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人之月球也不平静

　　回到办公室，洪晓天屁股刚坐稳，张刚强就风风火火地进来了：“洪组，我刚从罗城回来......”
　　洪晓天微笑着说：“辛苦了，坐下说吧。”
　　张刚强坐到了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我把相关DNA数据拿到罗城警察局的DNA数据库去做了比对，还是没有比中。但，从食品包装上提取到的指纹，与罗城警局指纹库中一个人的指纹比中。这个人曾参与罗城一年前的一起灭门案和半年前的一起黑吃黑案。”
　　洪晓天点了点头道：“看来，犯罪嫌疑人来自罗城已是实锤。而受害人是广寒宫居民，因此，她的DNA在罗城比不中是必然的。”接着他把下午在红杉树林发现男性尸块的情况简要说了一下。
　　张刚强点了点头道：“罗城警察局安德烈警官告诉我：罗城那两起案件的被害人也都被大卸八块，杀人手法与我们广寒宫发生的命案相同。”
　　“哦？那两起命案都破了吗？”张刚强的话，引起了洪晓天的重视。
　　“犯罪嫌疑人倒是抓到了一个，他虽承认两起案件他都有参与，但死不肯供出同伙。后来，他在看守所服毒自杀了。”张刚强道。
　　“服毒自杀？毒药从哪里来的？”洪晓天沉吟道：“看来，作案的这个犯罪团伙能量不小，应该有内鬼在协助他们。”
　　“罗城警方怀疑这是一个名为正神信众会的邪恶组织作的案。”张刚强道。
　　洪晓天道：“这个邪恶组织我知道，它是一个国际性的犯罪集团，其总部设在A国。没想到，它的黑手已伸到了月球村。”
　　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张刚强忙站起来说：“洪组，您忙，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洪晓天点点头道：“好，那具男尸的详细情况，你去找郑法医了解一下。”
　　“是，”张刚强举手行了个礼，转身走了。
　　洪晓天拿起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王正粗犷的声音：“洪组，我们对广寒宫的所有失踪人口和失联人员进行了排查，未查到与女被害人情况相符的。广寒宫所有在册的符合女被害人特征的人，我们都一一取得了联系。另外，我们还查了广寒宫所有旅馆和酒店的入住记录以及监控视频，没有发现有客人失踪的情况。”
　　洪晓天紧蹙着眉头，没有说话。
　　“会不会是来广寒宫的旅客，还未住进旅馆就遇害了呢？我们能否从这方面查一查？”电话那头，王正小心翼翼地问。
　　洪晓天道：“从我们目前已经掌握的线索看，可以初步认定被害人应该是广寒宫的常住人口，目前的侦查方向应该在这里。你安排人把符合女被害人特征的常住人口再仔细梳理一下，看哪里有疏漏，有没有未查到的死角。另外，你去郑法医那里，旁观一下对那具男尸的尸检过程，你可以借此机会对男被害人的信息有更多、更确切的了解，然后在常住人口范围内排查一下男被害人。”
　　“是，洪组。”
　　洪晓天刚放下电话，郭树森就急匆匆走了进来。
　　“洪组，我把红杉树林周边这两天的监控视频调出来编辑了一下，放在了手机里，现在就放给您看。”郭树森边走边说道。
　　“哦，不用了，你回去后把视频发到我的手机里，你扼要的汇报一下吧。”郭树森答了一声是，便坐到了办公桌对面的座椅上。
　　“在红杉路今天凌晨零点半到一点半的监控视频中，出现了可疑车辆，还是一辆电动三轮车，虽然颜色和整车造型与桂花树林那辆别无二致，但两个刹车灯是完好的，并且，左侧车厢未见擦痕，因此，可以断定不是同一辆车。但，驾驶员的体貌特征与桂花树林的那位很相似，也戴着棒球帽、眼镜和口罩。同样，后座上似乎有人影，应该还是那个女人。这辆车从红杉路拐入林间小道，进入了监控盲区，五十分钟后，又从林间小道驶出。最后驶向月亮湖方向。嫌疑车辆往返红杉树林的路径与那辆蓝色电摩从红杉树林返回月亮湖方向的路径完全相同。”郭树森看着手机屏幕，汇报道。
　　“那位棒球帽的疑点进一步加大了。”洪晓天道，思索了片刻又道：“我还有一个疑问，那个棒球帽东跑西颠的采点，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形象是否会暴露在摄像头下。”
　　郭树森想了想道：“也许他觉得自己并没有直接参与作案，即使埋尸地点被发现，也怀疑不到他。”
　　“他还不至于如此低估我们警察的智商，应该另有隐情。”洪晓天摇摇头道，顿了顿，又道：“这个问题先放到一边，你接着汇报。”
　　郭树森又汇报道：“我们还按您的要求，查了月亮湾小区最靠近月亮湖的五栋楼的住户情况，这五栋楼是16、17、18、19和20号楼，16号楼的住户是广寒宫大酒店的职工和家属，17到19号楼的住户是广寒宫农林科学院的职工和家属,20号楼的住户比较杂，还有不少外来租住户。”
　　洪晓天点点头，站起来走到郭树森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你们的工作很有成效，继续努力。接下来，你们要把月亮湾小区作为重点来查，而背靠月亮湖的那五栋楼是重中之重。”
　　郭树森答了一声是，转身走了。
　　洪晓天给王正打去电话：“王正，你安排人再去广寒宫农林科学院和广寒宫大酒店筛查一下，另外，你抽空亲自带人去月亮湾小区20号楼逐户筛查，要进入各家各户，与户主见面。对于家里没有人的，也要入户去查看，一有结果立刻向我报告。等一下我让郭队把一个嫌疑人的视频截图发给你，你们在筛查时，看能否查到这个嫌疑人。”
　　“是，”王正在电话那头答道。
　　结束与王正的通话后，洪晓天立刻给郭树森打去电话，让他把那个棒球帽的视频截图发给王正。
　　放下电话后，洪晓天离开办公室，向办公楼外一座绿树掩映的二层小楼走去。这栋小楼的二层，有法医办公室和技术科办公室以及物证室、资料室等，一层有解剖室、停尸房、实验室等。
　　郑法医已做完红杉树林那具男尸的解剖，此时正在洗手，见到洪晓天，她笑容可掬地说：“洪组，您先上楼到我办公室坐一下，我马上就到。”
　　“好的，”洪晓天微笑着说，向郑法医招招手，往楼上走去。
　　郑法医急急忙忙洗完手，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向法医办公室。
　　“洪组，我本打算完成验尸报告后就去向您汇报呢。”一踏进法医办公室，郑法医就笑着说。
　　洪晓天微笑道：“郑法医辛苦了，先坐下来休息休息。”
　　郑法医在洪晓天身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洪晓天倒了一杯开水递给郑法医。
　　郑法医双手接过水杯，连声道：“谢谢，谢谢。”
　　呷了一口水后，郑法医道：“男性尸块已解剖完毕，内脏未发现任何问题，死法与那个女被害人相同。”
　　洪晓天点点头。
　　郑法医继续说道：“男被害人身高约一米八三，质量约七十千克，偏瘦，年龄在28到30岁之间，死亡时间和女被害人大致相同，血型为AB型，与在女被害人体内留□□液的其中一人的血型相同，男被害人的DNA检测很快就会有结果。”
　　“看来，在女被害人体内留□□液的那个AB血型男人，应该就是男被害人。两被害人应该是夫妻或情侣，在自己家中睡觉时被害。”洪晓天道，顿了顿，又道：“那么，那个O血型男人与女被害人又是什么关系呢？”
　　“这个不好说，但可以排除女被害人被他性侵的可能。”郑法医道。
　　洪晓天点点头，沉思了片刻，突然问郑法医道：“郑法医，你有没有注意到，两位嫌疑人的身高、质量与两位被害人的高度相近，并且同样是一男一女，这会是巧合呢，还是另有隐情？”
　　“还真是这样，如果说这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巧了。如果不是巧合，那么这其中会有什么隐情 ？”郑法医道。
　　洪晓天笑了笑道：“世间没有那么多巧合，只是这其中的隐情暂时还未被我们揭示而已。”
　　回到办公室，洪晓天陷入了沉思，他仔细地把已掌握的线索梳理了一遍，渐渐的理出了一些头续。
　　快下班的时候，王正打来了电话：“洪组，我们对广寒宫大酒店和农林科学院又做了一次筛查，可以肯定，包括家属在内没有失踪和失联人员，有几个请假的，第一时间也都联系上了。另外，按您的要求，我们对月亮湾小区20号楼也逐户做了筛查，没有查到那个嫌疑人，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情况。”
　　“知道了，你们辛苦了。”
　　洪晓天放下电话，正准备起身去李安广的办公室时，李安广走了进来：“洪组，想和你讨论一下案情。”
　　洪晓天笑道：“我正要去找你呢，”于是，两人坐到了沙发上。洪晓天倒了两杯水，把其中一杯放到了李安广面前。
　　李安广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道：“洪组啊，我心里还是不踏实，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把杯子放到茶几上，接着道：“从已有的线索看，凶手可能来自罗蒙诺索夫城，他们特意赶来广寒宫杀人，无论是出于什么动机，他们已经得手了，正像你所说，他们的杀人任务已经完成，为什么还不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还要不紧不慢，优哉游哉地抛什么尸。”
　　洪晓天点点头道：“显而易见，杀人并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他们是为了最终目的而杀人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李安广道，“问题是，他们的最终目的会是什么呢？”
　　“眼下还不好判断，”洪晓天道：“先让我们根据已有的案情信息，大致再推测一下凶手作案的过程，看从中会有什么发现。”
　　洪晓天略微思索了一下，接着道：“两个犯罪嫌疑人进入被害人家中后，用目前我们还不知晓的凶器，重创了两个熟睡中的被害人的头部，导致他们死亡。然后，先将女被害人的尸体拉入卫生间进行了肢解，把尸块装入事先准备好的黑色塑料袋中，用同伙为其准备的三轮车，将尸块运到其同伙事先采好点的桂花树林中进行了掩埋。返回第一作案现场后，又如法炮制的肢解了男尸，此时，已接近天亮，他们将被肢解的男尸分装入两个黑色塑料袋，等到第二天夜深人静后，又用同伙为其准备的电动三轮车，将尸块运到了亦是同伙事先采好点的红杉树林中，进行了掩埋。”
　　说到这里，洪晓天喝了一口水，又接着道：“从郭树森他们查到的情况看，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有个第三人在协助他们，也有可能是在指挥他们。这个第三人在广寒宫待的时间比较久，他很可能就是幕后策划者，他为凶手安排好了杀人抛尸的一切，包括确定谋杀对象和第一凶案现场，准备运尸车辆，通过踩点确定抛尸路线和埋尸地点。那么，这个第三人会不会也是一位外来者，并且也来自罗蒙诺索夫城？对此，李局，你怎么看？”
　　李安广道：“从这个第三人不适时宜地把第一抛尸点选在桂花树林来看，此人对广寒宫并不真正熟悉，因此，他应该也是一个外来者，并且他很有可能同另外两个犯罪嫌疑人一样，也是来自罗蒙诺索夫城，只是来广寒宫的时间要比那两个犯罪嫌疑人稍早一些。”
　　“我和李局有相同的看法，”洪晓天道：“这个第三人浮出水面后，我就有一种感觉，我们面对的，不是三两个孤立的凶手，而是一个分工明确、组织严密的犯罪集团，这个第三人应该也只是这个犯罪集团的小头目，接下来，他们还会在广寒宫兴妖作怪，掀起更大的风浪。”
　　“我同意洪组的推测，根据张刚强从罗城警察局得到的信息看,这个犯罪集团极有可能就是那个什么正神信众会。”李安广道。
　　洪晓天点点头：“我也这么想。”
　　“可是，到目前为止，我们对这个犯罪集团的作案动机和两个被害人的身份，还完全不知晓。对于他们接下来还会掀起怎样的风浪也是无从查起，这些，都让我隐隐感到不安呐。”李安广不无忧虑地说。
　　洪晓天道：“我们已经基本确定，两个被害人是广寒宫的常住居民，另外，我推测，两位被害人的住处出不了月亮湾小区背靠月亮湖的那五栋楼。你知道，犯罪嫌疑人如果从那五栋楼的后窗出入作案现场，是可以躲过小区内监控探头的。问题是，为什么我们查不到和那五栋楼相关的人员失踪信息？”
　　“你的这个问题，我也在思考，但百思不得其解。”李安广摊开双手道。
　　洪晓天又思考了一会儿，缓缓道：“李局，你是否注意到，两个犯罪嫌疑人的身高、质量、性别，分别与两位被害人的高度相近，你觉得这是巧合呢还是另有隐情？”
　　李安广道：“我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说是巧合我不相信。但，这其中会有什么猫腻呢？”
　　洪晓天道：“这也是我的另一个问题。这让我想起了曾经办过的一起案子。犯罪嫌疑人杀了被害人后，用易容术假扮成被害人的模样以方便实施新的犯罪。这个案子曾一度让我如坠五里雾中，后来偶然从法制网上看到一个易容作案的案例，于是茅塞顿开，很快就破了此案。”
　　一语唤醒梦中人，有如重重迷雾中透出一缕阳光。“对呀，”李安广猛然拍了一下大腿，兴奋地说：“我们目前办的这起案子，会不会也是这样呢？”
　　“我们不妨先按易容作案来查，这既能很好的解释我的两个问题。也能揭示犯罪嫌疑人的作案动机：他们用易容术假扮成被害人，是为了便于实现最终作案目的。为了避免真实面目暴露，就必须先除掉被害人。”洪晓天道。
　　李安广点点头，然后若有所思地说：“问题是，犯罪嫌疑人的最终作案目的会是什么？”
　　洪晓天和李安广都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洪晓天缓缓道：“有能力采用易容术假扮成特定对象作案的，肯定不是普通人，这也符合我们对作案者是犯罪集团的推测。如果，这个犯罪集团确实是正神信众会，那么，我们的对手就不容小觑。”
　　李安广道：“是啊，这是一个世界性的犯罪集团，还是有一定实力的。”
　　洪晓天道：“如果世界各国政府能合力对付这个犯罪组织，相信它早就被连根铲除了，遗憾的是，有些国家对它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些国家对它是纵容放任，还有国家明里暗里在支持它。”
　　李安广道：“这次，它犯到了我们手里，我们对它绝不能手软。”
　　洪晓天道：“那是当然，”思索片刻，又道：“不过，这个犯罪集团一向行事缜密，而我们眼前的这件案子，作案者却出了不少纰漏，作案前的踩点显得匆匆忙忙，具体实施作案的人也显得不够老道，居然在抛尸现场附近留下了足以暴露其来路的食物残渣和包装。如此仓促，说明什么问题？”
　　李安广道：“你的意思是，这件案子可能不是正神信众会做的？
　　洪晓天摆了摆手道：“不，我认为这件案子大概率是正神信众会做的。那么，它为什么会一反常态，未做好充分准备，就匆忙作案呢？这是因为，广寒宫突然出现了引起它浓厚兴趣的作案目标，并且，它担心，这个突然出现的作案目标有可能短时间内就会消失，所以，它没有太多的时间做充分准备。”
　　李安广若有所思地说：“那么，最近广寒宫有什么突发事件会引起这个犯罪集团的兴趣呢？”
　　两人又都陷入了沉思。
　　“明白了，明白了，”洪晓天突然一拍脑门道：“是反人，这个犯罪集团的做案目标应该是反人。”
　　“他们要杀害反人？”李安广吃了一惊，脱口问道。
　　“是绑架反人而不是杀害。”洪晓天用坚定的语气说：“杀害反人对他们毫无意义，犯罪团伙显然已经清楚的认识到了反人的巨大利用价值。”说到这里，洪晓天沉思起来：要绑架反人，就要先接近反人，被害人应该是有机会接近反人的人，另一方面，被害人的住处出不了月亮湾小区背靠月亮湖的那五栋楼。五栋楼中的17、18、19号楼上住着农林科学院的职工和家属，他们显然不具备有机会接近反人这一条件。20号楼的住户虽然成分复杂，但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他们同样不具备这一条件。住在16号楼的是广寒宫大酒店的职工和家属，对，广寒宫大酒店......”想到这里，洪晓天突然大声对李安广道：“李局，我们两人马上去一趟广寒宫大酒店，查一下那里的客房服务人员。”
　　“好，我去备车。”李安广道。
　　“我们还是叫一辆出租车吧。”洪晓天道。
　　洪晓天和李安广身着便衣乘出租车来到了广寒宫大酒店。两位反人不在酒店，他们随常荷出去了。
　　洪晓天和李安广找到了客房部值班经理，一个四十岁左右风姿绰约的女人。
　　出示了警官证后，洪晓天问道：“客房女服务人员中，有没有一个身高1米70左右，体态丰满，年龄在25到28岁之间的？”
　　女经理想了想道：“你说的是朱秀眉吧，她是我们客房部的领班，现在正在上班，我这就喊她过来。”说着就要去拨电话。
　　洪晓天忙阻止道：“不用，我们是来调查情况的，不能与她见面。”接着又问道：“她结婚了吗？”
　　“结婚了，老公名叫韦振山，也在我们酒店工作，是保安队长。”洪晓天和李安广相互对视了一眼。
　　李安广问：“她老公是不是身高1米83左右，年龄三十出头，体态偏瘦？”
　　“是啊，他也正在上班。”
　　洪晓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六楼贵宾区是朱秀眉在负责吗？”
　　“是，”
　　“朱秀眉几点下班？”洪晓天问。
　　“晚上11点半。是这样的，我们酒店是三班制，早班7点半到15点半，中班15点半到23点半，夜班23点半到次日早晨7点半。”
　　“那么朱秀眉夫妇未来两天都上什么班？”洪晓天问道。
　　“明天他们两口都上夜班，后天和大后天，他们两口休息。酒店领导为了照顾他们两口，通常给他们安排相同的上班时间。”
　　“如果这几天他们上班的时间有变动，你要在第一时间通知我们。”洪晓天道。
　　“好的，”女经理道。
　　“他们住在什么地方？”洪晓天又问。
　　“哦，请稍等。”女经理点开了电脑桌面上的一个办公软件，对着电脑说了声：“朱秀眉的住址。”
　　电脑中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声：“朱秀眉的住址是月亮湾小区十六栋一单元12号。”
　　“你问一下电脑：朱秀眉和韦振山父母的住址。”李安广对女经理道。
　　女经理按李安广要求问了电脑，电脑只说出了朱秀眉和韦振山父母所在的城市。
　　“知道所在城市就足够了。”李安广道。
　　洪晓天用手机拷贝了朱秀眉夫妇的照片，然后两人起身告辞。
　　“谢谢，”洪晓天对女经理道，又严肃地说：“我们所调查的事涉及一起重案，案件破获之前，要绝对保密，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否则要负法律责任。”
　　“请放心，我会严格保密的。”女经理神情庄重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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