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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的第二次开端
“百色,那我先回去做解剖实验了。”安平欢扒拉着门对何百色说。
安平欢走在花圃间,花香弥漫,曼曼熏陶中,让人产生了几分醉意。
“学长,我来了。”安平欢小心翼翼地推开解剖室的门。
屋内有两个人,一个是江嘉陵,另外一个是吴玉怀。
“吴先生,您怎么来了?”
吴玉怀笑笑:“来找你的,进来刚好碰见了嘉陵,他说你过一会儿会来,我们就闲聊了片刻。”
“找我?”
“嗯。最近田律师有没有找过你?”
“没有。”
“那就我通知你吧。我叫嘉陵给你请了个假,明天去这个咖啡厅跟田律师面谈。”吴玉怀塞给安平欢一张卡,是咖啡厅的地点。
“面谈可以,只是后天我休息,能不能调到后天?毕竟这才第一学期我请了好几次假了。”安平欢看着吴玉怀,眸色不受控制的渐渐变红。
“没事,学校也了解了你的特殊情况,毕竟你当时在场,警方或者法庭找你很正常,就当你配合好了。”吴玉怀讲着,没有注意安平欢。
江嘉陵:“平欢,你眼睛怎么红了?”
安平欢赤红的瞳孔一下变回墨绿色:“什么?”
吴玉怀以为安平欢在跟自己说话:“怎么了?”
“没事,那好。就明天吧。”安平欢说完,慌忙转身往门外走去,“我去一下洗手间。”
“你刚刚干什么啊,为什么又偷偷跑出来?”
“安平欢”像个受责备的小孩:“我错了嘛,之前没见过这个警察,以为是来抓我的,就出来看看。”
“他们都是好人,以后你别再这样了。快放假了,离开这个学校以后你想什么时候出来什么时候出来,就是在校期间你不能出来。”
一只小小的安平欢飘出来,嘟着嘴:“知道啦知道啦。”
与安平欢不同的是,“安平欢”的眼睛是赤红色的。
“你,你有实体啊?”安平欢惊讶的看着。
“你瞎吗?你碰不到我,我是阿飘。”小安平欢翻了个白眼。
“你怎么变得这么小?”
“安平欢”一下变得和安平欢一样大,声音也沉稳了许多:“也可以变大的,只是你看着自己不觉得很奇怪吗?”说完,她又变小了。
安平欢呵呵笑着:“那你这样的话不就能自己飘去玩了吗?”
“不行,我只能跟在你附近。”
“那这么看我还真是精神分裂啊?”安平欢扶额,一脸无奈。
不过一会,“安平欢”消失在面前,只剩下声音环绕在安平欢耳边。
Tomorrow.
咖啡厅。
安平欢推门而入,一进门就看见一个穿着西装的美女姐姐朝她招手。安平欢走过去,问了一句:“您好,请问您是田律师吗?”
对面的人点点头,伸手同安平欢握了一下:“平欢是吗,请坐。”
“今天是要面谈什么呢?”
田甜:“首先这次的开庭时间很晚,可能在你放假期间。我们庭审三次,您应该可以来吧?”
“可以,但是我得回乡下。”
“具体时间会提前三天通知您,地点会提前一周发给您,所以您不用害怕。”田甜递出一张卡,“这是我的名片,微信我不一定一直在,有事的话可以直接打电话。”
“嗯。”
田甜拿出一张便利贴:“这里也请您留下联系方式。”
安平欢抿了一小口咖啡,拿起笔在便利贴上写下了一串电话号码。
“好了,还有什么事吗?”
“在这希望您可以回去了解一下庭审流程,然后就是请您能够完全信任我。”
安平欢点点头:“会的,我也请田律师能够相信我。”
“那就这样吧,您请。”
安平欢起身同时,田甜拎起公文包。两个人一起走出咖啡厅。短暂的告别后,各奔东西。
一个月后。
安平欢拿起之前田甜给的名片,按照上面的电话号码拨打过去。
“喂。”
“您好。”对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田律师,我是安平欢,我放假了。这几天应该没有庭审吧?”
“嗯,还没接到通知。”
“那我这两天就先回老家了。”
“嗯,好。”
安平欢赶到火车站,时间不早了。幸运的是她赶上了今天的最后一班列车。
在候车站闲适片刻就开始检票,安平欢把票递给安检员,然后拖着行李上车。
一路上,安平欢都在想隔了大约一年再见到自己的母亲是生疏了还是日思夜想。她迫不及待地给刘佳发消息。
安平欢:妈,我回来看你了!
安平欢:我种的西瓜成熟了吗?我回来到时候带下来给同学吃。
等了半天,安平欢都没等到刘佳的回复。
怎么回事?
安平欢愣了一会,又呆呆的在键盘上打字。
“睡着了吗”还没发送出去就看到微信上方的“正在输入中........”
妈:好。
安平欢不知道,这条消息是刘永代发的。
安平欢:妈,你还没睡吗,已经九点了。
妈:你妈早早就睡了,我是你舅舅。
安平欢:舅舅?你怎么跟我妈呆一块了。
刘永看着安平欢也要回来了,早晚也是要知道的。
妈:你妈........
算了,还是不说了。
安平欢:?
妈:没事,你也早点睡吧。
安平欢盯着屏幕看了半天,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想了,睡觉吧。
安平欢靠在椅子上想着,话说,“安平欢”还真的做到一个月没出现。可能是习惯了,没有她反而觉得有点寂寞。
一个声音打断了安平欢的思绪。
“怎么,想我了?”
安平欢一下睁大了眼睛,正欲开口又被那个声音叫住了。
“嘘。你现在要是说话可是会被别人当成神经病的哦,想就好了,我听得到。”
你这一个月去哪了?
“在看你。”
怎么说?
“你不让我出现说话,我就静静地看着你喽。”
嘿嘿嘿。
“我永远都在你身边,放心吧。”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让安平欢感觉异常安心,好像........自己的第二人格也蛮好的。
嗯。
“我知道我很好~”
嗯。
“怎么就说一个字啊?累了吗。”
嗯。
“那你睡吧,我不吵你了。”
安平欢转头看着属于城市的夜晚,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城市的夜安静,也不安静。但唯一能确定的是,乡下的星星比城市里的更多,更亮。
【十里屯到了,乘客带好个人物品下车。】
安平欢提着行李下了火车。
是那个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家乡。
又乘了几趟公交车,到了最初的地方。
安平欢看着自己家的农田,已经是绿油油的一片。
“妈,舅舅。我回来啦!”安平欢大喊着。
走到门口,安平欢只看到刘永站在门前迎接。
“舅舅,妈妈呢?”
刘永已经是一脸憔悴,拉起安平欢的手。
“舅舅,我,我行李还没放呢,你带我去哪呢?”
刘永带着安平欢来到了自己家的后山。
“怎么来后山了,妈妈在挖笋吗?”
刘永终于开口:“傻瓜,这个季节还有笋吗........”
“那是去砍柴?”
“安平欢”来了一句:欢欢,我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一句话,让安平欢愣在原地。
她有些颤抖的问:“舅舅,再往里面走,不就是......墓地了吗?”
刘永拉着安平欢的手突然松了松,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
“.......你妈她,癌症晚期。”
安平欢有点不可置信:“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月前,你妈给你打的最后一个电话。”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安平欢几乎带着颤音。
刘永没有回答。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安平欢已然是泪流满面,“你为什么这么晚才跟我说!”
“本来可以等到你回家的.......你爸回来把你妈打的不成人样,坚持不住了。”刘永双手紧握着拳,强忍着泪水,牙齿压着嘴唇。
“安德海?”安平欢压了压怒火,“带我去看看妈妈吧。”
一捧白花被轻轻安放在墓碑前,墓碑上只有简单一列黑黑的字。
刘氏佳瑶墓。
“你妈生前都没能拍一张照。”
安平欢注意的并不是这个:“刘佳瑶,我妈妈不是叫刘佳吗?”
“自从跟了你爸,你妈的‘瑶’就再也没出现过。”
“为什么?”
“你爸前妻叫孟瑶,也有一个‘瑶’字,你爸不乐意,硬是把你妈的名字改了。”
“我从来没认过他这个爸,他不配。”
只可惜,安平欢没料到这件事。回来专门买了一件红色的连衣裙。因为她知道,妈妈最喜欢的颜色就是红色,赤红色。但是妈妈这辈子都没看见自己的女儿穿上红色的衣服的样子。
“平欢,回家去吧。你妈给你留了东西。”刘永轻轻推了一下安平欢的背。
摆在桌上,一张遗书,一个西瓜。还有.......一张水写布。
安平欢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为什么,为什么留给我最后的东西都是我心里最痛苦的事。
天下是不公的。
安平欢有恨。她恨尤茂槟,更恨透了安德海。
耳旁传来一阵笑声,是“安平欢”。
“我帮你,睡一觉,就都好了。”
安平欢的瞳色变成赤红色,眼神里满是恨意,再也找不出最开始的那片纯真。
夜已深,刘永睡了。
“安平欢”独自寻找安德海,她在身上带了一把匕首。
不出所料,安德海在一家赌馆。
“安平欢”故作乖巧,对着安德海眯眼笑:“爸爸,我回来了。钱也带回来了,跟我回家去取吧。”
安德海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大笑。对着身边的狐朋狗友夸赞:“看到没,我女儿!要钱就送来了。那我先回去了,等我回来啊。”
“安平欢”在后面挑起嘴角,露出眼中赤红的光芒。
路上。
“女儿啊,给爸爸准备了多少钱啊?”
安平欢已经将安德海带到后山的墓林。
“亲爱的爸爸,你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纸钱嘛,想要多少有多少。”
安德海察觉到不对劲,但为时已晚。一把匕首已经向他袭来。
..............
第二天,安平欢从床上醒来,但是感觉精疲力尽。只发现一张红色纸条。
“安德海酒喝多了,死了。我帮你给他安葬了,被人问起来就这么说。”
安平欢当然知道死法不是这样的,毕竟桌旁还有一把带血的匕首。
“你这样——”
“嗯。我知道,但我说过,我会帮你完成你不敢做的事。”
“但你这样还是莽撞了,我要去自首。”安平欢正要下床。
“等等,如果你不想让林芝的官司失败,就安心呆着。”
安平欢愣住了:“你威胁我?”
“没有,只是.......你敢保证那些人会相信一个弑父的人的话吗?”
就算是赔罪吧。
但这代价也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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