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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的声音
曲可拿起手机，定睛一看，屏幕前显示出来两个大字——梁裴，她的发小。
“喂？”
接起电话，梁裴的声音响起：“可可！明天我约了子焕哥一起去看画展，你去不去？”
曲可发出闷闷的声，“不去。”
“去嘛去嘛，你不知道子焕哥那德性，就我们两个我会闷死的。”
“我才不去给你们当电灯泡。”
“什……什么电灯泡，就去看展而已。”听着像是急了眼。
曲可叹了口气，“梁大小姐，小的明天要上班的。”
“怎么了？今天上班不顺利吗？是不是又有谁为难你？”听到她的声音不对劲，电话那头透着担心。
“没有，今天感觉也没做什么，就是感觉很累。”曲可抬起手遮住刺眼的灯光，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好累？上班就是这样的。你今天第一天跟那个小明星跑活动吗？是不是他为难你？他的黑粉好多，会不会连累到你，要不这破班别上了，干嘛委屈自己——”
梁裴还在愤愤不平地说，刺眼的灯光透过指缝照过来，晃得曲可视线逐渐失焦，恍惚想到下午那一幕，手指尖隐约残留着清爽的气息，她缓缓开口：“不会，他挺好的，他私底下跟镜头前的表现差别不大，人也有礼貌，也有实力，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没那么爱说话而已，我觉得外界对他的偏见太大了。”
“我跟你说可可，那些人混迹娱乐圈的，个个都是人精，他们很会伪装自己，很多时候不是你表面上看到哪样就是哪样。”
“我明白，但是——”想起他每次挂上职业微笑的时候，眼底却有种道不明的情绪，不似是欢喜。
“打住，你跟他才认识几天，你以为你很了解他吗？”
“不了解，但是我感觉他人不坏，而且他那委屈又倔强的眼神真的很像……”
“像谁？”
“小泥。”
“……”
沉默片刻，梁裴才道：“你是说小时候那条每次见到你都会给它火腿肠的流浪小狗？曲可，他知道你说他像狗吗？”
曲可干笑了两声，“我不是这个意思。”
“……”
电话那头又没有了动静，曲可感觉已经看到了梁裴的白眼翻了好几轮了，她翻了个身把头闷在被子里，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抬头说：“你说，一个人说你力气大，是在夸你吗？”
半晌，梁裴的声音才再度响起“又是啥玩意？”
——
第二日，YS七人一身休闲装扮出席直播现场。
三台专业摄像机分别架在面前，导演简单介绍了直播的整个流程。
“我们提前做了宣发，预热视频的播放量都快达到千万，你们人气高得吓人，不用怕直播冷场，大家放自然展现自己就可以。”
话落，导播看了眼时间，拍了拍手，喊到：“各组准备，三二一，开播。”
“大家好，我们是SEVEN YOS——”
一出场，直播间就瞬间涌入了50多万观众疯狂刷屏。
“哥哥，我来了！”
“妆造好好看！！”
“哥哥鲨我！”
开场后，每个人都面对镜头做了自我介绍，弹幕满是各家粉丝的控评，当镜头切到周复然的时候，弹幕画风突变，
“皇族凭什么站在这里的？”
“准团粉的我，因为皇族原地弃团。”
“楼上+1，在我心里，YS永远只有6个人。”
看着满屏的吐槽，站在镜头后的曲可眉头不自觉紧锁，她的目光在屏幕和周复然之间来回穿梭。
好在直播一切很顺利，打歌环节七人也配合出色，各家粉丝的控评逐渐淹没了那些不好的评论。
直播中场休息间隙，周复然接过曲可递来的水，仰头喝了一大口，偏着头，看着眼前的女孩一脸严肃地盯着他，不解道：“怎么了？”
曲可没有回答，又认真看了他一眼，好似在确认什么，半晌才摆摆手：“没事。”
周复然拧紧瓶盖，缓缓开口：“弹幕？”
“啊？”
看着她瞬间瞪大眼睛，好似一只受惊的小猫，周复然轻笑一声，沉下嗓音，“别担心。”继而放下水回到直播现场。
好像是为了证明他真的没有受到干扰，回到现场的周复然状态出奇不错，与队友的互动都是恰如其分，弹幕反响不算差。
直播结束后，公司安排了商务车返程，车上，坐在最后一排的曲可默不作声看着前面座位人的背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须是感觉背后的目光，周复然回头撞上了她的视线，曲可眨巴了眼，也没有回避，问到：“周老师，有什么吩咐。”
周复然反倒被搞得一头雾水，摇了摇头，坐正了身子。
几秒钟后，脊背后的凉意再次传来，周复然再次回过头，再次撞上曲可的视线，可女孩仍没有回避的意思，眨巴眼睛。反复几次，他终于忍不住低声问了一下，“怎么了？”
曲可摇了摇头：“没什么啊。”
周复然解开腰间的安全带，示意她往里坐，从前排换到了她座位旁，调整了个舒服的姿态双手抱腰靠在椅背上，歪头看着她。
曲可不自觉往里挪了挪，见她不语，周复然笑了下，先开口道：“想安慰我？”
曲可终于转过视线，盯着前面的椅背，摇摇头：“没有啊。”说完，她偷瞄了眼旁边人的表情又迅速转移了视线。
“你不用把我想的那么脆弱。”捕捉到她的微动作，周复然忍着没笑，他坐正了身子，眼敛微阖，五官沉静。
“没有啊，我知道你不脆弱，不然你也不可能现在坐在这里。”
“那你总盯着我，是怕我情绪失控？”
“周老师，关注你的情绪变化是我的工作之一。”
周复然轻笑一声，半响过后，他才说道：“说完全不在意有点假，但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好。”
“周老师。”女孩点了点头，踌躇了一会，开口道，“你不要太在意外界的声音，很多时候他们并不是觉得你不好，只是单纯地因为自己在现实生活中过得不如意，在网上找存在感而已，而你刚好成了他们的发泄工具。
你看，在你身边，真正熟悉你，了解你的人，都是很喜欢你的，而网络上的那些造谣你的人，他们根本不了解真正的你，所以他们口中的你，并不是你，而是他们心中阴暗的自己罢了。”
那你呢？
听着她小心翼翼地措辞，周复然终是没问出来，他只又重复了一句，“我知道，别担心。”
回到别墅，一下车，曲可就拦住了苏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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