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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日子凉烟和顾惜又吵了起来,仿佛他们在一起,就是为了针锋相对,彼此伤害。
凉烟本就不爱说话,除了争吵,她已无话可说。
吵得最凶的那次,顾惜说:“你的眼里不再重视我,你知道我最近在做什么?”
凉烟下意识的问道:“做什么?”
他去PUB驻唱为她买一份最好的生日礼物,学校安排他出国留学,他一概拒绝,想着以后要在这里工作。为的都是你啊。
顾惜甩门而出,声音悲凉“凉烟,我对你很失望。”
凉烟只是呆呆地看着空荡的门口,一伸手,才发现脸上全是泪。
凉烟后来回忆道,如果当时听她解释,道歉,是否他们的关系不会一路下跌?顾惜,顾惜,她心里喊着他的名字。她深深知道他们都是多么倔强。
他们相处的时间不短,感情倒稳定,似乎可以就那样风平浪静的一直走到毕业,然后再一起走上红地毯。他性格固执,她不能说服他,通常只是默默接受。如今呢,谁能成全谁?
篮球比赛的时候,凉烟踌躇地拿着手里的矿泉水,却有一个长发女生喊着顾惜的名字追了上去。顾惜嘴角的微笑刺得她眼睛潮湿起来。顾惜,我想你了。演练了千次万次,这句话依然梗在咽喉,变成背影远去后成了一地的喃喃自语。
“顾惜,我有话和你说。我在你公寓门口等你,不见不散。”发了短信出去,没有回复。没关系,她可以等。
那是一幢木楼。
楼梯是木制的,陡峭而悠长,每踩一步都会发出痛苦的声响。
顾惜,你说你喜欢这种声音,因为之后,我就会回到你身边。
白天的时候,方凉烟一个人呆在顾惜家里,咬着苹果到处乱晃。她在阳台上把紫罗兰浇遍,那种细小而微弱的花朵,生来注定让人疼爱。拎起顾惜的衬衫,把鼻子凑到领口,呼吸他身上的味道。累得时候,她停下里大口大口地喝着酸奶。晚上,她做好顾惜最爱的牛排,插好新鲜的玫瑰花。想象着他狼吞虎咽的吃完。
方凉烟想象的幸福就是这样,平静悠远。顾惜,我要守着我们的幸福,天荒地老。
绿色的裙摆飞扬起来,神采奕奕的小脸顾盼张望。
等待的人总算出现,方凉烟的眼神一点点暗淡下来,美梦也在那一刻破灭。那个声音是陌生而熟悉,英俊帅气的男子在一个美丽妖娆的女子耳边不知说了什么甜腻的话来,引得女子浅笑嫣然。她迅速躲到楼道角落,看到他们在门口忘情的接吻继而进了屋子。
自卑,也许这是她和顾惜之间感情的最大杀手。就算在幸福的时候,她都会觉得这幸福是战战兢兢的。她那么平凡,他那么出色。凭什么他会喜欢她?他的爱能持续很久?有多久?这些纠结的问题,可怕的质疑,都在心里藏着,她怕有一天,真的会失去那种幸福的感觉。
真相到来时,所有的幸福都灰飞烟灭。她收到那条短信,你是替代品,我回来了,就没有你的位置了。
那么自信,那么高傲。原本不信的,现在相信了。原来,都是骗子。
脑里似缺氧般,一片空白。凉烟就这么愣愣地站在门口。愣愣地看着那两张熟悉的脸。
原来非得看到疼痛才能心死,至此善罢甘休。
橙色的路灯还是那么孤单的亮着。方凉烟慢慢地,慢慢地蹲下来,用力抱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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