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系统说你是天选恶役

　　“总而言之，八重樫……是个很有个性的人。”
　　木下久志如是总结。
　　他觉得这已经是他能找出的最委婉的形容词。

　　说完又有些窘迫地小声道：“其实一开始我对八重樫也有些刻板的偏见，但现在反而还挺佩服她的。”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我行我素的勇气。”
　　“所以就是觉得……啊，好强啊。这样。”

　　木下挠着颊话音刚落，一双手重重拍上他的肩，且因为面积小，冲力大，拍得他感觉脑浆好像都晃了一下。

　　他低头一看，队里的自由人仰着头，表情格外严肃：

　　“我懂你，久志。”

　　木下：突然觉得此刻不应该让他继续这个话题。

　　“——这分明帅呆了好吗！”

　　西谷夕脸上泛着红晕，咬牙捂住心口：“可恶，太赞了！赞得我心脏都要停了！”

　　日向翔阳瞬间陷入可能又要死一个（？）的恐慌。

　　菅原孝支好笑地安抚他：“不会死的啦……不过毕竟是西谷嘛，他自己也是这种耿直的性格，对了胃口就难免的。”

　　而作为西谷的好哥们儿，田中龙之介当然要捧这个场，于是也庄严宣告：
　　“我也懂你的，阿谷！”

　　“但是——”
　　他话音一转，整个身子以神奇的角度扭向另一个方向，双手大张朝着刚进门的人，“在我心里！洁子小姐才是永远的第一！！”

　　清水洁子面无表情从他的全世界路过。

　　西谷+田中：啊！今天冷淡的洁子小姐依然很美丽！

　　完成“用星星眼为女神经理的冷酷背影增光添彩”这一日常任务后，西谷夕的表情一秒回到上一页画风。
　　那过于正经的模样让以为今天这part已经过去了的田中龙之介不由得也把表情调了回去。

　　面对面的两个人让本来散了的部员也不由得看了回来……

　　就见西谷夕郑重：
　　“阿龙，我们都知道，洁子小姐是唯一的女神。”
　　田中龙之介肃穆：
　　“是的，阿谷。”

　　西谷夕继续郑重：
　　“但是，男子汉要勇于面对自己的内心。”
　　田中龙之介继续肃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扯这个，但你说得没错，阿谷。”

　　西谷夕依然郑重：
　　“因为我要告诉你，阿龙……”他缓缓沉下眼帘，像是下定一个沉重的决心。

　　田中龙之介肃穆地咽了口唾沫。

　　西谷夕说：
　　“冷淡系很好。但张扬系——”

　　“也·很·棒。”

　　大拇指高高竖起。

　　菅原孝支招呼众人：“散了吧，打球去。”

　　天真的小橘子头：“张扬系？什么张扬系？”

　　泽村大地：“西谷，田中，再不到位出去绕学校跑五十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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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水洁子像平时那样将毛巾、运动饮料等准备好，然后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和几张装订好的纸走向乌养系心。

　　“教练，这是截止到和町内会队比赛的一些数据。”

　　因为深知音驹是怎样一支风格成熟的队伍，而自己这边说白了就是刚支起来的摊子，乌养系心认为，还是得把现有的战力再梳理一遍，所以希望能得到一些有时间跨度的数据支持，以便尽快摸清部员的水平。

　　趁着现在还是队长领头热身的阶段，他赶紧翻阅起来。

　　有侧重地简单浏览了一遍，心中大致有数，他一边构思接下来的训练重点，一边扫了眼多出来的薄薄一叠纸。
　　“清水，这也是你做的？”

　　清水洁子摇了摇头：“这是八重樫同学因为感谢我送她回家，所以帮忙用电脑转录处理的。”

　　——……——……——

　　键盘敲击的声音停止，你用力合上酸涩的双眼，眼皮肌肉传来熟悉的抽搐感。

　　泛着蓝光的电脑屏幕上，一行又一行的代码自动运转起来，1211在你的脑袋里欢呼，模拟放礼花的声音。
　　——1211：阿爸！成功啦！这次跑起来了！

　　你将后面的测试交给它，进化为椅子上的烂泥。

　　作为一个理转文去干策划的社畜，即使你上一次接触编程语言已经是念书时的事，但为了让弄出来的东西能光明正大见人，你还是不得不浅浅踏了一下没改行的同学们走的那条程序员之路。
　　——踩了两脚就感觉到了发根的松动。

　　事情的起因是你让1211搜了一下这个世界中已存在的比赛分析软件。

　　虽然你了解的那几种是没有的，但功能类似的已经有公司在开发，甚至迭代几个版本投入了一些国家级体育赛事。
　　只不过受限于时代技术，还没有达到你记忆中的成熟程度。

　　当然，专利使用收费颇为高昂，一般也只有相关一线人员才能接触到，且运作程序复杂，即使购买使用权也要聘用培训过的专业人士才能操作。

　　这就意味着，如果你计划弄出来的东西不是跟1211改家里电脑一样，属于自娱自乐，还能披个马甲的话，但凡这玩意要亮相给第三人，就有可能触碰到主系统对这个世界的检测红线。

　　所以你只能像从0创业一样，自己先一步步把基础打起来，再让1211作为外援去助力进一步设想，让整个过程在世界观下是合理的。

　　——你以为你可以凭借好大儿一夜之间开淘X当马X，结果现实是，你得先自己去摆摊。

　　不然你甚至没法把准备给1211套上的马甲挣出来。

　　以前在策划部跟傻X上级和傻X甲方斗智斗勇的你，总是习惯去同学群刷消息，看他们用飘飘欲仙的状态互相交流着还有几个需求没做，又有哪些需求一听就是要拿程序员祭天，时不时再为Go和Java哪种更神而大战99+。
　　每当这时，你就可以用“幸好我改行没干技术岗”给自己带来些许安慰。

　　而现在呢？
　　作为一个不得不吃回头草，甚至没有做前端还是做后端，只有做全栈这唯一一个选项的人，你只能用颤抖的手推开了最被老同学们诟病的Python的大门。

　　群里的一位大神曾对这种编程语言有这样一句高度评价：
　　Python的最大优点就是执行速度肉眼可见。

　　然而这些你都没资格去考虑。

　　就算它的执行效率能比C++慢100倍，但仅入门简单这点，它就能在你这个同时要捡起高中知识点的前社畜面前拿最高分。

　　顺带一提，在这边人家叫Bython来着。跟那个被啃了两口的苹果一个道理。

　　总而言之，在1211的开小灶补课以及你赌上了自己发根的努力下，你还是弄出了一个1.0版的数据分析小程序。

　　1211一边测试着这个在它看来跟纸壳搭的房没两样，运行速度贼慢，但想想是出自宿主之手又让他颇为骄傲可以自己加滤镜幻视芭比城堡的程序，一边又问：
　　——1211：阿爸，弄完这个就结束了吧？
　　——你：并不，只是开始。

　　你缓了一会儿才有力气继续解释。

　　光靠刷恶役任务挣来的数值点虽然能应付温饱，攒一攒还能偶尔改善精神生活，但说实话解决不了1211的毕业问题。
　　所以依然要用好感度插件转换数值，看起来才比较有希望。

　　而为了在保住恶役人设的同时获得好感度……

　　——你：就算是个坏蛋，只要我做的程序一直“还算有用”，肯定会有相应的好感度持续掉落。
　　——你：人类呀，可是一种口是心非的生物。

　　就像你身边玩J3的同事，明明经常大骂开发商G某某，疯狂吐槽战力崩盘新外观宰人，bug多得让人怀疑他们上班就是在机房烧烤，但各种周边、线下门票还不是照抢不误，参加一次游戏集会能感动得把所有坑点利落地抛诸脑后。

　　你冷静地分析：所以特定人物打排球的话，想要获得持续性的好感，就要有能对他们产生细水长流正面影响的媒介，间接将好感引向我。

　　事实证明，无论在什么地方，绝大多数人的校园时代能接触到的资源都是相对有限的。

　　而处在非科技发达地区，几乎没有渠道接触专业技术，也没有相应资金支持，更谈不上人脉储备的学生，对信息处理技术的需求，其实是一块隐藏的市场。
　　这块市场在你的时代已经暴露在了逐利者的视野中。

　　而现在，还没有。

　　这一点，在清水洁子看到你做的数据分析表，好感度数值再次跳动时得到了验证。

　　于是作为排球大外行的你果断抓住了这根稻草。

　　说来有些功利，但大家各取所需。表面上看你是义务劳动，但真正的获利只有你和一个系统心知肚明。

　　1211非常开心，又开始连放礼花二十响。一方面是因为你们终于找到了赛道，另一方面是因为……
　　——1211：阿爸！在别人的薄弱处挖掘自己的利益，谁能说咱们不恶役呢！

　　你纠正了一句这叫双赢。

　　但1211不在意，欢天喜地决定给自己的房间（电脑桌面）换个新装修。正思考右上角弹窗的形状，1211突然发现它的宿主很久没出声。

　　她盯着什么东西一动不动，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发呆。

　　1211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也看了看，发现是装录像光盘的壳子。上面还有女孩子清秀干净的字迹。

　　是清水洁子今天借给宿主的。

　　——……——……——

　　这一天排球部的训练照常进行，但发球训练中，突然有几个球全部在反弹之后冲向窗户，“咣”的一声巨响把上面的铁栏杆打得都颤了起来。

　　关键是，打的同一个窗户。

　　这种精准的诡异路线让体育馆里的人都停下了动作。

　　……有种违和而似曾相识的既视感。

　　话说回来，自从那次之后他们都很注意拉网或者关门了。

　　紧接着，窗户处慢悠悠地冒出了黑色的脑袋和黑色的眼睛。
　　现实与他们的想法对上了。

　　“我找清水同学。”
　　来人说。

　　没给另外某些人激动的机会，清水洁子果断走了出去。

　　你把光盘递给她：“谢谢你借给我的录像。”
　　清水洁子接过：“这倒不用客气……所以你是专门过来送这个的？”

　　当然不是。

　　你又掏出一个平板递给她。

　　“之前你提到的丢分球落点站队问题我有点感兴趣，试着做了一下分析。数据表虽然也有，但还是直观的可视界面看着更容易理解……所以，和你想看到的一样吗？”

　　清水洁子出去后，乌养系心干脆也让部员们休息几分钟，结果大家刚坐下拿起水，就看一向稳重的经理几乎是有些惊慌失措地跑进来。
　　她直奔教练，把手上的一个板子也递给了他，说了几句话。

　　然后教练刚喝进去的水喷了一地。
　　接着三步作两步拔腿就往门外冲。
　　起步还因为自己喷的水打了个滑。

　　你看到一个留着半长发扎小揪的黄毛冲出体育馆大门，飞快环视一圈后锁定你，马不停蹄转弯就朝你奔来。

　　“这东西是你做的？！！”
　　他在你面前一个急刹，边刹边问。清水洁子紧随其后也跑了出来，表情有些着急。
　　“教练，请不要吓到她……”

　　你倒是没被吓到，平静地点点头。
　　然后看向清水洁子。
　　清水洁子连忙介绍说这是排球部的教练。

　　你果断跟懵逼的他握了个手，听到1211提示的激活信息后咧开嘴角。
　　“既然您是专业人士，那我想跟您聊聊这类程序的后续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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