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想当白莲花

作者:月落无题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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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梅寺哭鬼案<二>


      接到掌叶宗创海长老门下的弟子孟歌
      接到掌叶宗创海长老门下的弟子孟歌后,四人同行去皇城。
      酒楼内人多的很,喧哗声简直要将屋顶都掀开来。直到幕台后的说书先生悠悠的从后面走上前来,坐在了台子上摆放着的檀木椅上,众人的声音才逐渐小了些。最后直接全都安静了下来,聚精会神的盯着说书人。
      许清如一行人坐在台子底下,不太显眼,却能将台上的事看得极清楚。
      “说书先生,可以讲一下最近石梅寺发生的事情吗?”
      说书人喝了一口茶,转头眯着眼,撇了一眼底下开口询问的少女。
      “可以。”说书人点点头,开口说道:“就来说说这石梅寺吧。这事,大家一定都有所耳闻,石梅寺在子时,总有人听见有孩童的哭声响起,并且还伴随着走水。一直烧了三天才被寺中的僧人所熄灭。”
      底下立即有声音响起,附和着他的话:“三天三夜对吗?三天三夜,可真像前几载林家起火的那件诡事。”
      有不知情的人疑惑道:“林家那场火是也有孩童的哭声吗?为什么起火啊?”
      说书人展开扇,又道:“是与九载年的林家失火案十分相似,但是根据传闻中所说却不是如此。是林家长子林案深被拐后的第一天,林家人在府中争执是何人的责任,林大夫人与二夫人大打出手,这才将烛火打翻,烧死了所有人。”
      底下一名听书人惊道:“竟然是失火了,打翻了烛,那为何不向外逃呢?”
      说书人挥扇轻拂,再次道:“听说,逃了是逃了,可门却打不开。火蛇缠绕整个府邸,里面的尖叫声如同恶鬼大会。林家府邸乃是皇上所赐给林昌盛的,很盛大、繁华。”
      一位女妇人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愤愤道:“这林家人脑袋也有问题。孩儿丢了不去找,反而在家中争吵着孩儿丢了是谁的错?真是……”
      底下还有人问着林案深的下落:“那孩子呢?哪去了?找回来了没?还活着吗?”
      底下一人回他:“你这问的,那孩子才多大?找回来又能怎样?”
      许清如嚼着嘴中的糕点,支着脑袋,默默地听这些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似乎略感兴趣。白梓秋起了身,曾如萤随着他同样也站了起来,白梓秋温声道:“许师妹,走吧。”
      “白师兄,我们去哪里?”,许清如将糕点咽下,也起了身,道:“林府还是石梅寺?”
      孟歌先开了口,道:“我们御剑过去,石梅寺。”

      石梅寺。敲着的门被打开,一位僧人佝偻着身子走出来,望着面前的这些人,有些困惑。
      “贫僧敢问一句,阁下四位是哪一宗门的弟子啊……”
      白梓秋向前一步,作揖后,开口解释道:“在下夙凤宗弟子白梓秋,听闻石梅最近有些离奇的事情发生,特来调查。”
      那僧人单薄的身子,似乎连风都吹得倒一样。小而瘦的脸上几乎没有一点肉,身材干板又矮小。他微微一欠身,道:“原来是夙凤宗。阿弥陀佛,请诸位随贫僧来罢。主持这几天为了那童灵的事整日忧心忡忡,都没有休息好,几位仙长动作可要小声些。”
      石梅寺早已被烧毁大半,寺里人迹罕至,不见得有什么其他的僧人守夜。夜已深,明月正当空,繁星点点,晚风吹拂着人的面颊,只觉一阵冰凉。
      白梓秋跟在一行人的后面,踩在石子路上,细细观察着寺内的模样。而许清如则是站在队伍的领头,神情漫不经心,不知在想些什么。
      瘦削的僧人带领着许清如他们走进寺庙的深处,脚步一停顿,打开了一扇木门。屋内很空旷,并没有什么装饰品,连椅子都只有六把。主位上坐着一名神情憔悴的老人,身上披着袈裟,眼皮耸拉着,手上盘着佛珠,正喃喃自语。
      那僧人对那老人十分敬重,连声音都多了几分雄厚。他浅浅的朝那人介绍一番后便出了屋,随手带上了门。许清如跟着白梓秋几人,作揖,期间偷偷抬眼看了一眼。
      那主持也抬眼望过来,见许清如看过来,还冲他她友好笑笑。他红茶色发亮的额头下面有着两条弯弯的眉毛,面相就像一尊弥勒佛。笑起来不禁有些慈眉善目,他道:“四位小仙长,劳烦你们前来了。快,先入座吧。”
      白梓秋几人纷纷入座。许清如坐在他的右侧,首先开了口,她道:“主持,不妨说说近几日石梅寺哭鬼案的事?如何?”
      主位上的主持冲她点点头,道:“听我寺守夜僧人讲述,在夜晚起水之前,他们总听见有奇怪的声响,仿佛就在耳边。可在丑时,响声便会结束。”
      曾如萤开口道:“敢问一句,是什么样的声响?”
      主持道:“这很奇怪,每晚的响声都不同。请恕我不好直说。”
      许清如从一开始便神情淡淡的,听见这句话,她微皱眉头。
      “哈哈!”
      一道突兀的孩童笑声响起,屋子里顿时翻转昏旋,耳朵里循环播放着刚刚的幽灵之音,面前仿佛站着一个如尘烟一般的朦胧鬼影。众人神经立即绷紧,同时站了起来。手中紧抓着自己的佩剑或法器,目光向着那声音的源头处看去。
      ——是那童灵!
      他坐在窗子边,小小的身躯上白黑红色交错,最终只剩下一团黑黢黢的一片。在黑夜中,只能望见他的那双眼球,是一种诡异的模样。一只仿佛快要坠下,另一只突出着,布满了红血丝。
      他只手撑着脑袋,侥有兴趣的看了许清如一眼。他这一看对其余人不要紧,但没见过这种东西的许清如就不一样了。这一眼使得许清如直感后背一凉,身上仿佛有个孩童爬上了背来,且感触无比真实。
      “哇呜!嘻嘻!”
      童灵发出两声古怪的叫声后,便顷刻间化作了一团黑影逃离了窗外。
      许清如立刻看向白梓秋,但还未开口便见他先跃了出去。于是她也跟着他跃出去,又回头对着另外两人道:“跟上!”
      曾如萤点头,向前一步跃了出去。孟歌也跟在他身后,一同跃了出去。可只追了片刻,曾如萤的眼前竟起了一阵雾,不见了许清如的踪迹。
      白梓秋是最开始冲出去的,追到半路时发觉有些不对劲,便回过头查看许清如的状况。而后才发现,四周早已潜移默化了。他不知道了什么地方,面前只剩下一颗桃花树,正在随风摇曳着。
      “御兰。”
      一道深沉的男声从身后响起。
      而御兰这个名字,不会有人比白梓秋更加清楚了。
      白御兰,他的生母。
      白梓秋猛然回头,期盼着能够再见白御兰一眼,唤她一声“娘”。
      他实在是太想再见她了,刹那间,他不自觉的喊出了声。连他自己都有些没缘由。
      “娘”,看清来人的那刻,白梓秋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不禁狠狠哽咽。这几年所有的委屈都席卷而来,一起涌入他的话语中。他又道:“娘。”
      面前的白御兰还是少女般模样,亭亭玉立,优雅风度,一举一动中尽显大家闺秀的模样。她一双丹凤眼微挑,眼尾带着些胭脂的绯红。她勾着唇,话里带着些依稀的笑意。她开口,却不是对着白梓秋说话。
      卷着几片叶的风扬起,淡粉色的裙摆在风中飘扬,像刮起了一片花海。而那些绽放在枝头、枝丫间的桃花,在微风的鼓动下,也同样摇曳着,像是在为她伴着舞。少女垂眸,看向叫她名字的少年,开口,话却都融进了风里。
      她道。
      “边甘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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