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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维希说到一半，打了个哈欠。
她揉了揉眼睛，接着说道：“前面五天，我一有空就往禁林里跑。”
“独角兽应该顺利生下了孩子，因为马人们对我的敌意没那么深了。”
“因此我找准时机向他们询问，他们商量了起码有半个小时，然后才告诉我一些线索。”
“确定有三个成年巫师十天前进入了禁林，两男一女。”
“要知道教授们都是开学前三天才回学校的——哦，除了我——也就是说他们赶在前一天进去了。”
邓布利多直了直脊背，没有打断她。
“那三人大概是从霍格莫德一路走过来的，也可能从某个密道钻进来了。总之，他们深入了禁林。”
“就我这几天的调查来看，活着的概率不大。自从被马人驱逐出他们的领地后，三个巫师就再也没出现过，失去消息前，他们往最深处跑了。”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目的，但总归还是要管管的。毕竟这是霍格沃兹的地盘。”
她一口气说完，总结道。
然后手指动了动，办公桌上的暖白色茶壶飘飘悠悠地飞起，身子倾斜，淡红的茶水从茶嘴处涌入艾德维希面前的杯子。
艾德维希捧场地鼓掌，茶壶在空中优雅地转了一圈，随后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校长室里，只有她时不时的喝茶声，和听完了全程的画像们的窃窃私语。
正值黄昏，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细碎地洒落地板。大片大片的云朵染上红晕，由远及近，缓缓流动着。
福克斯叼住了艾德维希递过来的一块蜂蜜饼干，伸长脖颈吞了下去。
金发女巫摸了摸凤凰柔软的翅膀，趁它不注意偷偷擦了把手。
望着眼前的场景，邓布利多失神片刻，仿佛昨日就在眼前。一切都没变过。
那时，他还不是校长，只是一个普通的教授。她也不是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只是一名赫奇帕奇的学生。
但很快，他回过神，余光看到自己下巴上的花白长胡。
不，变了。
他老了，但她依然年轻。
时间从不会怜惜任何人。
艾德维希瞅着他，“笑什么？”
邓布利多收起羊皮纸放到抽屉里，“能帮我把米勒娃叫过来吗？今晚，我去趟禁林。”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哦，我和你一起。”
艾德维希站起身，语调轻快。
“可以。”
福克斯从她的肩头飞回支架，鸣叫了一声。
戴上帽子，艾德维希哼着歌，一蹦一跳地离开了校长室。
过了一会儿，米勒娃匆匆赶到。
她来的时候，邓布利多正站在窗户前，背着手注视着窗外。
有学生在外面练习魁地奇，隔得有点远，看不清是哪个学院的。
“阿不思。”米勒娃绷着脸。
“等会儿晚饭过后，让院长们清点各学院的人数。宵禁过后，不要让学生们出城堡。”
“我知道了。”米勒娃点点头，忍不住追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呵呵，禁林里迎来了一批不请自到的客人。”
米勒娃的神情骤然严肃。
*
行动顺利得出乎意料。
三人中的其中一个白天刚刚出现过，并且试图从草药丛里采些植物，被马人赶跑了。
在马人和其余动物的指引下，他们很快就在一池塘旁的巨大白桦树下，发现了几片被血浸透的布条。
顺着土地上血滴的踪迹，最终，他们来到了一个洞穴前。
“荧光闪烁。”
黑乎乎的隧道陡然明亮了起来。
邓布利多走在前面。
注意到角落里一团不明物体后，艾德维希上前查看。
是几张动物的皮毛，上面的暗红色血块表明这些生物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依稀能看出有兔子的，猫头鹰的，甚至还有一张鹿皮。
艾德维希脸色沉了下去。
这是麋兽的毛发。
二人继续深入。这条隧道不长，所以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尽头。
一道铁门挡在路中央。
邓布利多轻轻挥舞魔杖，铁门瞬间变为了细针。
就在那一刹那。
“粉身碎骨！”
“盔甲护身。”
无形的屏障将咒语挡回去，然后他转动手腕。
魔杖立刻从男人的手里飞到邓布利多手里，而后他被一根绳子紧紧锁住，动弹不得。
“明亮如昼。”
耀眼的光照下，男人下意识回过头紧闭双眼。
借着白光，艾德维希发现这里应该是个树洞。
四周都是木料材质的墙壁。
树洞的中间，几根烧焦的木材堆积在一起，似乎才熄灭。
不远处的石床上，躺着两个人，双眼紧闭。胸口细微的起伏证明二人还活着。
眼前的男人跪在地上，衣衫褴褛，灰尘满身。等适应好光线后，他转过头，表情阴狠，灰色的眼珠死死地瞪着老人。
看上去像是要杀了他。
艾德维希挑眉，上前一步，站在邓布利多身前，直视男人的眼睛。
“看来你们运气不错，居然能在禁林里活十天。”
男人的眼睛一眨不眨，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甚至对着这个年轻女孩吐了口唾沫。
艾德维希面色如常，随手把袍子上的脏东西除掉了，“你可以继续保持沉默，但我想，你的两个同伴撑不了太久吧。”
“皮肤发紫，呼吸急促，昏迷不醒。他们中了八眼巨蛛的毒液。”不用她继续问，男人的表情已经告诉了她答案，“最多12个小时，他们就会毒发而亡。”
“两个选择。”
“要么和我们走，到外面治疗。”
“要么留在这里自生自灭。”
男人的脸上浮现出痛苦挣扎的神情。
最终，他的双肩无力地垂下。
“我选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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