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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柳珩钰在家陪妹妹玩了好几天,柳依璇疯玩几天,对柳珩钰出门的那些不舍都累没了。
一大早柳珩钰按照约定去时川观找荣阳,出门时柳依璇都没爬起来送他。
柳珩钰一路骑马去时川观,没到山下时柳珩钰想着该把小玉拴在哪个山脚的店家,结果刚到山脚,就见一个和柳珩钰一般大的道童抱着浮尘在山脚等他。
“柳师弟,你来了。”道童看见柳珩钰上前一步,拱手行了个礼。
柳珩钰赶紧翻身下马,向道作了个揖:“道长你是?”
“我是荣阳道长的三弟子,崇勘。师父命我今日在这里等你。”
“崇勘师兄你等很久了吗?我先去把马拴上?”柳珩钰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下头。
“不必,师弟且随我来。”
“那马?”柳珩钰四下望了望,以前跟着爹娘来的时候马车都会留在山下,也从来没见人牵马上过山,就连物资都是脚夫背上去的。
“柳师弟不必与他们一起上山。”崇勘一甩浮尘,转身走向上山阶梯右侧的一条小路。
“好。”柳珩钰连忙牵着小玉跟上。
这条小路柳珩钰小时候贪玩也进来过,这条路没有岔道,在树林里一直走,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就能回到平时上山的阶梯了。
柳珩钰疑惑的在崇勘身后跟着,崇勘脚步不停,不时挥动几次浮尘,柳珩钰亦步亦趋的跟着。四周的景象几经变换,柳珩钰起初还有些惊奇,但是想起上次和琛幸去玉山村也是,时川观毕竟算是皇家直属单位,有阵法才正常。
崇勘沉默的带路,柳珩钰也不敢说话,柳珩钰默默算了一下,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崇勘一挥拂尘,他身旁的一颗巨大的榕树垂下的气根扭动了几下朝向树干处分开。
崇勘踏出一步,走了进去,消失在榕树里。
柳珩钰一愣,停在树干前,试探着伸手摸向树干,结果摸到一片温热的皮肤。
“柳师弟,快些,师父和师兄都在等……唔……”崇勘从树干里探出一个头来,柳珩钰一手按在他的左脸上。
“……”
柳珩钰赶紧放开手,一鞠躬想要向他道歉。
“啊!”只听到咚的一声,配合着崇勘的一声惨叫。
柳珩钰和崇勘双双捂住额头。
“抱歉。”柳珩钰缓了缓,终于把刚刚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我看你小子就是故意的。”崇勘小声嘀咕了一句。
“什么?”
“没事,师弟快些。”崇勘捂着头消失在榕树干里。
柳珩钰赶紧牵马踏进榕树里,踏过榕树,柳珩钰眼前的景象再次变换,进了一个约有一亩地的太极八卦阵里。
“崇勘,你刚刚在榕树撅半天屁股干什么?”一个看起来已经有30多岁的道士,声音洪亮的拍了一把崇勘的屁股。
“喂,别碰我啊。”崇勘向旁边躲开,还是没能躲开道士的魔爪,又小声嘀咕道,“还不都是他太慢了,在榕树那磨磨唧唧的。”
“是小师弟吗?”那个道士抛开崇勘朝柳珩钰走去,上来就自来熟的狠狠揉了一把柳珩钰的头。
柳珩钰早上出门,柳夫人特意给他束起了头发,被道士狠狠揉了几下全扯散了。柳珩钰眉头一跳,不着痕迹的从道士手底下把自己的头掏了出来。
柳珩钰这次学乖了,向后退了一步才作揖道:“道长。”
“不必这么客气,你叫我大师兄就好,我道号崇骁。”那道士爽朗一笑介绍了一下自己,又说:“师父刚刚被师祖叫去前殿了,你先跟着我和崇勘吧。”
“好。”
崇骁带着柳珩钰去了时川观的厨房后的马厩拴上了马,柳珩钰蹲下给小玉添了点草料和水,站起身时感觉身后毛毛的。柳珩钰一回头看见一个身材瘦削拿着扫帚的道士,那道士没穿道袍,穿着平时修行的练功服远远的盯着他。
柳珩钰打了个寒颤赶紧绕去前面找两个师兄。
柳珩钰把那个道士的样子给崇骁描述了一下:“这道观里不会有鬼吧。”
崇勘在柳珩钰背后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道:“你看不起谁呢?”
“?”柳珩钰刚才在榕树那就听见崇勘小嘴一直叭叭的,只是当时撞到头他也有点懵才没听清,柳珩钰听力一向很好,这次离得不远倒是听清了。
“那是你二师兄崇律,他是苦修的,人很孤僻平时连师父都不太接触的。”崇骁倒是给柳珩钰解释了一下,不过很明显对于崇骁这种自来熟来说崇律那种孤僻的苦修士跟他相性极差。
“我们这里可是道观内院,要是这里能有鬼的话,那可就不是普通的鬼了,怎么也得是个鬼仙了。”
“也是。”
“再说你也看不见鬼啊。”崇勘这次只是嘴皮子动了动,但还是被柳珩钰听见了。虽然是事实,但柳珩钰还是感觉有被冒犯到。
“哈哈,小师弟别在意。”崇骁早就习惯了崇勘没事就小声嘀咕的毛病,大手一把拍在柳珩钰肩上,给柳珩钰拍出一个踉跄。
“大师兄你力气那么大也不收着点,别给山下的小少爷拍出个好歹来,师父肯定饶不了你。”
“没事的,我看小师弟根骨极佳,师父也说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了,这点力气肯定受得住的是吧。”
没等柳珩钰做出反应,崇骁哈哈一笑又是三个巴掌落在柳珩钰背上。
柳珩钰苦着脸扯出一个笑,感觉喉咙里泛出一丝腥甜,怕崇骁再拍他几下赶紧往崇勘身边挪了几步,开始转移话题:“那师父有没有说让我比祭祀提前三天上山要干什么?”
“嗯,祭天大典不是什么人都能去凑热闹的,师父让你跟去,你得提前学一下道观的规矩,别到时候去了祭天大典出了差错被拖下去斩了。”崇骁像是这才想起正事的样子,思索了片刻,崇骁一拍巴掌,吓得柳珩钰往后一躲将将没被他拍到。
崇骁没拍到人面不改色的把手收回来,还夸了一句柳珩钰:“小师弟反应很快嘛,果然适合练武。”
“咳,这样,你先跟我去屋里量个尺寸,晚些给你做件合适的道袍,你身上这身练功可以,但看起来就不像道士去祭天大典就不合适了肯定会被赶出去的。”
“我就不去了,我回去做今天的早课了。”崇勘向柳珩钰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说完便脚底抹油的跑出了柳珩钰的视线范围。
柳珩钰跟着崇骁进他的房间,崇骁的房间乱的无从下脚,明明没有修行之人也没有什么东西,但就是满屋子都是东西,崇骁对此表示大丈夫不拘小节。
崇骁踢开两把拂尘,把一件揉成一团的练功服扔到一边露出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凳子让柳珩钰先坐下。
崇骁抖了抖被子,被子里甩出一把铁木弓,还好柳珩钰低头低的快不然差点被砸弓砸飞出去。
崇骁又掀开枕头,枕头下压着一把银质的匕首,还有一把桃木剑。崇骁把匕首和桃木剑丢到脚边,又抖了抖铺盖,褥子底下丢出来一把三尺长剑,崇骁把剑丢到柳珩钰面前的桌上,“难怪最近睡觉总觉得床铺不平。”
柳珩钰向后仰了仰,要不是有剑鞘这剑丢过来能把他割喉了,柳珩钰觉得这凳子坐在上边像上刑,往门口站了站。
“大师兄你到底要找什么?”柳珩钰捡起地上的铁木弓,拿在手上沉甸甸的弓身光滑,虽然看着旧但保养的很好。
“啊,找到了。”崇骁从床底钻出来,头发上还沾了些灰尘,手里攥着一个藤编针线盒和一把木尺。崇骁把针线盒和木尺放到桌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呛得他直咳嗽,“咳咳,确实该打扫屋子了。”
柳珩钰抱着那把弓没敢靠近,从进屋开始,他就明白为什么崇勘一听崇骁说要去他的屋就跑没影了。
“过来呀,这么紧张干什么。”
柳珩钰狐疑的挪了挪脚步,就被崇骁一把扯过去用木尺在柳珩钰身上比比划划,量出了大概的肩宽,腰围和手脚的长度。
柳珩钰虽然出门很早,但这一番折腾下来,也临近午饭的时候,崇骁看了看天色带柳珩钰去饭堂吃了点东西。
吃过午饭崇骁去找师叔领了两匹青布,下午又把柳珩钰拎进了屋里,虽然柳珩钰誓死不从,但崇骁实在是力气太大了,柳珩钰还是被揪着衣领子按在了凳子上。
柳珩钰本来环顾四周,想伺机逃跑,但好在领完布回来,崇骁就把青布放在床上铺平,丈量了几下尺寸,在屋里给柳珩钰缝起了道袍。
崇骁做起裁缝来格外安静,屋里只有针线穿过布匹和剪刀剪布的声音。柳珩钰不好跑路,在崇骁房里到处看了看了,除了床铺上的铁木弓,短刀和长剑,崇骁的屋里属实是个兵器库,虽然不知道被丢到哪个犄角旮旯里,但刀枪剑戟都有。
上午翻找针线盒的时候桌凳已经收拾出来了,柳珩钰和崇骁斗智斗勇一上午尽管都失败了,但体力消耗不是假的。柳珩钰趴在桌上想着休息一会儿,谁知就这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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