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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宝藏
上次唐哲就想请一堆小孩唱歌。
但是等许文启和他汇合的时候,身边已经跟着位头发白花花的老艺术家了。
这次和唐琼一组,两个人一拍即合,找了个儿童合唱团。
许是福至心灵,他还极认真的编了段跟广播体操似的舞蹈,偏偏唐琼这姑娘对舞蹈也一窍不通,还佩服了唐哲好一阵子。
直到陈允川拖着王肴来看热闹。
两个唱跳一流的男团成员对着这一段舞蹈,一时竟然不知该怎么评论才能不至于太伤害两位唐老师。
最终还是陈允川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废话之后。
由王肴总结:“这舞蹈,改改吧。”
陈允川:“对。”
好在两位唐老师十分虚心求教,主要是其中一位唐老师庄公舞剑。
唐哲以改良舞蹈为由,把王肴留下了。
陈允川本来也要留下看看热闹,但是唐哲说他们那节目就算是排好了,也应该再精益求精一点,把他赶出去了。
偏偏陈允川又耿直得很,觉得唐哲说的对极了,一脸崇拜的撤了。
在原本那套广播体操的基础上,王肴加了点力量,演示了一遍,可谓是十分体贴了。
唐琼盯着耐心给孩子们讲解的王肴,啧啧道:“小肴太有魅力了。”
唐哲点点头,他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王肴。
以前王肴在他心里一直都是个还没大长开的小孩,如今这个小孩在一堆更小的崽子面前,温温柔柔的含着笑。
好像一下子长大了似的,又好像永远也长不大似的。
等终于搞定这群小崽子了,王肴看着唐琼和唐哲,尤其是后者不知怎么就格外头疼,犹犹豫豫的拖着步子走过去:“两位唐老师,咱们也练练?”
唐琼毕竟是个姑娘,接受的极快,等整个舞蹈学了个囫囵了,唐哲还卡在第一个八拍。
唐琼主动给他俩让地方,临走时还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唐哲:“唐同学,好好配合王老师。”
唐哲心情极好似的:“保证完成任务。”
然后下一个动作还是错了。
刚才节目组领出去玩的的小孩突然钻出一个团呼呼的小姑娘,小短腿倒腾好一会才到了王肴身边:“哥哥,给你。”
肉乎乎的小手里攥着一根棒棒糖,献宝似的。
王肴蹲下,擦了擦鬓边的汗:“谢谢。”弯弯眉眼,笑了。
唐哲看着这一大一小,一时晃了神,回过神时,也蹲过去:“你怎么只给他?不给我?”
那小孩好像是被难住了,好一会拧着眉头:“我没有了。”
唐哲被逗笑了,摸摸小姑娘的头,笑道:“去玩吧,我要和哥哥学习了,一会我跳不好,哥哥要打我了。”
明知道是逗孩子的玩笑话,王肴还是扭头看了他一眼,正对上唐哲那双勾人的眼睛,一瞬就错开了。
那小姑娘乖顺的点了点头,小短腿没倒腾出排练室,回过头冲唐哲奶呼呼的道:“叔叔,加油。”
又倒腾着小短腿跑了。
唐哲:“......”
王肴:“......”
唐哲炸了:“小崽子!谁是你叔叔!”
下意识看一眼某位哥哥,正憋着笑看他呢。
无奈,唐哲只好继续学舞,王肴凑过来,声音含着笑,目光从前面的练舞镜和唐哲的对上:“叔叔,刚才那个动作好像错了。”
唐哲身子一僵,伸手去捉他的手腕子,他力气大,一阵撕扯就把他拉进怀里了,伸手欲拍他的脑袋,王肴边笑边告饶:“错了错了,哥哥,哥哥,你是哥哥。”
手举起来,唐哲还是只揉了揉王肴柔软的头发。
折腾了大半天,终于学会了,王肴和唐哲皆是出了一身汗,王肴刘海湿了,他一伸手搂起来,漏出光洁的额头。
撕开刚才小姑娘送的棒棒糖,塞进嘴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无声的笑了一会。
唐哲擦了擦汗,也走过来,将脸搁在他肩膀上,从练舞镜里看他,看他身子一僵。
刚才练舞时的疲累一下子被抛到九霄云外。
唐哲又往他的颈窝贴了贴,唐哲录节目多如牛毛,人又精,找了个刁钻的角度。
从摄影机里看,像是兄弟俩累瘫在一起,但是唐哲呼出的热气让王肴镇定不下来。
唐哲拖长语调:“好累啊,好容易学会了,王老师没点奖励?”
“你要什么...什么奖励?”他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了,绷直身体盯着镜子里的唐哲。
唐哲直起身子,夺过他手里的糖,往门口走。
回头看他笑:“走啊,哥哥带你去吃饭。”
因为这次大家不是找了一群孩子,就是找了节目组安排的幕后音乐人,表演风格出奇的统一,连唱带跳的,都累坏了。
晚饭节目组请大家吃烧烤,还不录像。
唐哲换了身衣服,刚出酒店门,正巧王肴也出门,两人对视半晌,还是王肴规规矩矩的叫了声“唐老师”。
唐哲往他身边凑:“一起走吧。”
王肴:“不了,我和导演说了,我出去吃。”
“怎么?有约会?”
“额...”
见他没直接拒绝,唐哲心说还真他妈有?挑了眉等他说。
王肴:“不是,子亦来了,找我吃饭。”
唐哲:“...”
王肴:“唐老师,我先走了,拜拜。”
唐哲盯着王肴离开的背影,心情莫名的烦躁。
他本来最爱吃烧烤,结果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的。没吃一会,就回酒店了。
陈允川看着唐哲离开的背影:“你们有没有觉得,唐老师今天特别低落?”
许文启和唐琼头都没抬,异口同声:“王肴没来。”
陈允川:“你们也看出来了?”
方道不懂,一脸懵:“看出啥来了?”
许文启看他一眼,挺无语的:“看出来小肴跟健胃消食片似的。”
方道:“...”
唐哲回了房,心情依旧烦闷,去阳台抽了根烟。
抽完了还是烦闷,鬼使神差的闻了闻T恤,一股烟味,莫名其妙想起王肴那天咳红的脸,钻进浴室洗澡。
有了前车之鉴,王肴没喝酒,云子亦也没喝。
因为太熟了,吃完饭连寒暄都懒得说。
云子亦看了他一眼:“小肴,你和唐老师怎么样?”
他们仨在一起这么多年,彼此之间早就没有秘密了,王肴也不遮掩,啧了一声,眉头先拧起来:“不知道,最近他怪怪的,图南不是说,他以前经常交女朋友么?”
云子亦:“嗯,酒会上的酒肉朋友。”
酒肉朋友:酒会后,□□来往的朋友。
“反正他,最近怪怪的。”
“其实也说不准,李图南和他也不熟,你师父不是没让你放弃么?”说完,云子亦看了一眼王肴,生怕一提到他师父,他又崩了。
好在王肴没什么太大反应:“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么多年你都走一步看一步,我都看出一个超长马拉松了。”
王肴笑笑,自嘲似的:“嗐,你知道的,我不是怂么。”
王肴到了酒店,房门还没打开,唐哲的门反而开了,唐哲就那么倚着门,定定的看着他。
王肴:“这么晚了,您还不睡啊?”
不知怎么,今天这句“您”格外刺耳,唐哲面无表情的:“你也知道这么晚了?怎么才回来?”
“子亦过几天要出国,一时半会见不到了,聊的多了点。”犹豫一下,王肴还是问:“我...吵到您了?”
唐哲看他一眼,没说话。
心说你他妈就开个门,又不是放了个鞭炮,能吵到我?老子她妈在这等一晚上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开始是在床上竖起耳朵听。
实在受不了了,有挪到门边的椅子上,跟个捉老婆出轨的绿帽男人一样。
他自己都鄙视自己。
王肴见他不答话:“那...晚安?”
没想到王肴开了门,唐哲也跟进来了。
王肴看他一眼,略略有些警惕:“唐老师,你有事啊?”
唐哲点点头,心说这回怎么不您了。不大乐意的开口道:“我房间空调坏了,咱俩挤挤?”
王肴:“...?!”我是谁?我在哪?!
也不管王肴说什么,唐哲兀自躺在他床上,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感觉这床格外柔软:“你去洗澡吧,快点,我困了。”
王肴:“...那我,去你房间吧,省得...”
唐哲打断:“怎么?云子亦不让你和陌生人住啊?你们队长管得挺多啊?”
王肴:“...”这都哪跟哪啊?
听着唐哲语气不大对,王肴只好硬着头皮去洗澡。唐哲躺在床上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不自主的想象浴室里的情景,不一会低声:“操...”
等王肴洗好出来,头发吹了个半干,贴合在额头上,漏出一双无辜眼,显得格外乖。
王肴:“唐老师,要不给你换一间房吧?”
“王肴?”
“嗯?”
“你他妈是在嫌弃我么?”
王肴下意识有些慌,唐哲不是啥文明人,但还从来没在他面前说过脏话:“没...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唐老师...”
唐哲面无表情的拍了拍身侧:“快点,我困了。”
王肴是有点慌,真怕他生气,更怕欲盖弥彰。
只好硬着头皮躺过去,钻进被窝,和唐哲大眼对小眼,没一会,唐哲忽然笑了,刚才凝固在面上的那点怒气土崩瓦解,尽数敛去:“肴儿?”
“...嗯?”
“你和云子亦关系很好么?”
“嗯。”
“那你们什么关系?”
“...就...朋友?兄弟?嗯,兄弟。”
“没了?”
“没了。”
唐哲盯着他看,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的,盯得王肴头皮发麻,只好闭眼装睡,白天教舞蹈太累了,谁知道这么一装,没一会还真的睡着了。
唐哲听着他渐渐绵长均匀的呼吸声,笑了笑:小崽子这都能睡着?
伸出手指摸了摸他浓密的睫毛,也没什么反应,睡得还挺沉。
唐哲把灯关了,在心里念大悲咒的歌词,企图把心底的杂念赶走:操,不行,赶不走赶不走。
没等他冷静下来,王肴睡梦里咕哝了句什么,听着好像是句歌词,然后在被窝里拱了拱。
唐哲:“...!操...”
王肴把手搭在他的腰上,又睡实了。
唐哲盯着他夜里的轮廓,这才有心思去细想今夜的心路历程:原来这个小崽子有其他的朋友,有他自己的生活。
那个生活里忙碌而纷呈,唯独没有自己。
原来小崽子想要走就走,因为他从来不属于自己。
一想到王肴不属于自己,等节目录制结束,他们又成了娱乐圈里两个时有交集,各自奔忙的商品,被人气和粉丝们定义着价格。
一想到那张脸上的笑、慌乱会在不久的将来离开他,甚至属于别人,他就要发疯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那个酒后荒唐的夜晚开始?
还是一次次求证撩|拨发现的端倪开始?
他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居然也玩起了情根深种的戏码。
早上小蒋和琳琳在电梯里偶遇,彼此分享了一下王肴和唐哲的早饭菜单。
乐乐呵呵的打开了彼此该打开的门,正要进去喊人起床的琳琳忽然听到小蒋轻轻叫了她一声,一回头,他正满脸惊愕的看向自己。
琳琳也下意识紧张起来:“怎么…怎么了?”
小蒋指了指王肴的房间,琳琳壮着胆子往里看了一眼:“……我瞎了么?”
小蒋:“我也瞎了。”
唐哲睡眠轻,一点小动静就被吵醒了,烦躁的揉了揉眼,王肴被他的动作影响,动了动,唐哲这才想起怀里还有个小崽子。
眼都没睁伸手拍了拍,怀里的人不动了,是又睡实了。
他这才来了精神去看看吵醒他的罪魁祸首们。
看着琳琳和小蒋站在门口装石像,唐哲揉了揉眉心,挥挥手示意他俩出去。
他俩才回过神,你挤我一下,我踩你一脚的出了门。
王肴躺在他的臂弯里,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唐哲忍不住低头去仔细看他。
心说被这样一个瓷娃娃一样好看的小崽子拿下了,倒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正想到这,王肴手动了动,虚虚的攥成一个拳头,搁在枕头边缘,像只贪睡的猫。
唐哲又盯了他一会:“……”这他妈,真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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