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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岁（3）
027
警报声不断响起，军警围住了老鼠洞的洞口，唯一的中枢还没有被发现，这里也正是费奥多尔的藏匿之处。
“您还真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呢，太宰君。”
即使费奥多尔的声音再平静，太宰也依旧能察觉出其中的愤怒。
“你不是说过，余兴越多越好？怎么样，我送你的礼物还满意吗？”
太宰治揉了揉脑袋，毕竟抵抗长期的洗脑确实很废心神，他有的时候竟然真的以为自己是死屋之鼠的太宰治，该说不愧是魔人费奥多尔吗。
费奥多尔突然扼住了太宰治的脖子，两人露出如出一辙的微笑。
“真是不错的表演，我都想要现在就把你杀死了。”
“你做得到吗？”太宰治的眼神逐渐变得危险，声音因为被扼紧脖子有些低哑。
外面的警笛声越来越大。
“真不愧是我的同类，”费奥多尔放弃了杀死太宰治，松开手，“你是什么时候清醒的，还是说，你本来就没有被催眠呢。”
“你成功了哦，差一点点。”太宰治看着准备撤离的费奥多尔，声音中有些可惜，“唉，还以为能奔赴梦幻的死亡呢。”
“万一你身上有隐藏的炸弹，我可就难以逃离了啊。”
费奥多尔笑着回复，他确认资料都清理的差不多了，除了太宰治以外也没有其他什么东西可以让人查的以后，像太宰治做了一个绅士礼。
“那么，再见，我亲爱的太宰君。”
紫色的眸子深深地望着太宰治，白色斗篷的人影突然出现在费奥多尔身旁。
“有缘再见啦，太宰~”
是可爱的小丑先生——果戈里。
“再见。”
话音刚落，军警破门而入。
028
“呀，安吾。”太宰治高高兴兴地冲坂口安吾打招呼，“来的真快。”
坂口安吾心说能不快吗，他可是生怕太宰治缺胳膊少腿的。
“回去吧，带你做个检查。”
“不要去医院。”
“好，让特务科的专用医生给你看。”
太宰治的经历，注定让他不能再去依赖其他人，他知道坂口安吾没得选择，这场友谊有欺骗，有背叛，但是从来不缺真心。
他们现在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仅仅是熟人的关系。
再亲近，就越界了。太宰治会受不了这种亲密的关系的。
坂口安吾把太宰治送上车，自己也坐进车里，和太宰治挨着，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安吾我累了，睡一会。”太宰治在坂口安吾开口前先发制人。
过了两分钟，坂口安吾才鼓起勇气开口，他知道太宰治没睡着。
“织田作先生……和我，想见你。”坂口安吾看向车窗外，“还是在老地方，晚上九点，有空的时候都在。”
这个有空指的是异能特务课没有加班任务。
太宰治的手指动了一下，没有回话。
这次行动几乎没有多少收获，有的只是太宰治脑子里的情报，还捣毁了老鼠的几个窝而已。
毕竟势力主要还是在海外，这里的损失虽然大，但也不至于动摇根基。
老鼠不可能只布置这么少的势力，以太宰治对魔人的了解，猜测费奥多尔把势力渗进了官方。
还好有熟人可以帮忙调查。
太宰治这次回去，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考察期，一是因为他是港口黑手党的干部，不过这个风头已经过了，小栗虫太郎被江户川乱步找到，成功解决，二是他作为卧底被绑走，万一被策反了回来窃取情报就不好了。
所以太宰治的身体检查以及精神检查很有必要。
029
“什么？！太宰还不能回去？！”国木田独步早就准备好去接人了，可是接到的首先是太宰治被异能特务课监管的消息。
他还没跟太宰解释道歉呢，这都过了好几个月了。
“很抱歉，太宰有被洗脑的痕迹，所以短时间还不能回去，不过我会照顾好太宰的。”坂口安吾也捏了捏眉心，他也很愁这件事。
本来以为太宰治回来就万事大吉，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那就麻烦你了。”国木田独步叹息一声，挂了电话，他也没有什么办法，社长找了些关系，无论是内务省还是军警，都没有用。
只能等。
关于太宰治的监管者，既要保证太宰治不被仇家势力杀死，毕竟他是全世界唯一的异能无效者，也得保证太宰治不能被放走，太宰治毕竟也是被洗脑过，现在即使意识清醒，万一不收控制就不好了。
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监管太宰治的人之一是织田作之助。
听他说他有过一段监管太宰治的经历，但是他之前和太宰治一样是港口黑手党的成员，所以又申请了一个人一起监管，说是害怕太宰治逃跑。
另一个监管者是个新人，异能特务科缺人缺得可怜，这样不仅能让新人干活，还能让织田作之助给人做培训。
太宰治一早就料到监管他的人有织田作之助，万幸和他接触的是新人君，免除了两人之间的尴尬场面。
毕竟这么多年没怎么认真相处过，太宰治还没有做好思想建设。
逃避是没有用的，两人都知道这个道理，太宰治已经被监管一个月，新人君终于忍不住了。
“织田前辈，我今天真的有事，可不可以请您带班。”新人君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有女朋友，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约会，即使他的女朋友理解他的工作，也要忍耐不了了。
织田作之助心中对自家后背微微愧疚了一下，知道不能再把工作扔给后辈，答应了下来。
“好，交给我吧。”
“真的？谢谢织田前辈！”
新人君朝织田作之助一个深鞠躬，麻溜地跑了。
织田作之助打开手机，向安吾求助。
第二天，他站在太宰治的房间门口，手刚想敲门，里面的人也正好把门打开。
“早上…好。”
太宰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掩饰的很好，要不是太宰治的回答迟疑了一小会儿，就连织田作之助都发现不了。
“早上好。”
太宰治草草吃了几口早饭，就说要去睡回笼觉去了。
织田作之助来不及和太宰治说话。
再怎么睡都不能睡一天，太宰治下午挣扎着爬起来。
客厅里，织田作之助已经把放凉了的午饭收了起来，有一些饼干和和果子可以充饥。
“今天晚上，要不要出去喝一杯。”织田作之助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问道。
太宰治立刻明白了织田作之助意思。
“去Lupin？和安吾一起？”太宰治笑了下，时隔四年，再见太宰治他他已经褪去了年少的稚嫩，只剩下了成熟，就连笑容也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样子。
“不过我不希望那里被狙击手们包围住，也不想里面发生枪战。”太宰治回决了。
“那改天吧。”织田作之助又说。
“嗯。”太宰治答应的很随意，反正监管结束以后，他们也不会再见了。
太宰治可以敞开自己，让别人了解他，就能封闭自己，让任何人都接触不到最真实的他。
太宰治很开心有织田作之助，在那段黑暗时期，能有织田作和安吾两个朋友，灰色朦胧的记忆里，酒馆里昏黄温暖的光，是少数能让他感到希望的地方。
不过快了，他很快就能安心地离开了。
30
被监管的时间里，太宰治结识了同样被监管着的绫辻行人。
同样聪明的头脑，同样的被异能特务课监视监管着，两人一见如故，经常一起偷偷跑出去玩，一个搞自杀，一个买人偶。
织田作之助知道太宰治经常跑出去，但是也会帮忙瞒着，装作不知情，太宰治回来以后也会心照不宣地待着。
太宰治的监察时间快要结束了，差不多还有一个月。监视的地方也从东京转移到了横滨。
那天下午太宰治还没有回来，织田作之助实在是忍不住，按理来说太宰治想要出去，必须有人监视，不然是不能单独出门的。
以他们俩现在的关系，还不足以到一起出门的地步，也就默许了太宰治独自一人出门。
织田作之助跑出门，黄昏下的横滨很漂亮，有一种末日城市的安宁感，很适合这个城市，市中心地区还算热闹，不过再过几个小时人也就少了，横滨的夜晚街上有人，但是也不多。
趁着太阳还没落山，织田作之助跑到了之前在□□太宰治经常光顾的河边。
沿着河流往下游跑，一直到了附近军警操练的地方，才看到太宰治躺在岸边，旁边一个白发少年跪在旁边，两人浑身都湿漉漉的。
织田作之助过桥去找太宰治。
“河对面的算是我的同事，织田作之助，作为补偿，我请你吃饭吧。”太宰治笑意吟吟地说道。
“太宰，我叫太宰治。”
温柔的风，吹起同样温柔的沙色风衣，穿着沙色风衣的人温柔地笑着。
白发少年——中岛敦，在这一天遇到了他的神明。
织田作之助已经跑了过来，太宰治顺道邀请了他。
“时候不早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好。”
好不容易能一起出门吃饭，织田作之助当然不放过这次机会。
“真厉害啊，敦君，这得十碗茶泡饭了吧。”
真不愧是最近闹得真凶的食人虎呢。太宰治心说。
太宰治有些吃不下东西，只是点了杯咖啡。
“不好意思，我吃得太多了。”中岛敦下意识地放慢了吃饭的速度。
“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多吃点也没关系，反正单位会报销。”太宰治花起异能特务课的钱来是一点也不心疼。
“谢谢太宰先生。”中岛敦又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说起来，两位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公务员，太宰也算是半个公务员。”织田作之助说道。
太宰治盯着杯中的咖啡，若有所思。
吃完饭，太宰治提议四处逛逛，中岛敦被他粘得没办法，又加上太宰治是他快饿死的时候给了他一顿饭吃的救命恩人，答应了下来。
“敦君今天打算住在哪里呢？从孤儿院里被赶出来，没有工作，自然也没有钱，流浪到这里，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工作？”
“真的吗？！”中岛敦有些惊喜，随即又怕麻烦太宰治，不太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会哦，要不要来我这里住？”太宰治问了句一直沉默的织田作之助，“应该没有关系吧？反正快结束了。”
“没事，我会摆平。”织田作之助很靠谱地回复。
太宰治开心地蹦哒了两下，走到一处公园，这里正好没人，确切来说大半夜的，尤其是在横滨，夜晚很少有人会在。
“这里真宽敞，月亮快出来了呢，正好能看到。”
仿佛要印证太宰治的话一样，天空中的云被一阵风给吹散了，月亮也露出了他的光芒，月亮似乎有些泛蓝，让中岛敦的眼睛也出现了这变化。
变化似乎只在一瞬间，中岛敦就从人变成了虎，即使太宰治有准备，看到这么威风的异能，还是有些惊讶。
“真厉害啊，能一下子就把人的脑袋给拍碎吧。”
“太宰。”织田作之助挡在太宰治的身前，作出保护状。
“不用担心哦，你知道这是对我没用的吧？”太宰治走上前，任由白虎扑向他。
碰到太宰治的一瞬间，白虎就变回了人，跌进太宰治怀中。
太宰治被突然倒进怀里的中岛敦弄得愣了一下，倏然一笑，说了一句——
“敦君，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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