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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
沈愀见到燕子从花树下走来,一袭白衣,摇动满枝繁华,花雨俱下。
一声温和的声音响起:“小愀,乖,外面冷进屋再说。”
当燕子矜在檐下收好伞后,忽见肩头有碎花一朵,暗然一笑,随手拂下。
“叔父,程先生不是说了你不能喝酒的吗?”沈愀眉头微蹙道。
他看着燕子矜,脸颊上有一层薄粉,眼尾有一抹酒后的黛红。
不知花在醉,梦在醉,人亦醉。
见沈愀紧蹙着眉头,燕子矜垂眸便笑了,纤细修长的手搭上他的眉头,轻揉眉间,沈愀也被他这突然的举动搞得头皮一麻,血色不可抑制的从耳根弥漫上来。
“只喝了一些,不要紧的。”
沈愀一脸一副你当我是三岁孩童,满口酒后之言张嘴就来。
扶燕子矜进房后,沈愀又去给他拿药,温了一会儿端给他。
燕子矜老远就闻到了苦味,拿起奏折,装作一脸很忙的样子,似乎是想逃避不吃药的现实。
等到沈愀把药端到他面前时,燕子矜这才不情不愿的接过来药。
看到燕子矜因为药苦,清秀的脸庞拧成一团,全身都在抗拒时,沈愀在一旁递上另一块点心。
“这是什么?”燕子矜看着用油纸包住的桃花酥,尝了一口,桃花的清香在口中沁开药的苦涩索然不见。
当燕子矜拿起最后一块糕点,正想吃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了一嘴。
“你吃吗?”
沈愀垂眼笑着瞧他,摇了摇头,说到:“听王大伯说,叔父你吃药怕苦,于是我就买了点桃花酥,叔父可否喜欢?”
燕子矜边吃着桃花酥,边沉沉的应了一声,随即又眯着眼看向身旁的少年。
墨蓝翻飞,如水如烟,淡而宁静。
等到他吃完最后一块糕点时,沈愀又在一旁切好了一壶醒酒茶。
他就这样看着沈愀。沈愀忽然觉得,虽然他的神色有着酒后的微醺,可眸中若一眼清泉,风雅至极。
沈愀苦笑一声,自己研究那么多年历史,学了那么久语文。突然发觉,到他身上真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他的小叔父。怕是兰陵王高长恭来了也比之不及吧。
这时王大伯推门而入,在燕子矜面前默立须臾,看了一眼他心情尚好的神色后,这才缓缓说道。
“王爷,由于你们回来的太赶紧,殿下的卧房我们尚未准备好,不如王爷您先让殿下在您这凑合一夜?”
或许是听出了他口中的有一些惶恐不安,见沈愀不吭声,燕子矜闷笑一声,吩咐道。
“那王伯,你们今天就不用守夜了,好好休息一下。”
“谢王爷。”待王大伯下去后,燕子矜坐在榻上,不禁淡笑,朝沈愀道。
“要是你不来睡觉的话,我可就不管你了。”说罢,也没管沈愀像一个木桩子一样伫立在那边。自己先睡了。
在经历过一番思想的斗争后,沈愀还是和衣睡下了。
燕子矜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安神香,让他莫名觉得很安心。一向失眠和噩梦缠身沈愀,也难得有了个好眠。
反而燕子矜睡眠一直很浅,他感觉到了有人抱着他时,他立马就清醒了。
看见是沈愀后,提着的心立刻放了下来。
缕缕月光穿堂而过。照在了怀中人的身上,像是渡上了一层银边,是无限风华。
月华如水,而眼前人是他眸中唯一尚存的一丝柔情。
等到沈愀醒来的时候,微细的晨光早已照在了他的脸上。
而身旁残留着一丝温度,则昭示着昨晚那个不真实的梦。
沈愀漫步在庭园内,王大伯突然找到了他,说王爷已候他多时。
他心头一惊,不知为何。他赶忙问到。
“叔父找我是否有事?”
见王大伯摇了摇头,说他并不知情。并指明了别院的一处屋子,示意他到那里去找他。
燕子矜转过头来,莞尔一笑,柔声道:“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沈愀听罢跟了上去。
桂花树的树叶被风吹的轻晃,阳光破碎,有朵绽开了的云,随风向远处的山飞去。
无不是一个清浅的秋。
燕子矜在街上转头拐进了一条小巷里,里面有一家酒馆。似是老旧,或许已开多年之久。
沈愀则有些不解,他不可能带自己来酒馆喝酒吧?
等到燕子矜熟能生巧的来到一个店小二的面前,面上带笑的朝他说道。
“我要一瓶四年前的酿好的桃花酿。”
店小二立即会意,朝楼上大喝一声。
“二位客人一瓶四年前酿好的桂花酿,楼上请。”
见燕子矜真的是来喝酒的,让沈愀有一些懵逼,但等他们上楼后,店家却没有给他们拿酒。
燕子矜推开最里面那间包厢门,有一位丰神俊朗的青年男子倚在窗前,手里捏着一朵桃花枝,见来人后连忙正经起来。
“好久不见呐,这次又来找我买什么情报?还是说你要我把上次的情报送到老地方去?”
沈愀恍然,看似一间小小的破旧的酒馆,实则是一个情报贩卖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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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怀月,字楚生,是临风阁的阁主,主要是负责贩卖情报,帮助委托人收集情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