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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相看
“回来了!回来了!”姬楠兴冲冲地跑到封衍住处。封衍正检查封越的功课,见他过来便让封越离开,请姬楠入座。
姬楠坐下急道:“公主回来了,咱们快去请她。”
封衍不急不忙道:“公主回来后要见言王和王后,恐怕一时半刻不得空,我们再等等。”
“还等?”姬楠坐不住了。
“公主刚回,我们急着相见不妥,还是明日吧。”
姬楠深深叹了口气,只能认了。
骄阳远远看见母亲在风华宫门前,抿唇走了过去。
戚容笑容满面地上前拉起她的手,粗粝的触感让她皱了皱眉,没好气道:“你说你非要出去图什么?瞧瞧这手!还有这脸......脸倒罢了。”
骄阳抽回手,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戚容脸色一沉:“怎么?还怪我?怎么就怪我一个人?”
骄阳知道和这些人说不明白,烦躁地拧起眉:“行了行了,不说了。”
戚容脸色沉了一会儿,又神色缓和下来,招呼她坐在饭桌旁:“快吃点东西。”
骄阳日夜兼程,如今是身疲体乏,根本没有胃口,随便喝了两口汤便不动筷了。
戚容在一旁催促道:“快吃啊,在外面吃了那么多苦,这都是我特意让人做的。”
骄阳喝了口茶,推托道:“我吃过了,不饿,使臣来干什么?”
戚容看了她好一会儿,没好气道:“没说。”
骄阳焦急确认道:“不是联姻?”
戚容看着她着急的样子,笑道:“也没说。”
骄阳见她这样,一股闷气憋在心里:“那他们这些天都干什么?”
戚容撇撇嘴:“去问你父王。”
骄阳气的脸色涨红,起身就要离开,戚容忙起身拦着她:“哎,别走,看看这个。”
葵嬷嬷拿上一盘画卷,戚容笑道:“我挑了些青年才俊,你好好看看。”
“不看。”骄阳更不耐烦了。
戚容兴致勃勃道:“快看,丞相的儿子和将军的弟弟,一文一武,容貌上佳,两个都不错。”
“不看不看!”骄阳恨不得将托盘打飞。
“你也老大不小了,还闹小孩子脾气?不看画像就去看看真人。”
“我还有事要忙。”
“忙什么忙?”戚容敛了笑意,强硬道:“趁早死了那份心,好好在宫里当你的公主,如今宫里只当那个毛丫头是公主,凭她也配?”
骄阳冷笑一声:“行啊,你们把那些人都处置了,我还有什么好跑的?”
戚容又拿起一个画卷展开,漠然道:“人和人的命不一样,他们是卑贱的命,就是没有发现那些金玉,他们不还是一样卑贱?你做那点儿事又能怎样?他们就不是贱民了?”
骄阳气道:“他们不卑贱!他们只是因为弱小被人欺负!谁说我做那点事没用?我让作恶的人付出代价怎么没用了?”
戚容冷哼一声,幽幽道:“他们要是强了,自然会去欺负比他们弱的人,你再去收拾他们?这些没意思的事折腾两年也就罢了,你还来劲了。”
骄阳一时无话可说,戚容突然将手里的画往地上一扔,阴沉着脸问道:“你是不是想让我也付出代价?你还想杀了我?”
葵嬷嬷忙对戚容道:“娘娘,这话可说不得。”
这不劝还好,一劝戚容更气了,厉声道:“有什么说不得!她不就是这个意思!”
葵嬷嬷无奈,扭头又劝起了骄阳:“公主......”
戚容一言不发,转身进了内室,骄阳气的直喘粗气,葵嬷嬷上前劝道:“公主,娘娘为了您的婚事,忙活了大半个月,你怎能如此伤她的心?进去说几句软话吧。”
骄阳冷着脸:“我哪句说错了?”
葵嬷嬷劝道:“母女之间分什么对错?”
骄阳气道:“不分对错分什么?谁能闹谁有理?谁不高兴就能欺负人?”
葵嬷嬷还想再劝,骄阳却不想听了,怒气冲冲地离开凤华宫。
“公主......”葵嬷嬷眼见追不上,只能转身回到内室,戚容背对外面,半倚在床上。
葵嬷嬷安慰道:“公主年纪小,娘娘何必生这个气。”
戚容见她一个人进来,闭了闭眼:“冤孽!都是冤孽!”
葵嬷嬷欲言又止,戚容难过道:“他们一个个都恨我,我在他什么都不是的时候嫁给他,为他生了儿子,当年太子没了,我生骄阳的时候天降祥瑞,他这才成了太子,结果刚成为大王没几年,就要了那个女人,儿子跟着他理政,自然和他亲,女儿跑到宫外不回来,还想我死......我做错什么了?”
葵嬷嬷慌道:“娘娘胡说什么呢?公主哪有这个心思?这话可不能乱说。”随后又劝道:“大王虽然封了一个夫人,可也从未伤过娘娘的脸面,太子也是娘娘亲生的,大公主.....心思单纯,所以一直放不下那事,所以才躁了些,在那之前,公主是多乖巧懂事,娘娘等等,时间久了,公主会放下的。”
戚容坐起身,眼眶红肿:“她就是仗着我不会真生她的气,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说什么都不听,拿我当恶人,她那个爹又是什么好人?”
“你去告诉她,午后的小宴是我请的,她要想把我的脸往地上踩,就别去!”戚容冷着脸说道。
“娘娘......”葵嬷嬷叹息一声,退了下去。
骄阳回到寝宫躺下没多久,葵嬷嬷后脚便跟来传话,气地骄阳将枕头扔出了殿门。
午后,姬离忧在宫中东游西逛,忽见一处人来人往,忙拉住一青衣男子问道:“兄台,这儿怎么这么多人?”
被拦住的人一愣:“你不知道?那你怎么在宫里?”
姬离忧打哈哈:“我跟着长辈来凑个热闹,迷路了,这儿干什么呢?”
青衣男子虽觉得不对,仍解释道:“王后设宴赏花,其实就是相看驸马。”
“相看驸马?”姬离忧瞪大眼睛,低声道:“不会是大公主吧?”
“还能是谁?”青衣男子左右望了望,后怕道:“这位主儿,这两年亲手杀了不少人,庶民也就算了,连王后母家、王室中人也没放过,可怕的很呐。”
姬离忧不可置信道:“这么残暴?”
男子无奈:“这开矿采玉肯定要用不少人,这人一多,保不齐哪里有个疏漏,有人磕着碰着也属正常。这公主不讲理,见人就杀,还是亲手杀的,这要是成了亲,在她眼皮子底下,谁家没个疏忽的时候?这公主连自家人都不放过,还能放过夫家人?”
“再者,当了驸马,朝廷上下都是这位主儿招来的仇家,那是腹背受敌、十面埋伏、九死一生、龙潭虎穴......”
姬离忧见这人滔滔不绝,沉醉在自己的文采里,便放轻脚步,溜了进去。
赏花宴上,入目皆是玉雕之花,将脚下的杂草衬得灵气十足。
许多年轻男子聚在一处玩乐,交谈欢笑之声不断。
姬离忧四处张望,瞥见二楼窗后有人,便悄悄靠了过去......
“章公子这文章作的真不错,字也好。”戚容拿着一篇文章,笑容满面道。
骄阳强忍着疲惫,面无表情地坐在屏风后面。
章唯清俊的脸庞泛起红晕,羞涩道:“王后娘娘谬赞,小臣惶恐。”
戚容笑着点头,又看向一旁英气的男子,笑道:“听说小将军剿了一个贼窝,真是英雄出少年。”
少年洒脱道:“不过是碰到一伙贼人,顺手抓了而已。”
戚容觉得这个确实不错,扭头看见一个貌若天人的少年,不由感叹:“闻大人当年风姿卓然,他家的公子也是美玉般的人物。”
“娘娘取笑了。”闻玖腼腆一笑,满室生辉。
戚容呼吸一窒,这个不错,一看就能收住那丫头的心,再不去外面胡闹。
戚容一一问罢,心情好了不少,原先的想法也变了几分,有意去挑一挑外面的男子,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年轻人。
众人随着王后一同起身,戚容过去拉起骄阳的手:“随我去外面走走。”
骄阳困的头痛眼涩,拒绝道:“我不去。”
"你这孩子。”戚容睨了她一眼,却没有勉强:“这些人才貌兼备,家世也不错,你和他们聊两句,看看喜欢哪个。”
戚容又让葵嬷嬷留下照看,自己离开了此处。
等戚容离开后,骄阳往首位上一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神情也松泛许多,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
“你们既然来了,对我应该了解一点儿,我和你们每一个人,保不齐都有些渊源,所以今天的事权当走个过场,免得日后难看。”
众人自然明白,王城中姻亲盘根错节,这两年死在骄阳公主手里的人,和在场的人都有些拐弯抹角的关系......
骄阳见他们不说话,便打发道:“今天既然是赏花宴,便好好赏、好好玩,回去之后就不要再想着。”
“公主。” 章唯拱手,抬起头看着骄阳,一双眼睛沉静文雅,真诚道: “小臣,身家清白。”
骄阳愣了一下:“那挺好。”她是不是说的有些过了?
“公主。”一道清泉似的声音响起,闻玖笑盈盈道:“我也是。”
骄阳也点头应道:“那就好,那就好。”她好像说的是有点儿过分了。
葵嬷嬷见公主对这些俊秀少年有了反应,在一旁促狭地笑了笑。
不等其他人说话,骄阳站起身:“今天就到这儿,外面挺热闹,就别干坐着了。”
众人行礼退下,骄阳将葵嬷嬷也打发走,沉着脸走到窗前,抬手猛地打开窗子。
一人影“嗖”的从墙上跳下,一溜烟往远处跑去。
“公主,怎么了?”小桃疑惑道。
“没什么,今天人多嘈杂,让巡逻的人多排几个班次。”骄阳这会儿累得不行,也不想这时候闹出风言风语,不过怎么会有这种胡作非为的人?
“是。”
姬离忧一溜烟窜出宴会,心脏狂跳不止,险些把脸丢在大庭广众之下,路过的宫人对他不着调的行为见怪不怪。姬离忧恐有人追来,一路往偏僻的地方走去。
偏僻处有一片竹林,深处传来飘渺的琴音,姬离忧不知怎么,心好像被提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往竹林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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