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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夏末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死死的抱住陆瑾,将头抵在陆瑾的胸口。眼泪不停的往下流。陆瑾感受到底下的人哭的发颤,抱着夏末的手又用力了一分。陆瑾见身下的人好像不哭了,便腾出一只手,摸着夏末的头发,像是哄着小孩子一样,安慰着夏末。
“陆瑾,我饿了。”
“好,去吃饭。”陆瑾一只手搂住夏末,斗篷遮住了夏末大半个身子,夏末蜷缩在斗篷下面,任由陆瑾带着自己去任何地方。
福满楼
夏末一直靠在陆瑾的怀里,陆瑾身上那种檀香配着药材的味道,让夏末很是安心,直到上楼才松开陆瑾。
陆瑾也在享受着夏末在自己怀中的感觉,娇软的人儿依偎在自己的怀中,需要自己,无条件信任自己的感觉很是奇妙。二十多年来,陆瑾在前朝后宫,尔虞我诈,欺凌背叛,从未享受过这种亲近感。
夏末从陆瑾的怀中离开,陆瑾直白地看着对面的夏末,温热还留在陆瑾的胸膛。
“不要看我了,哭的妆都花了。”夏末的声音软软的,就像鹅毛在陆瑾的心头打转,拨弄着陆瑾的心弦。
夏末见话说无果,站起,用手捂住了陆瑾的眼睛。
陆瑾感受脸上那温热的手掌,嗅着从衣袖上传来的淡淡清香,那上好的丝绸也未有夏末的玉手一半柔滑。
夏末居高,从上看下去,是陆瑾那白皙的脸庞,配上鲜红的唇,就像一颗致命的樱桃,促使着夏末低着头吻了上去。
陆瑾突然感到唇上一阵暖意,移开夏末的手,便对上夏末那明亮的眸子。陆瑾扯着夏末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用手扶住夏末的头,区别于夏末的蜻蜓点水,陆瑾的力道很大,像是要把夏末吻进自己的身体里。但是陆瑾的吻技却很差,咬破了夏末的嘴唇又让夏末喘不上气来。
陆瑾看着对面夏末微红的脸颊,渗血的红唇,起伏的胸膛,一把将夏末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夏末也顺势搂过陆瑾的脖子,娇软的靠在了他的肩上。
“老爷,可以上菜么”外头小儿的声音把两人拉回了现实。
“进”夏末快坐在陆瑾对面,两个人一个看向窗外,一个看向门外,但是那微红的脸庞已经将两人出卖。
福满楼上菜速度很快,不一会吃的就摆满了整桌。夏末看着桌上令人垂涎欲滴的菜肴,肚子也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看什么那,快吃。”陆瑾率先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好”夏末象征性地给陆瑾夹了块肉,便低头开始吃饭。
陆瑾没吃,靠在凳子上,看着对面的夏末,眼神停留在夏末的唇,回忆着那个吻。嘴上不断消散的温度提醒着他,他是个太监,太监的身份能让他更好的接触权力,掌控权力。但是在爱情上面,太监就是低入尘埃。他给不了她什么,甚至还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让夏末身陷囹圄,陆瑾的眼神瞬间暗淡。
夏末边吃着饭,边偷偷的看着陆瑾。夏末也逐渐回归现实,她是现代人,她不计较陆瑾到底是不是太监。但是她用的是夏家二小姐的身份,她不能因为自己,将身边人一个一个都伤害了。她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吃了几口饭就停下了。
“陆瑾,我吃饱了。”夏末放下手中的碗筷,看着对面沉思的陆瑾。
“咱们走吧。”陆瑾也没多说什么,站起身就打算离开。“我送你回将军府。”
“好”夏末跟在陆瑾的身后,一前一后出了福满楼。
现在已入夜,街上的行人不多,大多商铺也都关了板,只有几个小贩在街上做深夜生意的小贩。
“我可以牵着你么。”夏末看着陆瑾伸出的手,一时间不知怎么办,愣愣的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陆瑾紧握着夏末的手,将夏末扯进了自己的怀中。
陆瑾边走边偷看着怀中的夏末,这是最后一次抱你了,以后我们就分道扬镳。陆瑾是爱情中的瘸子,这一次用尽了他全部的勇气。
夏末也在偷偷观察着陆瑾,不知怎么面对陆瑾这一份真挚的感情。
路很短,但是他们走的很漫长。
“我到了”夏末松开陆瑾的手,面对面看着陆瑾。
“我看着你进去”陆瑾的声音很冷,和刚才抱住夏末的简直是两个人。
“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么。”夏末低着头,扯住陆瑾的手。她也想为了自己的爱情勇敢一次,虽然前路未知。
陆瑾抬着头,不敢看向夏末的眼睛。他知道夏末想要什么答案,他也知道自己多么想说出那个答案,但是一步错,步步错,他可以深入泥潭,但夏末不能。他放开夏末的手,尽量压住自己悲伤的情绪。
夏末看着空落落的手心,又看向面色冷淡的陆瑾,瞬间无助,失落全部涌上心里。她知道陆瑾在顾虑什么“陆瑾,你就不能正视一下自己的感情么,说出一句实话有这么难么,陆瑾。”夏末带着哭腔,向着陆瑾步步紧逼。
陆瑾没想到夏末的反应会这么大,夏末进一步,他退一步,夏末进一步,他退一步。“不要再让我说一遍了”陆瑾紧紧握住夏末的肩膀,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看着夏末。用自己的行动掩饰着自己的内心慌张。
气氛一下子变的紧张,夏末知道在这么耗下去也得不出什么答案。不知哪来的勇气,用手指着陆瑾的胸口说“陆瑾你今天的回答我很不满意,你好好回去想想,等回宫你再告诉我。”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跑向将军府。
夏末躺在自己的床上,不知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敢和陆瑾说的那句话。夏末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着今天陆瑾的话,眼泪早已把枕头打湿。夏末用手抹去脸上的泪水,陆瑾我吃定你了。
陆瑾也是彻夜难眠,夏末要是个平常女子,以自己的身份地位还能护他周全。但是夏末是夏胜思的爱女,和他在一起既要承受未来无儿无女,又要承受流言蜚语,家族压力。陆瑾想不出什么绝美的计划,又在无法入睡,便连夜回宫,照顾一下余怀安,以平心中之乱。
次日早朝
“掌印,听闻昨日你强抢夏胜思次女,又让余怀安断子绝孙,有这事么。” 夏家一直是当朝统军第一人,许多将士都是他曾经的手下。虽然夏家一直都是皇帝党,但是陆瑾现在权势之大,夏胜思也是在明哲保身。小皇帝以旁观者的角度将昨日的事情拿到朝堂之上,想要挑起沈夏两家的冲突,两家相互制衡,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
夏胜思在堂下听到夏家次女也是身子一震,昨日夏末回来晚,回来就回房了,也没跟我们说什么,但是听底下人说是哭着跑回来的,不会,夏胜思不敢往下想,要是陆瑾这个阉人真的动了自己的女儿,他势必要和陆瑾拼个鱼死网破。
“哦,皇上是听谁这么污蔑臣的”陆瑾走到余怀安的父亲康定侯余耀面前,“是你么,侯爷”那声音如刀,刀刀割在余耀身上。
余耀没想到陆瑾会这么直接,一点也不给皇上面子。昨夜只知怀安被安排到慎刑司,他也是连夜进宫,希望皇上看在自家人的面子,放了孽子,没想到竟扯出这么大的事情。“掌印,臣没管教好孽子,要杀要剐任凭掌印处置。”余耀知道自己的被摆了一道,现在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余怀安不过是个不省心的次子,别到时影响到自己的官运亨通就行。
“侯爷严重了,公子身价肉贵,臣不过是请余公子去我那喝杯茶,怎么断子绝孙那。”陆瑾话说的好听,但是声音却令人发慎。陆瑾看了眼旁边闭着眼睛,面无表情的夏胜思。回头对皇上说“昨夜是遇上夏小姐了”
夏胜思听到自己女儿的名字,眼睛突然一下睁开,死死的盯住前面的陆瑾。
“夏小姐被歹人围堵,臣救下而已,至于强抢民女,就不知皇上从什么地方听说的了。”皇上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本想听户部尚书挑起争端,没想自己却引火烧身。
“掌印没受伤吧。”皇帝想把话题岔开,以防陆瑾多想。
“谢皇上关心,臣没事。倒是侯爷,爱子要多在臣哪里呆几天了,好好跟臣说几句话。”陆瑾知道这是小皇帝的局,但是也想让百官知道帮着小皇上得罪他陆瑾,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夏胜思下朝回到家时已是午时,夏夫人和女儿们在装着下午回宫的东西。“末儿,过来”夏胜思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尽量说话的时候不被夫人和柔儿发现自己的异常。
夏末也没多想边和夏胜思去了自己的房间。“末儿,爹爹问你”夏胜思至始至终就不相信陆瑾那个奸人的话,但是这事牵扯到末儿的声誉,他一定要问个清楚。
“怎么了,爹爹”夏末看出了父亲的异常,但是没有多想,只感觉是上朝和谁发生争执,太累了而已。
“昨晚的花会有意思么,都干什么了。”夏胜思不想直说,只能拐着弯的去了解。
夏末一听到夏灯花会,便知爹爹应该是听说了昨晚的什么事情,要不怎么会这么大的反应。“爹爹,昨天晚上我~”夏末将夏灯花会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跟夏胜思说了一遍,但是省略了她和陆瑾的感情之事。
夏胜思也听明白了,这余怀安恶人一个,幸亏自己的末儿没嫁过去,夏胜思扶着桌角的手上青筋暴起。
“末儿,爹爹知道了,这事是陆瑾帮了咱们。”夏胜思握住夏末的手,没有多问细节。“末儿,你跟姐姐在宫中无依无靠,凡是要注意一点,不要过分的靠近一些人,注意保全自己。”夏胜思没有明说,但是句句都在指着陆瑾,让夏末小心提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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