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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吻
许又川好不容易掏出钥匙却被屋内邹不言的三个字遏住了。
他只推开了一点缝隙,还未进门邹不言就这么抵触了?
许又川并没有听他的话,他自己住的宿舍凭什么不能进,正准备推门走进去。
只不过刚迈进一只脚便被扑鼻而来的信息素惹得浑身燥热,此刻身体比他的思绪先行一步,门已然被轻轻地关上。
许又川不知何时默默蹲在邹不言身侧,似乎有一种魔力吸引着他靠近。他的视线被邹不言粉嫩的后颈所吸引,抬手轻柔地摸了上去。那触感很特别,冰凉的指尖感受着传递而来的热意使得他莫名兴奋。
本就不适的邹不言根本受不住这样近距离的触碰,他止不住地颤抖着,瞬间眼眶中蓄满了生理性的泪珠。他缓缓地转过脑袋,想要推开许又川不怀好意的手,可着实使不上力气。
“别碰我……”
许又川看着他俩之间的距离,回想到昨夜明明是邹不言求着贴上他,可此刻倒是一副冰清玉洁的模样,倒是不意外。
可他对于邹不言这个Alpha的信息素居然莫名不抵触,甚至很喜欢这件事感到奇怪。许又川也怕自己做出什么出阁的事情,站起身后退了几步后,问:“你哪里不舒服,要帮忙吗?”
邹不言的嗓音颤抖着,一句话都说得格外吃力:“可以请你……送我去……医院……吗?”
许又川愣了几秒后,点头。
可转念一想,邹不言目前的情况似乎不太方便出门,这无时无刻不在散发信息素啊。
“那个……要不我叫救护车,你现在这样子出门不太好。会影响到别人的。”
邹不言听不进去任何一句话,眼前的事物逐渐涣散、转动,他以为是自己蹲了太久便想站起身,
可身体却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支撑他,还未完全站直便向后倒去。
许又川刚拿起手机拨120的号码,余光便瞥见了邹不言摇摇欲坠的身形,空出的那只手立即上前想扶住邹不言,可因对方没有任何力气可言,单手根本撑不住 ,刚想上前一步却被邹不言拽着他的手用力一扯,脚步不稳上前迈了好几步。
下一秒许又川被邹不言踩到了脚趾,疼痛感瞬间传来,两个人都脚步不稳,就在即将倒下的那一刻,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进,许又川的唇猝不及防地擦过邹不言的额头,转瞬即逝。
原本刚升腾起的羞涩情绪,被失重感侵占。许又川的手从扶着邹不言的腰,转移到邹不言的脑后,摔下去的那一刻手背处痛感传来。
为了不压到邹不言,他努力地让自己挪开,瞬间他也磕到一下后脑勺,眼前黑了一瞬、耳鸣持续了一小会儿后,视野才恢复正常。
电话那边120已然接通。
“喂,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您的?”
好在摔倒的那一刻许又川误触到了免提按键,此时他有点头晕,抬手捂着脑袋,回话道:“我这里是南宁大学,北六宿舍楼501,这里有同学易感期爆发,信息素不太受控制,麻烦你们感觉过来一趟。”
“好的,我们立刻前往,您稍等一会儿。”
嘟嘟两声后,电话被挂断。
许又川头晕的厉害,所幸合眸继续躺着,空气中全是薄荷花的清香,他只觉身上的温度瞬间攀升了不少。他权当是受邹不言信息素影响,于是乎逼迫自己呼吸逐渐减缓,尽量少接触不属于他自己的信息素。
见邹不言没有动静,他开口问:“你没事儿吧?”
邹不言只觉似乎身上舒适不少,可摔得不轻,开口的时候嗓音都低沉了不少,“没事,谢谢你。”
“不客气。”
两个人都没有要爬起来的想法,毕竟这一跤摔得不轻,两个人都觉得身上不适感强烈。
所幸便继续躺着等救护车的到来。
不过十分钟,熟悉的救护车的动静便逐渐靠近他们宿舍楼。
走廊上焦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能够清晰地听到开门的动静时,邹不言想要自己先站起身,可下一秒却被手臂上传来的痛感而再一次倒下去。
莫非是磕到手臂了?
门打开的那一刻,只见医务人员都带着防护面罩,手中似乎拿着针管制剂朝着他走进。
许又川原本以为总算得救,他刚想开口说上一句,却清晰地感受到针尖扎入手臂的痛感,他还未来得及反驳却被逐渐袭来的睡意侵袭。
邹不言则是讶异于医生居然这么专业,给他们两个人都注射了制剂,他盯着医生替他压着手臂上出血的伤口的视野逐渐模糊,耳边迷迷糊糊听到一句话语。
“不用担心,这个药能控制信息素,但会让人犯困,睡吧。”
两人就这么被医务人员抬上了担架,出了宿舍楼。
再度醒来已然是在医院,邹不言眨巴着眼盯着雪白的天花板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他缓缓坐起身,却被左前臂包扎得一丝不苟的伤口引起了注意。这怎么这么像许又川手臂上受伤的位置啊?
他盯着这豪华的单人病房,不知所措。许又川呢?
直到一位看上去只不过四十出头的陌生女人推门走进,他才开口说话:“你是?”
女人瞪大了双眼,快步走上前、抬手摸了下邹不言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后才回话,“又又,你别吓妈妈,这是脑袋磕坏了?”
邹不言听得一头雾水?这女人到底是谁?什么妈妈?什么又又?
“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
女人直接俯身额头抵住邹不言的额头,探查着他的体温,随后解释起来:“又又,你室友信息素不稳定之后你们两个都被送来了医院,你不记得了?”
邹不言将这一段看似简短的话语,在脑海中过了很多遍。逐字逐句地拆分解析都无法理解。
明明是他信息素不稳定啊?怎么变成许又川信息素不稳定了?
等等……
又又……
莫不是?
邹不言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心中的猜想。怎么可能?
“有镜子吗?”
女人一时之间找不到镜子,便打开了自己手机中的相机转换到前置拍摄模式后,递到邹不言手中,“呐。又又,你到底怎么了?别吓妈妈……”
邹不言盯着前置映像中的这张脸,慌神了很久。
眼前的这张脸五官的轮廓清晰,眼底深邃,鼻根挺拔,和许又川一模一样……
他握着手机的手逐渐下滑,脑袋低垂,完全不敢接受现如今的事实,他合眸摇了摇头后再度看向手机页面,可还是那张脸。
无奈之下只得接受事实,下一秒他立即转头望向一脸担忧的女人,“我室友呢?他在哪儿?”
女人见儿子焦急的模样,只当是他又交到了新的朋友,欣慰不少:“哦,你室友在隔壁,他家长还没来我就先替他交了费。我看他好像还没醒。”
邹不言完全没注意他手上还挂着点滴,径直爬下床准备往外走。
女人立即按住了他,神情严肃但语气依旧温和,“又又,你能不能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啊。你看挂的点滴又回血了,我知道你关心同学,但是你先休息好了再说。还要你手上这么深的伤口怎么弄的?”
女人名叫任向蕊,是许又川的妈妈,她一身鹅黄色连衣裙只不过是淡淡的妆容配上简单的服饰,举手投足间尽显气质。她按下呼叫铃没多久护士便来给邹不言重新换了只手挂点滴。
邹不言也算是冷静下来,接受了他和许又川互换身体的这件荒唐的事实。
见任女士不再反对,他才拿着挂着点滴的杆子,缓缓地走到隔壁病房,此刻许又川还未醒。
这是邹不言第一次以这种视角观察自己,他的脸色不算好,透着一种不太健康的白,鼻翼的扇动微乎其微,不仔细观察会自会以为病床上躺着的是一件美丽的雕塑。
任女士扶着邹不言的肩膀,叹了口气感慨道:”都这么久了,这孩子的家长还没赶过来,真令人担忧啊。”
邹不言原本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可任女士的一句话让他心间弥漫着委屈的情愫。
“医生有给……他爸妈打电话吗?”
邹不言差一点说成了我,好在及时纠正了。
任女士点了点头。
邹不言没在说话,此时护士正巧进入病房,给许又川检查信息素浓度。
见护士在场,邹不言很想询问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可任女士在场他不便开口,他不想被别人知道他是Omega这件事。况且如若被任女士知道的话,必然会要求他还宿舍。可眼下他和许又川互换了身体,最好还是待在一起比较好。
任女士和邹不言并没有在许又川的病房逗留很久,邹不言坐下后只觉所有的一切都在冲击着他的思绪,任女士叮嘱了他几句后便回家准备晚餐,说是晚一点给他送饭。
她刚踏出病房,邹不言便走到厕所的镜子前,抬用力地捏着自己的脸颊,无论多疼都未停手。
他一定是在做梦,会醒过来的。
就这么呆滞地在镜子前站了很久后,邹不言才默默地走进了许又川躺着的病房。
可还未走进,却听到病房内熟悉的声音。
“你在说什么,我不是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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