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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唐淞抱着唐挽从水上组合滑梯入口,一下子落进了下面的水池。
水花四溅开来,唐淞玩得很尽心,低头看着绑在胸前的唐挽已经成了落汤鸡,额发湿透地贴在白皙的额头上。
他随手帮她抹了一把脸,笑着看过来:“小棉袄,咱们再玩一次好不好?”
唐挽浮现出了无声吃惊的三角形嘴巴。
但她还没来记得说话,就被这个上身健硕的男人捞在肩膀上带出水池,再一次登上了高台。
唐挽这一天消耗的体力,可能要一个星期才能补得回来。
唐淞爽朗地笑着,玩过滑梯后,又拿来周际递过来的两条大毛巾放在她头上揉搓。而唐挽整个人都被盖在毛巾下面,被揉得身体摇摇晃晃。
擦干了头发,唐淞拿出一个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嘭的一下,唐挽的头发都炸开了。
唐淞一怔,而后不用说,给了旁边周际一个眼神。周际立刻心领神会地端出相机,把这一幕可爱定格在了照片上。
在水上乐园玩到了中午,唐挽在面对着巨大杯的芭菲后,露出闪烁光芒的双眼,瞬间又复活浮现幸福的笑容。
王蓉这时带着李一泽也走进了这家乐园内的餐厅,看到唐淞,王蓉笑着说:“真是好巧,唐总,我们又见面了,要是不介意,我们可以一起坐吗?”
唐淞表情冰山地敷衍了一下点头,再转回头看着唐挽,又软乎乎了眼神。
王蓉拉着李一泽稍有不情愿的手,走到他们身边坐下。王蓉坐在唐淞身边,对面的唐挽身边坐过来了李一泽。
“点的芭菲啊,唐挽,好吃吗?”王蓉笑着套近乎。
唐挽乖巧地点头:“嗯,好吃。”
面对食物,唐挽居然做出了面瘫之外的开心表情,让旁边的李一泽有些吃惊。
“我们也来一杯怎么样?一泽。”王蓉打开菜单,说。
李一泽用手捧着脸颊,装酷地说:“随便。”
一会儿,李一泽的芭菲也给端了上来,和唐挽那杯有着微妙的不同。芭菲都是层次分明,但顶部多了更多的坚果,有更浓郁的坚果香味。
李一泽相比下对这杯芭菲没有那么热情,叉起扶桑花果冻吃了一口,还有上层一些坚果。
旁边的唐挽吃得比较早,等到她把巨大杯的巴菲吃到了下层的果冻,只剩了一颗樱桃,李一泽才刚吃完第一层的蛋白酥。
正要吃第二次的脆柿子,李一泽感受到了来自身旁的视线。
他装作没看见,继续要叉起脆柿子,视线似乎更加强烈了。
李一泽偷偷向身边看去,没想到唐挽已经把身体贴上了他的胳膊,眼睛直勾勾看着他准备吃的脆柿子。
金黄的脆柿子是唐挽的芭菲里没有的,因为口味不一样。
李一泽感到了胳膊上传来的温度,脸颊涌上羞红,说:“你干嘛,天气很热的。”
“我好奇。”唐挽想观察他吃下去,想象一下口感和味道,“你吃柿子,我看着。”
被她这么看着,李一泽还怎么吃得下去啊。
他心跳不知为什么加速了一些,怎么都无法再继续吃。为了打发,他告诉自己是为了打发走这个烦人的家伙,就叉起这个脆柿子,给她:“给你。”
“你不吃吗?”唐挽疑惑,柿子明明很好吃,他难道是不喜欢吃。
“少罗嗦,你吃不吃?不吃我就扔了。”李一泽不耐又小声地说。
浪费食物不可取!唐挽张开嘴,一下子吧唧将他伸过来的脆柿子吃进嘴里。
看着她吃下去的样子,脸颊鼓鼓的,随着嚼动而像面团一样挪动,李一泽不小心看出了神。
再回过头来,李一泽就碰上了坐在对面看过来的唐淞双眼。
也许是李一泽在脑子里过度夸张了一下可怕程度,他浑身窜起了一阵寒意,差点被吓哭出来。
水上乐园在下午快要傍晚的时候为结束,父女这次愉快的玩耍经过存满了两台相机,不用怀疑,唐淞回去会讲它们看个无数遍。在同时,王蓉和老公,带着王一泽也准备上车,玩了一整天要回家。
夏日的夕阳特别鲜红又明亮,好像是一个大火球,将每一个人的身影都拉长在地上。
在大人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李一泽和唐挽两个小学生一起站在旁边。
李一泽双手揣兜,颈部有种紧张的吞咽。
唐挽只是在回味着这一天在水上乐园吃到的美食,感觉到很充实地摸摸肚子。
许久,李一泽没有开口,就只是站在她的身边。
等到那边的王蓉招手喊他:“我们该上车了,一泽。”
李一泽咬唇,突然转过身,把什么东西塞进了她的小手里。然后,他就像是慌张了一样地头也不回地跑去。
唐挽感觉到了小手里有种烫的热度,打开一看,是一张稀有的魔法少女卡片。
刚好是她缺的那一张。
两边都上了路。在王蓉这边的车上,王蓉回头问李一泽,说:“今天玩得开不开心啊?”
李一泽点了头,不过最让他印象深刻的还是:唐挽的爸爸好可怕。
唐淞这边的车上,他回头看去的时候,唐挽已经睡着了靠在后车座上,脑袋歪歪着,嘴角似乎还有一点口水在夕阳下闪烁。
唐淞嘴角上扬了一下,然后就坐回身去,望着窗外的夕阳说:“现在的幸福,是真的吗?”
开车的周际看了老板一眼,想起了过去,点头,沉声说:“是的,老板。”
周际跟了唐淞身边那么久,知道他能成为顾城一手遮天的人,不会是那么容易。过去的伤,过去的血,如果不是真的亲眼见过,见到唐淞这一天里在水上乐园的笑眯眯的样子,或许除了周际,谁也不会相信过去的他,死亡都对他是一种解脱。
车子缓缓行驶而去,等唐淞他们回到了家,已经天黑了。
然而,家灯火通明。
周末过去后,顾夏小学的二年级A班的教室里,在早上,唐挽刚把书包放在桌子上,就看到孟子风激动地跑过来。
“唐挽,我听班主任说咱们小学就要举行运动会了。我们大家都可以报名一个项目呢,你想选什么呢?”她说,“我自己想选跳远。”
运动会,唐挽只想请假。
到时候,只是想象运动会上的那些挥汗如水的热情,唐挽现在就已经觉得累觉不爱了。
“可以不报名吗?”唐挽趴在桌子上,脸颊感受着早上桌面凉凉地说。
“好像要至少报名一项吧,如果不报名的话,就会被默认分在接力跑里。”孟子风想了想,不确定地说。
她看到唐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就说:“唐挽,运动会很有意思的,父母也都会来看,而且也不用上课,相当于玩了一整天呢。”
唐挽把脸颊更贴桌面了。
旁边两个女生也走过来地说:“我们选的是借物竞走,唐挽,你要不要也选这个?”
“会累吗?”唐挽说。
“比起运动会上其它的项目,应该要轻松,因为不会跑太长距离。”两个女生说。
“那我就这个好了。”唐挽只想选择最轻松的。
“那跳远呢?唐挽,跳远也不错的。”孟子风说。
唐挽在穿来前,记得以前在学校里跳远,好像是有过跳得不好还要重跳的规则,来回跳的话可能比接力跑还累。
“对了你们听说了吗,李一泽一共报了三个项目呢,而且他平时运动就很好,肯定会给咱们班争很多分。”一个女生有些爱慕地说。
“男孩子们就喜欢跑来跑去的,不奇怪。”孟子风不以为然。
那边跟着李一泽的王涛耳尖地听见了,就笑了笑说:“你们女生一点力气没有,到时候最好不要拖我们后腿。”
“你说什么?王涛。”孟子风叉腰,看过去说,“运动会可是我们女生负责布置的,没有我们,连运动会都没有好不好。”
“我们才不稀罕呢,你们不布置,我们照样会跑,是不是李一泽?”王涛说着,看去李一泽。
大家也都一起看去了李一泽。但李一泽没有给王涛想要的反应,和平时也不一样似的。
“很无聊的,这种话题。我们走了。”李一泽随口一句,就迈步朝着教室外面走去。
王涛几个小跟班,很意外他会这么说,但很快也就立刻跟了上去,同时故意对身后的女生们挤眉弄眼。
“李一泽今天是怎么了,一点气势都没有?”孟子风看着李一泽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疑惑地说。
运动会即将在顾夏小学里举行,之后的几天里小学里的大家都会讨论着这件事,放学后的操场上也比平时多了很多人。
在同时,学生们的家长也收到了消息。
唐淞的秘书代替他收到了这个运动会的日期,走进正在开会的会议室里,看到唐淞端坐在高位上,桌子两旁都是顾城最有权势的男女,似乎是在讨论着十分严肃的事情。
秘书犹豫了一下,仅仅只是走进这里就感到了一种压力,但是唐淞之前要求过有关于女儿的事情都要立刻告知。
她安静地来到唐淞的耳边,简单说了一下顾夏小学要举办运动会的事情以及准确的日期。
唐淞在这边听着,一桌子的有个年迈的男人,手里按着权势的锡杖地说:“唐总,所谓夜长梦多,我们就定下刚才的日子解决那桩事好了,只剩你一句话,怎样?”
秘书说完,鞠躬走出了会议室。唐淞靠在座位上,像是出神,修长手指在桌面上点了两下:“改日期。”
“可是唐总,如今事情已经迫在眉睫,再拖后风险只会很大。”一个女人忍不住开口,“我不认为还有什么事情,要比这件事更重要。”
“是吗。”唐淞起身,扫了在座人们的一眼,“看来我有呢,一件比任何事情更重要的事。”
在座的人们都想象不出会是什么,毕竟现在讨论的事情很可能危及他的性命。
“到底是?”年迈的男人多问一句。
“运动会。”唐淞简单提了一句,好像在这里再也待不下去一秒地已经走去,“就这样,各位,散会吧。”
随着唐淞走出了会议室,在座的人们互相看了看,谁也不知道那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运动会?”那个刚才开口的女人,不理解地说,“这是什么计划的暗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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