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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阿瑶把院子里打扫了一遍,又把衣服全洗了,算了算时辰,言熠也睡了小半个时辰,她走进柴房,轻轻推了推言熠:“小二,起来喝点粥,再把药吃了。”
连叫了两下,言熠都没有反应,阿瑶伸手正想摸摸言熠的额头,没想到言熠突然睁开眼睛,反手摁住了她的手,把阿瑶吓了一跳。
“你醒了?”阿瑶看他眼神清醒,松了一口气。
言熠点点头,坐了起来,阿瑶看他好像有些吃力,于是伸手扶了他一把。
“我睡了很久吗?”言熠看着她问道。
阿瑶摇摇头:“小半个时辰而已。”
言熠点点头,手指捏了捏眉心。
阿瑶将粥和药都端了上来,看他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有些自责的道:“都怪我,我不该自己答应阿叔阿婶他们,让他们下午再来不就好了。”
言熠看她满脸自责的样子,安抚道:“小事而已,阿瑶不要不开心,我帮他们也是希望你开心,你不开心,我帮他们又有什么意义呢?”
阿瑶听言,心里的滋味难言,怎么说呢,有点开心又有点难过。
看着言熠把粥喝完,阿瑶把药送上来,怕他苦,连忙问道:“慢点喝。”
言熠点点头,却是一口灌了。
阿瑶看他好像还是很难受的样子,替他重新盖好被子,轻声说道:“你再睡会,我去山上转转,弄点野山货给你尝尝。”
言熠点点头,“自己注意安全。”
阿瑶嗯了一声,担忧看了两眼言熠,若是他晚上还是这么不舒服,她就去大山村找何郎中来看看。
阿瑶背着背篓,从家里出来,就要往山上去。
就看见小路上,有几个小姑娘站在田间,伸着脖子就往阿瑶的院子里看,好像是在找谁呢没人似得。
阿瑶疑惑的看看他们,又看看自家的院子,院子里破破烂烂的,有什么好看的。
等阿瑶经过她们身边的时候,就听见那几个小姑娘压低声音在说话。
“怎么没看见那个小相公啊?”
“阿瑶命真好,那小相公长得好看,还会识字。”
“这么黑,哪里配得上那小相公。”
阿瑶听见这么人的酸言酸语,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也懒得搭理,给言熠弄点好吃的才要紧。
路过村口的时候,就看见李婆子几个妇人凑在一起说悄悄话,看见阿瑶走过来,就装模作样的闭嘴,拿眼神打量着阿瑶,一股不怀好意的意味。
李婆子看见阿瑶走近,从鼻孔里发出一个哼字,一副很看不上阿瑶的样子,说话尖酸刻薄:“有的人不要以为自己飞上枝头会变凤凰,早晚哪一天就被人弃了。”
阿瑶瞥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气,谨记言熠叮嘱的话,不要表现的对针对你的人太过在意,你越是在意,她越是开心。
李婆子以为阿瑶听见她的话,会气的跳脚,可阿瑶只是经过她身边,淡淡的说了一句:“你皮肤好皱哦。”
闻言,李婆子的脸色果然一僵,盯着阿瑶,眼睛都要绿了,牙根子都要咬碎了:“你说什么?”
阿瑶啧了一声,笑眯眯的说道:“原来不仅皮肤皱,耳朵聋。”
“死丫头,我撕烂你的嘴!”李婆子气的抓狂,抬手就要打阿瑶。
阿瑶直接将背上的背篓挡在面前,李婆子一巴掌打在了被楼上,疼的她哇哇大叫,就跟杀猪一样。
见计谋得逞,阿瑶也不恋战,捂着耳朵赶紧跑了。
沿着小路上了山,远远的就看见有人朝她招手。
“翠翠!”阿瑶看见翠翠,非常高兴,快步的跑上去。
翠翠看见她跑过来,怕她摔倒,伸手扶了她一把,等阿瑶站稳了才问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阿瑶叹气道:“小二有点不舒服,我得照顾他。”
翠翠听言,又是笑道:“是不是写信写累了?”
“不是。”
翠翠揶揄道:“少来了,我都听说了,你那小相公到处帮人写信,那字写的比先生还好看,好多人看了,还有的人牙酸死了,到处编排你的。”
至于是谁,不用说也知道。
阿瑶觉得有些好笑,这村子小,芝麻点的大事一阵风的功夫就传遍全村了。
“他的字写的是很好看,”阿瑶蹲下来,一边挖野菜,一边说道:“往后你要是想找人写信,可以找他。”
翠翠也蹲下来,笑着说道:“我能写信给谁啊?”
阿瑶看了她一眼,语气里尽是调侃:“谁说得准呢,万一有个心上人······”
翠翠一听,闹了个大红脸,伸手假装要打阿瑶,被阿瑶躲开了,她呸了一声,“我的心上人才不用写信呢。”
阿瑶听了,没往心里去,过了好一会,才突然反应过来,盯着翠翠问道:“你,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翠翠没否认,只是低着头,嘴角带着笑意,但始终不说话。
阿瑶戳了戳她的胳膊,“是谁啊?”
翠翠的笑意更浓,“现在不能告诉你,以后再告诉你。”
阿瑶扁着嘴,“小气,我们关系这么好,你竟然不肯告诉我。”
翠翠朝她翻了个白眼,“你和小二的事情,不也没告诉我?”
阿瑶只觉冤枉,她正想解释,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作罢。
翠翠见她不说话,以为她不开心了,手肘拐了阿瑶一下,说道:“等合适了我就告诉你。”
阿瑶倒也没生气,笑笑说道:“好,我们翠翠看上了肯定是最好的。”
翠翠调侃她:“有你家的小二哥好吗?”
阿瑶道:“青菜萝卜,各有所爱,你喜欢的,对你来说,就是最好的。”
翠翠还是不肯放过她:“那小二哥呢?”
“小二······”阿瑶的心里沉了沉,虽然言熠当着那么多人替她解围,可她很清楚,小二不属于小山村,他总有一天要走,他那么好的人,有更好的人配得上他。
“他挺好的,”阿瑶给出一个不痛不痒的解释。
翠翠以为她只是羞涩,拍了拍她的肩头:“有小二哥在,你们以后就不会受欺负了。”
这么些年,阿瑶母女两受的委屈,翠翠都看在眼里。虽然说村里的人大多数都是照顾她们的,可也有些尖酸刻薄的,处处刁难阿瑶。
阿瑶含糊的恩了一声,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很快就挖了大半夜背篓,经过一个小山坡,阿瑶突然看见一从野山葱,眼前一亮,野山葱拿油一炒,别提多香了,小二一定会喜欢的。
“翠翠你在这里等我一下,”阿瑶放下背篓,朝着那边小坡跑过去。
翠翠在背后叮嘱她:“你小心点。”
阿瑶哎了一声,脚下的步伐跑的却更快,她抓着坡上的野草,三下五除二的爬上山坡,用镰刀小心的挖葱。
小坡有些陡,阿瑶抓着那丛草,还要挖葱,有些吃力,正在她把葱往怀里塞的时候,抓草的那只手突然滑了,她直接向后栽倒。
“啊!”
阿瑶的叫声传过来,翠翠吓了一跳,“阿瑶!”
翠翠顾不上挖野菜了,赶紧跑上去扶阿瑶:“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阿瑶被扶起来,看了眼自己的身上,除了手掌被草划开,流血了,肩膀也被划破了,其他都没什么事。
“你受伤了,怎么这么不小心,”翠翠赶紧用手捂住阿瑶的肩头的伤口。
阿瑶自己倒是无所谓:“没事没事,小伤而已。”
翠翠帮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说道:“好了,不要挖了,也挖的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阿瑶看了看天色,心想小二还在家里呢,早点回去也好。
她点点头,“走吧。”
翠翠帮她拿了背篓,阿瑶执意自己背,这点小伤她还不至于背不动。
走到半路上的时候,阿瑶突然想起来,家里没油,厚着脸皮对翠翠道:“翠翠,你家能不能借点猪油给我,我用粮食跟你家换。”
翠翠咦了一声,新奇的道:“你怎么突然舍得换油了,以前叫你买点猪油你都不肯。”
阿瑶笑笑不语,那不是没钱吗,现在有小二给的钱,当然不一样了。
“娘和小二要养身体,多吃点油水才行,”阿瑶道。
翠翠点点头,“我叫我娘给你拿。”
从山上回到村里,阿瑶回到自己家,抬头看了看天,天色乌云堆聚,看起来像是要下雨了,阿瑶赶紧将衣服和农具都收了,又将门窗都关好了。
忽然想起来柴房里的言熠,阿瑶赶紧跑过去,推开门,发现言熠还睡着,她小声喊了声:“小二?”
回答她的是一声震天的雷响,阿瑶被吓了一跳,回头看了眼外面,一道闪电飞驰而过,落在地上,像是要将地面劈开一般,
阿瑶跑进柴房,先将门窗关上,回头看睡着的言熠,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这么大的动静,他居然都没醒。
跑过去,伸手往言熠的额头上一探,阿瑶吓了一跳,言熠的额头烫的都可以烧饭了。
“小二,小二,快醒醒!”阿瑶伸手去推言熠,可言熠没有丝毫的反应,脸色发白,眉头微微皱起。
阿瑶赶紧掀了他的被子,又去端了盆凉水来,用布拧了,替言熠擦了脸和手,她低头一看,发现言熠腿上的伤口流出脓血,似乎是恶化了。
“糟了!”阿瑶一看那伤口就知道大事不妙。
“轰隆”一声,又是一声巨响,一阵雨就像是用瓢舀了泼下来一般,重重的砸在屋檐上。
哗啦啦的雨声,砸的阿瑶心头阵阵发慌,摸着言熠越来越烫的额头,得赶紧去叫郎中。
她拿了屋檐下的蓑衣,拔腿就往雨里冲,却在门口撞上了人。
“阿瑶,你这么着急跑去哪里啊。”翠翠娘手里拿着伞,怀里抱着个小罐子,是翠翠说阿瑶想用粮食换猪油,她才抱着油罐子过来的,见阿瑶着急忙慌的跑出来,便疑惑的问阿瑶,这么大雨,她撑着伞都够呛,阿瑶这是要去哪里?
“婶子,小二发热了,我要去大山村请郎中过来给他看看。”阿瑶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神色着急。
翠翠娘一听,就是哎呦一声,“傻丫头,这里跑去大山村得十几里路,你来回跑一趟折腾几个时辰,小相公能等得住?”
“那怎么办啊,婶子?”阿瑶急的都要哭了。
翠翠娘安抚她:“别急,做牛车去,快一些!”
阿瑶一听,觉得有道理,连忙说道:“我这就去叫牛叔赶车。”
她正要走,被翠翠娘拦住:“我去,你照顾小相公!”
看着翠翠娘转身就走,阿瑶又跑回柴房,继续用凉水替言熠降温。
没过一会儿,翠翠娘的声音就从外头响起来了:“阿瑶,快来,牛车来了!”
阿瑶哎了一声,将言熠扶了起来,好在她做惯了农活,力气也够大,看着外面的雨越来越大,阿瑶将蓑衣接下来,盖在了言熠的身上,又将他抗在自己的背上,背出了柴房。
翠翠娘看见,看见阿瑶淋着雨出来,赶紧跑过去撑伞,很是心疼说道:“你这孩子,你不让小相公淋着,把自己淋个好歹怎么办?”
阿瑶顾不了那么多,将言熠放上牛车,让他的头枕着自己的膝盖,不好意思的对翠翠娘交代:“婶子,麻烦你照看一下我娘,我去去就回。”
翠翠娘哎了一声,见阿瑶还淋着,就要把伞给阿瑶,阿瑶摆摆手,反正也浇透了,撑伞也没意义。
牛车一路朝着小山村赶去,一路颠簸的雨水,拍在阿瑶的脸上生疼,她微微弯着腰,用身体替言熠挡雨。
秋后的雨很凉,也很吵。哗啦啦的雨声中,阿瑶听见言熠的声音。
“阿瑶?”
阿瑶睁眼,就对上了怀里的言熠,他看着她,面色苍白的不像话,微微蹙起的眉头,似有些心疼:“你受伤了?”
言熠伸手指了指她的肩膀,衣服破开,露出淡淡的血迹,被雨水晕开。
阿瑶摇头:“没事。”
言熠的声音很小,很虚弱:“疼不疼?”
阿瑶道:“不疼。”
言熠没说话,只是伸手往自己身上扯,阿瑶连忙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下雨了,你别淋雨,”言熠费力的抓着身上的蓑衣,想给阿瑶改,可惜他病的很严重,力气根本抓不下来。
阿瑶握住他的手,对着他摇头:“不要,你的伤口化脓了,不能淋雨,你放心很快就到了,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言熠还想说什么,被阿瑶用手指压着唇角,阿瑶坚定的说道:“我不穿。”
到底是没争过阿瑶,言熠闭上沉重的眼眸,昏昏沉沉的又睡着了。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牛车终于是赶到了大山村的郎中家,阿瑶将言熠背起来,冲进郎中家,“何大夫何大夫,你快来看看!”
何大夫看见阿瑶跟阵风似得冲进来,被吓了一跳,又看见她竟然还背着一个人,赶忙帮着阿瑶将人放下来,将言熠身上的蓑衣接下来,何大夫一看那伤口,眉头皱成了死疙瘩:“怎么会这么严重?”
阿瑶一看那伤口,也是惊了一下,那伤口比来的时候更严重了,她着急的对何大夫道:“快治他,多少钱都给!”
何大夫示意她稍安勿躁,将言熠腿上的布带剪开,脓血一下子就出来了,有种臭味扑面而来,阿瑶倒吸一口凉气,不禁有些自责起来,她竟然都没发现言熠的伤口严重到这个地方,还让他走来走去。
“烧点热水来,得清理一下他的伤口,”何大夫交代阿瑶。
阿瑶没有多犹豫,点点头就去烧水,她的动作很快,很快就烧好了热水,用盆装着,送到何大夫跟前。
何大夫取了工具过来,对阿瑶说:“你去摁着他,清理伤口很疼的,我怕他受不了。”
阿瑶哎了一声,就坐在了言熠的身旁,紧紧的按着他的手臂,没想到这个时候言熠却睁开了眼睛,对着阿瑶摆手:“没关系,我可以的,你去,把雨水擦擦。”
阿瑶见他醒了,是有喜有忧,她没走,而是对言熠到:“不打紧,我陪着你。”
言熠却是一再催促:“阿瑶,听话。”
阿瑶就当做听不见,看着何大夫拿着工具过来,下意识的抓紧了言熠的手,言熠看了眼被她紧紧抓着的手,用另外一只手挡在阿瑶的眼前,有气无力的道:“害怕还不走。”
被他这么一说,阿瑶有些囧,可她就是不想丢下言熠一个人,就是想陪着他。
何大夫的手不轻,言熠的伤口又很深,清创的时候,疼的他浑身发抖,连阿瑶都觉得换做是她,只怕是要疼晕过去了,没想到言熠却是一声不吭,明明脸色若蜡纸,额头上是豆大的汗珠,也没见他喊一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漫长的清创结束了,言熠长舒一口气,整个人跟脱力似得,眉头紧锁,眼睑颤抖的厉害。
阿瑶赶紧用布巾替他擦汗水,那汗水都是滚热的。
何大夫也是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我去开副退热的药,你煎了让他喝了再说。”
阿瑶点点头,看着何大夫出去,低头对上言熠的眼神,眼里的心疼与内疚一览无余。
言熠拍了拍她的手:“没事,死不了。”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阿瑶呸呸两声,“不吉利的话不许说,听见没有?”
言熠倒也听话,“听见了。”
何大夫很快就开好了药,阿瑶借了他家的厨房煎药,半个时辰后,药端上来了,阿瑶小心翼翼的端到言熠的跟前,闻着那苦味,她即便没喝,也觉得舌头发麻。
言熠伸手想接过来,被阿瑶拦住了:“很烫,还是我喂你吧。”
她坐下来,用勺子搅了搅碗里,想散散热气,可言熠却不肯等,他直接将碗夺过来,阿瑶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见他将那碗冒着热气的药喝下去。
阿瑶不禁皱眉:“你这么急做什么?”
许是药太苦了,也有可能是太烫了,言熠眉头皱的死紧,将碗放下,就对阿瑶说:“现在雨停了,药也喝了,我们回去吧。”
阿瑶却担心他发热未退,身体吃不消,就摇头道:“再等等吧,等你高热退了再说。”
可言熠却不想等,他看了一眼阿瑶身上还未干的衣服,坚持道:“我们走!”
他一动,就扯到了腿上的伤口,疼的他眉头打成了死结。
阿瑶又心疼又生气耳朵说道:“你能不能不要乱动,你这么心急干什么?”
她伸手扶着言熠,反倒是被言熠压在肩头,催促她:“我们回家,好不好?”
回家?
阿瑶被这两个字恍惚了一下,心里头有些奇怪的感觉,可她还是有些顾虑,“你还未退热呢?”
外头的雨虽然停了,可湿气还在,阿瑶担心他又着凉了。
言熠看出了她的顾虑,笑着说道:“那你靠我近些,不就好了?”
阿瑶被他的不正经气的捣了他一下:“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言熠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脑勺:“我没事,我们走吧。”
阿瑶拗不过他,只能是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肩上,言熠却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她的伤口,不轻不重的倚着她。
“要不我背着你吧?”阿瑶看了眼他的腿,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言熠却一脸无所谓:“没事,我可以的。”
阿瑶担忧的看了两眼,还是扶着言熠出了门。
牛叔正在打盹,被阿瑶叫醒,赶紧过来帮忙,将言熠扶上牛车,阿瑶将蓑衣盖在言熠的腿上,避免再次受寒。
天很黑,回去还要好久,阿瑶看着言熠道:“要是你困了,你先睡一会。”
言熠答了声好。
山路颠簸,阿瑶担心颠到言熠的腿,时不时用手垫着。
言熠发现她的动作,却是将她的手握在手心,用掌心的温度暖着她冰凉的手。
阿瑶想挣开,言熠死死的抓着,“别动,很冷。”
山风一吹,阿瑶不禁打了个激灵,是真的很冷,不仅是手冷,身上也冷,被浇透的衣服此时就像是冰水贴在她的身上,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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