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忙

　　和白熙在学校里逛了一天，没有看见什么特别之处，所有的东西都很正常，正常的规章制度，正常的公告栏，等等，有异常，这个学校的操场，太冷清了些，学生们只会待在教室里，本来只觉得学习氛围好，但正常学校，怎么可能一点人声也没有。
　　看来问题在学生身上，谭梦薇收拾着书桌，这才想起数学书没还，和白熙说了一声，自己急匆匆地去还，这本书的主人还算好找，记得人是坐靠门口的位置，怎么没人？
　　随便叫了一个同学让他帮忙还，那个同学反应很大。
　　似是惊的，跳了一下，“皮恺修？我们班没有这个人。”
　　怎么会？是不愿帮忙还还是别的原因。
　　翻开封面，扉页写着：
　　皮恺修
　　高118班
　　抬头，高123班，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去了楼下，找到118班，再一次扑了空，楼下的同学说不认识，说可能是原118班的学生，现在已经分班了。
　　奇怪了，不论是记忆还是书上线索，都找不到人，虽然结界里面的人大多都是恶留下的幻影，但是那个男孩胆怯又大方的姿态的确很鲜活，他应该就是一个突破口。
　　自己只能一间一间教室问了……
　　等白熙找到谭梦薇就见人靠在墙上拿着数学书走神。
　　“还没还回去？”
　　“找不到他。”
　　“怎么会，叫什么名字？”
　　“皮恺修。”
　　白熙愣了一下，谭梦薇很敏锐地捕捉到了“你认识？”
　　白熙深吸一口气，“当年我们学校有一件大事，与他有关。”顿了顿“结界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这里的一切都太过真实，就像是有人把这一个时空给记录下来，供后人观赏回忆，就像是录像，只不过这里有真实的感受，沉浸式地进入。
　　“大部分是公主清醒时封印的，有一些是她委派我们去的，早期的时候公主是直接化解，但是后来能力衰微下去，就只能镇压再慢慢消解。”谭梦薇看着他古怪的脸色“你很熟悉这里？皮恺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我也知道得不多，当年我高三，只听说有一个学弟在学校弄伤了腿，家长来学校闹，后面他转学了，当时是因为我们隔得近，所以听到了一点风声，但是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所以这件事就假假真真成了我们闲暇时的谈资。”
　　“怎么伤的，受伤程度之类的知道吗？”
　　“传言说什么的都有，当不得真。”
　　“那时间呢，记得吗？”毕竟今天借书的时候他的腿还是好的，所以这件事应该还没发生，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源头，要么是消散他的怨，要么是这件事还有蹊跷，我们得查明这件事，所以在这件事发生之前，我们应当是安全的。
　　“我只记得当时是回归教材的那一周，我也不记得是哪一周，倒数三周里面的一周，不是最后一周，应该是倒数第三周或者是倒数第二周，那就是倒计时二十来天的样子，对，应该是这样，四楼楼梯间有高考倒计时，我们可以过去看看。”
　　台阶之上，红色的倒计时显示：距离高考仅剩十九天。血色的光映红了周边的墙，猜错了，不是等这件事发生才开始，在借书的那一刻起，就正式开始了，这个结界到目前为止都太正常了，嗅不到危险的气息，又或者，是谭梦薇太久没有进入结界，太过轻视新手任务，忘了细心。
　　看见男孩那一刻就该意识到不对的，所有人只是机械的学习，但只有他展现出了几分鲜活，不安捏衣角的手，弯腰听我说话的谦逊，腼腆的笑，结巴的说话方式，这样的人，应当很容易被霸凌吧，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得先找到人，弄清被霸凌的原因，惩治霸凌者，这样，关于藏于校园的恶，就该解了吧?
　　把想法和白熙说了，但是的确两人也不知道从何下手。
　　会霸凌人的学生一般会选什么位置？
　　厕所是谭梦薇首要能想到的，但是那是男厕，她们俩谁也不合适。
　　“合适呀，我们学校的厕所你还没去过吧？”白熙一边吧人往厕所领一边说“男厕门口有一个水池，是专门洗拖把用的，我们待在那，一点也不违和。”
　　谭梦薇低着头，尽量忽视旁人异样的目光。
　　“哎，你看这个像不像？”白熙盯着一个准备进厕所的男生，“斯斯文文，一看就容易受欺负。”
　　“不是他，你别盯着人看了。”
　　在男孩谨慎的目光中，谭梦薇拉着白熙走了。
　　“不行，这个法子不行，我们蹲了两天了，除了被当成变态没有意义。”
　　谭梦薇看着围墙外，那里只有化不开的白雾，不知道主子这时候醒了没，正愣神，白熙忽然开口
　　“我记得学校教学楼每一栋都会有几个地方是凹进去的，那里又可能会发生霸凌。”
　　这所学校的建筑的确为了美观特地这么修建，不过由于教学楼外围有绿化，那里是不会有人去的，也是一个卫生死角，白熙高一时喜欢闲逛，所以侥幸发现了这个地方，当时同行的朋友说这里好适合校园霸凌，当时自己还觉得她莫名其妙，不知道脑子里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带我去。”
　　“但是这不现实，我们学校有三栋教学楼，三栋宿舍楼，三栋行政楼，一个体育馆，一个观看台还有食堂，这些建筑设计都是这样的，带有凹陷处，我们一个一个找的确不费时间，但是容易错过我们没法采用堵人的方法，更何况我们不确定这里是否就是他们霸凌人的地方，如果只是检查一遍根本无法推测是或者不是。”
　　的确，这不现实，谭梦薇的目光又放在了白熙身上，这人的体力值到底是有多低，感觉接了一个纯脑力的任务，或许这些都是必须经历的，根本不存在救被霸凌者这一个任务，而是在事情发生后处置施暴者呢？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等等，如果他是被整个年级排挤呢？整个年级都乐得看他没书被罚呢？或许可以找找老师去询问这个人。
　　“我知道了，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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