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

　　临近傍晚，李潇让店员把几个蛋糕打包起来准备带给凌霜。在等着的时候，她拿出手机联系凌霜。“丫头，在哪呢？我马上过去找你，给你带了好吃的？”听着电话那头的话，李潇瞬间变了脸色，急吼吼地大喊道：“司凌霜，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你是人，不是机器！你看你那脸色，刚好一点你就作。你就缺那两个钱吗？你缺钱，可以找我啊，你要不要命。”李潇说话跟机关枪似的。没等电话那头有回应，她又吼道：“说，你在哪儿？”电话那头的凌霜没回，“如果你不说，我迟早也会知道，等我自己知道了，你看你还能不能安安心心地赚钱！“电话里的凌霜有些着急：“潇潇，你别生气，我只是没做好准备跟你说。”“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说。”凌霜哄着李潇道：“潇潇，你看这样好不好，今天我会工作很晚，明天，明天中午你来找我，我跟你说清楚。好吗？我这边要准备上车了，不跟你说了。”“哎，你别挂。”李潇话还没说完，凌霜已经挂了电话。
　　凌霜挂完电话，叹了口气，拎着手里的大袋子上了公交车。到来人群熙攘的商场门口，凌霜迅速换上玩偶衣服，发起传单来。一沓沓厚厚的单页发完，天色已经很晚。拿上报酬，坐上夜班车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二十了，凌霜有些疲惫，但也很开心。她没想到在班车另一端，气冲冲的李潇在等着她。一下车，凌霜就看到李潇坐在公交车站座椅上，凌霜立刻冲她飞奔过去，“亲爱的，我又找到工作了。”李潇端着并不动。凌霜意识到李潇还在生气，她仍然堆着笑，坐下揽住李潇的肩膀，把下巴靠再李潇肩上。“潇潇，我知道你心疼我，怕我受苦，但是我不觉得苦真的。我觉得日子过的特别充实，工作也有价值。”李潇没作声，还是没有动弹，一脸冰霜。“潇潇，你看啊，等我有钱了，我请你去旋转餐厅吃饭。”凌霜继续说道，“您可别，我承受不起。”李潇冷冰冰地说。“你当然承受的起，你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啊。”凌霜笑道。“朋友？还最好最好的？司凌霜，我们认识十几年了，我自认自己不是个足够贴心的朋友，但是，如果世界上只剩一个人站在你一边，那个人，一定是我！可我换来了什么？“，李潇胸口涌出一股怨气，她觉得司凌霜很委屈，遇到一连串的变故，还要故作坚强，不跟任何人倾诉。她也觉得自己更委屈，自己作为凌霜最好的朋友，却进不到凌霜的心里去看看。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自打你出了事，我怕你难过，怕你受不了打击，我小心翼翼地想关心你。你呢，你把我当朋友了吗？你没有，你有事你就藏着掖着，你以为自己披了块披风就是超人了，啥都能扛！关键你不是啊，再说了，人家超人也有家人朋友关心啊！你呢，你把我的关心当成垃圾，熟视无睹！不对，你把自己当垃圾桶，什么脏的、乱的、恶心人的都往肚子里塞，我怎么敲打你，你都不会吐出来。你以为你这样做，显得你很高尚、很坚强？错！你就是装逼！”李潇越说越激动，她站起来从包里拿出钱夹掏出一沓钱摔在椅子上，又掏出几张卡也摔下去，“你不是缺钱嘛，你看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筹去！”凌霜没讲话，但脸上已经有了些许的悲伤。李潇看她不说话，高声问道：“你说话呀！”李潇甩了句“你就这样拿自己身体作吧。”转身便走。走了十几步，又缓缓停下，终究舍不得，转身回去。司凌霜脸上已经布满了眼泪，李潇懵掉了，她一直恼怒凌霜过分坚强，怕她熬坏了身子，但是，哭成泪人的样子，她也是第一次见。她心中的怒气早已消散了大半。“你哭了？”她小心翼翼地问。“你以为我想这样？”司凌霜哽咽地说，”我不这样，你要我怎样？难不成要我满世界去宣告，我是个弃妇，我没了爸爸、没了宝宝，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告诉他们我的命运很悲惨？你们应该同情我、可怜我、帮助我！或者是每见到一个关心我的人，我都撕开伤疤让他们看血淋淋的伤口，让他们跟我一起体会痛苦和绝望？“李潇听着流了泪。“傻子，你可以跟我说啊，你还有我啊。”凌霜摇摇头：“我不能也不可以啊，潇潇，你在我眼里，永远是那么活力四射，乐观生活，你是我生命中的光，告诉我，生活也可以很甜，前面风景会更好，我不能让这光黯淡下去啊。”李潇听到这，泪如雨下，她蹲下抱住凌霜：“你这个傻子。”两个人抱在一起，久久没有分开，即使没有说话也知道对方是自己身体里的一份力量。
　　海风还在耳边‘呼呼地’吹着，海水被月亮照的波光闪闪的，周边除了风声，只剩下两人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带蛋糕了吗？潇儿。”“没带，想饿死你。”“那你盒子里是什么啊？”“也就我这个老好人能受得了你，我带了你最爱吃的巧克力蛋糕，一会儿我们回去吃。”“好滴，还是亲爱的对我最好了。”“哎，对了，刚才咱们把钱都捡回来了吧。”“没事，就少了几百块。”“不行啊，回去捡吧，几百块呢！”“回来，骗你的，真钻钱眼了。我跟你说啊，你兼职可以，但不能兼这么多，每周只能做一样，你自己看着办。”“不好吧，我两边都做的好好的。”“你看你，又见钱眼开，也行，等到你的身体垮了，你再花钱补回来呗。”“好好好，我听美人的，我想想，选哪个。”“没有你美。”“哪有，我家潇潇在我眼中最美。”“你美。”“你美。”“哈哈哈，我们都美。”“对对对，我们是青春美少女，是最美的。”
　　第二天，李潇就不由分说把自己的七十万私房钱打到凌霜账上，凌霜怕李潇不开心，也只得收下，想着以后慢慢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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