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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房东是个很可爱的老太太,得知关颜退租是因为即将回国结婚,虽然很不舍但还是送上了的祝福。
凌秘书带着当地的搬家公司把关颜公寓的那些画和私人物品都打包装箱,几乎没让关颜插手。
比起之前关颜自己打包自己联系搬家,简直轻松太多。
晚餐的时候,傅霆洲约了Carlos一起,一行人在当地一家很有名的餐酒馆吃饭,那家酒馆的老板认识关颜,很八卦地问她好久没见是去哪里玩了?
“我准备回国结婚啦。”
关颜笑着回答。
老板露出一副很舍不得的表情,两手一摊:
“噢,Gaia!以后就没有办法看你画画了!”
傅霆洲听见了,小声问关颜:
“你经常在这儿画画?”
老板拍了拍傅霆洲,指向正对大门的那面墙,墙上有一幅巨大的油画。
“嘿,看看,这就是Gaia画的!是她送我的!”
那幅油画画的正是餐酒馆门前的露天餐区在夕阳西下时的场景,马乔雷广场上热闹非凡,还有吟游歌手在歌唱。
傅霆洲的脑海里突然就回想起那次饭局上,看见关颜时她说的那句:
意大利的晚霞有股鸟屎味儿。
男人展眉,起身就走到酒馆门口。
关颜不明所以,跟了上去。
“怎么了?你去哪儿?”
“不去哪儿,我就出来闻闻。”
“闻什么?”
“嗯,真的有鸟屎味儿。”
傅霆洲嗅了嗅鼻子。
关颜这才明白他是在调侃,两人相视一笑,又折返回餐桌边,在美酒佳肴中将渐入佳境的情绪各自掩藏。
饭后,Carlos要赶回马拉内罗,与傅霆洲告别后匆匆离去。
关颜看着呼啸而过的红色跑车,车尾灯在深沉的夜色里拉出一条漂亮的光线。
“还没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有认识的朋友呢?”
关颜好奇了一整天。
“在我二哥让我接手集团之前,我说我想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在英国加入了赛车车队,后来转战到意大利,在马拉内罗训练基地认识了Carlos。这次陪你一起来,也算是故地重游。”
“啊,很久很久以前我好像跟导师一起去过那边,不过时间不长,那边也是一个很可爱的小镇,没想到却有全球最棒的车队!”
关颜的眼睛亮亮的,喝过酒的小脸蛋红扑扑。
提示到这个份儿上,关颜似乎仍是未想起他们曾经的一面之缘。
可能是酒精作用的缘故,关颜说起话来有点手舞足蹈,小模样娇俏可爱,傅霆洲看了实在没忍住。
他伸手将关颜轻轻拉到身侧,抚住她纤长的脖颈,低头吻了她的额头。
两人正走在回酒店的路上,广场上正在载歌载舞的人们欢呼雀跃,在人潮汹涌中,傅霆洲轻轻地吻了关颜。蜻蜓点水一般,在额上亲了一口。
傅霆洲没敢接吻,怕吓着她。
果然,关颜停住脚步站在那里,缓了好一会儿。
傅霆洲牵着她的手,两人没再说话,亚平宁半岛的晚风沉醉,吹着两人心照不宣。
回到酒店的行政套房,关颜这才意识到今晚要和傅霆洲共处一室。
看见她站在套房的客厅中央来来回回挪着步子不知道要干嘛的别扭劲儿,男人那颗不安分的心又想调皮一下。
他想逗逗她。
“愣着干嘛?累了一天了,洗个澡睡吧。”
说完他若无其事地一边解开袖扣,准备脱下衬衫。
走两步还转身又问了一句:
“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关颜整个脸比喝醉酒还要红,她深吸一口气,胸口起伏了一下,话到嘴边又梗住了。
傅霆洲挑眉一笑:
“还是说想一起洗?”
“不不不!你、你先洗吧!”
关颜吓得双手直摆。
傅霆洲没忍住,哈哈哈笑出声来:
“逗你的啊。套房有两间卧室,你挑一间吧。”
他看关颜仍是欲言又止地站在那里,猜她一定在想入非非,走过去躬下腰,手撑在腿上与她对视:
“想什么呢脸红成这样?”
关颜不语,继续脸红。
傅霆洲大概知道她的顾虑,缓声道:
“不用担心,也别有顾虑,慢慢来。在这方面我不喜欢强取豪夺,我要的是心甘情愿。”
关颜终于肯抬起头,傅霆洲看了看两边的卧房,问:
“喜欢哪一间?”
“……左边的。”
“好,那我去右边。”
许是累了的缘故,关颜一夜好眠,梦里有很多细碎的梦境闪过,醒来都不记得了。
第二天办理好学校的手续后,和导师Rrivelli教授告了别,关颜站在傅霆洲身旁,Rrivelli教授看着他们笑着点头:
“祝福你们!”
后面的行程去了威尼斯和佛罗伦萨,他们乘着贡多拉船摇曳在水城的大街小巷,亚得里亚海明珠和翡冷翠的夜让他们的婚纱照璀璨生辉。
晨光熹微之时,圣十字大教堂前飞扬着洁白的婚纱拖尾,傍晚时分,阿诺河老桥上有两人低头呢喃的温情。
中间休息的时候,程寅带着团队坐在共和广场边的露天咖啡馆里翻看着相机里拍下的原片,边看边赞叹:
“这俩人颜值太高了,太出片了,几乎不用大修,每张都很完美啊。”
他拿着相机跑去问傅霆洲和关颜,挑了他俩都满意的一张打算作为迎宾照。
收工的时候,他又悄悄地问傅霆洲:
“傅总,你们这次旅拍途中的花絮,我可以发到网上吗?”
“还有花絮?”
傅霆洲也难得有兴致,好奇这位新晋人像摄影大师都拍了什么。
“是的,就是这些天在路上的随拍,回头可以剪辑一下做成宣传片和视频,给您二位留个纪念,顺便也想作为我们团队的代言作品。”
“你做好了发给我看一下。”
“好嘞!”
程寅内心狂喜,有傅霆洲这个大魔王给他做背书,自己名声大噪指日可待。
私人飞机飞回国内的航程上,程寅把赶制好的宣传片和视频都给傅霆洲看了一遍。
关颜因为偏头痛发作,在休息室里睡着了。
傅霆洲对花絮挺满意,程寅更是心花怒放。
“那傅总,我这边想对外全媒体渠道发布拍摄花絮可以吗?因为这个是比较私人的行程,我觉得需要征求您的意见。”
“嗯,发了花絮,等照片修好了再发一次成片。”
程寅大喜过望,本来还在想着等成片出来了要再征求大佬意见,没想到是傅霆洲自己倒是主动提出来了。
“好的好的!”
“文案简洁一些,不要太煽情。”
“明白明白!”
“也不要艾特我和我太太。”
“我懂我懂!”
飞机穿透云层即将下降时,关颜被傅霆洲轻声唤醒。
“颜颜,飞机要降落了,得去座位上系安全带。”
关颜迷迷糊糊睁了一下眼睛,又闭上了。
为什么在飞机上睡觉这么舒服……
傅霆洲看着那小模样,知道她睡得沉,干脆将她打横抱起,一路走到机舱,连着毯子一同放到了座椅上。
关颜迷迷糊糊地觉得身子一轻被人抱起,又被人放下,有人在帮她系安全带,还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
睁开眼,炫目的光让她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傅霆洲坐在她对面,笑着推给她一杯水。
“睡得真香。”
关颜接过水杯,咕咚咚喝了两口:
“真的很神奇,我之前坐飞机从来没有睡着过。”
其实不光是坐飞机的时候,关颜平常的睡眠质量也并不是很好,觉浅多梦,时常半夜惊醒。
舷窗外,盛京的落日余晖已散落天际,远处夜幕渐渐在暮色里浮现出来。
接机口涌来的暖风里,关颜看见钟叔和司机站在国际到达的出口,有些意外。
“起飞前跟钟叔说了我们落地的时间,没想到他们会来接我们。”
傅霆洲也没想到。
钟叔和司机笑着接过傅霆洲手里的行李箱:
“老爷子说了,舟车劳顿,请您晚上去家里吃个便饭,给你们接风洗尘。”
傅霆洲先看了一眼关颜,他知道她不太想和关家其他人相处,为了不让她为难,傅霆洲想开口婉拒,钟叔又说:
“晚上也没别的人,就老爷子自己,还有关悦小姐在,大爷二爷都出差了。”
既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傅霆洲便带着关颜上了车,一路回到大院。
从佛罗伦萨回来的时候,关颜特意从教堂附近的signum给爷爷买了礼物。
关老爷子收到关颜带回的礼物,心情竟有些难以言喻。
他征战沙场多年,平日里也不苟言笑,家里两个儿子对他恭敬又忌惮,孙子辈也只有关哲一个男孩子,关苓骄纵的性子他一直不待见,关悦虽说和他脾性最像,但是男不男女不女的也让他伤透脑筋,更别提对这个老头子示好了,躲着还来不及呢。
没想到,世事轮回,关颜这个曾经被他扫地出门、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女,居然懂得旅行回来给他带份礼物。
和家里那一堆又一堆的贵重礼品不一样,这个异国他乡带回来的匹诺曹木偶和金箔书签、古董怀表礼盒却让这个年逾古稀的老头子感到一丝新奇。
由于身份关系,关毓明一辈子没出过国门。
老爷子看着手里的小礼盒,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嗯,有心了。”
旁人不晓得,钟叔却懂这寥寥数字从关老爷子嘴里说出来的含金量。
傅霆洲自然也懂得礼数,大包小包的奢侈品皮鞋皮具和意大利手工巧克力、松露、鱼子酱把老洋房的玄关都堆满了。
“大魔王不愧是你,去意大利扫荡了这么多东西!”
说话的声音让关颜一愣,男的?
抬头循声望去,还挺帅一男的?
直到爷爷发话:
“这是你大伯的女儿,你堂姐,关悦。”
眼前的人顶着和傅霆洲一样的美式前刺,穿着皮衣皮裤,金属拉链只拉到胸前,里面是黑色的圆领打底,脚蹬黑色马丁靴,眉峰犀利眼神深邃,只有皮肤看起来白嫩得像个女孩子。
怎么感觉跟傅霆洲比起来,帅得不分伯仲啊?
关颜已经惊讶得忘了表情管理,小嘴微张,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关悦。
尽管是姐妹关系,但是被关悦抢走了关颜的注意力,傅霆洲还是有点不爽。
关老爷子也是没好气地埋汰关悦:
“瞧你把你妹妹吓成什么样了。”
“哟,现在承认是我妹妹了?早几年前,您老人家可不是这么说她的。”
“你!……”
“我什么我,我说的大实话,你老人家忘了我可没有忘。”
关悦丝毫没有躲闪谦让小老头的意思,走到关颜身边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摸了摸下巴点着头说:
“看来妈妈的基因真的很重要,你看二婶长得丑,关苓那样儿就磕碜,再看看这位妹妹,简直美呆了。”
冷不丁地提到妈妈,关颜心里一抽。
小时候每次颜祯去接她放学,都会有同学感叹:你妈妈好漂亮啊!
她抿着嘴咬住下唇的动作没逃过傅霆洲的眼睛。
男人没好气地上前踢了一脚关悦:
“会不会说话?不会说别说。”
关老爷子也是一记冷眼飞过去:
“霆洲踢得好!让她嘴上没个把门儿的!”
关悦灵巧地侧了个身躲开那一脚,唇红齿白的咧嘴一笑,手插裤兜跟着关颜和傅霆洲朝客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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