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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炮
“我们……杀了一头怀孕的母蛇?”韩春闹皱眉,看着蛇腹里一个个已经成型的蛇蛋,有些懊悔。
门晚照了解她的感受,安抚她:“事情没有回头的选择了,离开前我们至少还能为这些这生命做最后一件事。”
门晚照说着,将那些成型的蛋一个个拿出来,端着!摆到了地上。
“这样…你会好受些吗?”不懂得这么安慰人了,门晚照直接动手,完事了抬着她那张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略带小心地看着韩春闹的神态。
韩春闹没料到她这么做,有些好笑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真是呆瓜……
“行了,我没事的。我们该……”
韩春闹话没说完,脸色一变。
原本端站着的门晚照忽地身子前倾,吐了口血,猛地跪倒在地。
“门晚照!”韩春闹脸色一变,冲上前去,抱住门晚照,感受到她身体一直微颤。
“抱歉,我可能要睡会了…你带我回去吧……”说着,门晚照拽着玉,一头昏了过去。
“你…门晚照?门晚照!”韩春闹简直乱了,她不顾着什么晕血了,抱着门晚照和她们的东西,没有手拿火折子,干脆叼着,抱着门晚照,肩背背着一堆东西就往洞穴外跑。
不知道和巨蛇对峙了多久,她们出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韩春闹把门晚照安置好,踏着马镫上马。
附近除了南临村没有再多的城镇和村庄了,现在最快就是原路返回梁城了,在梁城有一家医馆,差不多这个时辰已经开了。
心下有了底,韩春闹快速纵马向着梁城的方向去。好马儿可能知道主人受伤了,跑得比平时更快了,不到半个时辰,两人就到达了梁城里的医馆,这时的医馆才刚开馆。
“大夫,大夫!救救她!”韩春闹踉跄着下马,抱着昏迷的门晚照就往里跑。
午间,昏过去的门晚照终于转醒了,缓睁开眼又闭上,不是强光让他无法适应,而是一旁可能在照顾她的韩春闹正在狼吐虎咽地吃着枣糕,左一块右一块,她寻思着可能醒的不是时候,又想再睡会。
“门晚照!”细微的睁眼被刚好抬起头想再拿块枣糕吃的韩春闹瞥到了。
“你醒了,醒了是不是?还装睡!”她拿着手帕,擦了擦手。上前捧着门晚照装睡的脸。
“睁眼!”
门晚照无奈地张开眼皮子:“我是不是醒的不是时候,要不你还是继续吃吧。”
韩春闹顿了顿,有些脸红的尴尬,本来她是很认真专心地看着门晚照的,可是这肚子啊,怎么就越来越饿呢?刚好医馆对面是家卖糕点的,韩春闹看门晚照一时半会可能还醒不了,就跑去买了两块枣糕垫垫肚子。结果吧,刚吃上,人就转醒了。
这也不怪她,任谁晚餐和早餐都没吃,肯定也饿的不行,何况是她这种刚经历过生死之战的人!
“好吃吗?”没在意韩春闹的出神,门晚照问道。
韩春闹点点头:“我就喜欢的糕点就是枣糕了。”
“哦?我之前有一个朋友也很爱吃枣糕,几乎是见了枣糕就挪不动道了。。”门晚照暗了下神色。
如果她还活着,可能跟你差不多大了。
“那她一定是很有品味。”韩春闹很自然地说,好像是所有喜欢吃枣糕的人,对她来说就是有品位的人。
“不过你现在不能吃这个。”韩春闹出去,端了碗小米粥进来。
“吃这个吧。”韩春闹把门晚照扶起来,自然地喂她喝粥。
无言间,两人的关系好像因为这次同患难亲近了许多。
门晚照喝了大半碗粥,便再吃不下了。韩春闹把粥端走,又换了碗药。
“喝吧。”门晚照有些为难:“这不是刚吃饱吗?”
“这是药。”
“我知道,可是我现在喝不下啊。”
韩春闹皱皱眉:“必须喝,这药就要饭后喝的,赶紧的。逞能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样?”
门晚照眉心微压,还是接过了药,喝了个撑,药碗再到韩春闹手里的时候,就只剩下药渣。
门晚照苦着脸,这药确实苦,还涩得发酸。
“这是喝什么的药?”
韩春闹重重放下碗:“你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清楚吗?你伤口开裂了怎么不和我说?你逞什么能?内伤得那么严重,都吐血了,你知不知道你晕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傻了,我以为…以为你再也醒不来了!你个呆瓜!受伤了,疼了总是自己忍着,你是哑炮吗?总是一声不吭?让我这么担心!”
韩春闹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一开始她想人醒了她就开始说教的,结果,被撞见狼吞虎咽的她早已尴尬得开不了口,这下总算被她逮到了机会。
之前她就发现门晚照这人受伤了总是憋在肚子里不说,她没法管,因为她没有立场说她。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怎么说她们也是共患难的难友了,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讲,说什么“你带我回去”?
到医馆后发现她受了这么重的伤,韩春闹都快气炸了。
现在这人还在装无辜?
好吧,虽然门晚照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韩春闹还是解读出了几分无辜。
门晚照叹气:“好了,下次不会了。别生气。”她不知道怎么哄人,刑部和大理寺都没有教她怎么处理这种情况,之前受了伤,她也总是没有说出来,自己处理了,偏偏是韩春闹。
她救下了只有一面之缘的她,照顾她,帮助她,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给她带来温暖。门晚照微勾起唇,这个人总让她心中一软。
韩春闹撇撇嘴:“行吧……这次先放过你。”她起身,要去把碗还去。
“你哪来的钱到医馆?”
等到韩春闹回来,门晚照问她。
韩春闹耸耸肩:“我可聪明了,去玉宝阁借的。”
门晚照躺在榻上点头:“没事,那玉宝阁私下是为朝廷服务的情报局,左右我这算工伤。”
到了傍晚,门晚照执意要回京师。
“两天后这玉就要交上去了,我们现在走还有时间。在门晚照第三次提出要走的要求后,韩春闹只好带她离开。
马儿在医馆后头吃着草,看到两人走来兴奋地啼叫。
走时,韩春闹把第二天要喝的药全让大夫煎了,装在水壶里,又到饼店买了些干粮路上备着吃。
门晚照没法骑马,韩春闹让她坐在前面,自己坐到后头纵马。
为了照顾伤员,韩春闹没有快速驾马,马儿驮着两人整整走了一天多才回到了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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