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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know i‘m no good
很快,就五一节了,我们和游戏群的朋友们约好了去爨底下村春游来着。
其实上回在刘启昊家里过夜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甚至也没有私下过,游戏里偶尔能碰到,也不交流,只有在其他朋友拿我俩开玩笑的时候,还能默契地演一出夫唱妇随恩爱秀。
但是出发去爨底下村的那天,他一早就给我打电话了,说是他跟群里头住在沿海赛洛城的一个哥们约好了一会儿去东四环大郊亭桥的辅路集合,我俩坐那哥们的车去门头沟。让我在双井等着,他打个车过来把我捎上一块儿过去。
我嗯了一声,本来我是想直接去会长庞妈妈家,跟另外一拨去的。但是转念一想,如果我和他没有一起出没,确实也怪里怪气的,就发了个消息跟庞妈妈说我直接从大郊亭走,让他们不用等我。
没一会儿他又电话我,让我出小区去路边等着,他五分钟就到。我空着手就出门了,反正缺什么一会儿到了门头沟再卖就得了,也省的带上车,跟老一辈儿出门旅游似的。
看见他给我说了车牌号的出租停在我脚边儿,我开了后座的车门就进去,他跟前排坐着也没回头,我打了个招呼说:“好久不见。”他点点头表示听见了,一句话也没言语。
我也就没再找话茬,坐后座刷手机,没几分钟就到了沿海赛洛城。
之后就是从出租下来换上朋友的车,这朋友游戏里头叫奶茶一点点,是个牧师,爱给人呜呜加血,所以大伙儿都叫他点点,更熟的就开玩笑喊点奶妈,但是其实本人是个健身系大高个儿,估摸着得有一八五往上,一百七八斤打不住,声音也低沉有磁性,我过了好几个月才反应过来,点奶妈的意思不是说他娘,而是他胸确实大。
点点人很温吞,说话慢条斯理的,我觉得他估计得花乐五分钟才介绍明白他副驾上坐的那个朋友是谁,和他一个园区上班认识的,他上班在郎园Vintage里头做影视动画培训,那个哥们在隔壁楼租了个小间搞沙画艺术。也是刷软件认识的,偶尔能出来喝喝咖啡,这会儿听说春游,就邀请了一起,我觉得他俩有戏。
理所应当的,我就和刘启昊在后排落座了。
刘启昊背了个健身包,上车就把包打开从里头拿出几个水溶C,给我递了一个,又问点点和那个叫凯凯的朋友要不要,点点说嫌酸,凯凯说不渴,都没接。
估摸着是五一节第一天,出门的人还挺多的,早上十点出头,大郊亭往南的四环上竟然还多少有点儿堵,前排的俩人都挺闷的,找不到啥话题,我又不想跟刘启昊找话说,就想方设法的把话题引到点点和凯凯的身上,比如问问他俩各自是什么型号啊,彼此有没有好感啊,平常见面多不多啊之类的话题。
没想到,竟然给点点臊了个大红脸,他支支吾吾的也不肯大大方方的说,但是凯凯话里话外我觉得多少是有点儿意思,只不过这俩闷葫芦太难有话直说了,还得是我,一拍大腿,鼓励他原地表白,他才结结巴巴的说如果凯凯愿意他们可以试试。
等他俩的事儿尘埃落定了,又陷入了片刻的尴尬,倒是凯凯估计心情挺好,就开始乐乐呵呵地盘问我和刘启昊。
对于这事儿吧,我俩口径基本是一致的,就是说,对外我愿意说啥就是啥,他绝不干涉,我要能编出一段奸情人命,爱恨情仇的他也能接受。
于是乎,我就告诉凯凯,我俩是约炮认识的,结果恰好在一个游戏公会里头玩儿,来来去去就熟悉了,俩人住的也就一脚路,感觉挺合适的,就尝试在一起处处看,但是目前还是开放式的关系,没有更进一步。
凯凯一边哇呜呜呜地起哄,一边半开玩笑地说,如果真的喜欢就别整什么开放式的关系了,回头伤了彼此的心。
我老脸一僵,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秉持着气氛不能冷掉的原则,还是嘻嘻哈哈地说:“没事儿,我俩都看得开,如果真决定在一起了,之前的一切都不作数,从头开始就得了。”
刘启昊反正确实基本没说话,但是瞪着个眼珠子就死死盯着我,我也不知道他是啥情绪,也懒得问,反正嘻嘻哈哈的就对付过去了。
聊了一会儿,车已经到西五环了,估计没一会儿就能到约定的门头沟集合的地方,我实在是找不到话题了,就推辞说昨晚睡得晚,现在有点儿困得眯会儿,然后一猛子扎到刘启昊腿上眯眼假寐。
他们看我真躺下了,也就没再聊啥,点点还把车载音响给关了,整个空间突然一下静的吓人,我只能听见刘启昊喘气儿的声音和他用手一下一下轻轻拍我后背的声儿。就这种静谧的环境,原本不困的我都被整的真犯迷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等到地方的时候,我听见点点把车窗打开,跟外头先到的朋友们打招呼,我就知道差不多到地儿了,也才想起来,刚路过门头沟城区的时候我没醒,啥也没买,也不知道景区里头买东西方便不方便。
等到所有报名参加的五辆车十几号人都到齐了,大家就乌乌泱泱地找了一家农家乐开始点餐吃中饭,别说,北京景区挺酷的,不管哪个区县的农家乐,多多少少都有虹鳟鱼,贼他妈难吃还贼他妈流行,从怀柔到密云,平谷顺义大兴,反正有农家乐就有这个。
我看他们点了虹鳟,我又不想吃,就加了一条炖水库鱼,又点了个野菜啥的。刘启昊看了看菜单,给汇总点餐的哥们说:”有没有辣菜,做一两个带辣椒的,“又拿手指了指我”我家这口子喜欢吃辣的。”然后一桌人就开始阴戳戳地笑,我也没辙,只能配合着傻笑。
说真的,这农家乐的菜,真的,非常,一般,但是架不住人多热闹,吃的还挺开心的,吃完饭了就开始发饭晕,摊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听着他们商量下午去哪,晚上吃啥。全程刘启昊就一直贴着我,看我发懵了,还把椅子挪到离我更近的地方,让我能半靠在他身上。
差不多商量定好了接下来的行程,我手机响了,接到了杨星星的电话,他之前跟我说好了五一先去爸妈那看看,下午再过来汇合。他问了我们的行程安排,知道我们下午去村里头逛逛,然后再爬爬山看看景。他说他来过一次,就不来跟我们逛了,他来赶晚饭就行,我说行,撂下了电话。
刘启昊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演的跟真的似的,捏着我手起腻,问我和杨星星除了同事关系是不是还有点什么,为什么他这么点儿破事儿不能问别人也要给我打电话,还问我们安排。
我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但是又觉得不说点儿啥好像也不合适。
就郑重其事地跟他说,杨星星和我撞号,而且撞得死死的,更何况他一直挺照顾我的,你要发癔症找别的人发,别跟我这发。
他噗哧一乐,跟我说他知道,他开玩笑的。
我一脚冲他脚肚子就踹了过去。踹的他捂脚嗷嗷喊。
接下来的行程就不属于我掌控的范畴了,我喜欢跟他们一块儿玩闹,但是我不喜欢逛什么古村古镇,更不喜欢爬山走路,反正一路上我都兴致缺缺的,支撑我走完整个流程的动力是庞妈妈说晚上定了一家能吃烤羊腿儿的农家乐,别说,我还挺喜欢吃烤羊腿儿的。
终于结束了折磨的旅游行程,路上也陪着一帮子花枝招展的同性恋拍照打卡,摆出各种耸人听闻的造型,累得不成人形,所以当刘启昊说要跟我拍合照的时候我拒绝了。他倒是没强求,但是我明显感觉他有点儿不高兴。
回到吃饭的地儿的时候,杨星星正好打电话过来,我还没来得及接电话,刘启昊把手机抢了过去,看着是杨星星,就放心大胆地接了。他倒是客客气气地跟杨星星说了我们吃饭的地方和位置,还贴心地告诉人家有个大急弯让他开车小心。我就没管这茬了。
晚上吃饭,就花了很长时间,一是活动了一下午大家估计都饿了,二是中午的餐局虽然欢乐但是着实是不好吃,估计都没咋吃饱。一顿饭吃了得有一个多小时,吃差不多又开始喝酒做游戏,游戏的主题就是各种手段比拼,然后拉郎配。除了本身就是一对儿的可以幸免,其他的都被胡漆抹糟地凑了整,唯一遗憾的是1实在太少了,0.5都被强行要求必须和0搭配,就这样还剩俩姐妹得对付对付,一个就是杨星星,还有一个是庞妈妈,幸亏他俩性格都好,也没计较啥。
凯凯倒是没能如愿和点点分到一起,特别是知道了,这个组合就是晚上分房间的组合,更是一腔子苦楚都快溢出来了。点点这个闷货也不知道去找人商量,凯凯又是个新来的和他们都不熟,我看着都费劲。幸亏他们俩的“原配”都是平常相处不错的朋友,我就张罗着问他们能不能调一下,这才看见凯凯满脸激动地瞅着我想跟我道谢。我摆摆手不留功与名,和刘启昊进屋准备洗洗睡。
五月份的北京刚好停了暖气,农家乐原本有火炕床的房间我们也没选,更何况这个天气估计也不会烧。这山里头到了夜里也多少有点凉意,特别是刚从电光火石的烤肉架边上离开,身上一阵阵地发冷。我抱了个被子靠在床上,颐指气使地命令刘启昊去给我试水温。
他像看傻逼似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晃晃悠悠去了洗手间。一会儿就听见他撒尿的声音,冲水的声音,然后是打开喷头试水温的声音。没一会儿他搁里头喊我,说水热了可以洗澡了。我刚把被子捂出点儿温度,完全不想动换,就开始哼哼唧唧让他先洗。
他也没跟我计较,从洗手间里把衣服脱了,一件一件地撇出来丢到床上,开水洗澡。我坐在床上用手机放歌儿,amy winehouse的you know im no good,单曲循环。那会儿她刚过世没多久,知道她走的消息,我着实难受了很久,基本一整年我都在听她的歌儿。之后的十多年也一直听来着。
听了一会儿就开始跟着唱,没有技巧,全他妈感情。直到刘启昊从洗手间出来,给了我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白眼,说,你能不瞎哼唧么?鉴于我也知道我唱歌确实不是那么回事儿,没好意思厚着脸皮跟他掰扯。只能一边儿傻笑装蠢一边儿把衣服脱了进去洗澡,因为没带换洗的衣服,只能衣服丢床上和他的衣服搁一块儿。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发现他把俩人的衣服都归置到了一边儿的凳子上,还把我裹成一个窝的辈子都抖搂开了,给我气得不行,我好容易给焐热的啊。撅了噘嘴只能再来一次,刚要掀被子进被窝,他喊住了我,说:“别睡那床了,这边儿给你暖好了。”我又屁颠屁颠凑到他床上去了。
他亲了亲我的脸蛋,自然地把我头按在他怀里,用手一下一下拨弄我耳朵,开始在我耳朵边上给我唱you know im no good,虽然吧他那英文就跟地里跑出来的似的,土生土长的,但是还挺好听的。说起来他原本是不听这种歌儿的,他在KTV老唱的是陈奕迅、王力宏,偶尔还会来一段向天再借五百年这种,英文歌他也就会点儿Adele,毕竟阿呆那年头实在太火了。Amy的歌儿是认识我之后我强行灌输给他的,他似乎也没有表现出来过喜欢,但也不排斥,我真没想到他还学唱了。
唱了一会儿他冷不丁地来一句:“宝贝你知道么,其实我就跟这歌儿似的,I told you I was trouble,you know that im no good。”
一瞬间给我整不会了,我也不知道说啥,只能盯着他胸口一顿咬,我发现我一是爱踹他,二是爱咬他。也不知道咬他是不是不用力,他反正一句多余的哼唧也没有,就任我啃,我啃了一会儿发现他不互动也觉得意兴阑珊,转了个身准备睡觉,他倒没掰我,把手搭在我腰上给我揉腰,我没一会儿就陷入了梦乡。
因为晚上睡得早,第二天一早我就醒了,我起的时候院儿里就我自己,还有被我吵醒的刘启昊,陪我吃了两口早点,他就拉着我去村里头遛弯,昨儿人多,很多小店我们都没进去也没来得及细看,今儿反正没事,就又细细地逛了一遍,东西吧倒是真没啥吸引人的,但是难得的悠闲倒是挺舒服。
溜溜达达回来的时候快中午了,一大帮子好容易才把人凑齐,我深切地怀疑这些脏东西昨晚没干好事儿,半数以上的还一脸倦意,我一大早就出门回来的人,显得格外精神抖擞,大家吃了个饭,就商量下午去双龙峡玩儿。考虑到天气不是那么热,就赶着中午就去,省的晚了天亮不方便玩水,然后一帮人就按来的时候分的车继续那么走。
路上凯凯和点点显然是有了些进展,那拉丝儿的眼神我看着都头皮发麻。不过这样也好,他们自顾自地眉来眼去,我也省的找话题了。
到了双龙峡,反正就是坐坐船,划划水,最后玩了个划草,就偃旗息鼓返回市区。
回去的路上大家因为更熟了,就没按来时的分车走,没开车的,或者勾搭成奸的,都各自选了自己最顺道的办法蹭车回去。
我和刘启昊坐的是杨星星的车,奔驰C200,俗称二奶车。
车上,杨星星突然发难,问我是不是以为我和刘启昊的事儿是他说出去的。
我先是表示疑问地啊了一句,心说,除了你我也没跟别人说过啊,不过我也不介意就是了。
没想到他竟然说,不是他,他也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说我和刘启昊在一起,还以为是我自己说出去的。
我心头一慌,也记不清是不是自己大嘴巴跟人炫耀过,才把这事儿漏出去的,虽然我不在乎吧,但是刘启昊现在跟车上呢,我生怕他觉得尴尬回头不给我好脸色看。
没想到刘启昊倒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岔开了话题跟杨星星问我工作的事儿。
大概齐就是问我在单位表现的怎么样,领导喜欢不喜欢,以后是不是稳定下来毕业了就跟这单位干了。
杨星星好脾气地跟他一问一答,末了补了一句:“怎么着,你是在帮你媳妇儿盘规划呢?”
刘启昊憨笑了一声,说:“那可不,我还指着他帮我摊房租呢。”
按说我原本听见这话肯定能乐一宿,但是连续两次,他跟我强调了他不是什么好货色,我俩不可能能像正常情侣一样相处,我这会儿听他这么说反而有一种悻悻的感觉,也说不上来为啥,就跟嘴里含了口浓痰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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