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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知道害怕
太阳下山越来越快,华灯初上,三月面包店的落地窗,坐着三三两两的人,季松平的到来,穆穆没有觉得奇怪,但为何要在这等她,她也没想明白,上班时间不能与朋友聊天,他就一直坐在那里,看着窗外。
顾娜也发现了季松平,一身宝蓝色的西服,一副精丝眼睁,坐在窗边很惹眼,穆穆时常看过去,有点不对劲,好奇的问道:“你朋友?很有品味。”
穆穆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想道:“还记得前几天,那位要投诉的女人,他就是那女人的领导。”
这与坐在这,有什么关联?顾娜还是疑惑看着穆穆,发挥了联想道:“那女人是他的女朋友?”
“噗嗤”,穆穆笑出声道:“也有这种可能,但不是我朋友,怎么说呢,这事有点复杂,下回有机会再说吧。”
看到罗平走出面包房,穆穆对身旁的顾娜提醒道:“阿罗出来了。”
罗平已换下工作服,穿了件黑色夹克,宽松的工装裤,背着双肩包,时尚而有动感。这样子哪里看得出,是在乡下长大的人,穆穆朝罗平笑笑点点头,挥了挥手,罗平并没有按照手势意思走出店门,而是走到柜台前道:“穆穆,真不要我留下来。”
关于与方青山的事,穆穆找机会与罗平说了,在这个城市里,只有与来自一个地方的罗平,相当于亲人,但也就是这点,让顾娜一直对穆穆拥有敌意,刚开始穆穆不明白,后来看出来,就时不时的提供他们相处的机会,也时不时说些罗平小时候的事,才与顾娜关系缓和不少。
穆穆肯定的点点头,用手指了指,顾娜换了工作服,穿着一身骑行服,手持头盔,风姿飒疯的站在店门口,抿嘴笑道:“阿罗,有专车了。”
罗平皱着眉,不悦道:“城里女孩,怎么都这么主动。”
“没办法,谁叫阿罗长得俊。”穆穆继续打趣道,罗平虽穿着时尚,倒底是农村长大的,思想很保守,遇上顾娜的穷追,很是不能接受,刚开始穆穆也觉得,顾娜太有点,折损女孩子的颜面,但相处下来,顾娜是真真的喜欢罗平,不是一时兴趣,还有点小配服顾娜的勇敢。
“现在,你也帮腔了,烦人”罗平气恼的说完,转身背着包走了,到了店门口,顾娜已眉眼弯笑,递上头盔道:“罗平,今晚有足球赛直播,老K酒吧约好了,一起看吧。”
罗平叹了口气,这个爱好估计又是穆穆说的,真是家贼难防,淡淡的道:“我打车去。”
“现在堵得很,今天位子会爆,迟了没啥好位子了。”顾娜直接将头盔,塞到罗平手里,转身去骑摩托车。
面包店的卫生搞好,穆穆换下工作服,走到季松平面前道:“走吧,带你去吃饭?”
大排档的炒菜声,吆喝声的喧嚣,宣示着城市的繁华,穆穆刚来时,每晚上都要过来,在老家天一黑,道路上就没有人,安静的出奇,而这里一切就是这么鲜活,热闹。
坐在木桌椅边上,季松平脱下西服,随手放在身边椅子上,穆穆原想着,估计这男人要抱着西服,皱着眉,可没想,随意自在,不禁惊讶道:“你也常来这。”
季松平笑了笑,取下眼境放在一旁,双手相叉放在桌上,捉狭道:“难道,我看着这么不食烟火。”
周边落坐的人越来越来多,突然放下深沉的季松平,让穆穆一下子愣住,老板娘走来走去点着单,季松平伸手,做了一个响指。
穆穆回过神来,摇摇头道:“季总你藏得够深的。”
老板娘抄写完走开,季松平挽起袖子,用筷子戳开碗碟包装,平静道:“没有藏,第一印像不代表全部,不逗你了,方青山住你那?”
穆穆点点头,解释道:“他的手还不能动,需要人照顾,而另请人的费用太贵了。”
桌上已摆了油焖茄子、麻辣龙虾,美食很能冶愈疲惫的生活,而吵杂能让人放松,穆穆喝了些啤酒,问道“你与方青山是朋友?”
季松平戴上一次性手套,拨了只虾,放到穆穆碗里,歪了下头,道:“不是,我是孤儿,在福利院长大,福利院主要是方家在资助,别用这奇怪的眼神,小时候方青风,也就是方青山的哥哥常来,长大了到方家应聘,福利院长大反而成了优势。”
“不好意思,真没看出来。”这个答案,穆穆始料未到,不得不对季松平刮目相看。
这次晚餐,穆穆才知道,方家一直对成绩优秀的人,食宿学費全包,而且会一直资助到工作,相当于收了养子,直到后来才知道,季松平说的这一切,并没有这么简单。
众安桥的小巷,路灯间隔比较长,穆穆踩着星光慢步走到楼下,一道白色,让她看着发怵,站住了脚,转身看看周边有没有小木棍之类的,就听到低沉微怒的声音:“还知道害怕?”
穆穆再仔细看了看,原来那一道白,是方青山那双石膏手,站直没好气回道:“大半夜站这吓人”
这女人哪会害怕,方青山没有说话转身上楼,楼道里的灯,比较昏暗,有些楼层还不亮,周边比较安静,上楼的脚步声越发明显,穆穆跟在后面,想起在老家,半夜走路回家,阿爸、阿妈也会来接她,就是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
到了顶层,有一道防盗铁门关着,方青山站在门口,这门怎么关了?
穆穆看到这门,估计对门回家时关的,打开包取出钥匙,站到方青山身后,侧身伸上去开门,附耳轻笑道:“在楼下等久了吧。”
“还喝酒了?”方青山避开劲边的温热,嫌弃道。
"恩,你可知道,季松平是孤儿。”穆穆借着酒劲,说了今天对她来说的,大发现。
老K酒吧,人满人患,大屏上的球赛正处于拉锯中,顾娜端起酒瓶,碰了碰罗平的酒瓶,坐了快大半夜,这乡巴佬一直认真看着球赛,而周边的人都在说话聊天,以前顾娜问过,没进球有啥好看的,罗平说,进球少,才激动人心。
看完球赛,酒吧提供一些主食,罗平点了炒面,顾娜点了意面,大口吃炒面的样子,才让顾娜看到罗平乡巴佬的样子,用叉子卷起意面,问道:“穆穆是不是遇到事了?下午的那位精品男人是谁?”
“不知道,你吃完了!”罗平喝完最后一口汤,放下筷子,阴郁道。
顾娜最受不了这个样子的罗平,回敬道:“穆穆有未婚夫”
“还没结婚,结婚也会离婚。”罗平看着气呼呼的顾娜,平静道。
当时穆穆问顾娜为何喜欢罗平,顾娜说认真。罗平做面包很认真,看球赛很认真,而让顾娜最触动的是,罗平对穆穆的认真。
回到家,穆穆端着脸盆打上热水上了阁楼,拿着毛巾盖上那阴沉的脸,方青山摇了摇头道:“有这么洗脸的。”
“太臭”穆穆边擦边笑着道,再顺道的擦着手指,再蹲地上,擦洗脚,头顶上传来:“离季松平远点。”
“哦”
“这个人心思太深,你玩不转的。”
玩?要不是因为你,一位精英老总坐那一下午,还得请人吃个饭,谁有空在玩,这个男人以已度人,穆穆站了起来,怒道:“你认为我在玩他?我可不像你,花蝴蝶。”
好心提醒,还倒打一耙,真是不知好坏的女人,方青山回敬道:“花蝴蝶?那也得有花呀,你是花吗?”
“我不是,吴俪、蔡圆圆两朵还不够吗,还是春光灿烂的花蝴蝶。”
“你没完没了,说了她俩不是。”
“知道了,那是谁呀!”
看着方青山多变的表情,还有吃憋的样子,穆穆莫名的心情好了,细想吵的内容,毫无营养,没有憋住笑了起来,还越笑越大声,笑是会被感染,方青山也跟着笑起来了。
众安桥小楼里半夜传来,邻居的叫感声:“大半夜,不睡觉了。”
两位快笑岔气的人,被这一嗓子吼住,穆穆指了指楼下,缩了缩头,快速擦干方青山的脚,收起脸盆,轻手轻脚的下楼。
季松平开车回到家,打开电门,机器人小美标准音响起:“主人,欢迎回家。”
“小美,开窗帘”
“好的,主人”
电动窗帘徐徐打开,明月悬挂空中,照亮了一片星空,站着窗前的季松平,很久没有这么轻松,与人吃着饭、喝着酒、聊着天,还很自然的说起不愿提及的身世,看着窗上倒映着微笑的脸,自己都很觉得陌生。
手机铃声响起,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季松平收起笑容,接起来,闷闷道:“很晚了,明天去办公室里谈。”
电话里传来,甜甜的声音: "松平哥,青山是不是住在那女人那。”
“恩,去那养伤。”
“那女人住的地方能养伤?她住哪?明天我们先去找青山吧···”
“明天再说,要洗澡了。”季松平打断蔡圆圆的话,快速挂了电话,去酒柜取了一瓶红酒,倒了一杯,坐下来,静静看着窗外的那轮明月,清澈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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