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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有卷告诉有意弟弟,我们所处的地方国界名号为瞻。
“瞻国?所以今年是瞻年壹。”
暂且就按小孩子说的来定。
暮芸也不清楚,新历暂未发行,有卷兄也不知道吧。
“阿卷,我带着有意先去睡觉啦。”闻声识,暮芸留意到胡伯的手老茧破多。
那孩子的脚踝处还有块长长条伤痕,时间不长,还未愈合,三天的样子才会结成皮。
得到同意的胡伯又转向暮芸,“姑娘,柴都砍好了,夜晚多烧些。”
胡老伯扶着有意弟弟的肩膀,摊开的手心,暮芸多看了一眼同时,柴房处后面是个狗窝,挡住了月光的反光,让她能清晰的看见木头被切开的纹路。
心情立刻交错复杂,“多谢伯伯,早些休息。”
站在旁边阿称意挡住她的视线,“我今日听坊间说瞻国与赫连氏族的战况,芸娘可想听。”
他挡我很成功,眼前的人身宽,意想不到的是阿有卷跟着陈氏叫我芸娘。
人家都走了,还演什么戏。
暮芸抿抿嘴,算了。前日一见,心里发软,觉得跟他之间有些缘分,都没有说些提前的词,配合的如此密切。她和阿有卷如此心心相印,也算是莫逆之交了吧。
芸娘的名讳虽然是已嫁女,可倒是也正确。与林将军的婚契在天下人的耳朵里还未曾解除。
圣旨告示一天未除,暮芸还是他的婚妇。
只是他从未叫过我芸娘。
她笑,“我愿意的,说来听。”
阿称意很少见到她笑,唯一的机会是偷偷跟她在街上晃。
那时刚刚进言出了秋分,石榴花败落,木叶飘零,小仙女似乎是看到了百姓点燃的银灯,灯中有灯芯草,它会结花。习习晚风吹来,灯花旋而飘落,恰巧她用手接住,笑了下。
回到宫中他才确认那是灯芯草。
阿称意孤寂的心蠢蠢欲动: “赫连氏族险些胜瞻国,太子没了,林将军奉命去治理东头山中村落的蝗虫,冬季怎么会有蝗虫,实际上是蝗的幼虫孵化,造成饥荒了,我曾在春秋左传中见过一次,是由于灾害不严重,所以才会记载。”
听他如此说,暮芸想着那个人,太子被他设计已入黄泉,那接下来继位太子的会是哪位皇子呢。
林将军真的可以凭借三千精兵成功谋反么。如果我是赫连公主,出现在敌方军营,应是知己知彼,下一局忤合之计。
暮芸判断道: “原来是这样,那怎么办,如今若城可是不安全了,你带着伯伯弟弟要继续往上走哪。”
阿有卷愁起心,“去京城,敢问芸娘是从哪来,”
愣神间,她心慌了。我要告诉他我是从军营里来的吗。有卷兄是北面的人,许是不清楚我的身份。作为皇家妻妾,暮芸的名讳早就昭告瞻国。
小小的若城是瞻国的边界城,消息慢。城中百姓战乱躲避还来不及,谁又能与他说这些八卦。可早晚有一天,身份会暴露。
“我不难理顺,我知我身份不简单,可阿卷兄呢,你又何等人物,我的木屋极为隐蔽,流浪之人倘若不是特意寻找,不容易看到的,你又带来个孩童,一位伯伯,看起来是一家子,毫无纰漏。可太过于圆满的情景,谁知是不是你故意为达目的拼拼凑凑。”
“有卷兄,我自幼习武,能看的出来伯伯砍的柴一斧而下,他的武功不低。”
“你弟弟脚上的伤是前几日出现的,他被打了,你解释吧。别跟我说,是孩子贪玩磕磕碰碰,那分明是鞭打。我看你和你弟弟和你长的一点也不像,所以问了你是否为亲关系,你的答案让我暂时确信你不会在小事上欺骗。”
欺骗我这件事情,着实没有必要。至于情况当时不过多问,现在也不会。
“敞明身份吧,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阿称意是真的想开口将身份通通冒出去的,可布料感碰在嘴唇上。
小仙女这是不让他说话了。“跟我走吧,这一路上武功高强的胡伯伯还有你,就负责保护我和阿意弟弟的安全。”
她决定给彼此保留秘密的机会,因为直觉告诉自己,他的目的不单纯。
说出来后,加上我所知道的事情,多数是不妙。
阿有卷也不闪避,温言: “好,到地方后,你也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夜里风雪,二人恰巧都有心事,入睡困难。
闲愁脑乱冬风,共同坐在门前,暮芸还是坐在台梯上。
另边的阿有卷,为了取暖,长身明火堆在一团。
“近日阿意他厌食症明显,吃了地瓜后就再也没有吃过,许是堵气,明日若城不知会不会还是这些天安静。”
“变乱是我们控制不住的,芸娘可有办法。”
暮芸白嫩的脸都拧起来,天气冷的让她整个人都缩在门缝边。
阿有卷问的这话,跟林将军异曲同工。
男人怎么都要问句,明明自己有打算了,却还是要给自己一个表现的机会。
这是友方向你抛出来的枝,纷繁复杂的乱世里,为活命,彼此对立的各方都邀请自己加入的时候,应该接近谁,远离谁,只看你是否经得住他的考验。
就像林将军要我出谋划策,如何杀掉身份尊贵的人,我的答案若与他一样,那么我们将走上同段路。
“还能做什么,如果你真的想救你弟弟,那就拼死性命去寻找大夫。”
咬牙切齿这话一出,阿称意便用着用异样的眼光看暮芸。
小仙女是有毛病吗。
他的性命关乎于天下,这一生若不彻底了结林蓼凡的元神,他不会去世。
生命中,活了三万岁了,阿称意头一次失算。
原本被卖掉的小男孩本来是补充证实自己秦州人身份的。不曾想,离开生母之后,一声不吱就患上了厌食症。
拖他的后腿。
既然毫无用处,那便抛弃了吧。
“走了。”
暮芸看他越走越远,阿有卷的影子落在月光下。
你去哪呀。
没等问出口,暮芸定住了。身子不可相信的随着眼睛抬起,望向身后。
窗户倒映着的不是她淡妆容颜。
随着一声刀剑,红色鲜血淋漓到纸糊窗柏上,热乎的血液透过缝隙飘荡在脸上。
鼻翼闻到发腥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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