托瓦尔,这个深受丧妻之痛且曾被医学判定再也施展不了灵谕的男人,此刻双手合十,三年后再一次施展灵谕,鲜血从口里喷涌而出,他十指结印,凛冽的气流从指尖流出,风衣骤然纷飞,狂暴的风雪瞬间背离人群!

      随着莱夫两掌成球不断运作转形,幻化为成人千倍大的半球状防护罩,身后的队员们惊诧几秒后迅速搭肩,形成整齐划一的矩阵,嘴里不断念诵着灵谕,防护墙愈来愈大,最后笼罩整座扎西穹寺。

      屏障外的雪地上满是猩红的血迹和扭曲的鸟类尸体,但这群冥鸦依旧不知死活地冲撞着,透过玻璃窗向外看到这血腥的场面,老喇嘛吓得浑身颤抖,手里的转经筒咕嘟咕嘟地滚到寺门口,他再也念不下祷词了,一股温热的尿液徐徐漏出,瞬间浸透了整条□□子,老者朝天哭诉:“赞格波,伟大的纯净之王,快救救我们吧!”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盈满整间屋子的尿骚味。

      咚!

      “!!!”莱夫喷出一口黑血,差点一头栽在雪地里。

      咚咚咚!

      震颤耳膜的声音响彻天空,防护墙外的冥鸦群突然齐刷刷停住,中部腾空,两侧成列阵,恭候着主人的到来。

      “莱夫.托瓦尔,好久不见。”屏障外虚空处出现一个长袍女人,半张脸隐匿在阴影里,只露出一张猩红色的双唇。

      “嘻嘻嘻嘻嘻,”女人正笑盈盈地俯视对面跪在雪地上的男人,“最近过得怎么样?萨凡纳的墓地上不会积灰了吧?”

      对方假惺惺地嘘寒问暖,莱夫心里的恨意瞬间达到顶峰,他“呸”了一声,吐出嘴里的冰碴,“当然!萨凡纳和我过得很好,三年了,我每时每刻都想亲手杀了你,诺瓦.基德曼!”

      “唉,嘴里还是没好话,你多求求我,说不定我还会放过你,你这么冲动可是会害了所有人噢~”诺瓦笑道,肩上的巨型猛禽也跟着笑起来,似人非人,犹如婴儿啼哭般地诡谲可怕。

      “笑话!你猜猜在座有谁会相信你们神鼎的鬼话?和你们投降,就等于给你养的那群臭鸟们投食,噢对了!你可爱的老爹还在你老家的监狱里刷马桶,怎么,你也想下去陪他么?”

      话音刚落,身边的队员们都忍不住笑出声,后勤部的人向来是惜命也不要命的疯子,越是在殊死拼搏的时候就越觉得放松。

      生命最后一刻,他们朗声大笑,连寺里的老喇嘛都被感染,挣扎着爬到寺门口,努力摆动转经筒开始漫长的祷告。

      女人冷哼一声摘下帽子,纯黑色的瞳仁占满整个眼眶,她不耐烦地随手一指,命令道:“真一群是爱犯贱的家伙啊,去,全杀了,跪着的那个,连皮带骨都别剩!”

      穹脊峰,冰骨迷宫。

      严默他们前脚刚出列车,后脚就遇到雪崩,是骸脊蓝骨与灵犀发生强烈共鸣后的自然灾害,四面而来的雪沫迅速充斥口鼻,为了不被雪崩彻底埋没窒息,包括昏迷不醒的季明川在内,一行人只能顺着雪坡滚动。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雪崩引发强烈的震动,使他们面前陡峭的山坡上裂开了一个两侧细中间宽的月牙型裂缝,上坡处席卷而来的暴雪让众人无暇多想,侧身滑进了山石中裂开的窄小缝隙,三个人护着昏迷的季明川,紧紧缩成一团滚进洞底。

      下方的空间很大,形成一个巨型冰骨迷宫,巨大的骨柱上雕刻着古老文字,高维扬非常震惊,在残卷里,这座天然废墟是几亿年前云脊兽的居住地,传说就是那时候黑龙尼德霍格伪装人类进入老巢,随后被云脊兽发现,在这里进行着一场改写地质纪元的厮杀。

      “运气很好,几亿年来的传说照进现实,想必这里就是穹脊峰内部了,”高维扬语气罕见的激动起来,轻轻感受着冰骨上坚硬的触感,他活了将近三百年,也是第一次接触到神遗的一角,“严默,摸摸你的胸口,是不是很烫?卷宗里写到圣骨和灵犀宿主一旦发生感应,胸口就会产生系动,灵犀画骨,圣骨不移,快试试,我们离骸脊蓝骨不远了!”

      去你的蜘蛛感应,老子快被烫成肠粉了,一动就痛!

      严默无暇顾及周围罕见神秘的景观,彼时他毒素未清浑身无力,胸口仿佛又有千把尖刀扎进肋骨里,又烫又涨,他疼得在冰面上滚了几圈,试图给自己散热:“高、高先生!这是怎么回事!我快、快要疼死了!”

      “老高,这是正常现象吗?严默的脸都变成猪肝色了!”陈锦兰将季明川放在冰壁上,看着严默要死不活的样子有些忧心忡忡地问。

      “几亿年来,灵犀宿主与我们从未正式交流,我们只负责暗中保护他们,灵犀所附之人并没有任何兽核和神血,因此我们没有让灵犀宿主加入过组织,这是第一次,只能按卷宗的说法来了!”高维扬死死按住严默双臂,“严默,屏息凝神,回想你最快乐的日子,灵犀画骨,最忌讳的就是心神不一,锦兰,帮我控制住他!”

      “好!”陈锦兰手脚并用,勉强扼制住被神念束缚的严默。

      “靠!你们特么的,一群骗子!”严默气极,锥心的疼痛在胸口扩大至四肢百骸,“不是说好……摆脱梦魇就放我走吗?现在这个!比老子埋在石头里还疼!”

      “严默!凝神!不要再说话了!现在能控制疼痛的,只有你自己!”高维扬吼道。

      严默闭上眼,努力镇定下来,凝神闭麦,可思绪却飘到高中时候的乐器比赛,赛前老班催了班干好几次无果,就点名要严默参加。

      “老班……你、我我……”办公室站了老半天的严默缩着肩,低着头语无伦次“你”、“我”了好几次。

      “到底什么事?”班主任摘下带了一天的老花镜,他已经听严默哼哼唧唧了五分钟了,“严默,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我还要赶着备课呢!”

      “不是,老李,我……我真的不行!”严默鼓起勇气撒谎,“我根本没学过乐器,你还是——”

      “没学过?”班主任狐疑地目光将严默的谎言击个粉碎,“你家老赵,上回在家长会里说自己是世代音乐人,他是族里旁支,咱们广贸赫赫有名的高胡,不就是出自你们家族吗?”

      ……

      严默很想给那天求着赵文祥去家长会的自己一巴掌。

      “我没……”严默涨红了脸,正要解释什么,只见老班一摆手,扔给他厚厚一打数学卷子。

      “别说了,回去问问你们家老赵吧,你可是你们家族里最年轻的一代,我替你报了曲名,就叫《平湖秋月》,老赵说最擅长这个,”班主任再次摆手,“好好练,别给咱们班丢脸,还有,这次期中考数学倒数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大音乐家,走啦走啦,唔好捱啦(别磨蹭了)!卷子给你们班班长去!”

      严默捧着卷子,慢吞吞地走出办公室,走廊里,黄昏下将严默的背影拉的很长,他整个人焉得和像泡在坛子里的陈年老窝瓜。

      刚出拐角,一个身影躲闪不及,和严默来了个碰对碰,数学卷子漫天飞洒,对方和严默抱在一团摔成了个狗扑屎。

      严默摔得眼冒金星,心中的怒气在此刻迸发,狠狠挥拳:“你、你谁啊?也不看路!”

      对方一把抓住他的拳头,然后装做哀声求饶:“老严,是我!”

      严默定睛一看,眼前这男孩露出一颗小虎牙,正笑得阳光灿烂。

      “钟鑫?!”严默高兴地紧紧拥抱对方,“唔系嘛?!你不是在胡建吗?怎么来这读书了?”

      “唉,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我爸做生意失败了,赔了些钱,准备回到老家发展,”钟鑫和他同样相拥,“今天来办转学的,没想到就……听到了。”

      “边走边说,先把卷子捡起来!”严默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

      “严默,你家大爷还是这么爱吹牛逼啊,你是怎么想到让他来家长会的,哈哈哈哈!”

      “唉,别提了,高三第一次大考没考好,老班让我必须叫家长,卖鱼的姜婶你还记得不?她那天出车祸,所以我只能让赵文祥去了,”严默边捡边小声吐槽,“没想到赵文祥那天喝了点,就开始吹牛逼了……真后悔!”

      “啊那咱们得找个时间,你带我去医院看看她,姜婶小时候还抱过我呢,”钟鑫陷入回忆里,“小时候听过赵大爷拉高胡,《平湖秋月》可是他的拿手曲子,你和我不也拉过高胡么?”

      “唉,我可烦这里了……”严默走下楼,“大部分都是有钱人,我只是裸分上去的小平民……”

      “有人欺负你啊!等着,现在是我老钟的天下,谁敢再小瞧你,你就叫我——”

      “欸等等等,都是大领导的心肝宝贝,你,还是算了吧……”

      “这样啊,那咱们也不能硬碰硬了,没事,这次比赛我陪你!”

      “你有病啊,和我一起被嘲笑很好玩吗?”严默一戳钟鑫胸口,“你个插班生等着被孤立吧!”

      钟鑫满不在乎,“反正我从小就你一个哥们,兄弟就是要替对方出头,严默你听着,我钟鑫,对兄弟那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你有难我一定陪着!”

      “嘁!中二病……”严默突然扭过头嘟囔道。

      “严默,你不会哭了吧?”钟鑫乐呵地顶了下严默的肩膀,“哭吧哭吧,冇所谓啦,请我食餐饭搞掂!阿仔有心啦!”

      “去你的,我没哭!”严默踹了他一脚。

      对方灵巧躲过,“唔该,整煲仔饭啊!”

      “嗬———”严默从回忆里抽离,发现整个人腾空了,在颠簸中差点吐出来,“兰姨,你在干嘛??!”

      陈锦兰骂了句脏话,把肩上的严默往上颠了颠:“你小子别特么乱动!”

      “呕…兰、兰姨…”严默被颠得七荤八素,“放我下来…我能…”

      “能什么能!给我憋着!”陈锦兰健步如飞,“老高在我后面,我们被神鼎的人发现了!画骨完成,灵犀宿主的灵视异能应该觉醒了吧?!你就指你能看到的方向,别磨磨蹭蹭!”

      “…一直前进,”严默看见一丝细小的金光在空气中流动,那应该就是灵视后的效果。

      严默很后悔早些时候没有答应高维扬的邀请,至少现在身边的高维扬可以拟造悬浮形态,不用一路颠簸,“快到了,我感觉…身上的那东西,很烫——”

      话没说完,他瞳孔猛地收缩,远处的冰壁上,突然浮现出一头巨兽的虚影——

      鹿角龙须,通体如冰晶雕琢,脊背是深蓝色的卷云纹,四蹄缠绕着云雾。

      那对琥珀色的兽瞳正望着他,他能感受到他身体里那块东西在震颤,这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在对视的瞬间,流光从兽瞳中溢出,气流如活水般拂过整座冰宫,亿万年前的流金岁月在心间跃动,上古传说此刻如真实影像在面前闪烁,朝来夕辞,风月流光,弹指一挥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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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灵犀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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