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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
最终，她只是声若蚊蝇低声地应了一句。
姜舒觉得这位同桌有些奇怪，她满脸通红，像是被煮熟了。
“你还好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女神关心我了？天呐，耶稣，耶和华，我一定说点什么，镇静，镇静点，杰奎琳！”
杰奎琳内心的呼喊姜舒自然不知，她以为对方是因为天气太热中暑了，毕竟现在是纽约最热的时候，可教室现在明明很凉爽才对…
“要不要去诊疗室看看，我可以帮你请假。”
“不，不用了，我就是…就是穿太多了，谢谢你。”
眼前的女孩涨红着脸说道，抬起眼看了一眼姜舒后又迅速地低头死死盯着课本。
她身上穿着清凉超短裙，显然是个借口。
不过姜舒也没有戳穿，她的心思都在彼得身上，来上课只是走过场。
她不是这个时空的人，也很难产生真实感，偶尔醒来还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梦。
不属于这里的人，迟早要离开不是吗。
高一的课程很轻松，姜舒应付起来也算得心应手。
不过老师们也只是心照不宣地简单地认识了一下贝拉，就没再过多关注了，更遑论有让她起来回答问题之类的事情发生。
这位新来的学生不要多管，而且态度还得放尊敬点，这是校方给的指示。
不过身边的同学倒是热情得有些过分了。
每一个都想往她身边挤，但又碍于她有心脏病不敢太大胆。
“贝拉，你以前在哪上学啊？”
“我以前因为身体原因一直在家上课，这是我第一次体验校园生活，希望你们多多关照。”
“高二的那个哈利·奥斯本是你哥哥？”
“对，他是我哥哥。很惊讶吗？”
“倒也不是，就是有些感慨，他在我们学校名声可不怎么好。”
马修阴阳怪气地说道，见贝拉有些疑惑，他脸上的得意更加明显，挺了挺胸脯继续说，连音量都提高了几分。
“哈利之前在学校发狂打过人，差点把对方害死了！”
此话一出，原本和谐的氛围顿时变得局促起来，有人苛责道。
“说什么呢？那件事早就有解释说是那位同学自己磕了药产生了幻觉，根本不是哈利动的手。”
“就是，贝拉的哥哥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嘁，幻觉？你们也信，谁不知道哈利有躁狂症，谁跟他走得近，谁就会受伤。要不然他这么有钱，怎么会在学校被孤立，整天跟书呆子彼得混在一起。”
马修自觉占据了谈话的中心，他发现贝拉的眼神终于全部看向自己，肢体动作就更加夸张了，他大喇喇地拂开了贝拉桌面的书本，直接坐上了桌子的一角，丝毫不觉得冒犯。
“我可是亲眼看见——啊！”
话音未落，马修就被掀翻在地。
哈利的拳头结实地打在他的身上，空气里的血腥味令人反胃。
“够了，别打了，哥哥！”
整个场面简直一团糟，再打下去就无法收场了。
哈利红着眼，脑子里都是刚才马修说的话。
他无法容忍有人在贝拉面前说自己的坏话，尤其是他说都是不堪的事实。
哈利从来没觉得躁狂症这三个字是那么的刺耳，他这才感受到了真正的想要发狂的感觉。
一拳，又一拳…
管不住自己嘴巴的人，那就永远闭嘴就好了。
可他还是停手了。
当贝拉的手碰到自己的肩膀时，他立刻像被泼了盆冷水。
颤着手转头。
“贝拉，我…”
哈利看起来无助极了，明明他才是施暴者的那一方。
“没事的，哥哥，没事，有我在，有贝拉在。”
姜舒擦了擦他手上沾的鲜血，然后又小心地抱着他不停安慰道。
她不能苛责，否则哈利会彻底坠入地狱。
在原本的世界走向中，哈利和彼得决裂后不久就变成了小绿魔，成为这个世界的反派之一。
而他之所以会和彼得决裂正是因为彼得不愿意将自己的血液交给哈利研究。
哈利患有家族遗传病，这种病在初期可能表现为身体不受控制，情绪容易激动等，在后期则会丧失神志，陷入癫狂。
而现在，哈利的情况显然不容乐观。
他情绪容易失控，有时还会产生暴虐欲，这也被外人误解为患有躁狂症。
姜舒没想到哈利的遗传病已经到这一步了，原定走向中他这个时候应该还很健康才对 ，怎么会恶化到这个地步。
一旁的马修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气喘吁吁，阴狠的目光向哈利投来。
“继续来，不就是仗着家里有钱可以摆平吗？有本事就打死我。”
哈利这会儿冷静下来，只冷眼瞧了他一眼，握紧了贝拉的手说道。
“我们走。”
姜舒跟着他离开了，他的手冰凉，整个人脸色煞白。
“刚刚…”
路上，哈利想说点什么，但还是问不出口。
他不敢问贝拉有没有被吓到，甚至不敢偏头看她的神色。
马修不值得同情，但他不应该在贝拉面前动手，哈利现在觉得自己愚蠢无比。
“我没事，倒是哥哥你还好吗？刚刚有没有受伤？”
“我很好，就是把你的裙子弄脏了。”
贝拉的白裙上不知何时染上了点点血迹，她低头看了一眼，表情未变。
“那就罚哥哥再给我买条新的。”
她眼波温柔，让哈利原本颠簸的心一瞬间平静下来。
“好。”
他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贝拉，这个人和他留着同样血液的人。
想到这，所有事情都变得明朗起来，连他嘈杂的心都变得沉静，他抬头看向不远处。
银灰的广场上，白鸽扑拉拉地起飞，几根洁白的翎羽正无声飘落。
这一晚，兄妹俩步行回了别墅，影子一高一低地被拉的很长很长……
因为那天的事，哈利已经被传得神乎其神，更有甚者扬言他当天差点把马修的脑浆都打出来了。
姜舒不知道这种谣言为什么会有人相信，但生活的真谛也许就是荒诞。
兄妹俩一个因为打人，一个因为外貌，倒是双双出名了一把。
不到一周，贝拉就被推举为中城的新校花，甚至有传言说橄榄球队的队员已经打赌谁先邀请到贝拉来看自己的比赛，谁就能成为球队的主席。
姜舒不认为这是真的，毕竟她压根没见过那群人。
不过今天是周六，她得去健身俱乐部。
推开门来到Enox，亚伯眼神放光，立马走到她面前。
“贝拉小姐！您还记得我吗？我是亚伯。”
“当然，很高兴见到你。”
“老天！我太荣幸了，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给你制订一份最科学的计划的，这里绝对没有人能……”
亚伯滔滔不绝地说着，夸张的腔调立马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彼得·帕克正在指导客户们如何使用器材，转头就意外地瞧见了那个秀雅的身影。
一股强烈的下坠感袭来。
就像是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一股狂风，裹挟了一只蝴蝶在他心里猛地扑腾。
一下、两下…
他看得太久了，所以那道翠绿的目光看向自己时他还未反应过来，心跳漏拍的瞬间眼里全是贝拉。
她好像在跟亚伯说些什么，随即亚伯也看向了彼得。
“喂，彼得，你过来。”
亚伯大声地叫着彼得的名字，隐隐含有几分不满。
他强装镇定地走了过去，废了很大功夫才没让自己同手同脚。
“这位是贝拉小姐，她希望你能带她进行日常训练，小子，你可真走运。”
亚伯毫不掩饰对彼得的嫉妒，他没想到贝拉小姐居然选了这家伙。
他根本就没什么经验，要不是因为哈利的推荐，他绝不会让彼得在这里工作的。
“你好，我叫贝拉，你愿意做我的教练吗？”
眼前的少女柔声问道。
彼得从来没喜欢过任何人，但他现在无比确定，丘比特一定将手中的那支金箭射向了自己，否则无法解释他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嗯…好，当然，我不太专业，我甚至没拿过资格证，呃…我是说你真的确定吗？”
彼得很紧张，连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哪里，姜舒觉得他有点可爱。
“确定，哈利是我的哥哥，我一直很感谢你能陪着他。”
“等等，你就是哈利的妹妹？”
“对，他给我看过你的照片，很巧对吧？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原来是这样，可你不用因为这个选我。”
“我觉得你足够合适，你不会拒绝的对吗？”
贝拉往前走了几步，直白地盯着彼得，毫不掩饰对他的兴趣。
他当然无法说不。
就这样，彼得成了贝拉的健身教练。
由于贝拉有心脏病，因此彼得第一天只是先给她做了数据检测和评估，并没有安排训练内容。
他从未觉得工作的时光会过得这么快。
贝拉身上有股好闻的香气，他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就算是偶尔靠近她去分析某项身体数据他都会口干舌燥，像极了在沙漠迷路的旅人。
彼得今年已经十七岁了，恋爱经历依然为零。
他身边的异性完全可以用一根手指头数过来，当然，同性也是。
比起随大流走在人群中，彼得更喜欢独来独往，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能和哈利成为朋友。
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可现在不同了，他无比渴望靠近贝拉，但又不得不抑制自己，她看起来太脆弱了，不能吓到她。
我一定是疯了，彼得心想。
“好啦，今天谢谢你的指导，下周一见。”
“下周一？”
“对，学校见，我会去找你的。”
她的额头微微出汗，小脸红扑扑的，说完这句就钻进车离开了。
留下彼得还在路边久久回不过神，目送着那辆车开远，直到混淆在车流中。
他开始期待贝拉说的周一。
彼得实在太过纯情，她今天只是稍微靠近一点他耳尖都会悄悄变红，更别说好几次她还故意摸了他的手，他几乎差点跳起来。
姜舒要保护彼得，最便利的身份就是成为他的恋人。
只有随时待在他身边，才能阻止他的死亡去避免车祸的发生。
姜舒其实不是什么好人，从骨子里来说可以算得上冷漠。
她的母亲沈言是个傻女人，一辈子都捆在了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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